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神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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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神箭-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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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家……在……哪……里?”面对这个如此简单的问题,他一时竟觉不知所措,只因为他突然发觉,他,居然无法记起自己的家在哪里!

  不但如此,他更无法记起——

  自己是谁!

  天啊!他竟然……失忆了?他霍地抱头低呼:

  “啊……?”“我……的家……在哪里?我……到底……又是……谁?为……何……

  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啊……!我……到底是……谁?我……到底……是……”

  “谁?”

  “啊……”

  凤舞势难料到,“穹天之血”的毒性不但夺去了“他”的容貌和声音,更连他的记忆也夺去了!看着他在无比迷惘地低呼,凤舞不期然又愧然的道:

  “一切……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请你……放心!是我……凤舞……害了……你,我……凤舞……今日……当天发誓,我……一定会想出……方法……将你回复从前的你!在你……未完全恢复之前,我会……”

  “一直照顾你!”

  凤舞这句话说得异常斩钉截铁!“他”乍闻此语,本在惘然的他亦不禁一呆,愣愣回望凤舞,似是不敢相信一个十六岁的女孩会如此坚决,如此义无反顾!

  然而,凤舞虽是如此义无反顾,惟就在她此话刚好出口之际。她实行这句话的困难已随即来了!因为一个冷冷的声音嘎地已从其小屋门外传了进来,道:

  “贱人!想不你居然敢在屋内收藏男人?”

  “你,好不要脸!”

  凤舞乍闻这个语声,已经不用再回头看到底是谁了!缘于她实在太熟悉这个异常冷酷的声音!

  这个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向来视她有如仇人的大哥“凤星”!

  还有她的二哥“凤越”!

  天!势难料到,她将那个“他”救回来的事,如今竟被她的两个大哥知道了!

  凤家壮随即响起了集合的钟声,不消一盏茶的时份,全壮上下已在宽广华丽的厅堂内齐集,当然包括凤舞的乳娘“和妈”,还有观舞之父一一“凤玉京”!

  当凤舞与“他”被凤星凤越硬拉往厅堂之上时,凤玉京已无比威严地坐于正中,恍如一个即将要审判犯人的冷面判官,面色阴晴不定,极为难看!

  而他乍见凤舞,更即时面色一沉,怒喝:

  “畜生好斗胆!竞敢在家收藏男人!”

  “说!这个满脸血红的丑男子到底是谁?”

  凤舞当场哑口无言:盖因她虽然将他救了回来,却真的还未知道他的名字!而她也相信,他亦已撤底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她不期然斜瞥了“他”一眼,接着便对其父道:

  “爹……,女儿……也不知道……他到底唤什么名字,但……,请你不要误会……

  女儿,女儿一直没干……非份的事。只是……”

  “他……如今满脸血污,且已不复记起自己是谁,这些都全因女儿而起;所以……,女儿实在有责任……照顾……他……”

  凤舞说到这里,又不由再朝“他”瞥了一眼,只见“他”听见她在重提旧事,已不期然再度陷于迷惘之中。

  凤玉京冷眼朝“他”瞄了一眼,不知因何缘故,居然并未瞧出“他”那张血脸,是给其在玄塘江所发的“穹天之血”重创所致。

  或许,凤玉京也只是依快意老祖心意,替他发那一箭穹天之血吧了!他其实也不大知道中了穹天之血的人,会有何可怕的后果!

  他不由道:

  “哈,看他长相丑恶已极,为父也不怀疑你会与他干下苟且之事,但,你说他落得这个田地,全是因你而起,你,到底于了什么错事?”

  骤闻此语,凤舞真是有口难言!难道真的要她但白告诉她的爹,她是因为要助无名,遂暗中以她所习的凤舞箭破了其父的凤家箭,最后才弄致那个“他”沦为如此?

  所以归根究底,真正罪魁祸首还是她的爹!与及那个小气记恨的快意老祖!

  不!她当然不能告诉她的爹,她已有能力破他的凤家箭!否则他堂堂一个凤箭庄庄主颜面何存?

  凤舞心知,有时候一个男人的尊严,甚至比他的性命更为重要!因此,她知道无论如何,她也不能将她有习凤舞箭的真相告诉其父!更何况……

  她亦曾应承她那个永远不见面目的神秘师父,绝不会将其传授凤舞箭的事告诉任何人!包括——她的爹凤玉京!

