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寺第八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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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寺第八銅人-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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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飛了是轟飛了,但七索可是挨打的少林冠軍,立刻起身拍拍身上灰塵,若無其事回到房間裡鞠躬認輸。大師兄驚異不已,沉默了半晌才走。 
        就這麼,七索在少林寺已待了五年,守關三年的光陰過去。 
        少林寺擠滿了該畢業卻無法畢業的廢物。 
        *****************************「你這麼做,真的洠шP係嗎?」 
        大年夜,紅中偷偷潛入少林,在柴房煮起七索從前最愛的熱紅豆湯。 
        紅中跟著武功尋常的臁┝曃洌涔ψ匀灰矊こM疙敚阋砸粋人摸進少林,在大年夜跟七索說一晚上的話。 
        「多虧你給我的臁校参ㄓ腥绱宋也庞刑嵩缦律降钠鯔C啊,空有一身武功下不了山又有何用?」七索雖然是這麼說,但能不能逼得方丈破格,他全無把握。方丈百分之百是少林寺最洠返娜耍尤幌氲贸鲭呥'四海出外考察這狗屎理由。 

        「你現在武功大進了,身上的死穴又有文丞相幫你擔著,何不翻牆下山?」 
        「就是因為武功大進,身上的死穴又有文丞相幫我擔著,所以當然不想翻牆下山。我要那些死禿頭苦苦哀求我出關,我要正大光明。」 
        紅中看著七索,他身上散發一股毫無矯飾的英氣,比起江湖上動不動就用拳頭恐嚇別人、刀子口上講道理的豪客,七索樸拙得好可愛,看得紅中不由得癡了。 
        「咱村子這兩年還好吧?」七索笑笑,拿著空碗晃晃。已經第二十七碗了。 
        「咱乳家村除了繼續往下窮,還算平順。這幾年世道亂得很,我跟師父行走江湖,看多了嚴刑酷吏下的人倫慘劇,水患頻仍,朝廷那些貪官污吏藉著修河,強征十七萬民丁,廣立名目增稅,從中獲取暴利,用苦不堪言形容黎民百姓可說是客氣了。」紅中回過神,幫七索又盛了一碗,歎氣。 

        「紅中,你長大啦,講話的樣子變得很嚴肅,有女俠的感覺喔。」七索肅然起敬,比起開始闖蕩江湖的紅中,自己只不過是一介武夫。 
        「可不是,師父跟我想成立一個新的門派,打算史無前例只收女子入門,名字呢,就叫峨眉。」紅中笑笑。 
        「峨眉?蠻有女人味的名字,好聽。」七索猛點頭。 
        「師父很好大喜功,直說自古名門大派都用山峰當派名,她研究了很久才找到峨眉山當我們的名號,其實我們根本洠ミ^那裡。」紅中笑了起來。一想起她那凡事皆率性而為的臁⿴煾福t中的肚子就會笑到痛。 

        「好的名字是好的開始,就跟咱們的名字一樣。」七索說得斬釘截鐵,又想多聽點紅中與臁╆J蕩江湖的事。 
        「師父武功平平,卻老是愛跟君寶計較通緝榜上的排名,所以我們常常偷襲小地方的官府,將裡頭的糧盜了出來送給窮人,還故意留下峨眉的戳記。」紅中說,峨眉的記號乃是雙劍交疊的圖樣。 

        「通緝榜?那是什麼枺鳎俊蛊咚鲉枺道锷禋獾摹!
        「江湖俠客最重視身價了,朝廷願意出多少兩銀子抓你,就表示你這個俠客有多少本事同朝廷作對,越跟朝廷作對,就越是站在老百姓這邊。我師父武功不高,卻很令朝廷頭痛,好不容易在上個月終於攀到了前十。」紅中說,又笑了起來。 

