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洋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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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洋学士-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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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偌大的定国公府就没有让你留恋的东西吗?”
  “东西都是死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们还是留着慢慢用吧!”其实,他们家很多东西我
  还是蛮喜欢的,毕竟也是大户人家,珍玩玉器,珠宝手饰都属价值连城的档次,因此我用无比坚定的目光看着他,希望他脑子开开窍,说送我一两件。
  然而他继续聊着让我失望的话题:“难道府里就没有一两个值得你留恋的人?”
  “他们认为我是你弟才对我好的,要是他们知道真相了,没准我还得挨上一顿闷棍。算了,这种留恋还是摆进心里,有空回忆一下好了。”我耸耸,说得若无其事。
  这下轮到他快厥倒了,雪白的脸皮被我气得发青,长眉紧拧,双目瞪得暴圆,看起来已经濒临抓狂的边缘了。
  我面不改色,故作一本正经,其实看见他抓狂,我乐得肚子直想抽筋。只是耍了我这么久,才能给他这点儿小教训,直是便宜死他了。
  他也是挺够涵养的,深吸一口气,看着我半天,咬着牙切着齿说了三个字:“那我呢?”
  他急切等待我回应的眼睛,盯得心脏突然跳漏了一拍。我不由得暗暗的骂一句,明知道自己长的狐狸眼就别盯着男人放电行不?看来此地不宜久留,我一个故意理解错误:“你好办!你这个当哥的拉着我闯祸,烂摊子当然是你来收拾。你先结完酒钱,然后回家,跟你爹,你大娘该说什么就怎么说。兄弟我就只能说就此告别了,后会有期了!顺便代我问候你全家啊!”
  了不起,我把他漂亮的脸说石化了,他再抽搐,最后扭曲。而我,满意地把笑容绽得像春花一般灿烂。告诉你,老子其实最看不就是你这种小白脸!!!
  “越洋,你开什么玩笑!”他开始大叫起来,完全丧失了平时风度翩翩的美男形象。
  “拜托,谁跟你开玩笑!还有,其实我跟你也不是很熟啦,下次还请叫我全名,听起来不用那么刺耳。等你结婚了我再回来看你吧,兄弟,保重啦!”哥哥我选逃再说!我窜了起来,调头打算往门口跑。
  “越洋,对不起,我承认这几天没有照顾好你是我的错,可我是真心希望你能留下……”他见我站起来,慌了,伸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我差点摔了个趔趄。我猛回头,正想吼他,却正对上他的眼,眼眸黯然失采,那淡淡的哀伤似浮于一层忽隐忽现的水雾中。
  看着他,心脏突然像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我……竟然把他给弄哭了……我是不是做得太过份了?但是我没错啊,跟他非亲非故的,不在他家白吃白住很符合人类的道德观念啊!
  我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只是一脸哀怨地看着我。双方保持沉默,无私地在炎炎夏日给周围的群众奉献冷空气。
  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大叫:“大少爷,二少爷,老爷让你们赶快回去,说有要事相商。”
  樊汐一见来人,狐狸眼噌地闪出了一道光,该死,他刚才还水蒙蒙的眼越看越像在笑,天杀的,他居然是一个演技派!我沮丧得要命,在这么关健的时候,老爷子你为什么要来绊我的马脚?可樊老爷子对我好得没话说,我亲爸都没他对我好,他有事让我回去,我不得不卖他一个大面子。可是,这一回去,这离开樊府的事就不知道要拖到猴年马月了。呜呜……

  又一次失足落水

  一回家,有幸见到伟大的大雅朝皇帝御笔亲书圣旨一幅,内容是要所有正三品以上的京官和各国公候的子弟,凡年纪在十三岁到二十五岁之间的人都要去参加后天晚上在皇宫之内举行的晚宴。而我和樊汐都是榜上有名,because,老爷子官职是左丞,官阶正一品!
  晴天忽来一道高电压霹雳,把我轰了个心脑残疾,四肢无力——老子竟然必须要进皇宫观赏皇帝!
  众所周知,穿越系著名的绯闻基地排行榜,皇宫年年拿第一。穿越的女人视它们为小家雀们飞上枝头变凤凰后的华丽鸟窝,最理想的爱的归宿。而对穿越的男人来说,那是耗干了无数好男儿自尊与血泪的虎穴,埋葬各类美少年美青年美中年花样年华的龙潭。
  小肉包为什么可怜?因为当它飞去打狗的那一刻,它便丧失了回头的自主权。过河的卒子为什么悲惨?因为当它越过了楚河汉界的时候,它便只能勇往直前。回了樊家的罗越洋为什么要眼泪连连?就因为他一时心软,把自己再次陷入了虎穴龙潭;想回头?只有一个字;难!
