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同人]拜将台 作者:魔金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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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顾同人]拜将台 作者:魔金 完结-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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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高云远,乾坤朗朗。日头尚未西落,阳光照在人身上自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叹。
戚少商蓦然之间觉得很是畅快。
于是长啸一声笑着纵身一跃,瞬间就立至树头之上。足尖轻点枝梢,甚至没有碰落上面的一粒积雪。
天气极好,因而视野极佳。
很快的,他就看到不远处的树下,圃盖着雪的芒草丛中,那悉悉索索地不停躁动。
戚少商一笑。未等笑意消散,人已如箭矢般向那处芒草丛飞掠而去。
双足隔空交替踏点脚下的冷杉树枝,震落的积雪四散飘洒,像是下起了缠绵的细雨。
距芒草丛尚有几步之遥,戚少商已经俯身伸手,闪电般地擒住躲藏在草叶下的那点小小的身影。捏住往上一提,果然就将一只活蹦乱跳的雪兔捉到了自己的手中。
兔肉的腻香开始在洞内迷漫。
戚少商举起快要烤熟的兔肉凑近鼻端闻了闻,大为满足地叹道:“好香!”
顾惜朝斜倚着岩壁坐在他对面,有些好笑地看着被烟火熏得满脸通红的戚少商道:“大当家,你刚才出去就为这个?”
“吃了几日的干粮就雪水,嘴里都淡出鸟来了。看似你的毒也快要解了,今日就去捉了这只雪兔来,你我也好打顿牙祭。”戚少商一边低头拨弄翻转着烤在篝火上的兔肉,一边说着闲话,随后抬手将肉递了过来,道:“来,惜朝,你先尝尝。”
顾惜朝笑着接过泛出油黄色泽的雪兔肉,浅尝一口。
味道很淡,虽然不缺山珍野味独有的醇鲜,却远远不如他曾经尝过的精致佳肴般味美。可是,这一口吃下去,却很烫,似乎就这般一直烫到了他的心底魂间。
从中了雪炼之毒的那一天开始,自己的身体就一直是冰冷的。这种冰冷其实顾惜朝并不陌生,彻骨的透心寒意,就像晚晴逝去之时自己的心情,抑制不住地一冷到底。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却有一种温暖一点一滴地闯进他冰冷的体内。在每一次他从雾气弥漫的圣泉之中睁开眼,就能见到戚少商守在一旁深深凝望着他之时;在每一次他因为体内的阴毒与至阳的圣泉水相互冲撞而痛楚难耐,戚少商就会死死地抱住他在耳根处轻声抚慰之时。
顾惜朝知道这些温暖不是来自温热的泉水,这与他浸没在圣泉之中的那种温暖不同,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是因为这个仅仅吃到了烤成半焦的兔肉,就可以笑逐颜开的人的缘故。

篝火即将熄了。
戚少商往火堆里添上数把枯枝,让火光弱弱地燃着,不至完全熄灭。洞中,残留着的烤肉香味仍未散尽,不时地还能闻得到。
一只小小的雪兔,仅是一顿料想之外的牙祭,二人却都吃得犹为尽兴。只是,顾惜朝有些遗憾无酒下菜,戚少商却是笑而不答。
山中一日,世间千年。
戚少商是真的感觉与顾惜朝在一起的这些日子仿似神仙梦境。虽说除了最初的不适,其余大多时间里,顾惜朝仅仅只是沉默地浸在圣泉水中去毒,而自己也只是无声地陪在一旁看着他而已。
然而,只是看着,就已经像是对他道尽了千言万语。
呆在雪洞中的日子不分昼夜,不过戚少商还是在又一个夜晚来临之时,在坚冰封印的一侧岩壁上刻上了一道划痕。
身边的人已然沉睡,裹盖其上的毛皮外衫,随着顾惜朝平稳而轻微的呼吸微微起伏。
戚少商拂开遮住了他半张脸的毛皮领子,露出其光洁的脸颊。手,不自禁地就轻抚了上去。指下碰触到的肌肤不再冰冷彻骨,温润舒服的感觉令戚少商不想轻易放开。
得一知己,雪夜煮酒论剑,该是何等逍遥自在?
这酒,要看和谁喝。
这剑,要看为谁舞。
惜朝,等你的雪炼之毒去尽,可否会有我们的这一天?
