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街的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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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克街的歌谣-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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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要做什么?
  只见他喘着粗气,从嘴角里挤出几个字来:
  先生可以给我一杯威士忌么,我会给您带来一段优美的小提琴演奏。
  什么?你是……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拉着我的胳膊飞速地向一个深巷子里跑去。
  你是贝克街酒吧的提琴手?
  没错,以先生的智慧,相信已经知道死的那个人不是我了。
  你的意思是,那个人真的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杀了?
  对,当时我就站在对面的街道,老实说我怕极了,死的那个是我的亲弟弟,是我害死了他。
  说到这里,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住了,发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声音,我知道,那是为了忍住哭泣。
  还请节哀,目前并不是缅怀亲人的好时候。为了这件事,已经死了很多人,其中也包括了我的一些好朋友。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件事根本就不会这么简单!
  你知道?那太好了,能不能把你当天看到的,和你所了解的,都告诉我呢?
  他侧了一下头,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且嘴里嘀咕道:
  不,我不能,很抱歉,还请您多体谅体谅,我只是一个穷困潦倒的提琴手,我并不想卷入任何麻烦事儿。
  那么你冒着生命危险来找我,又为了什么?
  我想通过您找到酒吧老板,他是目前我唯一能相信的人。
  你是说彼特?很不幸,他已经死了。
  死了?
  对,他死的时候,我还没有介入其中。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你又知道?
  对!那天我刚刚到酒吧门口,隔着大门的玻璃就看到您埋头倒在桌子上,彼特老板的胸前插了一把匕首,正在和一个男人争执。之后那个男人就拿着一个皮口袋冲了出来,您知道,我胆子小,遇到这样的事情,当然是先逃跑了,可是那人的速度太快,开门的时候正好把我撞倒了。我看见了!那个男人!他的眼神很可怕。
  你说的人是个水手,是吗?但如果你所言属实,那就表示是水手杀死了彼特,没错吧?
  没错!就是他!一定是!他是杀人凶手!我的天啊,上帝保佑……
  闭上你的嘴!
  这声音是属于玛洛儿的,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背后的。
  不许你污蔑格里先生,如果你再多嘴,就别怪我抑制不住开枪了!
  说到这里,我才注意到玛洛儿的手里握着一把黑色的手枪,我真不明白,原以为只有在美国才会人人手里都有枪的,这里是英国,怎么也是这样?
  玛洛儿,不要冲动!一旦你开枪,势必会招来警察,到时候我们就都完了!
  先生,您相信他说的话?
  玛洛儿的眼眶里已经有泪水在打转了,看来眼下我也没有办法继续假装与提琴手攀谈下去了,只可惜我还没有问出我想要知道的事情。
  当然不会相信。
  什么?我说了这么多,原来你根本就不相信我!
  你说的的确很生动,只可惜漏洞实在是太多了。我想你是没有想到我会突然离开,情急之下才临时编造的谎言吧。
  请您相信我,我所说的全部都是事实,上帝可以为我作证!
  算了吧,我是一个无神论主义者。你说格里开门的时候撞倒了你,你在酒吧工作了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大门是向内侧开的吗?再有,你说你看到我埋头昏倒在桌子上,既然是埋头,此后我们也并没有见过面,我今天的穿着又于那天没一件是相同的,你怎么可能认得出我?说吧!你到底是谁,知道多少,参与了多少?
  听到我的话,提琴手收起了蒙冤的可怜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难看的笑容。
  不愧是可以活到今天的人,看来是我太小看你这个中国人了。只可惜你的好运气到此为止了,去上帝那里陪斯雷普纳吧!
  斯雷普纳?你知道斯雷普纳?上帝那里?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没有满足死人求知欲的习惯,你自己去问他吧!
  说完只见他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圆筒形的东西,用力地丢了过来。
  不好,是手雷!
  我下意识拉着玛洛儿乡后冲了几步,之后顺势将她压在身下。
   
  第十六章
  一秒,两秒,三秒……
  一分钟过去了,并没有传来爆炸声。
  起来吧!应该是假的。
  玛洛儿来不及怕身上的尘土,就马上开口问道:
  先生,刚才他的话,我家主人出事了?
