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遮天----n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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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遮天----nv-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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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丝笑意点亮了明德的眼睛,使他整个人都璀璨起来。他自然地拿起丝帕为我擦去嘴角的油渍,这个时候的他离我很近,再也不是雪山之颠未化的积雪。
  我这么快就接受依赖明德,其实就是他对我的宠溺使我迷醉。他对待我像照料小孩子一样细心,把我当作宝宝一样娇惯,即使我做了任何事情回首时他也一定在身后。我想我本性就是个不愿长大的孩子。
  这样的一个哥哥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自然而然对这个陌生的国度产生了感情。喜欢上一个人,爱屋及乌,很容易就会接受他站立的土地。
  我送明德走后,云岫就一直默默不语跟在我身后。我抬头看看天上,上弦月挂在天上,似是玉钩。月光撒了一地,如水又似烟。整个花园就被这样的月光笼罩着。这个男子站在我身后,和我一起抬头看月。我心生不忍,毕竟我做的事情令他猝不及防。我困难地打破沉默:“阿岫,对不起。”
  本来我们约定好维持现在凤国格局的平衡,彼此保命为重,现在我为了明德改变了想法,把自己病愈公之于众,皇宫里想必很快知晓。平空多了一个健全的皇储人选,肯定是案板上的鱼肉。
  他转过脸来望着我,摇摇头,凤眼里有着难测的情愫。隔了一会儿,他眼睛盯着园内连绵的菊花说:“既然做了决定,你一定明白自己选择了什么。我尊重你的决定。书曰有鸟‘虽无飞,飞必冲天;虽无鸣,鸣必惊人’,你有翅膀我便让你飞翔。”
  紫禁城的宫门从今晚后将为我次第打开。
  

第二章 红酥手(上)
更新时间2008…8…19 10:25:05  字数:4806

 凤国的帝都连城道路宽阔,人群熙熙攘攘,很是繁华。我独自坐在绣有五彩凤凰的轿子里,里面香气馥郁。轿子很宽敞,里面有个卧榻,卧榻旁边还有个小茶几。我躺在卧榻上,从纱窗向外瞧,街道两边有捏糖人的,卖胭脂水粉的,测字算卦的,走江湖卖艺的……。明知道这里是女尊社会,但看到很多粗壮结实的女人轻松扛着重物,宽袍广袖的男人涂脂抹粉扭扭捏捏走过的时候我还是觉得皮肤上起了很多小颗粒。轿子慢悠悠地微微摇晃,一开始还觉得新奇,久了,我躺着躺着便觉得睡意十足,于是放任自己迷迷糊糊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听见有很多人跑过来,有个还连声道:“来了,来了,可来了,凤主和凤后正念叨着呢。”然后轿帘被掀开了,几个皮肤白净清秀的男人扶着我下轿。我出来一看,轿子停在一个稍微空阔之地,前面是一个大荷花池。乳母和云岫他们也连忙走上前来,乳母搀扶着我,云岫走在我身后,一大群人跟在我们身后。
  走上池上小桥,荷香四溢。深深浅浅的翠色铺在水中,空气氤氲湿润,彷佛随意向空中一抓便能挤出水来。荷叶挤在一起相偎相伴,到处开着很大的莲花,厚实肥嫩,那样一朵一朵立在水里,白白红红,惊心动魄。
  触目都是雕粱画栋,飞檐入云。走不多远,一座宫舍横在面前。宫墙上面爬满藤萝薜荔,垂檐绕壁,奇香扑鼻。门前站在几个俊俏风流的男子,有人高声道:“七公主求见!”