发出几不可闻的一声喟叹,戚少商终于还是抽回了自己流连在顾惜朝脸上的手,
仰头靠住身后的岩壁,闭上双眼假寐。
脚边,偶尔爆裂的火星发出“噼啪”之声时不时地响起,提醒着戚少商:今夜,他不能睡。
冬日的夜,来得早,亦分外宁静。
闭上眼目,什么也看不见,周遭的任何声响就再也逃不过戚少商的耳朵。他听到,洞外空旷无人的天地之间好像又开始下雪了。雪花飘然洒落的声音轻得仿似飞絮,不带一丝人间烟火的气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戚少商本能地觉察出一点异样,仿佛像是有几下低哑闷哼之声流泻于空气之中。
猛地睁开眼,戚少商只见本应安静沉睡着的顾惜朝,已经掀开了他身上盖着的用以御寒的外衫,正用一只手拉扯住自己的衣襟,朗眉紧蹙,面色发红。
“惜朝,你怎么了?”戚少商凑近,一边轻拍着顾惜朝的脸,一边问道。
或许是感受到脸上的抚触,又或许是体内的异样过于不适,睡梦之中的顾惜朝眉头颤了颤,睁开了眼哞。
火光羸弱。戚少商看不太清他眸中的神情,却分明感到顾惜朝望向自己的目光略有不同。明明像是应该看清楚了面前的人是他,却又在一刹那间迷离了眼光。
这不像平日的顾惜朝。
他的惜朝,即便是在伤重濒危的时刻,亦是眸光清明,冷冽得像是可以煞人于无形。
难道,这就是撒兰纳口中的最难熬的紧要关头?
只是,撒兰纳似乎并没有告诉他,顾惜朝会出现这般神智迷乱的状况。
将人拥在怀里,戚少商确信顾惜朝脸上泛起的潮红面色有些不正常,而自己手掌中抚摸到的地方,温度更是烫得有点惊人。于是,戚少商不再犹豫,立即按照撒兰纳事前叮嘱的方法,解尽自己与顾惜朝身上的所有衣衫,抱起人急跨几步,一起浸入了圣泉之中。
从这一刻开始直至一个时辰之后,他们不得离开圣泉,而顾惜朝的命更是完全地交到了戚少商的手上。
戚少商非常清楚,成败在此一举,没有第二次机会。
雪炼之毒霸道而古怪,原本本中毒之人是不能借由他人以内力趋毒的。然而,因着这圣泉的神奇,用去五日时间浸泡其中的顾惜朝,其体内大部分的毒性已然化解,唯有融入他血脉深处的残余毒素无法仅靠圣泉水来解去。
只是,在其余血毒消散之后,中毒的人也必定会遭受到此毒反噬之苦。因而,撒兰纳要戚少商守着顾惜朝过完整整五日,定然要在他出现这种状况之时才能借助泉水之功,用自己深厚的内力逼出顾惜朝体内疯狂乱窜的雪炼之毒。
从指尖,脚心,咽喉,甚至是下腹的欲望,从顾惜朝身上每一处可以泻毒的出口那里一点一滴地逼出它们,直到完全却除这个人已然深入血脉之中的毒性为止。
泉水涤荡,一波一波地纠缠住二人的身体。
戚少商出掌抵住顾惜朝的心口,引导自己连绵的真气透过二人相触的地方慢慢进入他的体内。
百纳归一,所求的无非是一个“通”字。
戚少商头一次在泉水之中为人运功去毒,也是头一次为顾惜朝运功去毒。
他没有闭上双目,却还是小心地凝起全神。
缓缓寻到那藏匿在顾惜朝身体深处的冰冷血毒,由他温热的内力牵着,顺沿七筋八脉去到它们应该去的地方。
还没有完全清醒,神思尚处于混沌之中的顾惜朝,只觉着自己体内,血气在不断地翻滚上涌。有一股温热醇厚的真气自他的心口融入肺腑,然后游走于四肢百胲之间然而,隐藏在他体内的冰冷阴毒却因为这股真气而躲避的更深。
一个在追,一个在逃。
一个再逃,一个又追。
热。
热得像是在焚烧他的五脏六腑。
冷。
冷得又像是沉浸寒潭冰窟之中。
冰火两重。
顾惜朝被折磨得无力开口,唯有浑浑噩噩地随着戚少商进入他体内的那道气息辗转忍耐。
半个时辰过去,二人身周澄净的泉水之中默默地渗出一缕暗色。戚少商可以清楚地看见泉中那抹暗色的确是来自顾惜朝的指尖和脚心。一滴一点的墨色血珠正不间断地从顾惜朝的手指尖上渗出,遇到泉水立即消失不见。而完全浸没入水中的脚底处,情况亦然。
戚少商不由心头一喜,掌心处再添几分功力,以助顾惜朝尽快地逼出毒血。
右手紧贴着他心口滑润的肌肤,反掌用劲力一催,顾惜朝紧跟着就喷出了一大口黑血。暗色粘稠的血液顺着他的唇角下巴滴落到胸膛之上,终被荡起涟漪的泉水冲刷了个干净。
微微喘息,顾惜朝沾满了汗水的密长眼睫动了动,终于睁开了双眼。
“惜朝,稍安勿躁。”戚少商十分欣喜,对着顾惜朝笑了笑,道:“既然你已经醒来,就好好助我尽快将你体内的残毒逼出来吧!”
