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田一之化装舞会[横沟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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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田一之化装舞会[横沟正史]-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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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笛小路命案之前的那部作品天使的诱惑,我全都看过了。”

  “听你这么说,我都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凤千代子红着脸说道。

  其他人以为金田一耕助要问很严肃的问题,岂知他竟然提了一个与案情全然无关的话题。

  “其实我也是令尊的仰慕者,因为你是他的女儿,我自然就成了你的影迷。每当报上有你的报导时,我都会特别留意,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会知道许多有关你的事情。听说令堂就是因为学画才结识令尊——千景先生。”

  “是的,我母亲曾跟随父亲习画。”

  “令堂在画作上的题名是歌红。”

  “你知道得非常清楚嘛!我母亲的本名是歌子。”

  “那些都是昭和三十年的事,当时我经手调查一些事情,所以记得非常清楚,银座一家百货公司曾经展览千景先生的遗作。”

  “你看过那些作品?”

  “当时我是第三度欣赏令尊的大作萤火虫,那是跨越明治、大正、昭和三个时期的作品之一,千景先生最擅长的色彩是朱色和蓝色。对了,听说当时歌红女士也有作品展出。”

  “是的,都是一些小品。”

  “这是我个人疏忽,后来我看报纸才知道歌红女土的作品是仕女画。”

  “是的,都是一些不能见大场面的作品。”

  “千代子,当时歌红女士发表的作品是不是舞扇?”

  “咦?怎么连你也知道……”

  “歌红女士的作品绝不是不能见大场面的作品,她画得非常好呢!金田一先生,歌红女士称得上是当时的才女。”

  飞鸟忠熙终于察觉到这是金田一耕助刻意设下的陷阱。

  不过陷阱归陷阱,他还是笑着跟对方玩见招拆招的游戏。

  “如果你想欣赏歌红女士的作品,不妨到我东京的住处看看,除了你刚才提到的舞扇之外,我还有收藏昭和风俗美人十二态的画帖。”

  凤千代子十分吃惊地看着飞鸟忠熙,她呼吸急促地说:“那些画在你家中?”

  “都是我最近才收集到的,金田一先生刚才提到的萤火虫,也在我的收藏之中。”

  “这、这真是太好了……太好了!飞鸟先生,有机会的话,请务必让我观赏您的收藏,听说一般人对舞扇的评价是用色非常美丽。”

  “美人十二态,也是如此,坊间传说歌红女士的作品中都留有千景先生的真迹,其实这是不正确的。就拿画帖来说,它可以说是昭和的女人风俗史,画中甚至可以看到女人剪成齐耳短发、烫发,或是战争期间农妇的装扮等,千景先生或许看过女人烫发的模样,可是战争期间农妇的装扮,千景先生应该不知道才对……画中有小女孩做农妇装扮的模样,色彩方面用得十分漂亮。”

  “原来如此,下次回东京的时候请务必让我一饱眼福。”

  金田一耕助说到这儿才发现自己己经偏离主题,他不好意思地看了大伙一眼。


2。跟班情人

  “哎呀!一彦,怎么了?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

  村上一彦吓了一跳,随即露齿一笑说:“金田一先生,你真是了不起。”

  “什么东西了不起?”

  “你简直就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实在太可怕了。”

  “一彦,在这种情况下,你应该说金田一先生是博学多问的人才对。唉!最近的年轻人连日文都说不好,真伤脑筋。”

  金田一耕助连忙转头对凤千代子说:“凤女士,请你继续吧!你刚才说令堂和京都千佳的老板娘松千佳女是好朋友,也因为这个缘故,你曾经住在千佳。刚才我打断你的谈话,真不好意思,请你从这里接下去说。”

  “好的,那么……”

  飞鸟忠熙注意到金田一耕助和村上一彦的态度有些诡异,至于他们两人之间有什么默契,就不是飞鸟忠熙或凤千代子所能了解的了。

  “高松阿姨有个儿子,名叫鹤吉,当时他二十一岁,就是你刚才说的佐助。”

  “他是不是人称鹤吉君忍术?”

  “不是那位佐助。金田一先生,请问你读过谷崎先生的春琴抄吗?”

