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些话，于凯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阴转多云，就快有暴风雨了。
第十一章 白衣飘飘 （四）
五
“咱们就从传说说起吧！”
钟磊语气和蔼地对于凯说道：“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我也把我听到和想到的跟你交流，我们要好好合作，揭露校长的阴谋！”
于凯听后积极地点头，“是！你可以把你了解到的现象告诉我，我可以给你解释原因！”
然后，两人对视一笑，谈话氛围更加融洽起来。
“在高一的时候，我在跟一位学长的聊天中就听到过一号宿舍楼六楼的连环跳楼事件，而且，在以后的传言中，我又了解到了，几乎每次的跳楼事件发生时，都会出现白色衣服，而我们去那间破房子的那天晚上，我也在一号宿舍楼的夹道口看到了白色衣服，我想，这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呢？”
“这个，我可以给你解释，你看到的白色衣服是我。”于凯平静的说。
钟磊心中一琢磨，很有可能，那晚于凯没一起去，而后来回到值班室的时候，于凯的表情那么怪，那晚于凯肯定参与了。于是，他轻声一句回答：“哦？是你？”
“怎么？你没猜到？白色衣服是我们一类人在行动时穿的，你没发觉我今天也是白色衣服？”说着低头看自己。
钟磊此时才注意到于凯这一身雪白的衣服，从上衣到鞋子，甚至还有一朵白花别在胸口。看到这，钟磊皱了下眉头。
“怎么？有人去世了？”
于凯轻抚一下白花，然后吹了一下，然后用似乎漫不经心的语气说：“恩，差一点，这是为你准备的。”
钟磊有想到这一点，可是听到这话仍是惊讶的一下颤抖。现在的于凯着实有点捉摸不定，他把本性完全暴露出来以后就没有任何需要掩饰得了，所以，现在似乎自己面对的才是真正的于凯，哈！于凯，我要重新认识你了！钟磊在心中对自己说着。可是，于凯给他的时间却不多了。
“想不想知道其他人都是怎么死的？”
于凯突然盯着钟磊，目光在钟磊的脸上上下游走，像是在端详，又似乎有什么重要意义，没人看得出来，然后他不紧不慢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当然想！这也是我开始调查的目标之一！”
于凯冷哼了一声。
“哼！我不知道你的所谓调查到了何种深度，可是，我知道，一些你无法知道的东西，你永远都无法知道，因为，你终究是凡夫俗子，一个普通人而已。”
钟磊一时语结，便以沉默示意于凯继续说下去。
“那天晚上的值周，你们在出门的时候，就只有你一个活人而已了！”
什么？钟磊突然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冲头而起，想想那天晚上的情况，自己居然曾经跟四个活死人走在学校的道路上！而且在是在阴气最重的后半夜！于凯有控制四个人的能力吗？他把这个疑惑说了出来：“凯，你可以同时控制四个人吗？还有，那……那四个人是怎么死的？”
“杀掉四个人对我来说太轻松了，而控制他们，在有些时候，我是可以做到的！”于凯的脸色迅速阴沉下来。
“就是，我在被别人控制了的时候！”
第十一章 白衣飘飘 （五）
六
钟磊没有明白过来于凯的意思，于凯就继续说下去了：
“你们一行五个人出去的时候，我就悄悄地给你们下了药，所以，在路上，你有没有感觉到他们很奇怪呢？那些愚昧的狂言，你是不是感觉非常意外？一些正常人怎么会那样讲？其实，我就是为了给他们的死找好一个掩饰，然后，将他们的尸体按照他们吹嘘过的简单操作一下就可以了。那样，你们也许会感觉这是冤魂索命，有点灵异恐怖感，岂不是更好？你们自己制止自己多管闲事了，我也就会省事不少。”
钟磊点头，微微皱起的眉头表达了他的疑惑，说：“恩，有道理，可是，他们真的是你杀的？而不是校长？”
于凯坏笑着看钟磊，嘴角咧出一条阴恻恻的弧线：
“钟磊，你知道的太多了，你太好奇了！你这样，我就是想帮你都帮不上，除非你也入伙，跟我们一起做生意。”还没等钟磊回答，于凯就立即接上：
