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 +番外于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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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 +番外于睫-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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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讥诮的话语激得黎诗千脸色发黑,又不好发作,只得强压制着怒火点头,转而又对黎耀祖说:“你要给我个交待。” 



      邓墨云躺在曾和秦晓缠绵过无数次的床上,头枕双臂陷入了沉思。接待季翔卿之事从头至尾都由黎氏父子安排,季翔卿被刺身亡他们罪责难逃,且能有效地撼动黎诗千在上层心目中的地位。看情形,这个知情的刺客十之八九是秦晓。只是他这次行动惹翻了日本人,风险未免太大。恐怕这也是他擅自行动,不向自己请示的原因――他想独自承担整件事。邓墨云瞪着身边的空位咬牙骂道:“不要命的混蛋,胆子越来越大了!等着,看我怎么重新调教你!” 






      清晨十分,黎耀祖心情复杂地走进卧室,故意不去看床上之人,径直走进浴室。浸泡在热水里,他闭起眼睛回忆起早上的一幕,确信是自己一时失口将地点告诉秦晓的。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是……不!不可能!他用力甩头想赶走那个假设,在心里默念着,他不会故意陷害我,他不可能与邓墨云藕断丝连! 




      门响,秦晓面色青白地站在浴缸旁,欲言又止。 

      黎耀祖抹一把脸上的水珠,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昨晚去一品香了?” 

      “嗯。”秦晓坦然承认,接过他手里的毛巾。 

      “去做什么?”黎耀祖目光锐利地追问。 

      秦晓看了他一眼,不做回答,低垂着头擦拭他肌肉饱满的前胸。 

      他的缄默使黎耀祖有一种莫名的焦躁,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毛巾,冷冷地说:“你出去,我自己来。” 

      秦晓紧抿着薄唇一步一步后退,眼里流露出复杂的神情,似乎受伤,似乎倔强,似乎无所谓…… 

      黎耀祖把脸沉入水里,又猛然跃出,他会不会和我一样,并不甘心做汉奸,只是想阻挠中储券的强制推行?随即,他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我真是昏头了,居然能为他想出这种可笑的理由? 






      洗过热水澡后,黎耀祖身心的疲惫略减,头脑也冷静下来。他把监视秦晓的特务叫进自己的书房:“你跟了我父亲很多年?” 

      “是。”特务不知这位少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老实作答:“属下是黎部长在中统时的老部下。” 

      “我父亲……”黎耀祖顿了顿,吞下已到嘴边的“监视”二字,“要你时刻保护秦晓?” 

      “黎部长的信任令属下倍感惶恐。”特务恭敬地弯着腰,从下往上偷偷瞄了一眼这个戾气逼人的上级。想起自己曾多次目睹他和秦晓缠绵亲热,从初时觉得不堪入目,到后来看得目不转睛,心里不由发虚。难不成被他发现,又羞又气地找我兴师问罪?念及此,他急不可待地解释起来:“黎少爷,属下念念不忘黎部长的叮嘱,不该看的一概回避,从不敢违令。” 




      黎耀祖的脸红了,掩饰地喝了一口茶,“我不是想追究这个。你只要回答我,昨天晚上,秦晓去一品香你知道吗?” 

      特务放下一颗悬着的心,语调轻松地说:“知道。是我和他一起去的。” 

      黎耀祖面露惊诧之色,“去做什么?你们一直在一起?” 

      特务道:“我也是到了一品香才知道您也在那里,但秦先生不让您知道他来了。他听说你们有五位女客作陪,就一个人喝了大半瓶外国酒,醉倒在洗手间里人事不知。把他送回公馆之前,我一直都在他身边监视,不,保护他。他今天醒来时一定很纳闷,怎么会睡在自己房里而不是躺在一品香的洗手间里。” 




      黎耀祖把脸转向窗外,秦晓蹲在蝴蝶花丛里,不知在忙什么。他示意特务离开,忽然又追问了一句:“你带他离开时,一品香的生意如何?” 