  我也不确定,或许只是吓唬我们。
  不可能,如果不是出事了,他怎么可能知道我家主人的名字。不可能……
  玛洛儿说着说着又哭了,我想要上前安慰她,谁知她突然抬起头说:
  先生,我带你去我家主人那里,好吗?
  现在?你要知道,提琴手的话很可能是假的,我们如果贸贸然前往,反而会另斯雷普纳更加危险。
  可是,可是……我担心主人的安全……
  她已经是泣不成声了,依然在求我陪她前去。到底是不满二十岁的小姑娘,相信平时斯雷普纳对她很好。我想到如果此时换成是我有事请,罗娜恐怕也会一样的不理智。如果任由她站在这里哭下去,反而会带来危险,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无遗,赶快离开这里才是头等大事。情急之下,我也只好答应玛洛儿的请求,而我本人,也确实很想和斯雷普纳再见上一面。
  现在是中午时分,伦敦的交通在这个时候很最拥挤的。我们选乘地铁,来到西北六区的某一个站点。一路上玛洛儿都没有开口,我看着她闭上眼睛,默默祈祷的样子,不禁再一次地想起了罗娜,希望她此事的处境不会比我还要糟糕。
  这里好像刚下过一场雨,狭窄的小路多少有些泥泞。西北六区,这应该就是所谓的伦敦富人区,我们经过的房子都很漂亮,且每家都有一个很大的庭院。清香的空气配合沙沙作响的树木,使人感到身处一个避世的森林之中。如果不是有要紧的事情,我倒是愿意放慢脚步好好欣赏一番。这并不是什么过分的奢念,因为我知道这惬意的宁静马上就要被打破了。
  我们在一个以白色为主调的房子门前停下,玛洛儿有节奏地敲了几下门,之后又在门边的电子密码板上按下了足有一公分长的数字。这一系列的动作,令我想起了在可福慈善人机构的时候,那里也有一个类似的电子锁。看来眼前的这座宅子,应该也是桑普生前所准备的。
  穿过摆满了各种医疗器具的客厅,我们来到一间卧室。一进门我就看到病床上躺着一个人,如果不是玛洛儿哭着扑了过去,我根本就不可能想到这是一个活着的人,当然也就跟不可能想到这个人就是斯雷普纳。几天前我才刚刚见过假扮格里的他,当时他还是威风凛凛地用手枪指着我,没想到现在竟然弄成了这个样子。双眼突出,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苍白的嘴唇更是与死人没有什么区别。
  太好了主人!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放心吧,玛洛儿,我还有心愿未了,不会这么容易死掉的。
  他开口说话了,声音很微弱,虽然我不懂医术,但也听得出来他撑不了多久了。看他的样子,可以安然地躺在床上应该说明提琴手并没有来过。
  刘先生,很抱歉之前对你说谎。
  没关系,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当时为什么怀疑泽多,还有鸢尾花箱里到底装的什么东西。
  没错,比特并不是他杀的,事实上回到本家古堡的并不是彼特本人,而是有人假扮他,泽多看到的,倒是真正彼特的尸体。但相信你也知道泽多与肖本娜的关系,虽然他被那个女人嫁祸过,可这难免不是一个苦肉计。我无法相信他,对方的实力很强大,手段也是阴险毒辣至极。我的好兄弟格里,我的弟弟彼特都是因为太轻易相信别人,才会被杀死的。
  按他的说法,泽多看见的是已经死了很久的彼特,按照尸体足以自行站立的坚硬程度来看,正好是一天的时间。应该是假扮的人约了他在那片树林子里见面,之后又将彼特的尸体摆在那里。而尸体胸腔插着有本家家徽的古匕首,应该是死后换上去的,目的是为了隐瞒真正的死亡时间。能做到这一点的,除了肖本娜,应该就是复雷戈了。
  你对他们了解多少?格里手中的鸢尾花箱应该是从你那里得到的,你还没有告诉我,里面到底是什么。
  斯雷普纳有些吃力,他示意玛洛儿为一口水给他。喝过水的他,咳得更厉害了,我告诉他不要激动,慢慢说,但心里却是十分焦急,因为我知道提琴手很可能已经派人跟着我们了。以斯雷普纳目前的状态来看,我和玛洛儿抬着他逃走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他离不开那些用来维持他生命的仪器了。在这之前,我要尽量知道一切有用的消息。一旦对方的人闯入,斯雷普纳就只能被当成一个弃卒来处理了。
  其实我对他们也不是很了解,几个月前,我父亲,也就是桑普,写了一封信给我,信上说本家古堡发生了变故。他的处境很危险,并告诉我一定要守住鸢尾花箱,那是我们莱布德斯家世世代代的使命,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可以带着它回到英国。