“不过，这也不太可能，因为，我们人已经够多了，现在杀都没杀尽，估计一时半会是不会再收纳新人了，所以——”于凯稍微停顿，然后抬头看钟磊，目露凶光，“你只有死了！”
两个年轻人立在亭子中央，对视着，钟磊脸上满是不可相信的神情，而于凯则凶狠的目光中充满了仇恨。
钟磊在病号服下的样子有些滑稽可笑，于凯却是刚好相反，他的白色衣服宽大，兜风，上衣下摆随风舞动，似乎是杀气弥漫，在气势上，钟磊突然矮了一截。
“你不是于凯！”
钟磊突然失声大喊！
“你是谁？于凯在哪里？”
“哈！你终于反应过来了，这可真迟钝啊，不过，我也就不再跟你费口舌了，我已经说太多话了。”
“于凯”轻蔑的斜视着面前这个惊讶又愤怒的大男生，右手伸出，在钟磊的肩膀上拍了拍。
钟磊此时既生气又害怕，生气气自己没有看出这个假于凯，而害怕，是怕于凯此时已经不在人世了。
他在这样情绪的交集之中，渐渐感觉脑袋昏沉，眼前的脸开始扭曲，模糊，晃动，最终消失，世界归复于黑暗。
七
“不行！我要去亭子！我得跟磊子说！”
于凯激动地冲向门口，后面一个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你不用去了。”
听到这句话，于凯非常惊讶，他转回身子，看着后面的男子，“为什么？”
“因为，你连这个门都不用出了。”
然后，于凯的身体就开始不自主地移动，走到沙发跟前，乖乖地坐下，从身边摸出一根长针，他用恐惧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双手，双手抖地厉害，似乎在凭空跟什么东西角力，可是，最后结果是于凯败了，伴随着穿头而过的钢针。
男子过去，把钢针从于凯的眉心拔出，一线鲜血自伤口喷出，他用手在于凯额头上轻轻一抹，用什么东西糊住了伤口，然后往于凯的嘴中塞了一颗药丸，不一会儿，于凯就站了起来，容光焕发地出门去了。
第十一章 白衣飘飘 （六）
夕阳已经快要落山了，毫无生气的光线如死神遁入地下所遗留的死光，这代表有许多人要死掉了吧！
凤凰城高级中学，校长室。
校长焦躁不安地在座位上挪来挪去，好象长了痔疮一般，心中也急切，这个黄易生，办事效率也太低了！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另一边，黄易生正在学校的小破屋子门口站着，心里乐滋滋地，这么漂亮一个女的，得卖不少钱呐！突然，手机响了，是校长，应了几声就回头检查了下锁头，接着向办公楼的方向走去。医务工作者的尊严就此被他彻底地败坏了。
小破屋子里，奄奄一息的李雪被粗大的麻绳捆着，旁边也有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也是快要死掉的样子，李雪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就正面了死亡，她在心中无声的哭泣，她实在不愿去想自己的在青春时期就要离开人世，想到如此凄凉，已经哭干的眼眶竟又有泪滴滑落……妈妈，爸爸，磊子，你们在哪儿？我想你们！
正在李雪黯然神伤的时候，旁边另外一位准死人开口说话了，虽然是气息微弱，说出的话却令李雪万分惊讶，因为，他叫了一声：“李雪！”
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认识他吗？于是她仔细的端详了几下那人的脸庞，感觉很面熟，突然想起来，是上午时见到的那个运尸工！他知道我的名字？没有告诉过他啊！
虽然很艰难，李雪还是问出口了：“你……怎么……知……知道我的……名字的？”她的双眼无神，气息如风中残烛，似乎随时都会熄灭。
地下的人同样的呼吸无力，“我……是校长！你不要……不要说话，听我讲清楚，总要有一个人活下来，出去，报警！把……把这帮混蛋抓起来，抓起来……我是今天上午……被……被他们替换了身体……”说着，嘴角有鲜血淌出，李雪看此情景，也没有心思去辨认对错，因为不知自己还有几分钟性命，就听他讲吧！
“校……校长，你慢慢讲，我在听。”
