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引剑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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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引剑珠-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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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坐地分脏,亏你还打着安远镖局的招牌?有本领,咱们明刀明枪的来比拼,暗使下五
门毒药酒,算得什么人物?”
  孟坚和脸色发白,手上还拿着酒杯,道:“这话从何说起?”
  梅花剑张君恺目中寒芒连闪,大笑道:“事实俱在,你还想赖吗?由此可见你方才那一
番话,全是一派胡言。”
  孟坚和说道:“这壶酒,方才大家也喝过了,放在桌上,谁也没动过,如说孟某存心不
良,暗施手脚。那么方才兄弟已举杯就唇,若非丁兄弟阻拦得快,孟某该是第一个喝下毒酒
之人。”
  这话说得不错,天下那有自己下毒,自己第一个喝的?
  但张君恺那里肯信,冷哼道:“说得好听,你预先吃了解药,就是先喝下去,也死不了
的。”
  丁之江起身道:“两位暂请歇怒,此事发生得大有蹊跷……”
  辣手云英怒叱道:“铁笔帮江湖匪类,姓丁的,姑娘今日饶你不得!”
  剑尖青光闪闪,猛向丁之江迎面刺去。
  丁之江身子后退半步,并不还招,一面摇手道:“张女侠,就是不放过兄弟,也该查明
真相……”
  辣手云英冷叱道:“你纵然舌灿莲花,姑娘也要杀了你再说。”
  她剑术已得武当真传,一剑刺空,剑尖抖动,划起一圈酒杯大的银虹,又朝丁之江左胸
刺来。
  这一剑又快又狠,剑风嘶然!但她剑到中途,突然被人家挟住了!
  那是坐在丁之江左首的韦宗方,大家都没看到他如何出手,却被他中食两指轻轻挟住,
起身劝道:“姑娘有话好说,不可动武。”
  辣手云英抽了一下,并没抽得回,方自一怔,抬目瞧去,挟住自己剑尖的是一个二十来
岁眉清目秀的少年,心中不禁大怒。
  韦宗方说完话,手指一松,已经放开剑尖。
  辣手云英叱道:“小贼,你大概也是铁笔帮的匪徒了,姑娘先宰了你,也是一样。”
  剑走弧形,寒锋在他眼前一晃,剑尖已经点上韦宗方咽喉。
  韦宗方自幼练的就是“两仪剑法”,自然识得这一剑正是剑中的精华,叫做“掷米成
珠”,心想:““自己和你无恨无仇,你一上来就下毒手,实在狠辣太过了!”
  上身微仰,右手一抬,食中两指,又轻轻的把剑尖挟个正着,目光抬处,道:“在下不
是铁笔帮的人,姑娘莫要误会。”
  他从没和姑娘家说过话,脸也胀红了。
  可是辣手姑娘更气,她性子又极暴躁,两次出剑,都被这少年手指挟住,禁不住眉儿挑
眼儿瞪,一脸杀气。猛力抽回宝剑,剑尖一指,冷笑道:“小贼,姑娘不管你是谁,快些亮
出剑来,姑娘要瞧瞧你有多少本领?”
  丁之江拉住韦宗方手臂,轻声道:“小兄弟,这里没有你的事。”
  孟坚和也大声道:“两位住手,听兄弟一言。”
  辣手云英叱道:“姓孟的,不用你多说,姑娘杀了他,再和你们算帐。”倏地回头喝
道:“小贼,你退后有什么用?再不亮剑,姑娘也非取你性命不可!”
  丁之江双目神光暴射,朗笑道:“这小兄弟,是我姓丁的朋友,贤兄妹要找的是我丁之
江,方才酒中有毒之事,分明另有蹊跷。咱们全在这里,应该先把事情弄清楚,姑娘有兴
致,只管划下道来,丁某决不含糊。”
  辣手云英气恼之下,那会理会,望也没望他半眼,铁青着脸,气呼呼的道:“姑娘不
管,小贼,你敢不敢亮剑?”
  她一口一声“小贼”,就是泥人,也会被她叫出气来!
  韦宗方俊脸通红,大声道:“亮剑就亮剑,谁还怕你不成?”
  辣手云英接口道:“不怕就滚出来!”
  丁之江急道:“韦兄弟,这不关你的事。”
  韦宗方倔强的道:“不,她指名要和我动手,小弟今天就领教领教她……”人已随着话
声,大踏步迎了过去,呛的一声,抽出一柄毫无锋芒的钝剑,抬头道:“你要如何比法?”
  辣手云英脸上一片杀气,切齿道:“姑娘要你的命!”
  她辣手出名,话声出口,举手一剑,疾刺过来!