        「那榜首呢?當今武林誰居第一?」七索口乾舌燥。 
        「這一年來,朝廷通緝榜上的榜首與榜眼一直洠в懈鼊舆^,分別是張三豐與乳太極。」紅中頗有深意地看著七索。 
        「張三豐?」七索微微失望。但想想,武林最出風頭的人物哪是這麼好當的。 
        「君寶便是三豐,三豐便是君寶。三豐是君寶的俠名。」紅中說,看著七索眼睛瞬間睜大,拳頭握緊。 
        「君寶這傢伙!我就說他一定行!我就說他一定行的!」七索激動不已,興奮得直翻觔斗。 
        七索真的是痛快到骨子裡了,真想逢人就在耳邊大吼:「那個大俠張懸的兒子就是震撼當今武林的超級大俠張君寶啊,他啊!是我的好兄弟!」 
        紅中靜靜地幫七索又盛了一碗紅豆湯,等著七索安靜下來。 
        等著七索再問一個問睿!
        「對了,那個乳太極是誰啊?姓乳的何其少,咱們也當與有榮焉。」七索捧過紅豆湯,稀裡呼嚕喝了個碗底朝天。 
        「何止與有榮焉。」紅中微笑,遞給七索一張紙條。 
        *****************************月黑風高,汝陽王府。 
        王府堅固笨重的大銅門居然掉了一扇,半百蒙古衛兵枺刮魍崴M地,個個兩眼無神。無數把明晃晃的大刀插在地上,隨嗚咽的夜風敚ПU,發出鏗鏗的聲音。 
        剛剛那場突如其來的殺入,已經不能歸類為执獭!
        而是一種既驕傲又狂野的宣示。擋者披靡,所向無敵。 
        已經是這個月第三次了。 
        囂張的刺客。 
        「報上名來!」十幾個武功卓絕的西藏喇嘛圍在汝陽王旁怒道。 
        喇嘛看著蹲在兩丈高牆上、全身塗滿金漆的光頭和尚。 
        汝陽王牙齒打顫著。 
        「名?名可名,非常名。」刺客恬不知恥笑著,毫不將眾喇嘛看在眼底。 
        「敢做敢當!報出名字爺好天涯海角殺死你!」帶頭的喇嘛大有來頭,字字有如金屬擠壓,十分刺耳。他可是不殺道人的得意首徒殘空。 
        「道可道,非常道。」刺客打了個呵欠,乾脆在高聳的牆上單手倒立起來。 
        汝陽王府的弓箭手姍姍來遲,三十把弓在底下拉滿,箭頭對準金光閃閃的刺客。 
        「記住了,我乃太極。」刺客一身耀眼的金,咧開雪白的牙齒笑著。 
        不等羽箭齊發,一個翻身,刺客消失在黑夜中。 
        「我闖出來的江湖,有一半都是你的。」 
        八 
        高懸朝廷通緝榜榜眼整整十二個月、全身金漆的太極,其大名震得連少林也晃動起來。這幾天越吃越肥越肥越癡呆的廢柴公子哥兒們的話睿@在這位金漆人太極身上。 

        「又是金漆又是詭異的慢拳,這不是在說七索是在指誰?朝廷那些捕爺笨得要死,要拿太極往少林抓就是!」 
        「是啊,抓走了那頭死第八銅人,大家日子就好過了。哎,我洠М厴I就下山,我爹一定給人瞧不起,家產一定只傳給我那兩個畢業少林的兄長,說什麼也得撐下去。」 

        「不如說幹就幹,咱們飛鴿傳書報官吧!叫不殺親自過來逮他!」 
        「瞎扯!七索哪來這麼大本事千里往返少林跟汝陽?我中午還常常看見他蹲在廚房吃飯咧!他要真有那麼大本事早就將死穴解開下山啦!還跟咱們這樣瞎纏?」 
        「是啊,而且幹嗎故意漆了金漆,不是敚髁舜说責o銀三百兩嗎?那頭死銅人要笨也不是這個笨法。」 
        「倒也是。哎。」 
        而韓林兒經常服侍著大爺們吃飯,聽得耳語也夠多了,什麼話都不新鮮。但過了半把月,韓林兒聽到一個可怕的消息,一聽不對勁,到了當日黃昏終於忍不住跑去向七索問個明白。 

        七索正在廚房外纏著子安聽故事,梁山泊一百零八條好漢正與奸相高俅做最後的決一死戰,雙方連夜慘鬥,宋江的法術與吳用的智計迭出,好不精彩。 
        韓林兒大剌剌地走到七索面前。 
        「七索,大家在傳的那個太極是不是你?」韓林兒也不拐彎,直話直說。 
        七索蹲著搔搔頭,子安在樹下傻傻笑了起來。在人前,子安總是一副傻兮兮的樣子,所以誰都不會把各種腦筋動到他身上,他才得以專心寫作。 
        「你這麼聰明,你說可能嗎?」七索反問。 
        「如果是你也就罷了,但如果不是你,你可得小心了。」韓林兒不像在開玩笑。 
        「怎說?」七索不解。 
        「我聽那些廢柴說,朝廷已經開始懷疑你就是偷襲汝陽王五次的通緝犯太極,正思忖要對付你,或許就是這一兩天的事。」韓林兒手叉著腰。 
        「對付我?怎麼對付?」七索看著韓林兒。 
        「據那些銅臭鬼說,朝廷已差了不殺親自來逮你,要我說,你還是逃了吧。」韓林兒很嚴肅,說完就走。 
        「逃?」七索看著韓林兒的背影。 
        子安看著七索,七索聳聳肩,好像立刻不將警告當成一回事地抖掉。 
        「韓林兒說得對,別小看了朝廷,一旦他們盯上你,你怎麼辯駁也不會有用的,再說你應當惹惱了不少權貴,就算查清那太極並不是你,也能生出別的借口拿你。依我看還是連夜逃下山為妙,既然你身上的死穴已無大礙……」子安皺眉。 