  未等我进去,只见一群人簇拥着两个人走来。一个身着明黄色凤袍高贵的中年女子和一个镂金白袍男子并肩而立,不等我拜见,那男子一把把我搂进怀里。鼻息里尽是阳光照耀下森林的香味,我把头埋进去,眼睛也有些潮湿。耳边是压抑哭声的动情声音,他沙哑地说:“我的儿,你终于清醒了啊。”
  我心里一阵温馨,我哽咽着说:“父后,儿臣不孝,让你担心了。”一种血浓于水的亲情在我的心里流淌。幸福的泡沫在心里慢慢地发酵,有时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又为你打开另一扇门。二十一世纪的章解语茕茕孑立,形影相吊,以致对家的渴望超过一切。二十多年惨淡经营一个男人,到最后一败涂地。什么一生一世,什么你是他的最爱,原来统统作不得真。在这里我终于有了家,有了根,再无漂泊之感。经营亲情远比经营一个翻脸无情的男人、爱情要实在的多,可靠的多。
  母皇忍住眼泪,笑道:“你们父女俩真是奇怪,明明是件大喜事,却哭得像个泪人。”乳母张大人站在她身边也用丝帕不停地擦擦眼睛。母皇把父后搂过去,摸摸我的头,欣慰地说:“澈儿,你让母皇和你父后悬了二十年的心终于放下了,清醒就好,醒了就好啊。”
  我收了眼泪。当下重新见礼,一一拜见众人。大姐温柔可亲,宝相庄严,像个观音。二姐剑眉星目,英姿勃发,璀璨如玉树琼花。五姐俊秀脱俗,芝兰生香。四哥勾魂摄魄,有些妖孽。帝王家外貌优良基因在这里得到充分体现。皇家把天下最美的人充斥后宫,外貌自然个个出类拔萃,连我这个本来痴傻的人都不例外。
  照例都是些恭喜欣慰的话,我一以应对。过了一会儿,父后止住激动,拉着我的手慢慢向宫内走去。进去坐下之后,父后拉着我的手细细问我一些日常琐事。母皇则对乳母张大人说:“张爱卿,这么多年你照料澈儿辛苦了,朕感激无法言尽。”
  正在大家寒暄之时,门口传来“平郡王求见!”我向外看去,只见一个女将军模样的人走来进来。古铜色肤色,给人铜皮铁骨之感,似乎一敲便会铮铮有响,是咬碎牙和血吞,只肯流血不肯流泪的典型。她一点也不娇媚,不柔弱,身穿近百斤的银色镶金丝贴身软甲,走路矫健,路过之地使人肃静,不敢目视。这就是凤国男人的偶像——我的三姐明睿。
  母皇见到她立即舒眉而笑,那是种由衷的欣赏,是骄傲,而不是那种对我迁就的爱。
  我看着她从阳光中走来,意气风发。
  她参拜之后,过来拉着我的手道:“七妹醒了就好,你这副身子也太单薄了些,改天我带你骑马射箭去。”
  母皇看她一眼,笑说:“你这个妹妹刚刚醒来,你就别折腾她了。”
  明睿把眉一挑,里面傲气顿现,说:“母皇,凤国士族女子现在个个出入坐轿子,涂脂抹粉,看到马都吓得半死,成何体统?”在严厉的母皇跟前如此放肆,其他兄妹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
  母皇还未来得及回答,只听外面有报:“六皇子觐见!”
  我一听欣喜外溢于表,一下子站了起来。
  白袍飘飘,带着一身阳光,明德捧着个白玉盒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他面色有些粉红,不知是激动还是奔走劳碌之故。他先去跪拜母皇和父后,然后立即走近我跟前,叫道:“阿澈,千年雪莲花。”说着就把盒子打开,一时间众人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盒子一打开,满室异香。这朵雪莲大如圆盘,叶色碧绿,花瓣莹白肥厚丰润,花蕊是鲜艳的紫色。最奇特的是花瓣上点点露珠仍在上面晶莹滚动。皇室珍奇繁若星辰,众人仍是对这朵花赞叹不已。
  “阿澈,这朵天山千年雪莲,据说千年开一次花,可使白骨生肉,百病可医。你大病初愈,正好用它来培源固本。”
  原来他消失半天是为了这朵雪莲花。我还未说话,只听得明睿低笑道:“六弟,你倒是有心人。”她的眼光向我一扫,眸子里深不可测。满屋里笑意语连连,我却脊背有些发凉。帝王家的亲情纵使表面和气一团,底下还是暗流涌动。我暗暗思量。
  夜宴虽然丰盛,我却有些食不知味。虽然左有明德,右有云岫,我还是有点坐立难安。几道目光时不时射向我,有地是暗中打量窥探,有的是明目张胆审视。五姐明络看着我微笑着说:“人常言字如其人,七妹的书法平素就风骨苍劲,瘦直有力,宛如铁马金戈,真叫人欣赏。”言语之间真挚无比,眼睛满是赞赏。大家都停住杯筷,连母皇都看向我。
  我心里暗哂,明澈那时不过是一个地道的傀儡受人摆布讨母皇欢心而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说的是天赋极高的人呢。可表面上还得笑吟吟谈吐有礼,于是我也还之微笑:“让皇姐见笑了,澈醒来之后风格大变,极为欣赏簪花体,柔媚明艳如晚霞映池塘。现下正努力描摹呢。”
  三姐明睿喝着酒不发一言。四哥明楚灿然一笑,点点头附和道:“簪花体的确如美人簪花,美不胜收,我也很喜欢。”
  母皇皱了下眉头,说:“美是美了些,只是没有女儿家气概。”
  父后笑着拍拍母皇的手说:“小孩子图个新鲜感,小事嘛。”父后虽然年过不惑,但笑起来的时候还是温煦如暖阳。
  正在这时,一个年长一点的男官从外面走进来,正是母皇宠信的妙官,是伺候母皇多年的贴身男官。他外貌修长美好,脾气温和,最重要的是忠心耿耿,是母皇身为皇太女时候的老人了。妙官俯下身来悄悄在母皇耳边说了些什么,母皇脸色都变了。
  气氛很快冷了下来。母皇用凌厉的凤目缓缓扫了一下我们,半晌方说:“齐国欺人太甚,真是可忍孰不可忍!齐国军队长年骚扰我边疆,劫掠我大凤子民,年年鱼肉我大凤,今年更是攻进我宛城,现今和谈的条件竟然向我大凤求亲,要我大凤送一位皇子过去!”
