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门异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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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门异功-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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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心跳得厉害,父亲考他八股文时也没这么慌张过。“哈哈……”“铁臂神拳”海天龙大笑起来,“牟大人,你的这个儿子太没出息,我可不想收他做我的徒弟。”
  牟正连忙陪笑。
  海天龙是锦衣卫四大高手之首,武功不但极好,而且是明成祖朱棣的红人,牟正在他面前岂敢说个不字?他高大雄健,双臂肌肉盘虬如铁,威猛不可一世。他周身唯一有些柔和的地方也许是他的眼睛,终日色迷迷的,仿佛乌云没有散的时候。
  车道见他瞧不起自己,心中不由大痛,这对读书人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耻辱。
  他正欲反击,“金针王”何大海笑了起来。他本来就矮,犹如武大郎,笑起来就更矮,几乎成了圆的了,圆头圆眼圆嘴巴,十分好玩。但他的暗器功夫是天下第一流的,江湖上没有几个人能躲过他的金针。
  他笑声一止,马上跃上椅子,大声说:“谁敢和我打赌,我敢说这小子将来会成为一个只会赢的武学家。”
  他亦是锦衣卫四大高手之一,所以敢如此放肆。
  “百毒秀士”马月一晃尖尖的脑袋,笑道:“你想赌什么?”
  何大海一指牟道:“就赌这小子的脑袋。”牟家父子顿时大惊失色。
  马月也是锦衣卫四大高手之一,同样亦不会把一个小小的知县放在眼里。他摇晃着如竹杆似的身子走到牟道身边,用手抚摸了一下牟道的后脑勺,轻笑道:“如何分胜负?”
  何大海低头去想。
  “无影腿”温故笑道:“我有一妙法,可让众位大开眼界。牟公子熟读经书,必然心静,可让他在碗边上立一枚鸡蛋,立住了,算他胜,立不住,就算他输。”
  这点子可谓损透了,牟道面如土色。何大海连忙叫好。
  牟正不敢得罪这四大高手,吓得额头上都出了汗,手都有些抖了。这真是做官如行舟,随时都有覆没的危险。
  何大海快乐地看了两眼牟家父子,笑道:“小子,若是你胜了,你一定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若是你输了,你的脑袋说不定要换个地方。”
  车道不由大怒:“这种赌法太不公平,你们应该给我一个公正。”
  温蛟飞起一脚,直踢牟道的脑门,但闪电般又收了回去:
  “这就是公正。”
  他的腿长,收发如电,不愧是“无影腿”,可惜他用的不是地方。
  牟道无话可说了,只好一赌胜负。
  牟正想不到自己父子有一天会面对这样的荒唐,心中苦不堪言,一个知县有时候什么也不是呀!他几乎找不到自己与普通百姓的差别了。面对伸向他的恶手,唯有听天由命。
  鸡蛋与碗放到了桌上。
  牟道看到的却是一片火海。他浑身发热,有些恍榴,弄不清自己怎么突然陷人这样的境地,这样的生死搏,多半他是输家。
  何大海见他一脸死气,心里乐极了,他常杀人,以此为戏,却从没有今天这么开心。他与牟道无冤无仇,何以希望牟道彻底毁灭呢?这唯有他明白其中的原因。
  牟道和他见利时精神灿然一现,双目闪出极其清澈明亮的光来,让他一惊,那一瞬间,他看到的是一个辉煌壮丽的形象,这与他的丑陋形成巨大的反差,他受不了这一鲜明而强烈的刺激,心中恶念顿生,原始野蛮的嫉妒让他跳了出来。
  牟道哪能想到祸从此出。他软绵绵地走到桌子旁,伸手拿起碗里的白皮鸡蛋,盯着它不放,可无论他如何看,也瞧不出鸡蛋与他有什么关系。
  于是,他彻底失望了,发出沉重的叹息,一个近乎老人的叹息。
  马月见他拿着鸡蛋不立,有些沉不往气了,上前推了他一把,把碗拉到桌子的边缘:
  “立吧,不要磨蹭了,没有替你的。”
  牟道扫了他一眼,灵机一动,说:“立住它并不难,我会证明给你们看的。马大师,听说您神功盖世,尤擅、‘毒’学,您能把这枚鸡蛋变成熟的吗?”
