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by rolling[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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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by rolling[中]-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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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头套的披风。披风上是一层白色的雪花。抖落了一身的积雪,两人拿下了头套,露出了脸。是一个清秀的公子和一个相貌坚毅的汉子。 

“阿禄,就在这先歇歇吧!”那个公子开口说。 

“是,公子!”汉子应着。 

来人正是慕曦和乔禄一行。两人捡了张靠里的桌子坐下了。那个老丈赶紧搭着布巾,提着茶壶,蹒跚的过来了。 

“两位是远客吧,外面风雪大,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老丈翻开两个杯子,就欲倒茶。 

“老丈请慢!”慕曦单手盖在杯口上,拇指点了点杯沿。 

老丈眼中闪了闪,倾倒的壶口一下子收住了,茶水一滴也没有漏出来。“您有什么吩咐吗?” 

好快的反应啊!果然都非泛泛之辈,连一个传消息的老汉都有如此不凡的身手。慕曦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 

“我这人一向口刁,在外面也习惯只喝自己带出的茶叶,还劳烦老丈替我泡开。”慕曦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红色纸包。 

老丈眼中又闪了闪,伸出颤抖的手接过纸包,笑道:“客人哪里的话,做生意的谈不上什么劳烦!”小心的一层层揭开,包中果然是空的。 

“客倌!这——”老丈一愣,看向慕曦。 

“不是只有喝得人才品得出味儿嘛!”慕曦淡淡一笑,对上老丈瞬间闪过清明的眼,“还有,我不惯和别人共用,还请老丈另外给置个壶。” 

“小老儿明白了。这就给客倌泡去。”老丈点点头,掂着脚摇晃着走到了布廉后头。 

“公子!”阿禄别扭的听着身侧的窃窃碎语。尽管周围的人已经放轻了声音,可习武之人还是有这份耳力的。 

“看来是大户人家的子弟!瞧这派头。” 

“我看是个游学的公子哥吧!” 

“出了门还摆这架子!” 

“年轻人,吃不得苦啊!” 

“是看不起我们吗?” 

“老屠,出门在外和为贵!” 

“我气不过呀!” 

………… 

按下忐忑不安的阿禄,慕曦冲他摇摇头,兀自把玩着杯子,只当充耳不闻。 

“爷爷说,茶还要等一会儿,两位要不要先喝杯热水?”老丈乖巧的小孙女从门廉后钻了出来,红扑扑的小脸,扎着羊角小辫,提着白底蓝花的瓷壶,十分可爱。 

“不用了,我可以等。为了这杯茶我是很有耐性的。” 

“哦!”小女孩点点头,去别桌给其他茶客添水去了。 

半晌,老丈从门廉后走了出来,一脸的歉然,“您看!”他递过一个小碗,碗中漆黑漆黑的液体,散发出一种苦涩的味道。 

“这是?”慕曦一挑眉。 

“您的茶!客倌,对不住了,这茶小老儿泡不好!”老丈也知道自己搞砸了。 

“罢了!”慕曦叹息的摇摇头,“剩下的呢?” 

“在这儿!”老丈递上红纸包。自2由5自7在 

偷偷的掂了掂,慕曦揣回了怀里,“阿禄,我们走!”他站起身。 

“公子……”看着老人可怜巴巴的眼睛,阿禄有些不忍。 

“天色不早,还不赶路就赶不及了。”阻止了阿禄,慕曦丢下一锭银子,该做的事已经做完了。 

“是!”尽管不解,阿禄还是老实的应了。 

“客倌这银子……”身后是老丈的急唤声。 

“就当在老丈这里的取暖钱吧!”慕曦一扬手,把一屋温暖留在了身后。 

离开了茶寮,慕曦带着阿禄直奔三里外一间傍山而建的小庙。 

地处偏僻,又是大雪,庙中香火清淡。进了大殿,迎出一个小和尚。 

“小师傅,有礼了!”慕曦双手合十揖了一礼,“我们是专程来拜访方丈的。” 

“施主有礼了。”小和尚回了一礼,“可方丈已经经年不见客了。”他憨憨的说道。 

“这样啊!”慕曦思忖着,“既然如此我们也就不打扰了。只是家父与方丈是旧识,故命小生路过此处一定要给方丈捎上这包茶叶。”他从怀里掏出老丈递回的红纸包,“还请小师傅转交给方丈。” 

“多谢施主了!”小和尚又行了一礼。 

慕曦看着小和尚奔向后殿,不一会儿又奔了回来,“施主留步,方丈有请!” 

“哦!” 