        那不殺道人子安是見過一次面的,那時遠遠瞧著不殺將文丞相的皮一片片剝撕下來的冷酷表情,便知這人萬萬惹不起,少林依規是不能無端逐出七索,但朝廷的鷹犬拿著符令想怎麼幹都行。 

        「子安,你瞧我打得過那不殺嗎?」七索覺得自己武功大進,似乎看不到盡頭。 
        「不出三十招,你若還有機會自己了斷便是萬幸,莫要被那不殺挑斷了全身筋茫笊坏们笏啦荒埽苣腔顒內似さ目唷!棺影矊嵲拰嵳f。 
        「難道真的要夾著尾巴逃走……」七索被這麼一說,背脊倒有些發寒。 
        子安認真地看著七索,又看了看四周,生怕有人偷聽。 
        七索見子安有話想說,於是跳上樹梢,看明瞭附近都洠чf人走動才又跳下。 
        「有件事我覺得奇怪很久了。」子安說,臉色凝重。 
        「什麼事?」七索。 
        「方丈在你身上下了死穴這件事,你不覺得疑雲重重?」 
        「怎說?」 
        「如果方丈見你洠в幸驗殒偰е刚鏆獗└Z而亡,反而武功更加精進,那他也該懷疑你是不是找到破解的方法或是有高人暗中助你,而不是又死命灌你真氣吧?」 
        「方丈冥頑不臁淮伪纫淮芜狠,這點毋庸置疑。」 
        「方丈若真的如此惡毒,要殺你,理當易如反掌。他只消在緩穴時朝你天臁w拍上一掌,要不順手廢了你的奇經八茫簿妥銐蚪鉀Q銅人陣的問睿瞬皇牵俊埂
        「……你這樣說,好像有點道理。」 
        「真不愧是小說家是吧!」 
        「那怎辦?總之還是一個逃字?」 
        七索雖然不願,但為了賭一個氣留在少林似乎已無必要,要不是貪戀著方丈每三個月都會用鎮魔指「加害」他,令他武功突飛猛進,他早想下山跟君寶會合了。 
        「七索,算一算,你身上的死穴也該發作了吧?」 
        「是啊,方丈又出去考察了,死穴大概這兩天就會發作。」 
        「這樣啊……」 
        七索瞧子安的模樣,倒真有他小說裡智多星吳用的神采。 
        ********************* 
        柴房內,七索全身盜汗,模樣甚是辛苦。 
        「怎麼,要發作了?」子安隨口問道,在一旁蹲著刻木板。 
        「嗯。」七索站了起來,搖搖晃晃。 
        跟往常一樣,七索開始在地上踏井走圓。柴房的地板已被七索的腳步劃了一圈又一圈的痕跡,苦功斑駁其上。 
        七索由緩至急,越急越晃,但七索突然打了個嗝,速度驟然緩下,整個人有如醉酒,腳步開始虛浮。 
        子安察覺到不對勁,抬頭看了七索一眼。 
        「洠掳桑俊棺影病!
        七索不答,他猙獰的臉色已說明了這次的踏圓頗有古怪。 
        子安想拉住七索,卻被七索身上的無形氣勁給震開,子安一屁股跌下,卻見七索的身子像脫弦的箭,猛然暴衝撞壁。 
        轟的一聲,牆壁塌陷了一小塊,七索卻洠в型V棺∩砩系墓之悾瑒萑舣偦ⅲ瑓s又口吐白沫,像是羊癲風發作。 
        「糟糕!難道是走火入魔!」子安大叫,「我去找人幫你!」說完便踏出柴房。 
        一道黑影飛快掠進柴房。子安猝然昏厥,倒在柴房門口。 
        黑衣人出手如電,一指直點七索背脊十八穴。 
        卻見七索背脊一滑,巧妙地避開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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