  故而,纵然此刻的凤玉京一片疾言厉色,凤舞也只得道:

  “爹,请原谅女儿……不能将真相告诉你,但……请你相信舞儿,舞儿不告诉你真相,是……为了……你……好……”

  凤玉京自己屡问不遂,当下勃然大怒,面色一沉,叱喝:

  “废话!畜生胆敢巧言辩驳!我命你,立即说出实情!但听“彭”的一声巨响!只见其出手之狠,竟将凤舞整个人打得向后倒飞十数尺,重重摔到地上,咀角迸血!

  好狠的一颗老父心!就像上次在快意老祖面前一样,动辄便重打凤舞,完全没有半分转图余地!

  那个“他”本仍在迷惘当中,此时处凤玉京如此苛待自己女儿,也不由看不过眼,“他”随即上前一凤舞,并对凤玉京道:

  “你竟这样狠心对待自己女儿?她其实并没做错什么,你何苦这样对她?”

  万料不到,“他”本已在为自己记不起身世前事而迷惘不堪,却竟然会如此挺身维护凤舞!凤舞只觉一阵感动……

  凤玉京在喉头发出一声冷笑,道:

  “嘿!你这厮算是什么东西,岂容你管我的家事?我喜欢怎样管教女儿与你何干?

  你这个外人最好快给本庄主——滚!”

  滚?

  凤舞一怔,连忙道:

  “爹!他……不能……走!女儿曾应承照顾他,直至他痊愈为止!女儿……一定要守信……!”

  凤玉京皆目道:

  “畜生!我今日已对你千般容忍!你竟然还倒过来帮这不明来历的人?”

  “好!为父如今就郑重告诉你!这个人我是赶定了!你若一意孤行要守信照顾他,就立即跟这个男人……”

  “滚出我的凤箭庄!”

  凤舞造梦也役想过,她只是为那个“他”说了三言两语,其父凤玉京竟已如此决绝,要将她也一并赶走!她当场为之一愕:

  “爹,我……”

  凤舞的大哥“凤星”突然插咀,冷嘲道:

  “嘿!还我什么?爹的意思,就是你若一旦跟这家伙离开,便再不是他的女儿!”

  二哥“凤越”也道:

  “不错!爹的凤箭庄向来家法严明,绝不容任何人心生外向!你一走,就表示你与爹脱离父女关系,从此——”

  “恩!断!情!绝!”

  恩断情绝?

  好重的四个字!重得就像一柄刀,一字一刀的切割着凤舞的心!但凤越此言一出,一旁的凤玉京竟未有任何异议,似乎亦默认凤越所言,正是其心里想说的话!

  面所有在厅堂内的人,目光都随即落在凤舞身上,似要看她如何抉择!

  甚至那个令凤舞感到内咎的“他”,此刻亦不由对凤舞道:

  “我,明白你的好意,与及你想努力向我补偿的心,但,你实在不用为我这个已变得不知是谁的怪物……而与至亲反目!就让我自己离开吧!我,会自己照顾自己……”

  “他”说着便即时转身离开,凤舞本仍在犹豫自己应该怎办,惟此时看见“他”独自离去的背影,心中着实不忍就这样“他”一个孤单离去……

  她突然叫住“他”:

  “慢着!”

  “他”一愣,无限疑惑的回望凤舞,道:

  “你……为何叫我慢着?难道,你……?”

  凤舞并没有即时答“他”,她只是看着自己威严无比的爹凤玉京,突然一字一字的对其父道:

  “爹!既然……你留他不得,那……女儿……唯有决定,与他——”

  “一!起!走!”

  凤舞此言一出,堂内众人尽皆哗然!大家都不明白凤舞何以会为一个陌生的“他”,不惜与其父恩断情绝?

  而凤玉京乍闻自己女儿此语,更当场从紧咬的牙缝中狠狠吐出一句话:

  “畜……生!你……疯……了!”

  凤舞脸上流露一丝凄凉苦笑,幽幽的答:

  “是……的!也……许……女儿……真的疯了,但……,一个人……既然生而为人,便应该活得像一个人!女儿既然因一时鲁莽,害他落得如此,便应勇于承担一切责任!”

