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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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之子-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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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人要在你之前进去,詹姆斯。意大利人要在你到达之前三个小时把他们自己的部队派进去,不过他们没有你这样奢侈,他们没有降落伞。他们要走进去——你们的皇家海军突击队把这叫做‘负重跋涉’。坦普斯塔庄园里面的那些漂亮人物谁也不会得到一点线索。”
  “那么,在别墅里有多少打手?”
  比阿特丽斯回答了这个问题。“你在湖上杀了他们当中的两个。我知道的就是……”
  “是的。谈我们的事。那个叫费利普的家伙,和另一个……?”
  “费利普和卡罗,是的。他们是老打手,老随从。”
  “那么现在谁在那里呢?”
  “负责保安的头头叫阿里桑德罗。在他手下有五个,不,是六个暴徒。”
  她开始扳着手指把他们一一数出来——“罗伯特,托马索,爱德蒙多,乔治欧,恩里科和扫罗。他们都是身材高大的年轻人。一身发达的肌肉。托马索是健美运动员。他们都受过各种训练:无声杀人法,各种刀的用法,各种武器和其他许多玩意儿:脚法、拳法和空手道的绝招。他们是一群可怕的家伙。
  哦,扫罗曾经对我骚扰过。我必须对他格外小心。”
  “你忘了一个人,”艾迪用肘轻轻碰了碰她。
  “谁?”
  “那两个小朋友从伦敦劫走的那家伙。”
  “噢,我的天,是啊。考夫伯格。他是这兄弟俩的主要保镖。他能用两个手指把你掐死;那家伙是个神经病患者。谁要开玩笑地看他一眼,他就会把谁杀了。个头大极了,特别令人恶心,但是他似乎很尊重这兄弟俩,听他们的话。他是个野兽,仅仅为了玩玩就能把猫勒死。”
  “为了让别人叫好,能吃钉子、舔火苗。我对这种人太了解了。”邦德在他头脑中的武器库里已经把他要用来对付他们的武器搜寻一遍了。现在他只希望艾迪能够把各种东西送到他手上。
  他问比阿特丽斯,他藏在她的小木屋中是否安全。她说会安全的。“你只在星期六以后藏在那儿,星期六夜里在那儿过。我会把艾迪给我的一套小工具拿去。大约在你跳伞的时候,在船坞里会弄出一声巨响,好吗,艾迪?”
  “没错,那是你那简单的闪光… 爆炸装置。弄出很大响声,惊天动地,但是不会造成损害。这样就会把值班的恶棍从空投区引开。”
  “在夜间有多少警卫?”邦德看着比阿特丽斯说。
  “有两个人经常巡逻,但他们通常不到花园后面去。他们通常似乎防范着前面的袭击。两个在房屋外面,另一个在房屋里面巡逻。”
  “通讯,艾迪?”他的头脑现在已经开始工作了。过了一会儿,他想,应该列一张表格。
  艾迪静下来,思想集中在通讯上。“你们两人都要带着植入的归航指示器。我们一个星期以前在罗马为比阿特丽斯就做了……”
  “在我的臀部,”她撅着嘴说。
  “那个鼓起来的地方就是,”邦德微笑着。
  “那儿有个鼓起来的地方?你在那儿有个鼓起来的地方?”艾迪的声音显得有些担忧。
  “开玩笑,艾迪。”
  “我看这趣味太低级了。”她扬起头。
  “小事一桩,别介意。你们在几天里身上有块小地方会疼痛的。我们明天就给你做,詹姆斯。”
  “疼得要命。”比阿特丽斯按摩着她右侧的臀部。她看到艾迪关切的目光,于是补充了一句:“这也是开玩笑。”
  “好了,我们有了植入的归航指示器,还有什么问题?”