运尸工的眼中有欣慰一转而过，他强忍着剧痛：“其实，都……怪我，我没有制止他们，才酿成了今天的下……场，我长话短说，现在的校长是个医学怪……人，五年前，他要拿我的学生们做实验，我……支持，就给了他……一宿舍楼的六层……他每三个……月都弄死一个人，我看不下去了，要反对……反对他，结果他把我……跟一个医工对调了大脑……而他的大脑……占据了我的身体，他的医术高明，同时残忍，我的保险柜里有与他的协议，咳咳！还有偷来的他的实验……记录，可以给警察……给……”说到这里，那人一口鲜血冲口而出，晕了过去，一下说了这么多话，他的身体承受不了。
李雪听后，大脑如同复活，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似乎只有在小说中才会发生的事情，今天，居然就发生在了自己身边，她没有质疑任何情节，就固执地去相信了！因为，她认为，一个人用生命换取的时间来告诉她的事情，不可能是假话。那么，这个医工真的是校长！而现在，我该怎么办呢？李雪在问自己，我能做成什么？
正在想着，医工校长又醒了过来，然后开始艰难地移动身体，他没有被捆，可能黄易生看他已经没有活动能力了，才放心。
“我快……死了……钟磊和于凯都死了……黄……黄……黄干的……所以，你……要报仇！为我们报仇，要……活下去！”
他挪动身体，像条蠕虫挪动到李雪身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她身上的绳子解开，快要完全揭开的时候，他不动了，就僵硬在那个姿势去了天国。
九李雪含着热泪挣扎了几下，绳子散落到了地上，由于她没怎么挨打，所以，还有些气力，她爬起来，用手轻拂校长的眼皮，可是，无论怎么抹都抹不上，看来，他是死不瞑目啊！李雪暗下决心，一定要活着出去，一定要揭露他们的残忍行径，为你们报仇！想着，热泪就再也管不住的奔涌开来……
她不去擦脸上的泪水，任由它滑过脸庞，她的身影一瞬间坚强了起来。
寻找出路，破房子的窗棂是木头的，已经不太结实，她吃力地扛起那把木头椅子，往窗子上一丢，窗棂就烂掉，出现一个可容一人爬出的口，李雪心一横，从窗口钻出，重重地摔到外面的地上。
此时，校长办公室里，校长正在跟黄“医生”讨价还价，校长嫌黄易生不讲究，就一个女的跟自己要五百万，老子一个月生产的毒品还卖不出这么多钱呢！而黄易生的观点是，反正自己这次完了就收手不干了，就要好好砸这老头子一笔，好找个好地方远走高飞。
李雪刚站起来，揉着还在疼的腰，突然看到一个神色匆匆的老婆婆，在宿舍楼夹道里冲自己招手，她一步步痛苦地挪，老太太看不下去了，就看下四周，跑过来，背起李雪就走，李雪突然很害怕，急急地问：“你，要背我去哪儿？”
老婆婆背着比自己高一头的李雪仍然健步如飞，边走看四周边阴沉地说“李雪，如果想为钟磊报仇，就先闭嘴！”
第十二章 应是告别
一
老太太的健壮让李雪惊讶的瞠目结舌，不一会儿，两人就从学校的一个李雪从没发现的后门出去，消失在小村庄里那错综复杂的胡同里了。
合上屋门，老太太把瘫倒在床的李雪扶起来，喂了一口水，看李雪微睁了下，眼睛，就和气地说：
“孩子，这里目前是很安全的，你就先把伤养好！”
刚才被背着的时候还没有感觉，现在一安置下来，李雪突然发觉，浑身的骨头都在疼，好象裂开了无数道口，皮肤也破了多处，特别手上的肉擦掉了一层皮，嫩肉上夹杂着灰尘，让李雪疼的不自主地呻吟起来。
神秘老太太怜惜地看着李雪，一双枯老的手攥在胸前，似是在替李雪努力一般，努力战胜疼痛。然后，她又接着对李雪说：
“孩子，我先给你简单处理伤口，这段时间只有我帮你医治了，因为你一露面就会被抓回去的，你知道了他们的秘密，他们不会放过你！”
在疼痛中，神志还是很清醒的，李雪有气无力地问一句：
“他们是谁？”
“你们校长！市医院的黄大夫！他们两个是狼狈为奸的！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我要给你养好病，还要告诉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