      虽然对这个问题很是纳闷,特务还是认真回答:“生意很好,几乎是座无虚席。” 

      看来他们离开时,季翔卿还活着。秦晓的嫌疑排除了,黎耀祖的心情也轻松起来。他没想到秦晓去一品香的目的竟如此单纯,单纯得令人心旌摇荡。 

      他大步走进花园,从背后抱住秦晓。秦晓举着粘满花泥的双手低呼:“放开。我手上的泥会弄污你的衣服。” 

      “我陪你去房里洗。”黎耀祖竟然将一只手抄到他的腿下,一把把他横抱起来。 



      第八章 

      ********** 



      水喉哗哗地响着,秦晓的手刚接触到水柱又被荡开,反复着。黎耀祖从他的身后环抱住他的腰,吻着他的耳垂和颈项,带着灼热呼吸的含混字眼送进秦晓的耳中:“我再不会怀疑你,你也一定要相信我,我只要你,只要你一个……” 




      秦晓湿淋淋的双手举向空中,却无力够取到咫尺的毛巾,只有等体内沸腾的热血把手上的水迹一点点烘干了。闭着眼睛感受他温柔的爱抚,身体在他的双手和唇舌的挑逗下轻颤,随着他的律动,意识在一点点消逝。没有了任务,没有了一切,心像一朵云,轻飘飘地向上浮,向上浮,一直升入天堂…… 




      意识尚未完全恢复的秦晓胸膛急剧起伏着,大脑一片空白。一只手被握住,牵引到身下两人的结合处。刚一触及,秦晓猛然睁开双眼,面露惊骇之色,拼命把手往回缩。黎耀祖鼓励地向他微笑,握紧他的手。这一次,秦晓没有躲,在他的引导下,轻轻抚摸两个人不可思议的紧密相连。接着,手又被引至自己的小腹,触手是一片湿黏的液体。秦晓以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黎耀祖,喉咙沙哑地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的。” 




      黎耀祖吮吻他上下滑动的喉结:“是真的,是你自己。”舌尖钻进他的耳廓,将呢喃的话语用最短的距离送进他的耳中…… 

      一夜不曾合眼的黎耀祖很快便沉沉睡去,这个回笼觉异常的香甜。他怀里的秦晓虽闭着眼睛,却久久不能入睡。同样都是任务的一部分,邓墨云的暴虐使他对心中的任务念念不忘,而黎耀祖的温柔却令他心神恍惚。他知道,渴望一个瞬间能得以永恒,如同把一个休止符当作完整的曲子一样荒谬。 






      黎耀祖向黎诗千汇报秦晓案发当晚的情况时,神采奕奕的脸上笼罩着光辉。 

      黎诗千默默地听着,审视着眼前的儿子,石南根的烟斗叼在嘴上,半晌没有吸一口。他相信黎耀祖所言据实,那个监视秦晓的老部下也一定不会说谎。只是,他实在搞不懂黎耀祖和一个男人之间的事情。 




      “耀祖,老季这件事,我们已无回天之力,听候上头的处罚就是。”他终于想起嘴上的烟斗,狠狠地吸了一口拿在手上摩挲,“至于你和秦晓的事情,我不会拿黎家的香火逼你。耀宗已经娶妻生子,你其他几个弟弟也都好事将成,我知足了。只是你自己,你当真愿意就这样,和一个……一个……”他没再继续说下去,但他相信黎耀祖明白他的意思。 




      “除了秦晓,耀祖不会再喜欢别人了。这是儿子第一次违抗您的命令,您原谅了我;这也是我第一次真心喜欢上一个人,他肯留在我身边。有这些,耀祖也很知足。” 

      黎诗千有些诧异,真心相爱的故事他只在戏台上见过,没想到现实中的第一场,主角会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和一个男人,眼前又浮现出秦晓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时那若有若无的微笑。他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你告诉他,无论在家里怎么胡闹,好歹在外面给黎家留点面子,吃飞醋也不要闹得人尽皆知。” 




      黎耀祖飞红了脸,嘴上应承着心里却软绵绵的。 

      黎诗千的神情却变得严肃:“无事才会生非。他整日像个花花公子似的流连于仙乐斯、百乐门、逸园、跑马场,闲来还要拈酸吃醋,终不是个事。他也是受过训的特务,身手枪法都不错,不如叫他做你的帮手。” 




      黎耀祖脸上的红晕迅速褪去,脸色变得刹白,他急切地说:“父亲,我不想,不想让他参与这些……” 

      黎诗千有些不悦地打断他:“你不要真把他当成娇滴滴的女人!他当初能替邓墨云卖命,现在就能为你鞍前马后。” 



      夕阳西下,秦晓懒散地坐在花园的躺椅上,脚边那一丛嫩黄的蝴蝶花被落日的余辉染成鲜艳的桔红色,在微微的晚风中翩跹起舞。黄色镶紫边的蝴蝶花是秦晓对老公馆最深刻的记忆。因为童年的回忆充斥着太多的颠沛流离与孤独无依,只有和小少爷在一起玩耍的那段日子使他暂时得到一些孩子应有的无忧无虑。多年以来,他喜欢黄色的蝴蝶花也许就是在潜意识里缅怀那段在老公馆里短暂的快乐时光。 




      黎耀祖从76号回来了,下车便径直走向花园,边走边对秦晓大声说:“要我陪你洗手吗?” 

