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后+番外 作者:斋藤猫(晋江2012.06.13完结,嫡女、宫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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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后+番外 作者:斋藤猫(晋江2012.06.13完结,嫡女、宫斗)-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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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嫔应道:“谁说不是呢?所以啊,人就应该多积德,多行善。平日尽耍威风,那能成什么事儿呢?如今这般,倒也算是遭报应了。”
  两人边说边往殿内走去,留下沈秀一人于身后。
  袖中五指攥得死紧,沈秀双眸直直盯着地面,似要将地面瞪出个洞来。想她堂堂吏部尚书的女儿,何曾受过这番屈辱?宫中多年,除了皇上和皇后,倒还真没人敢给她脸色瞧了。现在区区两个嫔妾,竟也对她出言不逊,心中怒火直升。但她也不是个无知的人,知道这时候不能撕破脸皮,毕竟自己遭逢了坎坷,境遇颇有些不济。虽说爹在朝中也有些势力,但她不能扯了后腿,凡事都得小心一些,免得再落人口实,对自己没有好处。理了理思绪,她方才准备跨入大殿。
  “母妃!”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回头看去,是云歌那孩子,正一路小跑着过来。
  “慢些,怎么这样急?小心别摔着了。”沈秀看着自己的孩子,眉眼带上了笑意,伸手用绢帕拭干他额间汗渍。
  云歌笑道:“钦天监那头才忙完,年末了,零零总总的一堆事。”
  沈秀听罢,只是浅浅笑道:“进去吧,别让人等了。”拉着他往里走去,她心中思量颇多,儿子一心只念占星卜卦之术,这叫她怎能不忧心?
  湘儿处在席间,秉着少说多听的原则,一顿家宴下来,倒也没出什么纰漏。云谦时不时地会夹菜到她碗里,如此有违礼数,害得她不得不悄声提醒他,不要这么做,结果却是收效甚微。
  席间大多是老面孔,也有些平日未曾见过的嫔妾,今日都打扮得妍丽非常,前来赴宴。可惜皇上身体欠佳,光瞧那苍白的脸色,便能略知一二。席间更是不断咳喘,魏喜时不时地端来汤药,伺候其服下。
  三皇子云羲并未出席,此时他仍身在北漠。和亲事宜还有许多细节需要处理,他作为皇家的代表,会在边关地区多作一番停留。而且边关形势微妙,即便是和了亲,也不能过于松懈。因此,他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皇上特地下旨,念及三皇子不在都城,皇子府未免冷清,遂单独接皇子妃入宫,与众人共享家宴。
  再次见到花莲,她还是金和玉相结合的耀眼妆扮,高贵得带了些傲气,这一点倒和四公主沐云嫣有些相似。湘儿心中不禁笑然,莫不是取个老婆都要和自己的妹妹相似?
  席筵结束的时候,湘儿本已穿戴好狐裘披风,欲和云谦步出殿内。孰料魏喜上前低声道:“太子妃殿下,皇上请您去趟养心殿。”
  湘儿莫名,云谦也是同样的不解,看着魏喜,他问道:“父皇可有说些什么?”
  魏喜恭谨答道:“皇上什么也没说,只让太子妃去一趟,说是有事相询。”
  “皇上有事问我?”湘儿疑惑道:“皇上如何会有事问我?”
  魏喜低头道:“老奴不知,太子妃殿下,还请移步吧。”
  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但皇上召见,那是定然要去的。湘儿遂转首对云谦道:“既然皇上让我去一趟,那你就先回华清殿吧。”
  云谦摇头:“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湘儿笑道:“这有什么不放心的,宫里处处有人把守,能出什么事呢?再说了,我这是去皇上的养心殿,那就更不可能有事了。你的病才有些起色,现在天冷风寒,可不要到处走动。万一吹着了风,又得咳起来了。”
  在她的坚持下,云谦无法,只得和她分别,独自回了华清殿。
  湘儿跟着魏喜到了养心殿,这地方她并不常来,感觉威仪得很。殿门口,守了好些个侍卫。湘儿一路走了进去,在殿内偏厅见着了皇上,那个一脸病态的老者。
  沐思寰正伏案批阅奏章,魏喜小步上前,低声道:“皇上,人已经带来了。”
  沐思寰这才抬起头,看了眼魏喜,复又看向正在行礼的湘儿,顿了半晌,即道:“行了,下去吧。”
  魏喜恭谨道:“是,老奴告退。”说着便悄声退了出去。
  魏喜走后,屋内就只剩下她和皇上了。
  沐思寰看她一眼,即沉声道:“今日朕找你来,是有些事想要问你。”
  湘儿忙低首回道:“臣媳愚钝,不知皇上欲知何事?”