  但你还是回来了。
  没错,那是因为南非也不安全了。我和格里所负责的钻石矿发生了爆炸,死了很多工人。且爆炸当天,我们就接到通知,要我们交出箱子,不然就有我们好看的。我们没有照做,结果第二天我的妻子就死在了自家的浴室里,胸口中弹,我看得出那是远距离高破坏力的狙击步枪所为。我们所住的地方已经不安全了,于是我马上通知之前来英国放假的玛洛儿,要她想办法混入本家古堡,探听一些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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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玛洛尔又开口插话道:
  可是我刚进入本家古堡,就发现事情远比我想象的复杂。我的自由几乎全部被限制住了,直到后来桑普老主人去世,苏也不知去向,肖本娜才突然找到我,让我接替苏的工作,至于为什么会这样,直到现在我也没弄清楚。
  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因为肖本娜的一切行动都是为了复仇。杀死这么多人之后,她终于知道自己被别人利用,而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她的结局你也看到了,把你放在这个位置上,我想只是为了减轻一点罪过,同时也多多少少对利用她的人起到了一点阻挠的作用。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会有格里带着鸢尾花箱出现在贝克街酒吧的一幕?
  这是我的意思。
  休息了几秒钟,斯雷普纳的声音多少有些清晰了。
  自从我通知了玛洛儿之后,就一直得不到她的消息。我担心她已经出事的同时,身边的人也一个个相继死去。我意识到再这样下去,鸢尾花箱迟早会落入敌人手中。
  如果他们要抢箱子,为什么不一口气将你们全部杀死?
  这一点我也想到了。因为光得到箱子是没有用的,他们一直没有杀我,就证明他们还没有掌握打开箱子的方法。于是我就让格里带着鸢尾花箱连夜逃离南非。这样一来,除非他们将我们两个全部捉到,不然就永远无法取出里面的东西。
  依然这样,那么为什么不往远了跑,反而要回到英国呢?
  本来格里是没想回英国的。他为了不被人跟踪,中途换了好几次船。可万万没想到最后一班去奥斯陆的船在海上遇到了风暴,所以只好在英国靠港修整。他担心父亲的情况,就忍不住去了贝克街的酒吧找彼特,之后就将您卷了进来。
  那么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知不知道?
  格里临死前打了电话给我,说他和彼特被一个人用短箭袭击了,彼特胸部中箭已经不行了。好在他及时拿起电话假装要报警,那个人才逃跑的。他还说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他把鸢尾花箱交给了一个中国人,并找了几个流浪的孩子送那个人回到了住处。之后他又告诉了我你的名字和护照号码,就是这些了。
  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更想知道箱子里的秘密了,它是整件事情的关键。
  不错,这一切的不幸都是由它而起。但是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
  什么?你也不知道?
  没办法,莱布德斯家的使命是守护鸢尾花箱,使其不要落入他人之手,但是箱子里的秘密我们是不可以知道的。何况要打开箱子,需要将蓝、黄、红三块宝石镶回到箱子的鸢尾花图案上。据我所知,蓝色的宝石已经被分割成几块并镶嵌在数件首饰之上。黄色的宝石一直由莱布德斯家的继承人保管,但是我父亲并没有交给我,他去世之后,宝石的下落也就无人知晓了。至于最后一块红色的宝石,听说几百年前就已经不知去向了,所以里面的秘密谁也没见过。
  这么说,对方也不可能知道?
  理论上讲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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