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后+番外 作者:斋藤猫(晋江2012.06.13完结,嫡女、宫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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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后+番外 作者:斋藤猫(晋江2012.06.13完结,嫡女、宫斗)-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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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家被她吐了口唾沫星子,他哪受过这种待遇,忙怒道:“你个死老太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赵管家也不是好惹的,要是你们今天交不出赋税,我就砸了这里!”说着已招来家仆,家仆们拿了木棍就是一通乱砸。
  大娘病才刚好,哪经得起这番惊吓,气得喘不过气来:“你们……你们这群没天良的!”
  阿翠见了,忙上前扶住她:“娘,没事吧?”转头怒瞪管家:“你们再砸试试看,要是伤着我娘,我非得跟你们拼命!”
  见她那副豁出去的样子,管家让人停了手:“我说大嫂,你也别犟了。咱家老爷那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交不出赋税,就是打断你们的腿,他也做得出。不就是个姑娘吗?去了府上做姨太太,那还不好吃好喝供着?回头定少不了你们的好。”
  阿翠怒瞪管家,复又瞪向阿娣,都是这个女人的错!自从她来了,家里就没消停过。现在阿满从军去了,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真是越想心中越有气。
  大娘气得打颤:“你们这些……造孽的东西,一准没好下场!”
  管家怒了:“真是个嘴硬的死老太婆,看我今天不替老爷教训教训你。来人,给我打!”
  家仆们听从吩咐,拿着木棍就往大娘身上打。
  “娘!”阿翠想也没想就扑了上去,棍子结结实实地砸在她身上。她吃痛地皱起了眉,怒道:“你们是想闹出人命吗?”
  阿娣见他们动手打人,也急着上前:“大姐,你没事吧?”
  阿翠一把推开她,怒道:“都是你!要是你不在就好了!”
  闻言,阿娣讷讷地松了手,都是……她的错吗?心中恐慌起来,果真是因为她吗?她知道自己没少添麻烦,但没成想……竟被厌弃至这个份上,她该怎么办?
  看着满屋闹腾的人,大娘终是受不住刺激,晕了过去。阿翠替大娘挨了很多棍,早就疼得冷汗直流。阿娣瞧着,心中焦急万分,再也忍不住,她出声制止道:“别打了,别打了!我嫁!”
  管家这才让人停下:“早答应不就没事了吗?行了,聘礼我也带来了,咱们简单些,明儿个一早我让人来接你。纳个妾而已,不费事的。”
  人走了,留下些医药钱。听管家说,赋税的事大体可以作罢。
  阿娣心中煎熬,她不想给人做妾,但她也不愿大娘和大姐受到伤害。如果嫁给地主老爷,就能免除祸害,那么她是必须答应的。两年来,自己吃穿用度都受她们关照,若不是她们收留,她岂能安然活到现在?何况阿满哥对她那么好,她不能不知恩图报。
  隔日,管家支了人过来,穿衣打扮,那些丫鬟们将她仔细装点。向阿翠道了别,去探视过卧病于床的大娘,她就坐上一顶小木花轿,由家仆抬着,往城镇而去。一路敲锣打鼓,倒也热闹。
  阿娣手里拿了支珠钗,那是从头上取下来的。虽然她愿意嫁,但她不愿让自己受辱。等到了城里,她……她就要自尽!心中暗暗下着决心,不料轿子猛地摔到地上。猝不及防之下,她摔下座位。外面响起嘈杂声,不等她掀开轿帘,轿子猛地被砍成两半!
  讷讷地看着被拦腰截断的轿子,她心中震惊不能言语,若自己没有摔下座椅,恐怕也要如同这顶轿子,被砍成两截了!想想心中就一阵后怕。转移视线,她望向远处,不禁捂住了嘴巴,全身因恐惧而颤抖,这是什么景象?!方才还活生生的人,怎么全都被砍死了?!一个不留!那死状真是凄惨无比,说是大卸八块都不为过!
  一阵山风吹来,浓重的血腥气呛得她直反胃。旁边,传来类似野兽的低呜声。她屏住呼吸,迟疑地转头看去,赫然对上一双兽眼!那是一匹独眼巨狼,灰色的毛泛着油亮的光泽,它看着她,龇牙咧嘴的模样骇人至极!