  马月一怔,马上笑道:“这有何难,人我也能变成熟的。”
  他毒功精湛,这样的事自然难不倒他。
  牟道把鸡蛋递给他,静观其变。
  马月把鸡蛋放在手心一掂,暗运毒劲,“劳宫穴”顿时黑暗如墨,鸡蛋的周围有毒气飘散。
  转眼间,马月把鸡蛋弄熟了,冷笑着交给了牟道。
  牟道心中一喜,只要鸡蛋熟了就好办了。他正要去磕,忽觉鸡蛋的一头特别粘,顿时心花怒放,急忙把发粘的那一头放到碗边上。
  片刻。鸡蛋被沾到了碗边上一一一立住了。牟父子顿时松了一口气,雪景又映人他们的眼帘。
  何大海不快地说:“算你小子运气,下次恐怕就没有这样的好事了!”
  牟父子无语。
  海天龙这时神色一正,说:“该谈正事了。牟大人,我们要借你的监牢一用,你要快把牢里的人赶到一边去。”
  牟正连忙答应。在锦衣卫面前他只能说“是”。
  马月忽问:“牢里现在可有什么重要犯人?”
  牟正低头一想,说:“有两个逃犯,刚被我捉到。”
  海天龙忽地来了兴趣:“是不是洛阳秀才和那个仇天清?”
  “是。”牟正小心他说。
  海天龙哈哈大笑起来:“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们杀了不少锦衣卫弟兄,总算落人了我手。带我去看看。”
  牟父子只好头前带路。
  如狼似虎的锦衣卫跟在后面,一脸骄横之色。朱棣重用宦官厂卫,满朝文武都害怕他们。
  牟父子自然大气也不敢喘。他们也许从心眼里瞧不起锦衣卫,却不敢有任何表示,他们学会的只能是“心恨”。
  冷风从胡同里刮来,父子俩打了寒战。眼下遍地皆白,显得分外干净,可真的“干净”
  吗?
  众人进了监狱,直奔西面的牢房。狱卒打开牢门,他们拥了进去。海天龙看见仇天清,乐得大笑起来、他们打过交道。
  仇天清脸色变了两变,一颗心直往下沉。他清楚自己碰上了什么。
  海天龙笑道:“仇大侠,你让我们找得好苦,想不到在这里碰上了,有些事还要请你多多指教呢。”
  仇天清哼了一声:“你又要玩什么花样?我是杀了你的人,可他们也没闲着。你看得见的。”
  海天龙摇头说:“这样的小事值不得一提,我想请教的是另外的事。”
  仇天清一怔,不知对方要问些什么,他想不出自己身上有什么令锦衣工感兴趣。
  沉默了片刻,他冷漠地问:“你想知道什么?”
  海天龙说:“江湖传言,十多年前你曾救过一位公子,他给了你一块玉佩,我想知道这块玉佩还在不在你身上。”
  仇天清心头一震,双目顿闪惊异的光芒,这事他都差不多快忘记了,他们问这事干什么?他本能地感到这事不那么简单。
  沉想了一会儿,他淡然笑道:“他给过我王佩吗?江湖中事真真假假,若相信传言,那还不把人坑死。”
  海天龙是何等样人,他的目光一刻也没离开过仇天清的面孔,对方的惊讶全被他收人了眼底,凭感觉,江湖传言绝对不虚。他相信自己的判断。同时,他也知道仇天清不会痛痛快快地把真相和盘托出,他了解对方的为人。
  海天龙很能沉住气,并没有因为仇天清拒绝回答怒发冲冠,反而心平气和地说:“仇大侠,我知道让你回答一个很久远的问题不是件愉快的事,但我相信合作对我们来说亦非不可能的,我们可以静下心来谈谈条件。”
  仇天清感到惊奇地笑道:“你们还讲条件?”
  海天龙大声笑道:“这有什么稀奇呢?我们也许不喜欢与别人讲什么条件,可我们要办成事有时不得不委屈一下自己。”
  “那你打算今天出个什么价呢?”仇天清笑问。
  海天龙说:“我横下心了,绝不让你吃亏,只要你交出那块玉佩,我放你出去。”
  “你们不追究我杀人的事了?”
  “不追究。”
  仇天清哈哈地笑起来:“这倒是个便宜。是让我们一同离去吗?”
  何大海看不惯他那得意洋洋的样子,怒斥道:“你小子想得倒美,有好事还轮不到你!”
  仇天清冷笑道:“你们两个到底谁说了算?”
  海天龙瞪了何大海一眼:“谁让你多事?”
  何大海辩道:“这小子狡猾得很,不会上当的,我看还是‘铁火大阵’管用。”
  海天龙脸色顿变,怒骂道:“闭嘴,丑鬼!”