  “春琴抄?我读过,可是……”

  “听说那是在昭和八年发表,拍成电影后的名称是琴与佐助,我说的佐助就是这个佐助。”

  飞鸟忠熙笑着说:“这么说来,你不就是那个春琴吗?”

  “是啊……鹤吉是京都某大学的预科学生,他对我非常亲切,将我照顾得无微不至,他在休学之前,已经进入电影公司当助理,就像我的跟班似的。我不想多做解释,因为当时我并不很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就连鹤吉为什么给自己取个佐助的绰号,我也不是很明白。那时候我还没读过春琴抄,而且琴与佐助这部片子是在进入电影公司之前就上映了……后来我看了那部电影,才意识到电影界里,凡是跟在别人身边的人就叫做佐助。”

  “你是不是像春琴一样,对佐助非常凶暴?”

  “是的。金田一先生,我是独生女,从小就非常任性,只要不如我的意,我就会乱发脾气。可是,在我四周的人大都是我的前辈,因此鹤吉自然成为我的出气筒,每当我不高兴时,就会对鹤吉又吼又骂。”

  “即使你这样对鹤吉,他还是很高兴?”

  “在旁人眼中的确是这样,我自己倒是不明白,我只当他是兄长,是一个没有脾气的好好先生,因此常对他做出很任性的举动。”

  “凤女士,你和那位佐助真的和春琴抄里的春琴、佐助一样吗?”

  “金田一先生,事情并非如此。”

  “可是,笛小路先生是不是怀疑你们两人?”

  “现在我回想起这件事,感到非常后悔。”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我想还是请你先听我说。”

  凤千代子调整一下坐姿说道:“昭和十六年十二月爆发珍珠港事变,翌年春天,鹤吉收到召集令,因为鹤吉休学了,我们几个朋友决定为他举行一个欢送会。欢送会结束后,我们四、五个人就相约去圆山公园散步,圆山的夜樱真是美丽,我和鹤吉没有跟其他人走在一起,两人来到公园角落一处微暗的地方,突然间,鹤吉说他想吻我。”

  “这是你今生的回忆?”

  “可以这么说。”

  “你让他吻你了吗?”

  飞鸟忠熙语气温柔地说。

  “是啊!当时鹤吉心事重重的……对了,当时他还对我说:‘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圆山的夜樱了。’我一听他这么说,忍不住哭了起来,因为我以为或许再也见不到这位哥哥了。”

  “笛小路先生看见你们了吗?”

  “我当时没有注意到。后来笛小路曾经跟我提起这件事,但我不认为笛小路会因此而吃醋。一方面是鹤吉并不是个面面俱到的标准男人,另一方面,笛小路对自己相当有自信……只是大家早就认定我们是一对,就男人的面子问题而言,他大概会觉得脸上无光,而且当时我跟笛小路不过是传闻中的男女朋友,因此和另一个男人亲吻与否,完全是我个人的事。”

  “你是什么时候和笛小路先生在一起?”

  “那是昭和十七年九月的事。就是在那件事情之后,笛小路开始对我展开紧迫盯人的追求方式,当时电影界不景气,我很想放弃,笛小路说他也不想演了,因此我们才会做出惊人的举动来。”

  “笛小路先生也接到召集令吗?”

  “他在昭和十八年十月收到召集令,当时我已经怀了美沙五个月,因此我们请求笛小路的母亲让我成为他们家的一份子,可是金田一先生……笛小路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想起鹤吉的事呢?战后我跟笛小路维持了一年的夫妻生活,那段期间我们都没有提到鹤吉的事,几乎都忘了那个人的存在。”

  “你的意思是说,在笛小路死亡之前,曾为了鹤吉的事打电话给你要求见面,结果这件事被津村先生知道了?”

  “不可能!津村不知道鹤吉的事,我和鹤吉来往的时间不长,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件事。”

  “笛小路先生为什么不写高松或鹤吉,偏偏写上佐助这个名字?”

  “或许他忘了鹤吉的本名吧!我们都叫鹤吉为佐助,对笛小路来说,鹤吉不过是个小丑人物,何况千佳当时还是一间非常不起眼的小店……”

  “千佳后来怎么样了?”

