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塔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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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塔1-7- 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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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埃蒂马上很担心地问。“苏,怎么了?你还好吧?”

  “只是胃胀气,”她说,对他笑了笑。但在罗兰看来,那笑容却不那么真实。他认为他在她的眼角看见了细小的扭曲的纹路。“昨晚松饼球吃得太多了。”埃蒂还没来得及再问她什么,她就又把注意力转到了卡拉汉身上。“你还有话要说,那就尽管说吧,亲爱的。”

  “好吧,”卡拉汉说。“我有一个蕴含巨大能量的东西。虽然你们离我在卡拉的教堂还有很多轮,那东西就藏在那儿,但我认为它已经向你们伸出手了。打开隔界只不过是它能做的事情之一。”他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如果你们肯帮助我们——卡拉现在就是我的家乡,我想安度余生,并长眠于斯的地方——接受我们的请求,我就把这个……这个东西给你们。”

  “最后一次,我最后一次请你不要再说下去了,”罗兰说。他听上去是那么的严厉,杰克有些惊愕地看着他。“这侮辱了我,也侮辱了我的伙伴。我们有义务照你说的做,如果我们认定你的卡拉是属于白界,而你说的狼群是外部黑暗势力的代表:光束的路径的破坏者,如果这样说你能明白的话。我们不会为我们做的事收取任何报酬,而你也不该提出支付报酬。如果你们那群人中的一个这样说话的话——你称为逖安或是欧沃霍瑟的家伙——”

  (埃蒂本想纠正枪侠的发音错误,然后又决定还是闭上嘴的好——罗兰生气的时候,不出声才是明智的。)

  “——就是另一回事了。也许他们除了传说以外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你,先生,起码还有一本书让你变得更明白一点。我告诉过你我们靠枪说话,我们也确实如此。但是那不说明我们就是雇佣枪侠。”

  “好的,好的——”

  “至于你提到的东西,”罗兰说,他抬高了声音,压过了卡拉汉的,“你巴不得摆脱它,对不对?你害怕那东西,对不对?哪怕我们只是骑马从你的镇子路过,你也会求我们把它带走,对不对?对不对?”

  “对,”卡拉汉痛苦地说。“你说的全对,我说谢啦。但是……那只是因为我听到了你们部分的谈话……我知道你们想要回到……想要穿越……用曼尼人的话说……不是一个地方,而是两个……或者更多……还有时间……我听到你们说瞄准时间就像用枪……”

  杰克的脸上满是理解和混杂着恐惧的好奇。“它是哪一个?”他问。“不可能是眉脊泗的粉红球,因为罗兰曾经在里面待过,它并没有带着罗兰穿越隔界。那么是哪一个呢?”

  一滴眼泪从卡拉汉的右腮上滑下来,又是一滴。他心不在焉地把它们擦掉。“我从来都不敢碰它,但我看到过。感觉过它的力量。基督和耶稣圣人保佑我吧,我教堂的地板下面埋着黑十三。它活过来了。你明白吗?”他用满是泪水的眼睛看着他们。“它活过来了。”

  卡拉汉把脸藏在手里,不敢面对他们。

  10

  前额上有疤痕的神父去找他的同伴了,枪侠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离去。罗兰把手吊在他那打着补丁的破牛仔裤的腰带上,看起来他能以那个姿势站上一个世纪。但是,卡拉汉一从视野中消失,他就马上朝他的同伴们转过身来,做了一个急促、甚至有些粗暴的手势让他们过来:到我这边来。他们聚过来之后,罗兰蹲了下来。埃蒂和杰克也那样做了(至于苏珊娜,那个姿势差不多就是她的生活状态)。枪侠快速地、近乎有点唐突地开了口。

  “时间紧迫,告诉我,你们每个人,不要绕弯子:诚实还是不诚实?”

  “诚实。”苏珊娜立刻说,然后又哆嗦了一下,在左胸口下揉了揉。

  “诚实。”杰克说。

  “实。”奥伊说,虽然并没有人问他的意见。

  “诚实。”埃蒂也表示赞同,“但是,看。”他从火边抽了一根没烧着的小树枝,把上面的松叶扯掉,然后在黑色的土地上写下了:

      卡拉  卡拉汉

  “存在还是记忆?”埃蒂说。然后他看到苏珊娜迷惑的表情:“是巧合,或者说这意味着什么?”