  “我……知道,爹……你是因一时气上……心头……才会如此决绝,但……女儿深信,在爹心中,可能亦认同……女儿……要勇于承担……过错,其实,爹你只是……口硬……心软……”

  是的!天下没有不望儿女成材的父母!即使自己如何十恶不赦,也希望儿女能成为自己的光荣……

  在凤玉京冷得似会结冰的面上,可有半丝为自己女儿能有勇气承担过错,而暗暗流露的喜悦?

  即使他身为一庄之主,在人前仍不得不强逼自己口硬?心硬?

  不知道!只知道此刻无论凤舞怎样说,凤玉京依然像是一个永不动情的判官,他又再次无比冷硬地吐出凤舞的罪状:

  “好!育生冥顽不灵!我凤玉京今生就当从没养过一个这样的忏逆女儿!你,”

  “立即与他一起滚!”

  冷硬的声音,更配合冷绝人寰的出手!凤舞与“他”只觉眼前袖影一幌,继而“蓬”

  的一声巨响!

  凤玉京赫然已挥袖将二人猛地扫出厅堂,二人更一直倒地翻滚,撞破凤宅巨门方才直出宅外!

  好绝好可怕的断情一击!看来凤玉京不单箭艺了得,功力亦非庸手!

  凤舞与“他”惨被灾一击重扫出门外,二人即时口吐鲜血!但凤舞仍强自支撑起来,昂首对凤玉京道:

  “爹……,虽然你坚决不再认我为……女儿,但……一日为父,终生为父!在女儿心中,你永远是你的爹!若有天……你需要女儿……的话,无论如保,舞儿一定会……”

  “回来帮你!”

  凤舞说着,这地远远朝厅堂内的老父深深一跪,珊珊情女一颗孝心,已经完全表露无遗……

  今日她落得与严亲反目的下场,非因不孝,而是因为她要坚持自己认为正确的事!

  她决不能因为慑于老父的威严,而违背自己的良心!

  可是,即命名向来不屈的凤舞,不惜跪下来与父拜别,凤玉京却连看也没看她一眼,他只是冷冷将袖一拂,赫听“隆”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他,竟以劲风隔空将凤箭庄那道巨门重重关上!

  他似乎真的不想再多看这女儿一眼!

  然而这道辱耳欲聋的关门声,却当场把凤舞的心也震碎了!只是她亦知老父今日既矢言断约以父女之情,便再无转图余地,她唯有无限依依的站起来……

  甫站起来,她例看见那个同扫出凤箭庄的“他”,正定定的看着她……

  但听“他”带着无限歉意的道:

  “对……不起,是我连累你和你父反……”

  “他”本想说是他连累凤舞与其父反目,谁知话未说完,凤舞已截断他的话:

  “要说对不起的,其实是我!”

  她说着也定定的看着“他”,道:

  “请你放心!我凤舞既然应承帮你解去穹天之血的毒,无论如何,即使牺牲我自己一切所有,甚至我这条贱命,都会设法令你回复从前的模样!”

  “而且,尽管你已完全记不起你的亲人,我亦会尽力为你找回他们,因为我也很想知道,在那层厚厚血脸下的你……”

  “到——底——是——谁?”

  不错!乍闻凤舞这句说话,“他”亦十分相信她即命名挤尽一条命也会帮他,只因为她为了维护“他”,已不惜与其父恩断情绝,试问还有什么可拦阻这女孩的心?

  “他”只是在想着一件她也同样想着的事!便是……

  “他”,是谁?

  凤舞与那个“他”,终于走了!

  然而,就在二人离去之后,就在所有被召集到厅堂的家丁婢仆,亦陆贯散去之后,凤箭庄内的凤玉京,与及凤舞的两个兄长“凤星”“凤越”,却并没有拍手称庆。

  相反,三人适才在脸上流露的怒气竟然一扫而空!

  不但如此,三人脸上更出奇地流露一丝欣慰之色!似为能有一个如此的女儿及妹子而欣慰!

  哦?这可奇怪了!凤玉京父子三人,向来不是视凤舞如心头刺、眼中钉的吗?为何又会在凤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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