  “因为我做出败坏风俗的事情,阿姨非常生气,还说要跟我断绝关系,因此鹤吉才会为了我休学。后来阿姨收到一封鹤吉从前线寄回来的信,他在信中写着:‘我要求千代子在临走之前给我一吻,如今写这封信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跟她说声谢谢。’阿姨让我看了那封信,那个时候鹤吉大概已经战死沙场了吧!鹤吉说:‘既然同样会死,休不休学其实都是一样。’所以他非常感谢我答应他最后的请求。鹤吉是阿姨的独生子,因此阿姨到现在还是非常疼爱我,我只要到京都,都会和阿姨一块儿去鹤吉的墓前祭拜……是因为这个缘故,就把鹤吉的名字和这件事牵扯在一起,实在令人不解。”

  凤千代子平淡的陈述中,难掩一丝愤怒之情和悔意。

  接着,日比野警官提出一个问题:“鹤吉战死沙场了吗?”

  “是的,他战死在南太平洋的瓜达康纳尔岛,阿姨有收到军中传来的噩耗,但是尸骨却一直没运回来。”

  “有许多我们以为战死沙场的人,事实上都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所以鹤吉会不会并没有死,而且还来到这里?”

  “这怎么可能!”

  近藤刑警在一旁附和道:“这种事是有可能发生的。鹤吉会不会想把凡是和你有关的男人,也就是你所有的前夫都杀死?”

  “呵呵呵,刑警先生,你的想像力未免太丰富了吧!”

  凤千代子本人没说什么,一旁的樱井铁雄却发表意见:“这么说来,这个叫佐助的……他的目标是笛小路先生的别墅?还是这栋别墅呢?”

  “撄井先生,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日比野警官不悦地开口问道。

  “日比野警官,笛小路奶奶说她今天回家的时候,看到一个奇怪的人从她们别墅里跑出来,秋山也说看见同样装扮的人出现在这栋别墅附近,他还曾去追那个人呢!奶奶傍晚来这里时,那个人又从旁边的矮墙跑出来。”

  “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们两人都说那人从头到脚一身黑,头上戴着鸭舌帽,脸上挂了一副黑色墨镜,手上戴着黑手套,好像时下最流行的杀手装扮……怎么了?”

  日比野警官和近藤刑警闻言都站起来,樱井铁雄因此发觉事有蹊跷。

  “金田一先生,会是津村先生吗?”

  “一定是这样,津村先生的目标是美沙。”

  近藤刑警生气地说着。

  “金田一先生,津村老师怎么了?”

  向来冷静的村上一彦也忍不住问道。

  金田一耕助坐在大藤椅上,神情困惑地抓着自己的头说:“津村先生从昨天晚上就消失踪影,他的装扮就和撄井先生刚才说的杀手装扮一样。”

  “可是,金田一先生,津村为什么要对美沙不利?”

  虽然两位办案人员气焰甚高,凤千代子依然毫不畏俱地提出抗议。

  近藤刑警出声回道:“美沙小姐知道一些内情,她抓到津村先生的小辫子,所以在她说出去之前,津村先生想杀人灭口……”

  近藤刑警说到一半,发现熙子脸色苍白,全身不停地颤抖,因此便不再说下去。

  飞鸟忠熙一言不发地走到电话旁,他叫多岐把电话接到笛小路的别墅。

  “喂,美沙,我是飞鸟叔叔。秋山回来了吗……那么你请他听电话。”

  不久,秋山卓造接起话筒。

  “秋山,你在那边做什么?人家招待你吃饭……这样正好,你就在那里多留一会儿,警方也会加派人手保护她们……现在我不方便告诉你是什么原因。记着,千万别让美沙和笃子夫人吓着……好。那就麻烦你了。”

  飞鸟忠熙一挂断电话,日比野警官便走到电话旁,打电话下令警员严加保护位于樱泽的笛小路别墅和万山庄。顷刻间,万山庄的客厅里引起一阵骚动,由于警方迅速动员,那一夜在平静中度过。

  然而关键时刻却在八月十五日天刚亮的时候……





第二十一章 高尔夫风云


1。一彦的心机

  中午十二点三十分,村上一彦打完外场六号洞,慢慢走回俱乐部,他的组员是樱井铁雄和熙子。

  村上一彦今天的成绩并不理想,有八杆越过果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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