  “谁知道呢?”杰克说。他们都放低了声音说话,围着地上的字挤成一圈儿。“就像十九一样。”

  “我觉得这只是巧合,”苏珊娜说。“当然并非我们途中遇到的每件事都是卡,对不对?我是说,它们甚至连听上去都不像。”然后她念了一下这两个词,卡拉,舌头抬起,嘴巴张圆,啊;但是卡拉汉,舌头平放,啊的音也要尖一些。“在我们的世界里,卡拉是西班牙语……像你记忆中的眉脊泗的很多词一样,罗兰。是街或者广场的意思,我想……别追问我这一点,高中的西班牙语我都忘光了。但如果我是对的,把这个词当作一个镇名——或是一系列镇名,这地方好像是这样——的前缀不是没有道理。不是无懈可击,但是有道理。卡拉汉,从另一方面说……”她耸耸肩膀。“这又是什么词儿呢?爱尔兰?英语?”

  “可以肯定不是西班牙语,”杰克说。“但是十九——”

  “去他妈的十九吧,”罗兰粗鲁地说。“现在不是玩数字游戏的时候。很快他就要和他的朋友们回来了,在他回来之前我要跟你们说点别的事情。”

  “你认为他说的黑十三是真的吗?”杰克问。

  “是真的,”罗兰说。“基于昨晚你和埃蒂遇到的事情,我认为答案是肯定的。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我们拿着那东西是很危险的,但我们不能不拿。如果我们不拿的话,我担心那些从雷劈下来的狼会把它拿走。没关系,我们现在要担心的不是这个。”

  但是罗兰看起来却忧心忡忡。他把话头转向了杰克。

  “你听到那大农户的名字时吃了一惊。你也是,埃蒂,虽然你掩饰得好一点。”

  “对不起,”杰克说。“我忘记了那张脸——”

  “你一点都没忘,”罗兰说。“除非是我也忘了。因为我也听到过那个名字,就是最近。我只是记不得在哪里听过了。”然后,他不情愿地说:“我老了。”

  “是在书店的时候,”杰克说。他拿出背包,紧张地摆弄着那些带子,终于解开了。他边说话边打开了包。好像他需要再确认一下《小火车查理》和《谜语大全》还在里面,还是真实的。“在‘曼哈顿心灵餐厅’。太离奇了。一次是发生在我身上,一次是我眼睁睁地看着它发生在那个我身上。这让它自己都变成了一个难猜的谜语。”

  罗兰用他残缺的右手作了一个旋转的手势,意思是让他说下去,而且要快。

  “塔尔先生作了自我介绍,”杰克说,“我也作了。杰克·钱伯斯,我说。然后他说——”

  “讲得好,搭档,”埃蒂插了进来。“他就是这么说的。然后他说杰克·钱伯斯听上去像一个西部小说里主人公的名字。”

  “‘那家伙袭击了亚利桑那的黑岔,将那里洗劫一空,又接着往前走’,”杰克引用了塔尔的话。“然后他说,‘是韦恩·D·欧沃霍瑟写的,也许。’”他看着苏珊娜,又重复了一遍。“韦恩·D·欧沃霍瑟。如果你告诉我那只是巧合,苏珊娜……”他突然调皮地笑了。“我会对你说那就亲亲我的白屁股吧。”

  苏珊娜笑了。“那倒用不着,你这个满嘴脏话的小家伙。我并不相信那是个巧合。等我们见到卡拉汉的农夫朋友时,我要问问他的中间名字是什么。我敢保证它不但是以D开头,而且肯定是迪恩或丹尼①『注:迪恩(Dean)和戴恩(Dane)都是四个字母。』一类的四个字母的名字——”她的手又伸到了胸口下面。“胃胀气!天!我宁愿拿任何东西来换一片药或是一瓶——”她又突然停下来。“杰克,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杰克双手拿着《小火车查理》,脸色煞白。他瞪大了眼睛,满是惊恐的表情。奥伊在他身旁不安地叫着。罗兰侧过身去看那本书,他的眼睛也睁大了。

  “天啊。”他说。

  埃蒂和苏珊娜对视了一眼。书名没有变,图画没有变:一辆人形的小火车喷着烟爬上山头,排障器上是一张微笑的脸,车头灯则是快乐的大眼睛。但是封面下方写的黄色的字,故事及插图作者:贝丽尔·埃文斯,消失了。那里根本就没有作者名。

