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碎片- 第8部分

不久钟声响了，喧闹的大教室也渐渐静了下来，相对的，航的心跳却不断加速。^　他快窒息了，连脸颊都是热的。时间一分一

秒地过去。^　门开了，航的全部神经都集中到那边。^　走进教室的是个穿着西装、披着白衣的细瘦男人。^　身高大约一八O　公

分，从远距离之外也看得出的端整脸孔，让大家倒吸了一口气。他漫不经心地走上讲台，放下手上的书，打开麦克风的开关。

^〃各位早！我是生物学讲师须藤贵洋。〃^第一个声音在室内响起时，航几乎要完全停止呼吸了。^　他觉得胸口发疼，呼吸困难

。^　他躲开阿久津的视线，悄悄地把手捂在胸口，不断地深呼吸。^　他跟三年前几乎没什么两样，与第一次见面时也没多大差

异。霎时攫住航的心的须藤，以跟以前一模一样的姿态站在讲台上。^〃你怎么了？〃^阿久津发现航不断地深呼吸。^〃没。。。。。。

没什么。。。。。。〃^航说道闭起一只眼睛，好象光讲这些话就让他感到痛苦。^〃还说没什么？你脸色好难看。〃^阿久津让航的手搭

在他的肩上，站了起来。^　困为他们坐在大教室的最后面，讲台上的人几乎看不清他们的脸。航无力地靠在阿久津身上，不着

痕迹地将视线飘向须藤。^　他在黑板上写着。虽然距离遥远，但是航清楚他现在是什么表情。^〃喂，自己也稍微撑一下嘛！〃^

阿久津戳戳茫然地看着讲台的航的肩膀。^〃对不起。。。。。。〃^航低声地说道，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异样感。斜眼一看，他知道

须藤正看向他这边。^　航全身几乎要僵住了，连手脚都发冷，动弹不得。^〃神原？〃^阿久津惊觉航的身体突然加重，回头看他

。航大吃一惊，睁大眼睛看着这个好朋友。^　脚可以动了，手跟指头也一样。他可以感受到背后的视线，但是他没有回头。^　

如果再看须藤一眼，大概就再也走不动了吧？^〃你怎么了。。。。。。〃　　　　　阿久津让航坐在大教室旁边的椅子上，递给他一瓶冰果

汁和湿润的手帕。他本想带航到保健室去，可是他一个人没有办法带着几乎无法自行走路的航，到遥远的保健室去，只好先让

航休息一下。^〃对不起。。。。。。我想只是贫血罢了。〃^航靠在椅背上，抬起头，把手帕放在眼睛上方。^〃。。。。。。好舒服。。。。。。〃^

〃　那就好。〃^阿久津担心地看着他，随即坐到他身边，拉开果汁拉环。碳酸发出一声，空气中顿时充满柑橘味。^〃对不起，阿

久津。。。。。。害你没办法上课。。。。。。〃^〃　别放在心上。不过，待会儿怎么办？要直接回家吗？〃^航拿下手帕摇摇头。^〃不，我真

的只是贫血，我要回去上课。对不起，害你担心了。〃^航笑着说，阿久津打开果汁罐，一口气将果汁喝光。^〃好热，都四月了

还这样。〃^〃　是啊！〃^头顶上的太阳反射在窗户上，四周泛着银光，刺眼得让人脑袋发白。^〃真的好热。。。。。。〃^航举起手挡住

眼睛，抬头看着天空。辽阔的天空映在他心头。^　^　他们等到着上完课走出教室的其他朋友，然后一起走向餐厅，打听上课的

事。^〃我觉得没什么特别的。出席率不算，以前期和后期的测验及期中考来打分，而且暑假要交报告。〃^朋友大口大口地扒着

饭，是航请的客。^　阿久津很快就吃完，准备去打工。朋友则要参加社团，打算跷课。^〃那明天见了。〃^在餐厅前分手后，航

看看手表。^　他从教务处那边知道了须藤的研究室所在。第三、四堂是研究室的课，或许现在可以找到须藤。^　一想到这里，

心跳又加速了。^　手脚发麻、喉头干涸，头也开始隐隐作痛，全身打着颤；然而，航还是朝着研究大楼前去。他不知道自己想

干什么，却还是一直往前走。^　就算对方已忘了他也无所谓。除非通过第一关，否则航根本进退不得。^　他搭上研究大楼的电

梯，来到须藤研究室所在的八楼。在走廊上走着，胸口突然有重石压住的感觉。脑海中浮现许多人的声音，以前的记忆不断地

涌现。^　年幼的自己和年轻的父亲、刚出生的陆的笑，与在雪中的须藤。^　^'须藤贵洋'^　^须藤的研究室在走廊的尽头。^　航

确认过名牌后敲敲门。没有回应，他再度敲了敲，还是一样。^〃不在。。。。。。〃^航把耳朵贴在门上，里面没有声息。航松了一口

气，但是又不想让自己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白费了，于是他抓住门把，心想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打得开。^〃一、二、三！〃^