      秦晓明知他是在打趣早上的事情,却故意高高举起双臂,先是手心后是手背地翻转了一下,展示着干净的双手。两条笔直的长腿随意地前伸,双脚上下相叠。 

      黎耀祖笑着摇头。秦晓随便的一个动作在他看来都是一种诱惑。他走近躺椅,秦晓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一块位置。他坐下来,揽住秦晓的肩。秦晓偏头扫了他一眼,继续看向花丛。沐浴在晚霞中的秦晓,眼中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虽然读不懂那迷茫的眼神中蕴藏着什么,却能感受到他的心事重重。黎耀祖心中涌起歉意,任何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被人像女人一样养在家里,大概都不会快乐吧。 




      “总是看着花丛发呆,是不是很无聊?”黎耀祖偏过头,嘴唇印上秦晓的眼睫。那双透出忧郁的眼睛被动地合拢,喉间不置可否地轻哼一声。 

      黎耀祖的唇掠过秦晓的颊和下巴,含着他的喉结咕哝着:“如果实在闷就来帮我吧。76号是怎么回事,你早就清楚。” 

      秦晓掀动眼睫,眼中的兴奋一闪而过,睫毛复又垂下。他略微仰头,使黎耀祖吻得更深。 

      黎耀祖埋首在秦晓的衣领间,吸吮着他的锁骨,满意地听到他溺水般长长的抽气声,不禁恶意地想耍弄他:“你的醋意也太大了,我只是召妓陪酒,你就喝得酩酊大醉。” 


      “胡说!”秦晓不加思索地推开黎耀祖,脸上一阵阵发烧。好在暮色降临,掩住了双颊的绯红。本来只是为自己打掩护的小计谋,让黎耀祖一说,他竟真的羞赧了。忆起当时自己似乎真的有点不悦,羞赧又转为心慌。 




      黎耀祖哪知他瞬间的心思变化,只是一味地逗他:“你不承认也无济于事,别人都看出来了。父亲决定让你重回76号,就是怕你闲来无事乱猜忌,吃那些无谓的飞醋。你若否认,我就向父亲求情,许你继续闲在家里。” 




      秦晓被逼到了两难境地,张口结舌地看着一脸坏笑的黎耀祖,忽然想起他从76号回来并不曾回过房间,凭着对他的了解,秦晓迅速采取行动,一手抱住他的后背,一手自他的怀里抽出佩枪。眨眼间,德国制Lignose的半支枪管已抵入黎耀祖的嘴里。形势突变,两人的处境眨眼间互换了。 




      秦晓故意恶声恶气地说:“你敢出尔反尔,我就一枪打穿你这张言而无信的嘴。” 

      黎耀祖钦佩地看着秦晓,颈部僵硬地点头。他发现,这样强势的秦晓更令他心动。 

      秦晓得意地牵动唇角,把枪放回他的怀里。 

      黎耀祖夸张地上下左右地活动着被枪管撑痛的嘴巴,促狭地笑着,一只手突然握住秦晓的胯下。秦晓短促地惊叫了一声,笔直地端坐着,不敢挣动半分。 

      “打穿我的嘴,你这里怕是要少了一处享受。”黎耀祖戏谑地笑了。 

      脆弱之处虽被黎耀祖掌握,秦晓的嘴上却不肯服输,声音低沉地威胁道:“你再不放手,我决不会饶你。” 

      “是吗?我怎么记得每次求饶的那个总是你?”黎耀祖手指略动,不意外地感觉到掌中的变化。 

      “少爷,秦先生,开饭了。”菊姐背光站在公馆门口的台阶上,招呼着躺椅上不甚清晰的两个人影。 

      黑暗中,两个人的双眼晶亮,目光灼灼地对峙着。黎耀祖放开秦晓,回首答应了一声。菊姐唠叨着不要让老爷等之类的话,复又回去。 

      秦晓刚站起身,双臂却被反剪到背后,被迫和黎耀祖相对而立。他咬牙道:“你难道真要让你父亲等得不耐烦,再差人来催吗?由着性子胡闹,你就不……” 

      黎耀祖俯首含住他的双唇。未说完的话被截断,双唇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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