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于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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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于昨天-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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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好啊!新妇正待产,而老公却和前妻一起去度假。斯塔索夫,你提这个问题自己都不觉得很奇怪吗?如果你是和莉丽娅一起去,我认为理所应当,因为她是你的女儿,可你要和玛格丽特一起度过这段时光的话,我可不敢说:我会为此而感到高兴。”
  塔姬雅娜一转身走出了房间,把弗拉季米尔一个人晾在那儿。片刻后,斯塔索夫穿着睡衣赶紧出去找她。
  “塔年卡,你要理解我,别生气,亲爱的。”
  “我不生气,”她平静地回答他,“莉丽娅是你的女儿,为了她心里舒服,可以作出任何牺牲。去吧,去海边好好玩玩。伊拉会照顾我的。”
  “不,你别这么说。我明明看见你在发火。塔尼娅!”
  她紧紧地依偎着他,把脸埋在他的肩头,温柔地吻着他,一只手抚摸着他的后脑勺。
  “好了,斯塔索夫,问题已经解决了。你和莉丽娅去海边,至于玛格丽特和不和你们一起去,这没什么意义。怎么说,她也是莉丽娅的母亲,而不仅仅是你的前妻。”
  “你说,你不生气了。”他坚持要求。
  “我不生气了。把这事抛在脑后,去睡觉!”
  “你呢?”
  “我等伊拉回来。反正她不回来,我也睡不着。”
  “我先睡,你不会生气吧?我实在是累得筋疲力尽了。”
  “那就快睡吧!还想吃点什么吗?”
  “不了,我在丽特卡那儿吃过了。我整晚上都在她那儿。”
  斯塔索夫去卧室睡觉了,塔姬雅娜接着坐在客厅里读她的手稿。当锁孔里传出小心翼翼的钥匙声时,她已经读完一半了。伊拉回来了。她神采奕奕,双手都快要拿不住那一大束花了,她每次必定带回来一束花,只是这次的格外艳丽,格外讲究。
  “塔尼娅,你还没睡?”她瞅了一眼客厅,尽力压低声音问。
  “没呢。”她用同样的低声回答。
  “玩得怎么样?”
  “塔尼娅,我要结婚了。”伊拉一口气说了出来。
  塔姬雅娜迅速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仍旧用一只手扶住毯子,牵着女亲戚的手,把她拉进厨房。
  “好了,”她一边小声说,一边把对着卧室的门关得严严实实,害怕吵醒丈夫,“现在简明扼要地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伊拉把花扔到餐桌上,连腿蜷进软绵绵的转椅里。“他向我求婚。我接受了。”
  “太好了,”塔姬雅娜微笑着说,“我们是不是该对他有所了解?他是干什么的?”
  “是一个银行经理,”伊琳娜说着,掩饰不住幸福的微笑,“你能想象得出吗?我需要忍受同一百二十五个已婚和未婚傻瓜的失败的恋爱,我需要流完如滔滔江水般的泪水,咬坏成千上万个枕头,才能找到这样一个白马王子。他是那样的聪明,帅气,富有,而且是离过婚的。噢,天哪!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事发生在我身上。塔妞莎,你替我高兴吗?”
  “当然,亲爱的。如果一切都如你所说的那样,那么这是你应得的。还记得吗?你当时是多么不情愿搬到莫斯科来?要是我当初听你的,你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吗?婚事定在什么时候?”
  “嗯,暂时还没定,不过,估计很快吧,我们打算先出去到哪儿玩玩,到国外去,去大洋边上看看。他建议去美国,去迈阿密。他说,那里有很多超豪华的疗养胜地。我不在你不会想我吧?”
  “这就要看你什么时候打算在大洋里游泳了。”
  “如果一切都顺利的话,我们想七月初走。他说,签证和机票都没问题,这趟旅行价格非常昂贵,申请的人不会很多。他自己有五年的长期签证,到时候他美国的朋友会给我寄一份邀请函,我就以他朋友的未婚妻的身份出去,噢!塔尼娅,真会有这样的好事?”
  “有,这不是吗?我太为你高兴了。干吗把花扔桌上?快插水里去,要不,这么漂亮的花蔫了多可惜!”