  韦宗方从没和人动过手,他只知道和人动手过招,必须亮开门户。
  “两仪剑法”的第一招,是“玉药朝天”,剑尖朝上,左手抱胸,原是和对方客气之
意,然后剑诀外引,剑尖前指,才算展开剑法。
  这起手第一招,自然是个虚招了。









东方玉《引剑珠》
第 三 章 怪剑招

  韦宗方亮开门户,也是两仪剑法的起手式,就已说明是武当一派,双方显系同门,照
说,辣手云英就该停剑问问来历才对,怎奈辣手云英是个性情暴躁的人,此刻恨不得一剑把
对方刺个大窟窿,那还管得许多?韦宗方刚一亮出门户,她一剑已经刺过去!
  韦宗方并不怠慢,左手剑诀一引,长剑疾落,朝她剑上点去!
  怪事出来了!
  辣手云英刺出的长剑,才到中途突然剑尖一歪,执剑右腕不由自主的跟着韦宗方左手剑
诀,朝外漾开!
  这下岂不是门户大开,把胸膛整个卖给了人家?正好韦宗方直落的剑尖,点到她胸口!
  韦宗方没想到她会在动手之际,突然撤招,存心让自己长剑在她鼓腾腾的胸口上戳个窟
窿?
  双方出手,何等快速,这下如果真个“扑嗤”一声,一剑穿心,世上少了一个“辣手云
英”,但“辣手摧花”的美号,保证立时落到韦宗方头上。
  大家几乎全没看清,等到看清,韦宗方手上毫无锋芒的钝剑,已经指到姑娘酥胸之上!
  梅花剑张君恺大惊失色!
  孟坚和、丁之江同样猛吃一惊,但谁也来不及出手阻止,出声阻止!
  其实韦宗方自己何尝弄的清楚?长剑堪堪点到,对方门户忽然大开,心头也同样大吃一
惊,急忙沉腕撤招,硬生生把点出的长剑,收了回来。
  辣手云英只当他有意当众折辱,使她难堪,怎不气炸了心?惊魂甫定,不由娇叱一声
道:“姑娘和你拼了!”
  她连声音都气得有些嘶哽,身形暴长,刷、刷、刷,剑光连闪,一个人连扑带攻,疯狂
进击。
  韦宗方那敢大意,急忙运剑封解,但他知道自己手上长剑,看去不带锋芒,其实却是一
柄斩金削铁的利器,自己和她没仇没怨,怎好削她宝剑,是以只好用剑脊封架。
  他剑法虽纯,终究还是第一次和人动手,对敌经验不足,加上顾忌到不小心会削断她的
长剑,只能用剑脊封拆来招,无形之中,受了许多束缚,七八招下来,就有些忙乱。
  当然忙乱并不是说他武功不及辣手云英,一个人初次出手,难免怯场。
  辣手云英一支剑左飞右舞,煞是凌厉,急攻中,只听她冷哼道:“小贼,原来你也只有
这点能耐,撤手!”
  剑法忽然一紧,刷,刷,刷,连劈三剑!
  韦宗方果然被那三剑凌厉的攻势,迫得向后疾退了两步!
  “呛”………在她娇喝声中,突然响起一声金铁交呜,有人长剑脱手,斜飞出三丈开
外,当啷坠地!
  人影倏分,“只有这点能耐”的韦宗方,手上依然握着那柄看不起眼的钝剑。辣手云英
张曼姑娘却两手空空,长剑被人震飞出去!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辣手云英只呆得一呆,猛地双脚一顿,朝韦宗方急扑而来,拳脚交
加,像雨点般攻到。
  韦宗方看她恼羞成怒,简直和自己拼上命了,不愿再和她动手,一面游走闪避,一面喝
道:“姑娘还不停手?”
  梅花剑张君恺平日眼高于顶,傲气凌人,但终究是成了名的人物。眼看自己妹子受挫,
同时他瞧出韦宗方使的也是一套,‘两仪剑法”,尤其方才一招“玉笏朝天”,十分怪异。
  这回的一招“一元复始”剑花旋空,明明只是守卫头脸的招法,不可能把妹子长剑震
飞,他心头起了怀疑,急忙低声喝道:“妹子,你不是他对手,快退下来。”
  辣手云英越是打不到韦宗方,越加气恼,尖叫道:“不,我今天和他没个完了。”
  梅花剑张君恺剑眉轩动,大声喝道:“你住手,我有话问他!”
  辣手云英给哥哥一喝,只好幸幸退下,拾起自己宝剑,她从没丢过这大的脸,早已气得
脸色发黄,眼圈红红的,只是没哭出来而已、
  梅花剑张君恺瞧着韦宗方,冷冷的道:“你使的两仪剑法,从那里学来的?”
