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巅峰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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巅峰对决-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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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天这个回答,并不是全部:现在这个社会,几乎人人都知道信息是最有价值的硬通货。“贩卖者”充斥。谢明明一方就不用说了:从开具票据到银行兑换钞票、到包扎,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经手。就是自己这方,也很难说。当然,不会有人故意“出卖”,但无意中走漏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所以,他连李汉魂都没有告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秦川搜查了整个房间,竟然连一点有关K的信息也没有。电脑里也是干干净净的。他不相信,意欲重新组织搜查。听邢天说没必要,他不服气,“有一次,我协助经济侦查大队,破一个诈骗案。这个案子的主犯,利用‘交巨款,包上名牌大学,上不了就退款’的办法,诈骗了八百多万。但就在高考前夕,人间蒸发了。也是一张相片都没有留下。但我就是不信。反复搜查。最后,在一名雇员的手机里面,找到了这小子的照片。虽然很模糊,但也足够了。” 
  “那你就试一试。试一试并不犯法。”邢天坐到一张舒适的沙发上,“顺便看一看,有没有女性的痕迹。”      两个小时的精密搜查后,只在一幅俄罗斯风景油画的后面,找到一张写有若干地址的A4打印纸这些地址,只有街道名称和门牌,并没有具体的城市。   蒋勋的便携式电脑中,有一张全国的电子地图。他很快就在地图上查出了这些地址分别是武汉、广州、哈尔滨。   邢天看都不看:这显然是疑兵之计。“他不会把这么明显的东西忘在这里。”   蒋勋有些不服,“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邢天当然不会直接反驳,“你可以请这些城市的同志们协助调查。”   “请赵教授吧?”秦川所说的赵教授,是著名的画像专家,协助侦破无数大案。 邢天点头后说:“咱们就在这个地方开一个会吧。这地方比咱们的办公室舒服。”等众人坐定之后,他作了一个长篇的分析。“第一,K可能出身于一个讲求计划、精细的家庭。这样的家庭,很可能是知识分子,也可能是干部。或者二者兼而有之。”   蒋勋不同意此分析,“现如今的干部,不是知识分子,根本就当不上。”   “你把时间坐标弄混了。我说的是K的家庭。”邢天纠正完后,又说,“第二,这个家庭应该是出了什么问题。按照物业的说法,K只有三十多岁。那么他的父亲,应该在六十岁左右。那么会是什么问题呢?”   蒋勋随口回答:“政治问题?”   秦川训斥道:“说话要用脑子:改革开放之后,很少有人因为政治问题出事。”他转向邢天,“应该是经济问题。或许是男女问题?”   “有男女问题,通常都有经济问题。”邢天一顿,“后来他发愤读书。最后在一个单位,担任了重要职务。这个单位不是IT,就是金融。这个时候,他在童年、少年时期的旧伤,我指的是心理创伤,复发。结果……”   蒋勋抢着回答:“出了情感问题加经济问题。”   邢天慢慢地摆手,“只有经济问题。而且是比较大的经济问题。随后,他就在监狱里服刑。这应该是一个刑期不少于十年的徒刑。在监狱里,他学会了钳工。”他摆弄着手中的K牌奶粉,“于是,他成了一个不错的钳工。与此同时,仇恨在他心中积蓄。八年后,也许是七年,但不会少于五年,他出狱了。有一笔钱,是他没有交代的。就像基督山伯爵的钱一样,藏在了某个地方。他就用这笔钱,租用了这个地方。他没有正当的工作:不是不能干,而是不想干。他想干的就是报复。” “报复谁?”华天雪问。   “报复社会!”邢天很肯定地回答,“所以他才采用了这种犯罪方式。‘危害公共安全罪’指的就是那种‘无特定对象’的犯罪。杨六犯罪,目标是马飞。王从军犯罪,目标是马坚。而K的目标,则是一切人。这是最危险的罪犯。必须承认,这是一个很好的计划。有一个很好的切入点。报复是动机。他要向社会宣战,他要控制这个社会。”   “这怎么可能?”蒋勋不解。   “希特勒就真心地以为,他能够控制这个世界。”邢天说,“他是一个谁也不相信的人。他是一个孤独的人。”   “女人呢?他总应该有女人吧?”华天雪问。   “他的教养,或许还有前辈的教训,使得他不会在低级的娱乐场所寻找。他的多疑,使得他不会像谢明明那样,只看外表与身份。