  “你们两个都要带着小型通讯设备。比阿特丽斯已经有了。那是一个伪装的唇膏盒。这是第一个,她知道怎么使用。在底部反时针转动。这时出来一个小小的棒插式铁心,把它按下去,这个装置就发出不间断的呼救信号。
  信号一旦发射,我们就能捕捉到。她明天回去以后,就有一个人进行监听,以防在周末之前出现什么意外。”
  他告诉他们,听到呼救信号,在房屋后面的特种部队士兵就会冲进去——  “直接进去,毫不迟疑。他们全都知道谁是比阿特丽斯,因此她受不了伤。
  不过,如果有必要,他们可能会把任何人,把每个人都带出来。”
  与此同时,两架运输机也会从比萨起飞,把另一支精锐部队空降到里面,这时两艘高速警察摩托艇也会从湖上开进来。
  “她有唇膏。我拿什么呢,也是唇膏?”邦德问道。
  艾迪举起一只手。“她在腰带里面还有第二个应急装置。我们也为你准备了一个类似的装置,詹姆斯。这也是那种只要一拧就能使用的东西。多少有点儿像缩小了的降落伞或飞行员的安全释放器。好了,你们两个都有了能起同样作用的腰带了。你,詹姆斯,还有一个漂亮的圆珠笔。这可不是你在电影里看到的那些银的、金的,样子很豪华的东西。它只是个廉价的塑料笔,但是它装着各种东西。”
  “各种小零碎。”
  “小零碎?什么是小零碎?”
  “就是杂七杂八的东西。”
  “詹姆斯,说下去。你们英国人这些可笑的词儿把我乐坏了。小零碎和杂七杂八。”
  “还是谈工作吧,艾迪。”
  又和艾迪开了一会儿不失礼貌的玩笑,他们对当天余下的时间也拟订了计划。比阿特丽斯在当天下午将得到最后的指令。“今天晚上给你们俩一次共进晚餐的机会。只有你们两人。”
  “你的心真好,艾迪。”
  “没错,他们都这样说。那么我们在早晨九点钟准时来接比阿特丽斯。”
  “你接她到机场?”
  “不,我是指我们的人。我们有个人会开着出租车来的。他从没在这儿露过面,因此不会出问题。他将在早晨九点钟到这里,我希望你到那时候回你自己的房间去,走之前锁上门。”他走到比阿特丽斯的套间门口停下来。
  “而且带着你的那些小零碎。”
  比阿特丽斯当天下午刚过两点就出去了,邦德回到自己的房间,坐下来读他从伦敦带来的一本关于赌博窍门的书。他喜欢读与赌博、打牌骗术有关的任何东西,而这个爱好在过去使他受益非浅。
  比阿特丽斯直到傍晚六点钟才回来。“他们把所有东西都给我了,就差氢化钾药片了。”她微笑着说。“我要对艾迪·拉勃说这个事,他确实把一切都预料到了。噢,我还见到了那个意大利上尉,他负责别墅后面的特种部队。身材高大,很漂亮的男人。在意大利人看来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他们叫客房服务送来晚餐,度过了她所说的“一个温馨的炉旁夜晚”。
  邦德颇为赞同:当然,炉火把黑夜都照亮了。
  为了确保他们在星期六一大早顺利见面,两人规定了一个在黑暗中耳语时使用的不甚严肃的代号。她叫红狐狸,邦德叫灰狐狸。“这会把他们骗了,”
  他开玩笑说。
  “把这个告诉艾迪,”比阿特丽斯笑着说。“我一走,他们明天就会来把你从这里带走。我想你应该知道。”
  “我总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詹姆斯,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人。”她把他拥抱起来,把他抱得很紧。
  “你是第一个知道我非常爱你的人。”
  第二天早晨她走后,这个房间显得空荡荡的,一片凄凉。分手时没有缠绵,没有泪水,没有激动。“星期六早晨早点儿见,”她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这才发现自从他订了这个房间后,他几乎没在这里住过。下午三点钟,艾迪来了,这次是和麦可罗伯茨一起来的。
  “她起飞时顺利吧?”他说,觉得问这个问题很愚蠢。
  艾迪点点头。“我们准备在今晚六点钟左右派两个意大利血统的美国人来干这工作。我们都知道准确时间,我们已经有两个人到了湖边附近的地方,一旦她被接走,他们就会打电话来,然后我们再和这两个意大利血统的美国人电话联系,让他们把这消息传给坦普斯塔的人。”
  “他们在什么地方,在普契尼的老房子吗?”
  艾迪点点头,然后补充道:“哦,詹姆斯,还有一件事。他们在今天早晨传过来一张照片。来了一位太太,露伊齐出来迎接的。她正在回头凝望。
  你看看吗?你是否能认出她?”