顾惜朝闻言,嘴角淡淡地牵起,再次闭上眼。
他可以感觉到属于戚少商的真气在他的经脉之间顺势游走,身体里不再感到冰冷,只有一股暖暖的气流,温柔而坚定地搜寻过他体内任何一处角落。
正待戚少商想要收气撤掌,再次在顾惜朝体内运气一个周天,以确定所有的雪炼之毒是否已经被全部逼出了体外,面前的顾惜朝却蓦然仰头闷哼了一声。
随后,顾惜朝猛地出掌,一把推开了戚少商。
“惜朝,你这是何故?”戚少商诧异地问道。
顾惜朝轻喘着抬起眼,像是要稳住心神一般开口道:“大当家,接下去我可以自己来。”
戚少商一时怔住,却在看到顾惜朝轻微忍耐颤栗着的身体时了然于心地笑了。
“好。我就在一边歇息。”说完,戚少商趟着温热的泉水走远几步,坐在圣泉之中闭上双眼运气调息。
泉水轻荡,一波涌来一波褪去。
戚少商睁开眼,有些好奇地去看顾惜朝究竟会如何来祛除残留在他欲望之上的血毒。
靡离热腾的水雾飘荡在二人之间,模糊了紧贴着池沿边一脸踟躇的人。
戚少商见到他犹豫着将手缓缓伸到水下,却又马上握紧了拳头僵直放到身边。见到他已是一脸的难耐,却硬是蹙着眉头想生生地忍住。
轻叹一声,戚少商站起,一步一步地走近顾惜朝,对着他说道:“惜朝,你也是成过亲的人,怎么…”
“戚少商!”听到戚少商的这一句,顾惜朝了然他已经知道了自己身体的异样,不免有些薄怒。
他没有料到雪炼之毒会如此令他难堪,还是在戚少商的面前。综其缘由,尴尬更多于忿恨。
顾惜朝仰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无奈地对着戚少商说道:“大当家,你还是以内力助我去了这毒吧。”
戚少商一听,接口道:“惜朝,这个地方不需内力相助。”
见到顾惜朝略有异议的神情,戚少商低低地笑,伸出双手撑住池沿,将人整个地圈进自己的怀中,低声说道:“有一个方法,你要不要试试?”
顾惜朝瞬间明白戚少商所说的是什么,一时语塞,竟是答不上半句话来。
“如果留着余毒未尽,我们这几日的努力岂不是功亏一篑?”戚少商又道。其实,他只是不舍得看到顾惜朝有些无措的样子。而他体内残余的毒素,如若不清尽,那么这个人还是会有性命之危。
看着顾惜朝还是面有挣扎之色,戚少商再贴近,凑过去轻轻撕咬着顾惜朝已然被泉水熏红的耳垂,在耳根处说道:“嘘,别说话,我帮你去毒。”
戚少商灸热到可以烧毁他人心智的气息猛地窜入顾惜朝的耳内,引起他背脊上一阵不可抑止的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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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五 章

夕阳西坠。
强劲的北风开始肆虐莽莽草原,不时地卷袭起铁离城外安静列队站立着的辽军脚下的尘土,漫天飞扬。
朔风刮在人脸上生生作痛,耶律格在这狂风之中几乎已经睁不开双眼。
啐了一口唾沫星子,他努力抬头,只见眼前数以千计的黑底金字旌旗在冷风里猎猎翻卷,而就在他的身前,黄龙军的主帅耶律天远,正一动不动地端坐马上。
身下坐骑矫健而强硕,马上的人浑身密实地紧裹着黑金铠甲,衣襟边,与铠甲一般颜色的貂毛在风中瑟瑟舞动。
穿过漫天风沙,耶律天远的目光,正死死地盯着伫立在铁离城高处那抹仿似已然凝固的雪白身影。
草原冬日,万物萧瑟。天地之间本已失去了太多绚烂的颜色。因而这抹几乎像是随时都会被劲风掠去的纯白,愈发地给人一种苍凉的感觉。
耶律天远当然知道这个坚持挺立在城头之上的人是谁。他也知道那人必然会出现在城楼上,与自己的一万大军对峙,无论他心中有多少忧虑甚至是恐慌。
耳内,不时传来战马喷着响鼻,用四只蹄子不住刨地的声响,还有阵列之中兵卒不明白为何只围不攻的窃窃私语低喃之声。
“大哥,这仗还打不打?”正在耶律天远想回头之际,背后,耶律格已经迫不及待地大咧咧开口发问。
耶律天远冷笑一声,知道他这个鲁莽的小 弟只怕是比阵中任何一个人都等得更为焦急,只是他要的,耶律格永远不会懂。
再凝目深深地遥望一眼城楼上那一抹纯白,耶律天远没有答话,缓缓地举起了右手。
耶律格一见,心中狂喜,正待拉紧缰绳冲锋陷阵,忽然听到耶律天远随后发出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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