  伊拉奇卡带着满脸幸福的微笑伺候她的花,而塔姬雅娜却忧郁地想,很快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斯塔索夫要和莉丽娅和玛格丽特一起去海边,伊拉要奔向大西洋岸边,只有她孤零零一个人留下来,没有人需要她,还得时刻担惊受怕,怕失去还在肚子里的孩子。形单影只地呆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连工作都没有。不过,话说回来,这样也好,她可以安心写作,早点把那本让人费心劳神的书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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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一上班,娜斯佳·卡敏斯卡娅就感到很意外。电话铃响时,她正在戈尔杰耶夫的办公室里。维克多·阿列克赛耶维奇拿起听筒,然后迅速朝娜斯佳瞟了一眼。“对,她在,”他对电话那头的人说,“谁?乌兰诺娃?好的,我问问她。”他用手掌虚掩听筒,转过身问:“你在等乌兰诺娃吗?”
  “没有啊,”娜斯佳诧异地回答,“哪个乌兰诺娃?”
  “维克多利亚·乌兰诺娃。认识这个人吗?”
  “这大概是乌兰诺夫的妻子,”她猜,“怎么,她来了吗?”
  “嗯,现在在守卫那儿,她请求见你。”
  “让他们放她进来,我下去找她。”
  娜斯佳朝楼下走去,边走边寻思:亚历山大·乌兰诺夫的妻子来干什么。她们仅仅见过一面,是在安德烈耶夫和邦达连科刚刚被杀之后,当时对所有《素面朝天》的工作人员和与他们来往密切的人进行了调查。当时娜斯佳觉得维克多利亚是一个平静、稳重的女人,她不那么咄咄逼人,也很难作出什么坚决的行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她来到彼得罗夫卡呢?
  看见维克多利亚·乌兰诺娃,娜斯佳一下子愣住了。在她面前站着的完全是另一个人:显然经过刻意修饰,头发是染过的,脸上精心化过妆,身着昂贵的连衣裙,外面套一件雅致的西服,亚历山大·尤里耶维奇的妻子给人的印象是魅力十足。面部表情很生硬,甚至有些冷酷,眼睛发出冷冷的光,嘴唇紧闭。
  娜斯佳把她领进自己办公室,帮她脱去外衣。
  “您怎么了?”她问,“你样子变化很大。”
  “我想跟您商量一下,究竟该怎么办,”乌兰诺娃说,“亚力山大不能正确认识形势,所以我想自己处理,即使他本人对自己的前程和生命无所谓,我也不能对此漠然视之,虽然我们已经离婚了。”
  “怎么会离婚呢?”娜斯佳提了个愚蠢的问题,她知道,现在在她眼里,别的都不重要,最主要的是——不能放过这个线索,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早在塔姬雅娜告诉她乌兰诺夫和女公民卢托娃之间的关系时,娜斯佳就有找乌兰诺夫的妻子谈一谈的打算,只是一直都没顾上。
  “和所有离婚的人一样,”乌兰诺娃耸耸肩,“您知道节目经理和奥克桑娜·邦达连科死亡的原因吗?”
  “让我猜猜。”娜斯佳小心翼翼地说,尽量把乌兰诺夫夫妇离婚和电视节目工作者的死联系在一起。
  “维佳·安德烈耶夫向赞助商勒索钱财,用于播放电视节目。亚力山大也参与了此事。我指的不是参与勒索,而是他从中得到了好处。他知道他们的节目靠什么生存,而且这令他非常满意。我相信,赞助商决定跟他们算账。先杀了维佳和奥克桑娜,然后开始诽谤萨沙。报纸上已经出现了一篇可怕的文章。这不,我给您拿来了。”
  她递给娜斯佳的那份日报,正是娜斯佳看见过,而且是和满面泪痕的伊拉奇卡在大门边上一起读的。
  “是的,我知道这篇文章,”她点点头,“只是,老实说,我觉得,这篇文章首先是针对女作家托米林娜的,而您的丈夫说不定正巧碰上了。”
  “根本不是这样的,”维克多利亚强烈反对,“正好相反。这打击是冲着萨沙来的,女作家才是顺便捎带。萨沙不想去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引起的。他正陶醉在自己的新生活里,什么也不愿意去考虑,连明天会怎样都不管。可我很清楚,明天会发生什么事。”
  “什么?”娜斯佳非常感兴趣。
  “还会再有一篇文章,接着又是一篇,之后他就要被卷进丑闻当中,至死也洗不清。电视记者的工作也就到头了。可他除了这个外什么也不会,也不想会,因为他就是为这个工作而生的。如果把他的工作剥夺了,那么他整个人也就完了,您明白吗?”