他闭上眼睛，转了转，没想到门应声而开。^〃啊。。。。。。〃^航整个人毫无防备地冲进室内，差一点就跌个四脚朝天。他勉强稳住

体势，反手带上房门。^　须藤的研究室里只放着电脑桌和简单的待客用品，以及嵌在墙上的两个大书桌。难道他只是把资料放

在这里，实际的研究工作是在实验大楼进行的？^　桌上的烟灰缸里有三根烟蒂，还有喝了一半的咖啡，椅背上披着白衣。^　书

架上的书都是跟遗传基因或细胞相关的书籍，其中也有嘉彦的著作。^　航环视没有人气的房间，然后坐到电脑前面。键盘旁边

散放着正在进行的论文。^　须藤从高中时就有把字写向右上方的习惯，现在似乎也没有什么改变，连英文字母也一样。^〃非得

全部用英文书写吗。。。。。。〃^对十六岁到神原家之前一直在美国居住的须藤而言，这或许不是什么难事。航随便看过之后，把手

伸向电脑的开关。^　用力一按，咻的一声，白色的文字出现在黑色的画面上。航的眼睛追随着快速转动的画面，他耐心地等着

画面停止，结果发现上面尽是重复一些似曾相识的话。^〃。。。。。。这是。。。。。。？〃^航按下ESC　键，让画面停下来。^　原先的画面

瞬间朝着中心点消失，然后恢复黑漆漆的画面。^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但是航确定出现在上面的资料是自己为嘉彦设计的

程式。虽然有一点不同，但是他不可能忘记的。^〃果然。。。。。。〃^窃取嘉彦档案的人果然就是须藤。木内跟父亲是不是知道这个

事实？^〃果然什么？〃^全身僵硬的航，完全没有发现有人进入室内。^　瞬间，他的心跳加速。看到眼前的人，他赶紧站了起来

。^　汗水仿佛喷泉般涌现。^〃好久不见了，神原，你好吗？〃^来人好出了笑声。穿着丝质西装的男人抬起下巴俯视着航的脸。

明明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然而一旦面对面，航的腿却不争气地颤抖着。恐惧感压过了喜悦。^〃。。。。。。须藤。。。。。。先生。〃^说

出这个名字后，只觉喉头有血腥味。^〃不象以前那样叫我贵洋吗？〃^须藤知道这些话会对航造成什么影响，却故意扬起语尾说

道。^　他将房门上了锁，大步走进里面，来到窗前，主征百叶窗，挡住阳光。^〃欢迎。〃^须藤故意来到动弹不得的航身边，压

抑住笑，把手伸向航。他的手指头象陶瓷一般光滑，指甲是美丽的象牙色。^　虽然在这么混乱的情况当中，航依然看须藤的脸

和手看呆了。^　^〃我一直等着这一天到来。〃^　^须藤用手指头抚摸着航的脖子，把脸凑了上来。^　明知道有很多话要问，航却

只能用力地闭上眼睛。鲜活的声音直接刺激着他的耳膜。甜美的诱惑和甜美的刺激。^　可是，心却是冰冷的。^　^〃相信你也一

样吧？〃^　^松开衬衫扣子，直接触摸他肌肤的手掌是冷的，让航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那从腰部涌起的难以抗拒的冲动，使得

航发出呜咽般的小小喘息声。^　　　　　　　　　　　　　　　^　　　　　　　　　　　　　　　　　　　7　^　对航擅闯自己的研究室一点都不感到惊讶的须藤，

露出鲜丽的笑容。^　他面对着眯起眼睛的航，反手关上门，上了锁。喀喳的声音在航心中回响。他的手将航心中的某扇门也锁

了起来。^　入在键盘上的手是冰冷的，肢体打从体内颤抖着。^　一股有别于恐惧，更复杂而难以言喻的感情，从航心底涌起，

使得他喉头异常地干涸，而且头痛得几乎要裂开了。^　比在大教室对望时还紧张。^　他混乱至极的头脑拒绝去想接下来要发生

什么事情。他无法冷静，也无法抗拒，只是用视线追逐着伸向自己的手。带着从容笑意的须藤令人憎恨，而颤抖着身体的自己

更是没用。^　须藤站到航旁边，用他的大手抚摸着航那被头发覆盖着的脖子。每当须藤竖起指尖，航就觉得全身产生一阵骚动

，令他晕眩。^〃你不也一样吗？〃^须藤的话让航产生一种所有的力气都被吸光的错觉，他缓缓地闭上眼睛。^　须藤纤细的手指

巧妙地松开航的衬衫扣子，直接触摸着他的肌肤。^　航咬住嘴唇，忍住心中的动摇。房中的照明只剩从电脑画面流泻而出的一

点点光芒而已。^　须藤的手摸上航的下巴，他的视线无意识地追着须藤的手。所以下一瞬间，他甚至没办法理解那轻轻的一吻

是什么。^〃你已经长这么大了。〃^须藤移开干涸的嘴唇，轻轻地笑着，用手轻抚着航濡湿的唇瓣。^　航虽然迷恋须藤那张过度

美丽的脸孔，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因此避开须藤有意再贴上来的嘴唇，拂开须藤放在他下巴上的手。^〃哟。。。。。。〃^须藤哼笑