但他一定有!”邢天好像在说服自己,“人是群居动物,一个人如果长期地自我禁锢,会疯掉的!”   “在哪儿?”秦川从来务实。   “在哪我不知道。”邢天慢慢地说,“但一定存在。”   “保安和邻居都说,从来没有见过女人在这儿出现。”蒋勋说。   “他不会让她在这里出现的。”邢天环顾四周,“一点仓皇出逃的迹象都没有。一切都像诺曼底登陆一样,是计划好的。这位女士也一样。他是把她当作手、工具、备用藏身地来使用的。”他看大家,“你们说,她应该在哪儿?”   “您的思路太快,我们跟不上。”蒋勋说。   “我也不知道。我知道方向。”邢天打开地图,“就在和咱们认定的这片区域相反的方向。”   “有道理。”蒋勋看着地图说,“我在一本书上看过:公燕子给自己找的二房,都是与‘正房’巢穴所在的相反方向。”   “你是个泛性论者!”华天雪虽然是医生,但不喜欢人谈论性。 “什么样的女人?”秦川见邢天不语,着急地问。   “K不肯与人同住,说明他不相信任何人。发现警方介入后逃跑,一定躲在一个女人处。”邢天说。   “为什么不是男人?”蒋勋问。   “刘邦兵败,逃到韩信的军营。谎称自己是汉王使者,进了军营,把调兵的印信符节拿到手,才去见韩信。你们知道为什么?”邢天见没人回答,就自己说,“他怕韩信趁机害他。小人结党,反目成仇是家常便饭。尤其当你处于危难时刻。倘若你身上还有点钱的话,那你就死定了!”邢天说。   “那他的女友就不会害他?”   “她或许相信爱情。”邢天回答。   “你不是说K是个无情的人吗?”   “他无情,不等于他的女友就不相信爱情。信息不对称。现在,我来形容一下这个女人。”邢天说,“这个女人多次往返美国。最近去过夏威夷。二十五岁到三十岁。不会再大了。也不会再小了。再小就无法承担任务。单身,这不言而喻。不会住别墅。应该是一套高级公寓。就在这一带。”他再一次指点地图。      卞宇也就是K先生在睡梦中,感觉到有一束目光落在自己的背上,猛地翻身跃起。一看是贺燕,就笑了笑。   “你怎么知道我进来了?”贺燕坐到床上,举起了双脚,“我是光着脚进来的。又有羊毛地毯。”   “我感到一束光压力。” “直接射到你的背上?”贺燕确实如邢天所分析:不到三十岁。  “而且穿透我的心。”卞宇从来不相信爱情。他的父亲,毕业于一所著名的军事工程学院。而且是在“文革”前。这个阶段的大学生,极为珍贵。就算你不想做官,也起码可以做到处长。其父自然也顺理成章地官至正厅级,执掌着一家大型的机械进出口公司。而且马上就要调任省进出口委员会主任这通常都是副省长之序曲可就在这时,出事了。原因很简单:一个俗称“相好”的女人,要一些外汇额度。当时,人民币换成外币,需要指标。指标的学名,就叫额度。其父自然大笔一挥,批给了她。而她的妹妹,在“倒”额度的时候,出了事。她用这笔外汇,从南美一个国家,给云南一家烟厂进口弗吉尼亚烟草时,以次充好,被海关查获,锒铛入狱。其父的结果仅仅被免职。要知道,当时的《刑法》有“投机倒把罪”。这是一个法学界称为“口袋罪”的罪名,连“星期天工程师”都可以装进去。这算是法外开恩了。可其父却因此郁郁而终。他因此彻底埋葬了爱情。   “你的心,没有东西能穿透!”贺燕虽然已经“跟”了卞宇三年,可总觉得一点不了解他。   “惟有爱情可以。”卞宇埋葬了爱情,却没有埋葬“爱情”这个词。 这个词的威力果然不小。贺燕抚摸着卞宇的胳膊,“我就喜欢你的肌肉。就和大黑鱼一样,一天到晚在跳!”
  卞宇从小就喜欢锻炼身体,这是本钱。除此之外,就是锻炼头脑。怀着“东山再起,光宗耀祖”的信念,他发愤读书,考上了国内最好的大学。然后在美国学习一年之后,就回国工作了:在他来看,读书不过是一项投资。该让它产生利润的时候,就要赶紧。当时鲜有“海归”,很快,他就进入一家著名的证券公司,很快就当了高管。在一次期货交易中,他干出了石破天惊的一举,结果身陷囹圄。很多人都认为他有些冤。惟独他自己知道,那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有一个很大的老鼠仓,若不出手,将血本无归。   贺燕见自己的爱抚没有反馈就问道:“你好像很累?”她知道问也白问。   “累乎哉?不累也!”卞宇坐了起来。很少有人能像他这样,干了惊天动地的事后,还能入睡,即便是不够安然。这是一种罕见的心理素质。是在弱肉强食的监狱丛林中学会的。七年刑期,四年出狱,不付出,又如何能够获得?   “你没事吧?”贺燕深知卞宇在她这里“过夜”的周期,今天显然有所违背,故有此问。   “太平无事!”卞宇离开了她,光着脚在地毯上行走。他不光在精神上疏离全体人类,就是在肉体上也是如此。除去两周一次的性事以外,他禁止任何零距离接触。 贺燕不相信卞宇会“太平无事”:美国发信、转账,都是她经手的。虽然她不掌握全部,但总觉出“有点玄”。直觉告诉她,秘密就是“玄”。尤其是今天卞宇的匆匆造访和闷头大睡,都很反常。当卞宇吩咐她“弄点酒喝”后,她更觉奇怪了:他从来都是滴酒不沾的。(敬请关注《巅峰对决》20) 
《巅峰对决》钟道新、钟小骏/著 