  何大海脸色成了猪肝样,额角粗筋绽出,嘴唇乱跳,恼恨到了极点,他真想发出一把金针把海天龙射成刺狠。
  海天龙谅他不敢动手,也就用不着理会他的感受。他几乎不怀疑何大海坏了他的好事。
  他极力平定了一下怒恨的心绪,勉强笑着说:“仇大侠,你不要相信他的胡说,在这里我说放人谁也不敢阻拦。”
  仇天清淡然一笑:“我相信你的话,可你相信我吗?若你有诚意,就先把范秀才放了吧。”
  海天龙笑了起来:“仇大侠,我放人可以,但你得有所表示呀。”
  仇天清冷声说:“是你们在求我,先有所表示的该是你们。”
  海天龙摇头道:“仇大侠,你是知道我的为人的,我向来是说到做到,绝不反悔,我既然答应你交出玉佩就放人,就不会食
  仇天清长叹了一声:“你也是知道我的为人的,我一向也是说到做到,既然我已答应那位公子绝不把玉佩交给别人,又怎能食言呢?”
  海天龙顿时变了脸色:“仇天清,这么说,你是想领教一下锦衣卫的手段了?”
  仇天清少气无力地说:“我很累,随便。”
  海天龙的眼睛里霎时闪现出毒蛇才有的光亮,仿佛是利爪要扒下仇天清的皮来。
  马月嘿嘿一阵阴笑,说:“还是让我来收拾他们吧,保证让他们下一辈子听到‘锦衣卫’三个字也会吓得屁滚尿流。”
  海天龙“嗯”了一声:“不过要留一口气。”
  马月点了点头,伸手抓住范华的头发,狞笑道:“听说你的诗写得不错,连皇上读了都赞叹不已。”
  范华眼睛一亮,灰败的脸上顿时充满了朝气,惊喜地说:
  “这是真的?皇上真的赞赏过我的诗?!”
  马月冷笑道:“那还有假,奖赏也不同寻常呢,让你‘且去挨刀’。
  范华“咳”了一声:“皇上总算承认我是有才的,死亦足也!
  我是因为有才被杀,怪我不得。”
  马月哼道:“你若想活着也不难,快告诉我们你女儿的下落。”
  范华摇头说:“我被你们投人大狱久也,哪里还知道女儿的下落,我倒想问你们呢。”
  “马月奸笑了两声:“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就怪不得我了。”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瓶,向一片小纸片上倒出些黄色粉未,笑道:“听说你的诗写得全是些光明之美一类的东西,只要你沾上一点我的‘诗’,你就只能写黑暗之黑了。”
  范华还没有弄明白他的企图,只见他手指儿一弹,两道黄光射向他的眼睛,原来纸片上的黄色粉未化作两束粉箭而来,他骇然失色,还没来及躲闪,粉气已扑进他的眼睛,他惨叫一声,滚到地上。
  他一介书生,毫无武功,没有能力抵御人眼的毒劲,眼睛顿时瞎了。他受不了突然加身的痛苦,没命地嚎叫,声音凄厉干哑,充满诅咒与绝望。
  片刻。他的眼睛开始流黄水,面部开始腐烂,他用手一抓,惨象目不忍睹。
  仇天清铁一般的汉子这时也闭上了眼睛。马月却不停地怪笑,十分欣赏自己的杰作。范华仿佛被抛进了炼狱,急速地向下沉去,连叫喊的力气也快没有了:“你好毒!毒……”
  马月毫不在乎地说:“无毒不丈夫。”
  牟道感到后脊发凉,手脚不停地哆嚏,心中充满了恐惧和内疚,早知这样,万不该把他们交给锦衣卫。他想不到马月会拿着歹毒当有趣。
  这当然是牟道的个人感想,而实则是行不通的,不交出他们两个,他们父子必将面对与之相同的惨境。
  牟正久闻锦衣卫手段酷烈,也想不到如此血淋淋的。范华很快奄奄一息了。
  马月的手掌又接到了仇天清的天灵盖上,笑嘻嘻地说:“仇天清,你现在反海还来得及,否则的话,我会用腐骨粉涂到你身上,让你生不如死,受尽苦楚。”
  仇天清冷哼一声:“世上有骨气的多得是,你杀不光的,我劝你还是多为自己想一想吧。”
  马月手掌一扬,掌影犹如蝴蝶一样飞向仇天清的脸颊。
  “啪”地一声脆响,仇天清挨了一个响亮的耳光。顿时,他的脸颊肿了起来:
  仇天清冷蔑地扫了马月一眼,没有吱声。
  马月命人端来一碗清水,向碗里投了一粒黑药丸,逼仇天清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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