的样子，让航差一点麻痹的神经恢复了正常。他发现自己的扣子松开了，羞得红了脸，用手覆盖着胸口。^〃瞧你挣扎得这么狼

狈，不过好象还有心抵抗，这我就放心了。我可不想抱一个乖巧的洋娃娃。〃^须藤揶揄地说道，美丽的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手

背上却隐约有航刚刚拂开他时留下的红色抓痕。^　须藤用比血更红的舌头拭去渗出的血水，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他那低垂

而带着忧郁的的眼神撼动着航的心，然而航还是逃开了再度伸向自己的手，虚张声势地瞪着须藤。^　他知道抵抗也没用。然而

，残留在心中的最后良知正在振奋那委靡的力气。^　脑海中浮现陆的脸庞，还有他并没有实际看到成了焦尸的父母亲的样子。

^　即使把灵魂出卖给魔鬼，悲哀依然无法拂去，而且还有愤怒。虽然为能与须藤重逢感到高兴，但无法理解一切的理性仍然存

在航心中。^〃我来。。。。。。是向你。。。。。。确。。。　确认一件事的。〃^航因为紧张过度，舌头几乎打结了。^〃确认？我？〃^须藤仍然

一脸令人厌恶的笑容。^　这个人应该是杀不足惜的，可是那澄澈的眼睛让航无法直视。航不得不垂下头掩饰自己憾恨的心情，

握紧拳头说道：^〃我父亲的死跟你有直接关系吗？〃^就算事实如此，一般人也不会坦承的。然而，航非确认这件事不可。^　心

脏持续静静地鼓动着。航耐不住等待须藤回答的沉重感而闭起了眼睛，然而漫长的沉默却在紧闭的眼底扩散开来。^〃。。。。。。我

没做。〃^仿佛永无止境的静寂当中，须藤压抑的声音听起来好奇怪。^　航莫名其妙地困这个答案而松了一口气，他缓缓地睁开

眼睛，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发现须藤那刚刚还从容不迫的表情变得好无助。^〃须藤。。。。。。先生。。。。。。〃^铁青的脸色和虚幻的

眼神。他怎么会有这种表情？^　心中涌起的疑问让航露出了破绽，瞬间，须藤抓住他的肩膀，直接将航推倒在冰冷的地上。^　

背部出其不意地撞击在地面，后脑勺也受到钝重的冲击。^〃。。。。。。好痛！〃^航的惨叫声被须藤的嘴给堵住了。^　须藤用冷冷的

视线看着航那交织着困惑和疑虑而睁得大大的眼睛，把自己的唇叠了上去，企图用舌头撤除所有的抗拒。航的刘海被拢起，嘴

唇上落下一次又一次的亲吻。^　航忘了疼痛，拼命地抵抗。他用力推着须藤，试着去咬那伸进嘴里的舌头。然而一切的抗拒好

象只是增加了须藤的快感。^　他轻易地封锁航的抵抗，喜孜孜地爱抚着。只要找到航有一点反应的地方，他就执拗地挑弄着。

航在他巧妙的挑逗下，身体整个溶化了。大概不消多久，连整颗心也都要化掉了吧？自己可能会缠着他，甚至说出淫秽的浪语

。^　航厌恶自己这种预测，缩回被须藤缠住的舌头，夹在牙齿之间。他想咬掉舌头。^　他不是闹着玩，也不是虚张声势。航忍

住眼角的泪光，使尽全力抗拒着。^〃你记得我以前说过的话吗？〃^对航拼命的举动露出自虐式笑容的须藤，用手指头抓住航那

被夹在牙齿之间的舌头，然后把自己的牙齿咬上航那白皙的脖子上。^〃我不是说过吗？人的本能是狞猎。猎人最喜欢看猎物疯

狂逃命的样子。你想咬就咬吧！我还是会贪婪地需索你流着鲜血的嘴唇，紧抱住你的身体。。。。。。〃^须藤俨然象一头饥渴的野兽

。他的眼底泛着光，航畏缩的样子让他充满了喜悦。^　脖子被咬得出血的航痛得扭曲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