  沐思寰眼神略沉:“前段日子,承欢殿失火,这个中缘由,你也是知晓的。朕虽对外封锁了消息,但并不表示无意查明真相。淑妃死前,你与她一同呆在承欢殿,可知这其中的蹊跷?”
  湘儿没想到他要问的是这个,事情已经过去有些时日了,她以为皇上想息事宁人,不会再过问这件事了。蓦地,皇后的告诫回荡在耳边,“该看到的,你不能说出去,而那些不该看到的,你更不能说出去。淑妃就是引火自焚,其它的,你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
  这可如何是好,他们夫妻二人,一个想将事情隐瞒,一个又欲知晓真相,她夹在中间,到底该怎么办?其实说老实话,她是不大愿意节外生枝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如今再来查起,必定又会牵扯出许多人和事,她实在不愿卷进这风口浪尖。这宫里就像个大染缸,能把白的染成黑的,却永远不能把黑的染成白的。她虽无力改变事实,却希望能保全本我,不要受环境的浸染。
  收了心神,她敛眉回道:“回禀皇上,淑妃娘娘确实乃引火自焚。”
  “大胆!”沐思寰陡然一声厉喝:“竟敢欺瞒朕!你以为自己是太子妃,是卫宗文的孩子,朕就不会动你了吗?”




☆、触怒龙颜

  湘儿忙跪了下来,状似惶恐道:“皇上息怒。”
  沐思寰厉声道:“御医说了,淑妃死因乃为中毒,你却说她是引火自焚,为何要欺骗朕?难道说,这件事你也参与其中?”
  湘儿忙道:“皇上明鉴,臣媳绝对没有涉足此事。淑妃娘娘的死,臣媳也深感惋惜……”
  “够了!”沐思寰喝住她,“朕起先还觉着你端庄得体,是个名门闺秀,可如今呢?你满嘴尽是推诿之词,完全辜负了朕的期望!”
  湘儿被沐思寰一阵厉喝,顿时没了声响。他现在正在气头上,自己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横竖都是错,少说两句,他的气反倒消得快。要是拼命解释,就欲盖弥彰了。
  严厉地看着她,半晌后,他神色逐渐恢复平静,却因之前的一番怒吼,转而咳喘起来。
  湘儿忙起身上前道:“皇上,可是身体不适?臣媳这就去叫魏公公。”说着便要往殿外走去。
  沐思寰叫住了她:“行了,叫他也没用,无非就是端些汤药过来,喝了也无济于事。”
  湘儿迟疑道:“可是……”
  叹了口气,沐思寰怅然道:“朕老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朝廷的,宫里的,就这么些个事,竟也觉得倦乏至极,确实老了!”
  湘儿低头道:“皇上龙体自有苍天庇佑,定能福寿延绵,不绝于后世。”
  轻咳几声,沐思寰摆手道:“你别跟朕来这套,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什么是真话,什么是假话,这还分辨得出来。”脸色有些苍白,他停下喘了口气,复才接着说道:“朕想查明淑妃的死因,只不过是想让她走得明白一些。十三他没福气当朕的孩子,朕虽心痛,却也认了,但无论如何,也想还那孩子一个清白。你以为朕不知晓淑妃的性情?呵,这后。宫的争端,朕虽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也心中有数。之所以不插手,是因为有着诸多的考量。不成想,如今全反了,竟连皇子都不放过!”越说越激动,又咳了起来。
  湘儿忙道:“皇上息怒,龙体要紧。”
  沐思寰咳得面色发白,气息也有些不稳起来,却威仪不减。他竭力止住咳喘,叹道:“朕这一辈子,女人太多,却没一个不是辜负的。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是。”思绪渐渐回转,他忽忆过往,生出满怀惆怅。
  湘儿静默地站着,没有出声打扰。
  沐思寰忽而问道:“你还记得羲儿那孩子吗?”
  乍然听到这个名字,湘儿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讷讷回道:“臣媳记得。”
  沐思寰沉吟片刻,复道:“其实,朕最初是想把你许配给他的。众皇子中,就羲儿的性格最为像朕,朕对他抱着很高的期望,自然想把最好的都给他。”顿了顿,他眸中带上笑意:“在你这个太子妃面前说这些,是不是显得朕偏心了?”