  “等等,维克多利亚·安德列耶夫娜,别说那么快。我还没搞清楚你们家的变故。我可以冒昧地问一句,你们为什么离婚吗?”
  乌兰诺娃不做声,眼睛望着窗外。显然,这个问题令她很不愉快,但是从她那憔悴而又迷人的脸上显露出的决心有力地说明,她准备走到底,准备回答任何她根本不想回答的问题。
  “他有了别的女人,而且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她最终挤出一句话。
  “可是,一个月前我跟你们谈话时,你们并没提到离婚呀。”娜斯佳说。
  “这事很突然。萨沙一直瞒着我,我们已经办了离婚手续。”
  “不可能,离婚手续又不是两个小时能办好的事。”
  “我们确实办好了,”维克多利亚悒郁地冷笑一声,“萨沙有门路。阿娜斯塔霞·巴芙罗夫娜,我不是到您这儿来诉苦的。我需要帮助。”
  “具体什么帮助?”
  “帮我查一下,是什么人指使写这篇文章的。”
  “您觉得,它是受人指使写的?”
  “我敢确信。”
  “那您可以问一下海伊娜记者,是谁付钱让她写的。再简单不过了。”
  “我试过,”乌兰诺娃很奇怪地笑了笑,“可问题在于,这家报纸根本没有这么个记者。这篇高价征订的文章作者是用笔名写的。所以我确信,这是针对萨沙的行动的开始。”
  “维克多利亚·安德列耶夫娜,说句实话,您犯得着这么担心吗?亚力山大已经不是你的丈夫了,他有了别的女人,而且很快就要生孩子了,您干吗对他的事业前程这么操心?”
  “我爱他。不管怎么样我都爱他,我不能对此无动于衷。我想帮他。”
  “怎么帮?”
  “我想查出,是谁让写这篇文章的。”
  “然后呢?维克多利亚·安德列耶夫娜,您还打算去找那个人,一枪杀了他吗?”
  乌兰诺娃两眼直直地盯着她,表情平静而又专注。
  “当然不会。不过我想知道,这个人是谁。至于怎么制止这桩丑闻,我会想出办法的。”
  “恐吓?”娜斯佳问。
  “为什么要恐吓?”乌兰诺娃又是一声冷笑,“这太愚蠢。等我知道这个人是谁以后,我就要去找他,给他提一个切实可行的建议。”
  “什么建议?”
  “我还给他所有他为节目付的钱。如果数目不是太大的话,我想我可以一次付清。他们之所以要复仇,是因为他们已经被抢空了,我赔偿他们损失不就完了。”
  “等等,等等,”娜斯佳着急地挠着头说,“我什么也没听懂。从他们那儿拿了多少钱?”
  “每个人都不一样,从五千到两万美元不等。”
  “每个人?”
  “没有,那还了得。他们也是有选择地拿,大概是每五六个人中有一个拿的。其余的都是无偿劳动。”
  “我看没什么意义,”娜斯佳直率地反驳她,“这又不是说孩子被绑架了,要不惜一切代价把他从勒索者手里夺回来。现在是说电视节目,如果不是没它不行,那干吗要付钱呢?可如果确确实实是必须的,那为什么掏了钱又要要回来?又没有人强迫他们给钱。如果他们要报复勒索他们的人的话,单单弥补损失是不会令他们满意的,我向您保证。”
  “我也向您保证,会的,”乌兰诺娃冷冷地回答,“形势每天都在变。如果一个人付了钱,他就会想,也许还有第二个,第三个人也忖了,他们就会碰头,商量这事,最后统一意见。如果一个人想,只拿了他一个人的钱,他就会与之妥协,一旦他发现,他仅仅是预谋好的一系列行动中的一个的话,他就会心生憎恨,想要报复,如果成了,钱就能要回来了。再说他又不是一个人,他们的队伍日益壮大,为什么不试试呢?”
  也许,娜斯佳想,她说的确实有她的道理。再说,她的话也不乏逻辑性。
  “您打算把所有的钱都还给他们?”她不相信地问。
  “为了阻止对萨沙的迫害?是的,可能不能全还,不过我会尽全力还的。不行就把房子卖了。反正萨沙也不需要它了,他就要搬到他新妻子那儿去了。实在不行就卖掉首饰、车。我银行里还有些钱。如果一共不超过七八个人的话,我可以一次还清,要是再多,只好先还一部分,我希望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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