  杰克把书翻过来看着书脊。上面写着《小火车查理》和麦考利出版社。仅此而已。

  这时,他们的南边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卡拉汉和他的朋友们靠近了。来自卡拉的卡拉汉。来自耶路撒冷地的卡拉汉,他是这么称呼自己的。

  “看看扉页,亲爱的,”苏珊娜说。“看看那儿,快。”

  杰克看了。仍然是只有书名和出版社的名字,这一次还有版本记录。

  “看看版权页。”埃蒂说。

  杰克翻了一页。这是书名页的反面,正文的旁边,上面是版权信息。只不过根本就没有什么信息,算不上有。

      版权 一九三六

  这就是全部信息。这些数字加起来是十九。

  然后就是一片空白。

第五章 欧沃霍瑟

  1

  在那个漫长而有趣的一天中,苏珊娜看到了很多东西,因为罗兰给了她这个机会,也因为早上的不适过去以后,她又精神焕发了。

  就在卡拉汉一行人即将近到可以听见他们谈话之前,罗兰在苏珊娜耳边说,“待在我身边,别说话,除非我让你开口。如果他们把你当成我的女人,就让他们那么认为。”

  如果是在别的情况下,她很可能对这个念头,也就是充当罗兰白天分忧夜里共眠的贤内助这一想法,说点刻薄话,但是这个早晨没有时间。而且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这都绝对不是开玩笑;罗兰脸上严肃的表情足以说明这一点。还有,她也喜欢那个忠诚的,安静的附属品的角色。说实话,她喜欢任何角色。甚至当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没有什么事情能比扮演别人更让她高兴了。

  也许这就解释了所有那些你需要知道的东西,亲爱的,她想。

  “苏珊娜?”罗兰问。“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很清楚,”她回答他。“别担心我。”

  “如果事情真像我想的一样,他们就不会注意你,而你却能看清他们。”

  作为一个在二十世纪中叶的美国长大的黑人姑娘(奥黛塔曾经一边大笑一边拍手看完了拉尔夫·埃利森的《看不见的人》,她看书的时候总是像得到某种启示似的在座位上摇来晃去),苏珊娜完全知道罗兰要什么。而且她会满足他的。她的一部分——恶毒的黛塔·沃克那部分——一直在心里和头脑中仇视着罗兰的权威,但是她的大部分却恰如其分地承认罗兰的身份:他那一族的最后一人。也许甚至是个英雄。

  2

  苏珊娜看着罗兰介绍了大家(她自己是最后一个被提到的,在杰克之后被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句),她还抽空回味了一下,身体左侧的间歇性疼痛终于过去了,感觉可真不错。连挥之不去的头痛也消失了,那该死的头痛总是折磨她——有时在后脑勺上,有时在某一边的太阳穴上,有时就在左眼上方,就好像是潜伏期的偏头痛——已经一个星期了,或者还要久些。当然了,早晨总是很难熬。每天早上头一个小时或更长时间她都胃里翻腾,两腿乏力。她没吐过,但老感到自己就要吐出来了。

  她没有蠢到对这些症状视而不见的分儿上,但她也有足够的理由判断这些症状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她只希望不要像她妈妈的朋友杰西卡那样出洋相,那女人不是一次,而是两次肚子鼓起来。两次假怀孕,而且每一次看起来都像是要生双胞胎。三胞胎都有可能。但是当然了,杰西卡·比斯利的月经停了,这就很容易让一个女人认为她自己怀孕了。苏珊娜知道自己没有怀孕,原因很简单:她例假还来。他们在光束的路径醒来的那一天,身后二十五里或三十里外矗立着那座绿色玻璃砌成的宫殿,那一天她例假就来了。在那之后,又来了一次。这两次例假量都很多,她需要垫很多布才能吸收那些暗红色的血。在那之前她的月经量总是很少,有些月份不过是些血痕,妈妈把那称为“淑女的玫瑰”。但是她并没有抱怨,因为在来这个世界之前,来月经那几天总是很痛,有时简直是令人无法忍受的折磨。她回到光束的路径后的两次却一点都不痛。若不是她要小心地把那些布埋在道路的一旁,她根本不会觉得那是她一个月中比较麻烦的几天。也许是因为这边的水比较纯净吧。

  当然了,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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