  由于我对外宣称为失忆的樊家二少爷,蒙在鼓里的老爷子为了怕我在宴会上丢脸,不惜亲力亲为;把封尘已久的诗书礼颂翻出来,要我连夜挑灯奋战,把“以前”所学重新温习一遍。
  我独坐书房,盯着书山一座,不尤地想起鹿鼎记里的经典段子。陈近南让韦小宝进宫偷四十二章经,临行前要教他绝世武功的场面:
  韦小宝拿着一本书:嗯?这么大一本我看要练个把月啊! 
  陈近南:这本只不过是绝世武功的目录,那边才是绝世武功的秘笈! 
  (对面是一堆书山)韦小宝:哇!看也要看一年啊! 
  陈近南:我是看了三年,练了三十年,才有今天的境界! 
  韦小宝:三十年,那我还有多少时间练? 
  陈近南:一晚! 
  韦小宝:噢!我还有一晚的时间练,那还不是“九死一生”啊! 
  陈近南:不是,看了就九死一生,不看就十死无生!
  韦小宝结果也没看,混进宫非旦平平安安,还混成了鹿鼎公。我稀里哗啦地翻着书,繁体字一堆,能认不会写,几页下来早已是眼花缭乱。很不明白,去参加宴会只不过是吃吃小酒小菜,看看小歌小舞,再听听皇帝放放龙屁,没有必要弄得像赶考一样慌张吧?
  我正在考虑要不要效仿小宝兄弟,这时,樊汐却赶来撂了两句话:“这场晚宴怕是皇上给太子选侍臣的幌子,爹可能想你通过这次机会重返朝堂。可我却不想你趟进这混水,所以你到时还是什么都不要做,安安静静呆在一旁就好,尽量不要把自己显露出来。其它的事由我来应付。”
  些话一出;我水汪汪的眼里满是星星;觉着此时的樊汐;真是越看越像尊救苦救难的观世音!!!
  我喜笑颜开,拍拍着樊汐的肩大力称赞:“这话好,正合我意!兄弟你果然够意思,比陈近南负责多了!”
  “陈近南是谁?”他愣了。
  “谁也不是,反正你也不认识!我先去睡了,明天还有一堆事要准备呢!”我打着哈哈一身轻松地逃开了他的再次追问。
  宴开仁寿殿,灯光火影亮如白昼,人影绰绰乱花迷眼,轻歌曼舞袅袅翩跹。我坐在一个光暗影昏的角落里,对着精致美味的小酒小菜,兴致索然,怀着一肚子怨气地等樊汐出现。樊汐这混蛋,让我先出门,自己却在家打扮个没完。 切,小白脸再梳妆再打扮不也还是臭男人一个?累得半死半活的,还不如像我一样索索性性臭到底,活得既省事又潇洒!好不容易对他建立起的好感;此时又化成飞灰一片。
  而我一个人在这富丽堂皇笑语声声的地方,却只能孤零零地对影自怜。不是我内向害怕跟人交谈,而是因为樊汐交待过,我一定要当一个木木讷讷其貌不扬的小白青年才有可能安全脱险。
  我还在腹诽不止,却突然听得堂内哗声喧闹。抬望眼,再相见,我却在灯火阑珊处睹得他一抹惊艳。
  仍是一身修长的白衣胜雪,髻上束了着金丝白纱冠,几绺乌黑油亮的长发顺滑地散落在双肩,风采怡人。看他如墨凤眼微微展转,一双星目流光盈采,电,于是就这么穿透了众生的心;再瞧他粉色红唇稍稍轻启,一排贝齿光华初绽,光,于是也这么闪花了众人的眼。如此光电效应作用之下,我一口凉气未吸尽,大堂里的人就已经倒了一半。
  等我这口凉气吸了个干净,这才发现问题的严重性。
  “兄弟,你尿裤子了。”旁边一位穿着深绿色衣服的小伙子指着我的裤裆;小小声如是说道。
  我一低头,瀑布汗飞流直下三千尺……
  原来我坐着的时候嫌热,把长袍掀了起来。结果被某人的光电效应晃失了神……整壶黄澄澄的上好百里香不知不觉地尽洒裤裆……而小伙子没注意到洒酒的过程;却偏偏看到了结果……
  哇呀呀!!!!樊汐,你小子真他妈是个称职的红颜,害得老子总是自动自觉往祸水里跳!这不,老子这厢犯水灾了!!!!