(连载20)邢天很擅长于“图上作业”,即使是搬家这样的小事,他也要先在“图上”作业一番,争取一次到位。虽然这不太可能,但在“图上”搬来搬去,总比实体要容易。 

此刻,他正在“图上作业”:这段时间,S市去美国的人不少,但大部分是男人。而女人中间,又有很多是学生。然后再把年龄不符的去掉,剩下的不过一百多人。而这一百多人当中,大部分是“已婚”的。再去掉。剩下的不过数十人。他又命令把一些明显不符合K“审美标准”的女人,放入“备查”一栏中,所余不过十人。 

贺燕就在其中。 

行动开始:若干辆警车,分头悄悄出发。 

卞宇虽然平常不喝酒,但对酒精有着很好的耐受力:半瓶五粮液下肚,竟然丝毫反应都没有。这使得贺燕很奇怪。 

“可能是遗传吧?”卞宇回答含糊,心里却很清楚,绝对是遗传。海外归来,春风得意之际,他也曾豪饮过。但自从监狱出来,他就自觉“天降大任于斯人”,滴酒不沾了。自己的器官,尚且控制不好,如何去控制社会? 

说句实在话,金钱并不是他的目的。期货市场上搏来的钱,从消费层面上说,这辈子已经有余了。而且他不准备结婚,所以“后顾无忧”。他要钱的主要目的,就是控制:钱是控制人最好的工具。就是因为手中有钱,他控制了贺燕、控制了谢明明,还有若干人等。他相信,给他足够的钱,他就可以控制整个国家。他打开一个锡纸包,发现里面是泰国雪燕。吃了一口,味道很不错。“你怎么不吃?”他很难得地发现贺燕面前空空如也。 

“我从来不吃。” 



“为什么?”他问。 

“我已经跟你说过一次了。”贺燕有些不高兴。 

“我想起来了。”他浅浅一笑。贺燕因为自己名“燕”,怕把她“窝”了,故而一动不动。“小小年纪,还挺迷信。”他一口喝完燕窝汤,“我就什么也不信。” 

“这我知道!”贺燕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不好。 

卞宇没有听出弦外之音,或者说,就没打算去听。他指指自己,“我就相信我自己!也只有自己可以相信。我相信我的体力、我的智慧、我的胆量、我的计划。” 

贺燕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在连续使用“我”字。 

“你知道我为何如此自信吗?你当然不会知道。”卞宇摆摆手,“上世纪60年代,苏美冷战时期,基辛格写了一本书,叫做《核时代的全球战略》,第一次提出了‘核威慑’理论:有二次打击的能力。这意思就是如果你向我发射核弹,我还有能力也向你发射,你就不敢向我发射!一个国家被毁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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