“方丈说想见一见故人之子,施主还请跟我来。”小和尚领着慕曦和阿禄走入深殿。 



小和尚执着火折子把慕曦和阿禄领进了一条地道,走下长长的石阶,在一条石道前停住了。 

“施主稍候,会有人来接两位的。”小和尚留下火折子,走了。 

等?!慕曦玩味着,一笑,露出一个浅浅梨涡。 

“公子,现在怎么办?”阿禄凝神看去,石道里似乎有不少岔路。 

“阿禄跟紧我!”慕曦闭上眼睛迈开了步子。 

“是!” 

几步一停,几步一转,慕曦虽是闭着眼睛,却走得稳稳当当。阿禄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在数不清的岔道中穿行,毫无迟疑。心中讶然。 

约走了近三炷香时间,前面越走越亮。随着慕曦脚步一转,一个洞口出现了,天光照了进来。 

“果然!”在洞口处,慕曦停下了,睁开了眼睛。 

走到了这里,阿禄终于开口问道:“公子是如何知道怎么走的?” 

“上次也是这么来的!”慕曦笑道。 

洞外,雪小了许多,但仍是慢悠悠的落着。慕曦踏出洞口,在积雪上踩下一个浅浅的脚印。 

“何人竟敢擅闯?”少年独有的清脆嗓音响起,由远及近。 

慕曦眯眼看去,一个身着黑色滚银边锦袍的少年正飞身向这方赶来,在天地一片茫茫中,分外惹眼。 

是他!慕曦的眼珠转了一下,樱红的唇轻轻抿起了。 

转眼间,少年已落在他二人身前。慕曦稍稍退了一步,退入洞口,却又恰如其分的挡着少年的来势。 

“你们怎么不动规矩啊!这里是可以乱闯的吗?”背着手,板着脸,少年傲气十足的斥道。 

好大的谱啊!慕曦皱皱鼻子。“聂四少,最近想必是过得风光得意吧!连老朋友都忘了!”他送出一个浅笑。 

“你是?”乍听这话,聂韹疑惑的打量了他好几眼。不认识啊!好陌生的容貌。只是这双眼睛狡黠的让人心惊。好熟悉啊!聂韹心中莫明的一阵发冷。 

“这么快就忘了?”慕曦装出一脸受伤的表情,忽而回头唤到,“是我忽略了,阿禄,你还没出来和四少打招呼呢!” 

“见过四少!”一直立身在阴影中的阿禄上前一步,拱手为礼。 

“是你!”聂韹大惊,“那你——”不就是那个人吗?他终于想起在哪里见过这双眼睛了。可是那人不是长这个样子啊!他的眼睛里写着困惑。 

“红,可好?”明白他困惑什么,忍笑,慕曦又问道。 

“还好!”聂韹戒备的回道。其实不好。 

“雪若怪想他!” 

听见叫自己的名字,睡得迷迷糊糊的雪若从慕曦的领口探出头来打了个招呼。 

“红才不想他呢!”想到当初红的狼狈样,聂韹就气不打一处来。 

“真是可惜了!”慕曦假意叹了口气,拍拍雪若的头。 

见没自己的事,雪若又缩了回去,继续睡它的觉了。 

“你这次来又有什么事吗?”深吸了一口凉气,冷意从鼻端上升到眉心,聂韹提醒自己要冷静。 

“我要见堡主!还请四少带路!”慕曦彬彬有礼的答道。 

“爹爹是你想见就见的吗?”聂韹冷笑,掩不住的敌意,“你以为你是谁啊?” 

“是啊!”慕曦仍是笑容可掬,可一句话没把聂韹噎住,“我没以为我是谁,只是我记得堡主说过,凭这个,我可以随时见他!”他拎出一个小牌子在聂韹眼前晃了晃。 

“你!”聂韹差点没跳起来。懊恼极了,那是通行令,爹爹竟然给了他。 

“所以还是请四少带路吧!” 

冷静,冷静!聂韹不断对自己说。 

慕曦欣赏的看着他闭着眼睛吸气吐气的样子,几个月不见,人成熟多了。知道什么时候该忍了。虽然做的还不是很好。 

再张开眼睛,聂韹表面上已经看起来平静多了。只是两只黑漆漆的眼里燃烧着两簇小火苗,噬人的很啊! 

“阁下有事也可以跟我说!”他冷冷的开口,“爹爹很忙,我虽然不才,可也是个少堡主,也可以为爹爹分忧了。堡中的事,我还做得了主。” 

“希望如此!” 

“请说!”聂韹盯着慕曦。 

“不!” 

“不?”少年的眼皮动了一下。 

“不!”慕曦一挺腰板答道,“这是我和堡主之间的事情!” 