  湘儿低道:“皇上做事,必然有所考虑。湘儿愚钝,不敢妄自揣度君心。”
  沐思寰浅笑一声:“谦儿那孩子,虽然自小身体孱弱,但有皇后护着,没人敢对他如何。羲儿就不一样了,他从小母妃亡故,能安然到现在,着实不易。朕会偏袒他多一些,也是有此根由的。”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的表情渐渐蒙上了一层阴影,语调低沉道:“羲儿是长大了,可楠儿就……”摇了摇头,他凝眉沉痛道:“若朕那时没有去行宫,或许就能见他们母子最后一面,不至于现在……徒留失意了!”
  湘儿不大明白他的意思,只隐约猜到,他口中所说的“楠儿”,乃为南楚已故大皇子——沐云楠,也就是柳嫔所生长子。说来也巧,柳嫔和这孩子是相继离世的。当时皇上正在行宫巡狩,未及赶回。待回来之时,人已入殓了。民间也只流传了些零星的片段,说二人均是病故,其余记载不详。
  沉默半晌,湘儿敛眉低道:“皇上,有道是‘人死不能复生’,望皇上能看开一些,别伤了心神。”
  沐思寰收回心绪,喃喃道:“人死不能复生吗……朕也知道,可心中愧疚,亦深感无奈。”
  看着眼前这个皇帝,眉宇间竟是沧桑,一双眼睛沉稳而又锐利,此时正满溢悲伤。让一个帝王如此,柳嫔又该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沉思半晌,湘儿似下定了决心,低道:“皇上,淑妃娘娘临去之前,曾让臣媳转达过一句话。”
  闻言,沐思寰即问道:“她让你转达了什么?”
  湘儿低回道:“淑妃娘娘说,她这辈子最大的错误,便是入了这皇宫。”
  似是受了什么冲击,沐思寰身形有些不稳,坐在椅子上,他用手撑着额际。好半天,才喃喃问道:“她真这么说?”
  湘儿低道:“句句属实,臣媳不敢有所欺瞒。”顿了顿,复道:“皇上,既然淑妃娘娘已去,还望皇上念及后。宫安宁,勿要兴师动众,彻查到底。毕竟事情已经发生,就是查出真相,也无法挽回什么。以和为贵,方才能够安定人心。”
  沐思寰沉默不语,挥了挥手,似是不愿再谈:“你先回去吧,朕想一个人静静。”
  见他浮现倦容,湘儿即屈膝行礼道:“那臣媳就此告退,皇上万安。”
  回华清殿的路上,湘儿拒绝乘坐软轿,她的思绪有些混乱,想借着这寒风吹醒自己……
  翠苑,沈秀被贬之后,就一直住在这。
  翠苑地方不大,与早先的延禧殿是没法比的,但沈秀如今已被降为才人,自然就不能住在大殿了。
  沈秀坐在屋内,表情瞧上去颇为平淡,但仔细看,就会发现她脸上略带局促的神情。
  屋内没有宫女,只有两人,一个是沈秀,另一个则是姚琴。
  相较于沈秀的紧张,姚琴则是一派泰然。看着眼前的女子,她唇畔噙笑:“怎么样,这翠苑还住得惯吗?”
  仿佛要掩饰自己的紧张,沈秀端起桌上茶盏,答道:“有什么住不住得惯的?这宫里的地方,自然都不差的。”
  姚琴凤目微挑,继而笑道:“妹妹倒是看得开,孤早先还在忧心呢,你一贯养尊处优,住这么个地方,还真是委屈了。”顿了顿,她击掌两下,笑道:“你现在际遇不比从前,吃穿怕也不如意,孤特让人备了些物什,给你支用。”
  伴随话音,一名宫女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个大托盘。宫女低首敛眉,但沈秀还是立刻就认出了她,惊道:“宝珠?”
  宝珠将东西放下,恭谨地行了礼:“奴婢见过沈才人。”
  惊诧地看着宝珠,沈秀喃喃道:“你……你怎么会……”
  看着她诧然的神色,姚琴接道:“怎么会出现在孤的身边?”
  沈秀转而看向姚琴,见她笑容中透着几分冷冽:“从以前开始,孤就知道你的野心,岂能不早做防范?”
  沈秀蓦地看向她:“难道……难道宝珠是……”
  “没错,早在十几年前,孤就将宝珠派到了你身边。”姚琴打断她,复道:“这场胜负,你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输了。”
  沈秀被她的话惊得语调打颤:“那你为何还要等这么久?”为什么不早些出手对付她?
  姚琴冷笑一声:“所以说你注定是输家,要想赢,就要先学会等。没有万分的把握,又怎能轻易出手?十几年的小打小闹,也算是给彼此解闷了。”
  解闷?沈秀几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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