  她被骇得无法动弹,眼看狼的鼻子已挨到她身上,浓重的鼻息彰显力道。会被咬死的!她会被活活吃掉的!她心中惊惧万分,拿着珠钗的手早就布满汗渍,颤抖不已。
  出乎意料的,它并没立刻杀了她,而是向另一边走去。
  她视线跟着发生偏移,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身边已站了个人!那人一身紫衣,面若冰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多么冰冷的人!这是她对他的第一感觉。那视线中除了冰冷,便只剩倨傲,仿佛世间万物皆不入他眼。
  那人傲然看她,手缓缓搭上剑柄。会被杀掉!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有这种感觉!蓦地,手中珠钗朝向对方,她眼神凌厉,霸气十足道:“你不能杀我!在报仇之前,谁都不能取我性命!”
  话一出口她就愣了,报仇?她要报什么仇?心中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有那么一瞬间,谁借了她的口说话。心底深处涌现一股力量,虽是一瞬间,但她确实感受到了,那到底是什么?
  巨狼本是龇牙咧嘴,凶煞气十足,可听到那声怒斥后,就立刻收了视线,低呜一声跑到主人身边。
  男子冷傲地看她,那一瞬间,她的眼睛确实发生了变化,整只眼睛都黑了。沉默地看着她,他按于剑鞘的手渐渐放下。唇畔微动,他的声音冷得能使六月飘雪。
  阿娣愕然,让开?他是要自己让开吗?视线转向周围,难道说,他残杀这么多人,只是因为他们挡了他的路?心中惊惧,她立刻起身跑到一边,可不能被劈成几段了。不过才站稳脚步,那顶轿子就碎成了木屑,她都没见他拔剑!
  看着那人无声离去,身旁跟着那头独眼巨狼,她的心再也遏制不住地狂跳起来。手中珠钗掉落,她整个人无力跌坐于地,大口喘着气。方才那一瞬间,她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
  平稳呼吸后,她立刻想离开这里,回童家村去。
  “都是你!要是你不在就好了!”蓦地,脑中回响起这句话。她停下脚步,不可以回去。若是回去了,地主老爷一定会追究责任,那大姐的情况就堪忧了。倒不如自己从此离开,让人以为是在半路出了变故。
  脱下喜袍,她横下心来,往城镇而去。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到城镇的时候,已是晚上。她走了一天,肚子饿得厉害。闻着街边酒肆传来的饭菜香气,她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真的好饿啊……
  不知不觉中,她走到了一处无比亮堂的地方。大楼前挂了两个红灯笼,门前尽是穿着艳丽的女子,挥着香帕招揽男子,感觉很热闹。
  “飘香楼……”她喃喃念着,这是什么地方?
  看着男子们争相往里走,似乎很开心的样子,难道说里面有什么好吃的?想着,她便也向里头走去。才到门口,就被人拦下。
  “我说姑娘,这地方可不是你该来的。”
  “是呀,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别妨碍我们做生意。”
  两个衣着暴露的女子娇声斥道,身上的香气浓郁得让她蹙起秀眉:“为什么我不可以进去?”她疑惑道。
  “哟,敢情是来找茬的?”女子嗤笑一声。
  屋里,妈妈刚送客人出来,听到声音,便上前斥道:“都杵在这儿做什么?赶紧招客啊!”
  “妈妈,这姑娘硬要进屋,碍事得很。”
  闻言,妈妈向她看去,原本皱起的眉蓦然舒展。她神色惊异,抬起阿娣的脸,仔细端详了会儿,越瞧越高兴:“姑娘,你是要进去对吧?那敢情好,来,让妈妈带你进去转转。”
  “唉,妈妈,你这是做什么?”旁边女子娇声唤道。
  回头瞪她一眼,妈妈不悦道:“叫什么?还不赶紧做事?”
  阿娣跟着妈妈来到里头,只见整个楼亮堂得晃眼。女子们衣带飘香,楼上楼下到处走。男子们喜笑颜开,也不知为的哪般。
  来到某处华丽的屋子,妈妈关了房门,问道:“姑娘,你叫什么?”
  阿娣见她长得和蔼,遂笑回道:“阿娣,我叫童阿娣。”
  “原来是阿娣姑娘,对了,你家里有人吗?比方说爹娘,或兄弟姐妹的。”
  阿娣犹豫了一下,自己既然要离开,就不能再给大姐她们添麻烦了,遂摇头道:“没有,就我一个人。”
  妈妈眼睛放光,喜道:“就一个人?”