  说是求亲,其实就是和亲,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齐国近年来日益突起,大凤虽然物产丰饶但军队作战能力远远比不上西荒之人。大凤地处中原,经济发达,百姓安居乐业,上层统治者也过惯了安逸太平的岁月。现在大凤不过就两位皇子,四哥明楚早已嫁到丞相府,只剩下六哥明德一人而已。齐国人高马大,红发碧眼,生吃牛肉,不通文明。
  父后的眼睛首先红了起来,我的心也茫茫然的。转眼看了下明德,他低垂着头,露出白瓷般的后颈,看不见他的表情。
  二姐明慧叹息了下,轻声道:“齐国现在兵强马壮,凤国近年来才增加军费练兵,如不能和谈,恐怕后患无穷啊。”
  大家都知道她说的是实情,凤国虽然现在投入大量军费,操练新兵,培养大将,开发打造武器,三五年后才能有所小成,十年方能一战。母皇虽然被齐国气得浑身发抖,心里还是很清醒的。
  看大家沉默不言,就连三姐明睿都只喝闷酒时,我不禁气血上涌,拍了下桌子,站起来沉声说:“母皇,齐国欺人太甚,不可姑息。人心向来是欲壑难平,得寸进尺,得陇望蜀,永无止境。若我们大凤屈服于他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第一次要我们大凤皇子,第二次可能就是要我们大凤郡县,蚕食我大凤国土。一个接一个,胃口会越来越大,永无宁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如果答应他第一次,就似大坝决口,到时候洪水就会一泻而下。况且大凤安危竟然系于一男子之手,那么养我大凤女儿何用?让我大凤女儿颜面何存?请母皇三思。”
  母皇盯了我很久,好像第一次看见我一样。众人也目瞪口呆。我心里也忐忑不安,但表面依然镇定看着母皇。
  三姐明睿放下酒杯,朗声说:“好,老七果然有我大凤女子风范!你这么一说真让我汗颜,对,国家安危岂能系于一男子之手乎!母皇,老七说的有理,儿臣愿马革裹尸,血溅七步,除非齐国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儿臣将誓死保卫大凤!”
  其他姐妹也一起起来齐声说:“儿臣愿血染战场,誓死保卫大凤!”
  母皇和父后对视了一下,母皇唏嘘道:“姐妹情深,其心断金!母皇有你们这些好孩子,母皇很欣慰。”
  父后握了下手,白皙的手背青筋立现,慢慢嘶哑地说:“你们自是些好孩子,可我大凤兵力不强,无异以卵击石,不可做无谓的牺牲。”
  明德抬起头,沉声道:“多谢各位姐妹。”转脸对着母皇,清清楚楚地说:“儿臣愿往齐国!”
  我一呆,抬眼看他,那仙人般的面容波澜不惊。
  母皇叹息了一下。
  我再次进言道:“母皇,万万不可!儿臣有一计策,可保大凤无虞,不费一兵一卒。”我今日再三显现锋芒,顾不得藏拙。
  果不其然,母皇又呆了一下,方点头道:“小七,你有何计?”
  我清了清嗓子,缓慢说:“母皇,今天下实力不均,互为制衡。今四国鼎立,凤、梁、齐、燕。东面梁国反复无常,凉薄无情,和齐国沆瀣一气。西北燕国与我貌合神离,但对齐国也颇有怨言。两国为邻,一国坐大,必损邻而自益。我们可派人出使燕国,游说共同对齐,结成盟国。齐国对我商机虎视眈眈,我们可诱之以利益,开放合作,互通有无,共同谋利。有燕为盟友,齐必不会轻举妄动,而通商则满足其利欲之心,这样方能缓缓图之。”
  看多了现代各国政治风云,知其各国交往不离利益两字而已。电视新闻和教科书的疲劳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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