“理由？”
“首先，和您三位比起来，我实在是无足轻重，就算走了给瀞灵廷也造不成什么打击，”反之，如果我站在他们三个
身边一块升天……我估计问“那是谁啊”的人更多些，实在是打击心情，“而我留下来，不但可以帮您传信，而且……”
心思电转，我忽然冒出一个点子来。
“而且？”
“而且，由于之前的某件事……公认的，我和您的关系可不好。”
“原来如此……是那次资料室的被盗吧。”
“没错，虽说当时将我派出去是情非得以，但是外人看来这却是一个我对您不满的原因，”不过当初我是真没想到…
…至于蓝染想没想到那我就不清楚了。“所以，不会有人认为我和您会有什么瓜葛。在五番队失去队长、副队长也魂不守
舍——我想以您的能力让雏森副队长受些打击并不难——的情况下，我能够接触的情报可不少呢。因此，我留在瀞灵廷给
您的帮助更大。”
“的确如此。”蓝染微笑道，“不过中村，你小看自己了。”
“……嗯？”
“你能做的，可不止是接触一些情报。如果你希望的话……当队长也未尝不可啊。”
蓝染的话让我吃惊不小——当队长至少得卍解（十一番队那个例外），可是蓝染应该不知道我……
不过既然蓝染都这么说了，就证明他至少已经知道我能够卍解了……那么，还是承认比较好。
“蓝染大人，我……”
“不要太谦虚比较好哦，中村君，”蓝染的微笑看得我浑身发毛，还没等我说完话他就又扔下了一枚重磅炸弹，“如
果让那些人知道你的斩魄刀可以克制我的镜花水月……队长，或许还屈才了呢。”
呼吸不畅，我想我现在的脸色应该是很难看的。
蓝染的话看似无心，但其中透露出来的东西已经值得我死上一万次——他知道我的刀的能力、他知道我没有被镜花水
月控制、他知道我一直骗他到现在……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中村君可能是小看我了，”蓝染笑眯眯，我继续冒冷汗，“难道你认为，我使用镜花水月之后会不做个试验试试看
有没有催眠成功吗？”
“……”我还真忘了这个，果然……我太小看蓝染了。
“一次两次或许可以解释为偶然，但是多次催眠不成功，就只能解释为你拥有特别的能力了……正好，我通过调查你
在学校时的资料，发现你的斩魄刀资料为未知 ——你的解释似乎是你的刀并不能用于实战。再加上以前曾和镜花水月聊过
，知道在刀魂界有一把绝对克制他的斩魄刀存在——虽然他不肯告诉我那是什么。综合以上，我想结论就很好得出了，”
蓝染一字一顿的把我逼到死角，“那把可以克制镜花水月的斩魄刀……就在你的手中。”
“……的确是这样没错，蓝染大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冒出了一句很有名的词——机关算尽太聪明，反
误了卿卿性命。
屋子里一时陷入沉默。我是不敢开口，而蓝染……我已经不想再去揣度他在想什么了。蓝染肯定不是现在才发现的，
事实上，我想当初我来五番队之前他可能就发现了——否则很难解释为何四番队的席官那么容易就进了五番队。而他居然
忍到现在才说出来……原因么，我大概也清楚，毕竟之前我还有用。而现在……卸磨杀驴太难听了，用句鸟尽弓藏吧。的
“中村君。”
“……是？”
“我希望你能记住一件事情。”蓝染站起了身，走到门旁。我偏过头去，看着他的背影。
“什么？”
“我要掌控一个人，并不只有镜花水月这一种方法，”我看不到蓝染的表情，有点可惜，“斩魄刀，终究只是工具…
…如果自身没有力量，再强的斩魄刀也只是玩具而已。”
说得没错。
真正可怕的，其实不是镜花水月……而是蓝染这个人啊。
“我知道了。多谢您的教导，蓝染大人。”
第三十二章
是谁说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方为人间正道。
月黑，风高。
我一身能和隐秘机动司比个高低的纯黑夜行衣，带着十二万分的小心在瀞灵廷里游魂似的走——其实说飘也可以，由
于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过见不得人，为了不被人发现我一路上基本是脚不沾地。晃晃悠悠的到了我的目的地。的
十二番队。
虽说现在瀞灵廷因为旅祸入侵而陷入全面戒严状态，但也有那么几个防御比较薄弱的地方——例如技术开发局。技术
开发局的技术人员们一向乐于在实际应用中检验自己的能力，因此当旅祸入侵的消息得到证实后，整个技术开发局就被各
式各样的防备用……呃，姑且算是机器包围了。从人员监视器、灵压监测器到感应式地雷（！），无所不包，总之，现在
想要进入技术开发局绝对不比想要越过战争时期的敌对国边界线容易。
不过那只是技术开发局本身，十二番队的队舍本身防备并不严——也是，在这种非常时期基本上没人回队舍睡觉——
事实上就算是平时也有不少吃住都在实验室的实验狂人存在，技术开发局年年包揽“敬业奖”不是没有道理的事情。队舍
对于很多人来说相当于旅店，基本上不放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自然没人有兴趣盯贼一样守着。
而我这种“夜袭”，如果被人发现大约会被认为成是踩点失误——但世事无绝对，如果说有什么“不足为外人道也”
，甚至不能让技术开发局的人知道的东西要研发的话……那么，十二番队队舍就是最好的选择。
我并不能完全肯定，但……就算只有百分之十的几率，也值得我走一趟了。毕竟，现在“蓝染”已死，距离决定性的
那一刻已经可以倒数小时。
我不知道三上一想做什么，可能她要做的事情跟蓝染根本没关系。但是我赌不起。如果和蓝染有关，那么蓝染“升天
”的那一刻就是临界点，三上一想做什么就必须在此之前准备完成。而我，就打算去探一探她的虚实。
今晚三上一轮值，我已经从小川五席那儿确定她去了，那么看来要么她的准备与蓝染无关，要么她已经准备完成了—
—否则她不会有闲心加入瀞灵廷的巡逻。至于她的队舍，小川五席也早就告诉了我——她似乎在期待我前去拜访一下三上
小姐。
“拜访”是拜访没错……不过……
我摸摸鼻子，在心里自我忏悔了一下，随即潜入了十二番队队舍。倒是如我所料，队舍一片黑暗。我按着门牌找到“
三上”，溜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