  阿娣点了点头,复又羞窘道:“大娘,我……我肚子饿了……”
  闻言,妈妈立刻笑道:“叫我妈妈就行了,肚子饿吗?等着,妈妈这就让人准备吃的,准让你吃个饱。”
  看着妈妈忙碌的身影,阿娣心想,自己还真是遇着好人了。




☆、燕青

  一连几日,阿娣就这样在飘香楼住下。妈妈待她很好,让她穿好看的衣服,吃好吃的东西,住漂亮的屋子,但就是不让她干活。她心中愧疚,遂对妈妈怀着感激之情。
  这一天,妈妈一反常态,在她面前愁眉苦脸起来。阿娣心中担忧,遂开口询问,不想竟是关于债款之事。
  妈妈看着她,露出为难的表情:“你也知道,这年头生意不好做。年前边关打仗,咱们这地方僻远,生意上也起了波动,亏空不少。妈妈我没办法,遂只能向人借钱,可如今……”说着就叹了口气。
  阿娣听了,忙关切道:“让妈妈这么犯难,是欠了很多吗?”
  妈妈面露难色:“倒还真不是一笔小数目,不过最要紧的,还是那债主,妈妈可得罪不起啊。”
  阿娣疑惑道:“为何?”
  妈妈不答反问:“醉楼,醉楼你听过吗?”
  阿娣讷讷地摇了摇头:“醉楼又是什么?酒楼吗?”
  妈妈有些诧然:“你没听过醉楼?真是怪了,生为东齐子民,竟有不知醉楼的。我跟你说,那醉楼呀,可是皇城数一数二的好地方。在那里,吃的、穿的,但凡支用物什,都极尽奢华。豪门子弟在那儿一掷千金,就是皇亲贵胄,也爱悄悄上那儿,真正是个醉生梦死的地方。”
  阿娣不禁叹道:“醉楼真那么厉害吗?”都能让人醉生梦死,想必那儿的酒一定了得,也许是独门佳酿什么的。要不,哪能招揽这么多客人呢?
  说着说着,妈妈便露出向往的神色:“咱东齐有句话,那就是不到醉楼,不能算是知道女人。”
  阿娣不解,为何又与女人扯上关系?
  回过神来,妈妈复又叹道:“不瞒你说,做我们这行的,那都是以醉楼马首是瞻。出了什么事,也会托她们帮忙。妈妈那笔帐,就是几经周转,向醉楼借来的。可是……可是眼看期限就要到了,那差额还是填不上,你说我能不急吗?”
  阿娣点头道:“妈妈说的是,只是……我身上也没什么钱财,要不然就能帮到您了。”
  妈妈忙推辞道:“这……我怎么好意思呢?”神色间尽是犯难的意味。
  阿娣拉着她的手,浅笑道:“妈妈,这几日,我衣食住行都是您在关照。倘若真能帮上什么忙,您请只管说,千万不要客气。”
  妈妈眼神流转,犹自迟疑道:“你有这份心就够了,我怎还舍得让你操劳呢?”
  阿娣忙道:“妈妈,我不怕辛苦的。何况妈妈人那么好,我是真心想要帮忙。”
  听她这么说,妈妈才状似松口道:“如果你真要帮忙,那……那还真有那么件事儿。”拉着她的手,她和蔼道:“不瞒你说,只要你愿意去醉楼帮一阵子忙,那债款自然就能还清了。”
  阿娣一听,喜道:“真的吗?只要我去醉楼帮忙,那妈妈的债就能还清了?”
  妈妈点头道:“那是当然,不过算了,我不能勉强你,这事就当我没说过吧。”说着就要往外走。
  阿娣忙拉住她:“妈妈,您让我去吧,就是帮忙而已,能费什么事儿呢?再说,您把醉楼说得那么好,让我都想去瞧瞧看了。”
  妈妈仍是犹豫道:“这……”
  阿娣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就这么说定了,我是不会让妈妈为难的。”
  一番谈话,妈妈终是走出了屋子,可那眼神不再犹疑、不舍,就是眉眼间的和蔼,也全都不见了。剩下的,只是一脸精明。
  虽说放走了这么个绝色胚子,让人惋惜,但拿她去抵债,倒也让她乐呵,说不定还能从中大捞一笔。毕竟这么个长相,就是找遍整个东齐,也决计再找不出第二个了,自己还真是捡到宝了。早先经营失当,向人家借了大笔款项,现在总算是能填上了。也无怪她会这么紧张,这行内的规矩,谁的账都能赊,就是醉楼的不行。醉楼的金妈妈,那可是一个狠角色,其幕后老板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古怪非常。她可不想得罪她们,断送了自己的产业。
  隔日,阿娣便别了妈妈,乘坐宽敞的马车,由人护送着前往洛城——东齐皇城。
  快到洛城的时候,阿娣下榻于一处酒楼,正吃着饭,猛地就闯入一个大汉。他扫了眼大厅,一见到阿娣,便立刻冲了过来,大声道:“小姐,我已经快要饿死了!分我些饭吧!”
  阿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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