  带着一种茫然而又担忧的表情,艾迪把一张经过电脑放大的电传过来的彩色图片递给他,邦德低头瞥了一眼,没做出任何反应。过了一会儿,他的心砰地一动,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他不得不再一次、更仔细地观看。
  “圣拉撒路,”他喘了口气,“这不可能。”①他们看到的照片清楚地拍下了她的头部和双肩。她正扭头往后面看,她的头发被清风吹拂着,露伊齐的一个人正伸出手扶她登上游艇。
  他的喉咙突然感到异常干渴。他咽下一口唾液。他低头看着比萨公主苏凯·坦普斯塔清晰、美丽的照片,而他曾在杜勒斯国际机场可怕的汽车爆炸中亲眼见到她的尸体。从坟墓中复活了。不可能。他感到头晕目眩。
  ①  拉撒路,《新约·圣经》中玛利亚和马大的兄弟,耶稣使他复活了。——译者
  20千钧一发
  “我们两人都知道照片上这位太太已经死了。”艾迪看着邦德,仿佛他走火入魔了。“但是她的确在那儿,今天早晨就在湖边。她到别墅去了。”
  “华盛顿杜勒斯国际机场。在伦敦班机爆炸的当天。布赖德波雷航空公司。”他停下来,愤怒地瞪着拉勃。“你也在那儿啊!我认识这个女人,艾迪。她是个可爱的朋友。我看到了那辆汽车,看到了她烧焦的尸体——残骸。
  艾迪,你他妈的去查查吧。”他停下来,喘了口气,意识到他在大声喊叫。
  “嗨,詹姆斯,冷静点儿。”麦可罗伯茨一只手搭在他的肩头上。
  “太妙了,让我冷静!”他把他的手从肩头甩掉。“如果这位太太还活着,那么就是我受骗了,那就是说,我过去把她看错了。这些年来,他们之间很可能有某种刻意隐藏的关系。”
  “对,詹姆斯,没错,”艾迪喃喃说道。“我们要回到那间隐蔽所去,普莱姆、德拉克和隆正在那儿照看那两个意大利血统的美国人呢。我要从那儿打电话。如果你已经准备好结帐,我们就叫我们的一个司机过来接你。”
  邦德点点头,他还在生气。“你们在这里到底有多少人,艾迪?”
  “只有你看到过的那个家伙,再加上两个司机。普莱姆和德拉克两人已经装扮成我们的政府下级工作人员了,准备了一张去拜访别墅的介绍信。顺便说一句,德拉克是个医生。我们不会存任何侥幸心理的。轿车将在大约十分钟内到这里。”
  两个联邦调查局的人走了,艾迪慢吞吞地走着,低着头,像头发怒的公牛。邦德把两个袋子放到一起,他犹豫了,思索着是应该把他的自动手枪带在身上,还是把它装进公文包的秘密夹层里。他感到紧张不安,他的神经绷紧了,仿佛快要断裂了。他走到阳台上,做了几次深呼吸,试图找出苏凯假死的各种可能的原因。
  每个答案最后都站不住脚,都是令人不愉快的。人变了,他推论道。当他多年以前和苏凯一起工作时,她年老的丈夫就已经去世了,但是,她还坚持说她的继子们都只是普通的商人。
  那时她就处在危险之中,但是,那是为了他和他卷入其中的那个混乱行动。她没有故意成为那个危险的时代的一个部分,而是一个无辜的旁观者,被卷入了他自己置身其中的险恶。他推测,现在她可能已经参与了坦普斯塔家族的骗局,而且可能远在80  年代中期就和COLD  建立联系了。
  他回想,在DB299 班机凶残的爆炸后,当他和她在旅馆里偶然相遇时曾略微感到令人心痛的怀疑。那时他的感觉正确吗?他始终无法想象她是怎样伪造她在汽车中遇害的假相的。
  房间里的电话在他身后响起来:侍者通知,汽车正在等他。
  他提着两个箱子下楼来到门厅,用包德曼美国特快专递信用卡结了帐,然后来到外面,那里有个身材像拳击运动员、双眼明亮的年轻人,开来一辆闪闪发光的整洁的老式“海盗”车在等他。
  “包德曼先生吗?拉勃先生说他正在等您,他让我告诉您,你们关于那位太太的猜测是对的。”
  他坐到“海盗”的后座,很快就意识到这个年轻人是个专业司机,而且驾驶技能出众。他们驶入一条又长又复杂的路,多次左拐右拐,在交叉路口减速,司机双眼快速地向反光镜一闪,突然不打信号就转弯了。
  最后,司机确信他们没有被人盯上,就朝着市区外面开去。轿车沿着湖畔行驶了几公里,终于来到一座小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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