“你是说我没资格?”聂韹开始磨牙。 

“不敢!不过我还是相信小孩子有嘴无耳,所以难办的很啊!” 

“小孩子!”聂韹攥紧了拳头,手在痉挛。慕曦几乎以为他会捏拳打过来,可他没有。 

他突然冷笑着指着洞口:“那么阁下就请回吧!我听不得,堡主也就帮不上了。不送!”说罢,他一甩袖离开了。 

人跃在半空中,丢下一句话:“莫怪我没有告知阁下,堡中机关重重,若是私闯,丢了性命可就怨不得人了!” 

阿禄皱着眉看着聂韹离去的背影,好神气!“公子,你当初为什么……” 

“为什么放了他们?”慕曦笑对一脸憨直的阿禄。 

“我相信以公子的手段必能收服了他们,为何……” 

“阿禄,我们现在可是站在人家的地盘上啦!”慕曦打断了他的话,作势掸掸袖上的落雪,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直到确定方圆五里都没有藏匿,这才开口。 

“阿禄,他们可是隐堡的少堡主,即使我有心怜才,也要看堡主大人舍不舍得割爱了。”其实这只是其中的一层考量,而更重要的是慕曦知道他们的少年高傲心性,自以为天不怕地不怕,上次以那样的方式栽在自己手里早就与自己心生芥蒂,再无缓和的余地。方才已经证实了他的断言。留他们下来与自己捣蛋,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将一群烫手山芋抛还给隐堡堡主。不过那几个小子看来苦头还没吃够,还是嚣张得可以,也许此次暗堡之行,自己可以教他们一点“基本礼数”!想到此处,慕曦半垂下眼睫,眸中闪过一抹令人心惊的诡异。 

惊鸿 第三十章(下) 



短短不过半月,武林中又是风云骤变。 

维义盟与暗血盟的激战方兴未艾,一张流落江湖的藏宝图又在武林中掀起了轩然大波,在这寒冷的冬日里点燃了无数武者的贪欲。它就像一把大火烧遍了武林。现在只要有武林人聚集的地方,就能听见关于它的消息。种种猜测,种种揣摩在武林中被传得沸沸扬扬。 

据说那张藏宝图上标示的洞府是三百多年一位武林奇人的藏宝地。之所以会令如此多的武林人趋之若鹜,是因为那个奇人有一个独特的身份——偷。而且是当年名赫一时的“天下第一偷”。 

古往今来,偷尤其是神偷,非珍宝不取,而且还有一副怪脾气。他也不例外,不过比起其他的偷他更怪,他没有外号,也不接受任何好事的江湖人给他起的外号,就连那“天下第一”的称号也是人们私下里传的。他说既然身为偷就别想什么扬名天下,想耍威风,搞特殊,就别当偷。那些以特别的作案手法或标记之类自鸣得意留名江湖的所谓的偷,简直就是下九流的料,辱没了偷的精髓。偷者,不问自取。追求的是神不知鬼不觉,若让人知道了是你拿的,还称得上一个“偷”字吗?何况屁股后面总跟着一群捕快也不是什么快活的事情。这番话可得罪了不少江湖中以偷为生的同行。在这么大的江湖里没个好人缘也就不奇怪了。 

若真要追究他叫什么的话,他只承认自己是“小偷”。对于这个“小”字,他也别有一番解释,一取自茫茫人海,无一不是,二取自一段似是而非的“佛”理。佛曰:万物皆是空,连泰山都可以纳于芥子,那天下也就没什么不能称之小的了,天下也就没什么是他不能偷的了。虽然他一向并不张扬,可偷技着实了得,伸手无空。以至武林中一有大案发生,人人便会纷纷想起他来。待到被问时,他便会摇头晃脑地站出来,一边摇头一边叹气,一副惋惜又委屈的样子,直到被逼急了,才会吹胡子跳道:“明珠暗投,可惜,可惜了!”接着又苦着脸喃喃念着:“罢了,不过是替同行背个黑锅,背也就背了吧!”话说得半真半假,再配上那副表情,倒让问的人失笑了。小偷向来居无定所,形影飘忽,唯有一位挚友就是寒湖居的寒湖居士。一日,两人对饮,多喝了几杯,酒酣言兴, “小偷”趁着醉意,与寒湖居士谈起自己的生平,自叹此生无憾。见居士面露疑色,遂言,自出道起,出手一万六千八百八十八次,无一失手,天下珍宝也收了十之八九。居士试探性举出稀世珍奇数样,其中不乏大内秘宝,绝世秘籍等等,小偷均笑而不答,眯着眼得意洋洋。其形其态就不言自明。待到酒醒后,居士再次向他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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