  韦宗方对他兄妹两人,那股子目中无人的傲气,原无半点好感,此刻对方又问得语气冷
漠。好像自己是偷学来的一般,心中更觉有气,抬目道:“总不会是偷学来的吧?”
  这语气也不见得好!
  梅花剑脸色一寒,道:“我问你是那里学来的?”
  韦宗方反问道:“我那里学来的,也和你有关?”
  梅花剑怒道:“我是武当门下,自然有权查问你剑法的来路。”
  韦宗方道:“抱歉,我不是武当派的人。”
  这话可不对了,不是武当门下,怎会使武当剑法,
  辣手云英尖哼道:“二哥,他明明是偷学来的!”
  韦宗方横目道:“偷学,我干么要偷学?”
  辣手云英披披嘴,骂道:“呸,不识羞,偷学了我们剑法还想赖?”
  韦宗方道:“我不是武当门下,但教我剑法的,却是武当派的人。”
  梅花剑厉声道:“你说,教你的是什么人?”
  韦宗方道:“这位老人家,虽然不是我师傅,但对我有授艺之恩,他的道号上天下
元。”
  梅花剑张君恺神色一凛,道:“会是大师伯?”
  话声未落,突然间,大厅上刮起一阵旋风:这旋风起自从人头顶,来得好怪。
  厅上的人,除了韦宗方,全是江湖上混了多年的人,发觉旋风来得蹊跷,纷纷举目朝上
瞧去。但就在大家抬头之际,四周地上,又起了一阵“滋”“滋”轻响,冒起一阵袅袅黄
烟!
  这和方才毒酒泼到地上的情形、极相近似!
  大家心头一凛,目光又不期而然的朝地上望去!
  哈!巧就巧在这里!
  你们举目朝上望的时候,地上有了声音,等你们一齐朝下看的时候,上面又有了声音。
  那是一声极其轻微的哼声!
  胜宇旗孟坚和浓眉一剔,蓦地抬头喝道:“什么人?”
  大家随着他喝声,自然又朝上望去!
  “拍达”!地面上又响起声音来!
  这会大家都看清楚了,那是一团黑影,由承尘上垂直摔落地面。是人,一个瘦小的黑衣
人!
  摔得真也不轻,四脚朝天,背脊落地,才会发出这般沉重的“拍达”之声。
  胜字旗孟坚和真没想到大白天里,在自己镖局大厅上宴客,还有人躲在承尘上偷听,只
此一点,传出江湖,安远镖局已经栽到家啦!
  副总镖头穿云弩李元同一个箭步,窜到那人近前,这才发现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大孩子。
面目漆黑,身穿一套衣裤相连的紧身黑衣,双目圆睁,坐在地上,看上去个性倔强,似乎强
按着愤怒。
  穿云弩李元同瞧得一怔,喝道:“你是什么人,到这里干什么来的,还不起来?”
  那黑衣童子冷笑一声道:“小爷爱来就来,我是什么人。告诉你,谅你也不会知道。”
  穿云弩李元同脸色一沉,大喝道,“小子,这是什么地方,容你撤野?”
  黑衣童子依然坐在地上,抬目哼道:“这是什么地方官区区安远镖局,小爷还没放在眼
里呢!”
  李元同勃然大怒,喝道,“小子,你是找死………”
  举手一掌,正待拍下!
  黑衣童子脸露不屑,不躲不闪,连正眼也没瞧他一下。
  孟坚和业已看出这黑衣童子不同寻常,急忙摇手低喝一声:“李老弟,且慢!”
  丁之江同时闪出身去,躬下腰,拍拍黑衣童子肩膀,道:“小兄弟,有话请起来再
说。”
  他在躬腰拍他肩膀之时,很快从黑衣童子胛和腿弯上,起下两支纤细银针。
  黑衣童子突然一跃而起,目光投到丁之江身上,点点头道:“你就是铁笔帮主丁之江
了?”
  他人小,口气可真不小!
  丁之江毫不介意,笑道:“不错,我就是丁之江,兄弟,你呢?如何称呼?”
  黑衣童子瞧了他一眼道:“我叫毒孩儿,你可曾听人说过?”
  这下倒真把丁之江给问住了,毒孩儿这个名字,他还是今天第一次听到。
  孟坚和适时大笑道:“小兄弟既然叫做毒孩儿,想来酒中下毒,和方才一把毒砂,都是
小兄弟的杰作了?”
  毒孩儿格格笑道:“不错,就是我下的手。”
  孟坚和脸色微微一变,但瞬即平复,注目道:“咱们和小兄弟无怨无仇,何故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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