  上帝的门窗论在我身上应验了

  酒洒裤裆,湿嗒嗒,凉飒飒,刺激着我脆弱的皮肤。我手忙脚乱的擦试着身上的酒渍,可是忙活了半天,酒干了,裤子和袍子上那一大片黄澄澄的污斑却更加明显。我怀着求救的心态盯着远处的樊汐,他却像一颗糖,被一群须溜拍马的蚂蚁们紧紧地围在了中央,丝毫没有注意到我这边的情况。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我心里不禁有点失落。
  那绿衣服的哥们儿好像很同情我的惨境,热心地给我个建议:“这位兄弟,要不这样,我带你去找些宫监,跟他们要些衣物先换上,省得等一下面见皇上失了体统。”
  “那实在太感谢这位小哥了。”看这哥们儿慈眉善目,一见就知道是个好心肠。找到了解决办法;堵在胸口的那股闷气;突然畅通了。满怀感激之下,自叹运气不算差,嗑瓜子嗑出虾米来——遇上好人(仁)了。
  我正跟着小哥儿悄悄地往偏门溜去,却在这时,听到了这么几句话。
  “瞧那性樊的小子,不就是一个户部尚书么?居然现成那样!不就是一个拿屁眼换去官当的兔相公嘛,还好意思当着我们的面大肆显摆。” 
  “但看那张脸,看那副身段,的确比京里最红的相公还要销魂,就不知道床上的功夫怎么样了。难怪皇上会被他迷得魂不守舍,把户部尚书这么一大块肥差给他。”
  “你们就等着把,总有一天,本公子会把他压在身下,让他哭着求我!”那话说得苛薄尖利,狠劲中带邪气。
  我转过头,瞪着那说话的人,一张勉强也称得上是好看的脸,眼神却猥琐地看着远处的樊汐,表情令我作呕!
  虽然我跟樊汐实际上也没有多深的交情,经常也有种想揍他一顿的冲动,可是当我听到这群孙子用这种龌龊的语言来鄙视樊汐,我非常不爽,坦白一句,我就是怒火中烧,就差一个拳头直接砸到那奶油脸上了。
  樊汐的确天生就是一副小受样,那又怎样?他妈的,你就算妒忌他高官厚职风光无限你也不能这么糟贱人吧?还是念过书的官家子弟,贵族公子呢,瞧瞧你那素质,随便挑一农民都比你强!强烈鄙视你这种社会的人渣;道德的败类。
  绿衣兄弟挺敏锐,很快看出了我的不对劲,立刻不由分说地把我拽出了门去。
  “我说兄弟,你刚才那表情真是忒吓人了点!我还以为你要打人呢!”等走远了,他才松开手,拍拍胸口定定惊。
  打人?哼!我连杀人的心都有了!要不是知道这不是个闹事地方,我还说不准当场就废了那小子。
  “吓着你了,不好意思!这里给兄弟赔罪了!”我向他拱拱手,笑着安慰他。
  绿衣哥们儿这里来劲了:“在下韩启书,字苍凛。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罗……”我犹豫了一下:“樊……越洋。”那个樊字,我念得无比的小声。
  “樊越洋?你就是那个十五岁就蟾宫折桂,樊丞相的二公子樊浚,字越洋?”绿衣哥们喜出望外,“真是久仰大名啊!”
  “幸会,幸会!”一提到樊浚,我就头痛,挂着人家的美名到处招摇撞感觉,就跟混身爬了一群蚂蚁,从头到脚没处自在,怪不得樊汐再三嘱咐我不要随意和别人交谈。回应韩启书的惊喜,我报以一脸的干笑,开始转移话题:“刚才站在门口的那些人是谁?”
  韩启书逮着了一个小太监;吩咐了几句;领我进了一间看着像休息室的厢房,这才说道:“中间那个头带红玉冠的,是右丞相欧阳昭的儿子欧阳甫,总是仗着他爹是朝中重臣骄横跋扈,旁边那些则是他的猪朋狗友,也是一群败家子。”韩启书说到这里,也是一脸的嫉恶如仇。
  英雄所见略同啊,我立刻对他又添了几分好感,脸上的笑容也随之热情了几分:“多谢韩兄提点!”
  这时,一个小太监拿着一条裤子也进来了,恭恭敬敬地给韩启书行了一个礼又恭恭敬敬地走了出去。
  嘿,凑近一看;发现小太监我是认得的。刚才给我上菜的时候还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这会却战战兢兢得像只小鹌鹑!看来,韩启书的来头也不简单!
  我换完了裤子,对韩启书再三感谢,并对他的身份进行旁敲侧击。他到是爽快,三三两两就交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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