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巅峰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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巅峰对决-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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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个大老板,在某个娱乐场所,寻欢作乐时,心脏病突发?”蒋勋不很肯定地说。
“你说呢?”邢天问华天雪。
华天雪摇摇头,“对于男人的心理,我几乎一无所知。”
“对香水你也不知道吗?”邢天问。
“很有限。”华天雪说。
“我敢相信,”邢天指指尸体,“他身上残留的香水,是迪奥。”
“你还知道迪奥?”华天雪惊讶了。
“这是一种很昂贵的香水。所以,娱乐业的从业人员,通常不会使用它的。女为悦己者容。嫖客不过是客户。从情感和成本角度考虑,她们都不会用。那么除去她们,还会有谁?”
问题至此,昭然若揭:情人。
  
检查的结果,仍然是阴性。结论为“尸体内未检出毒物”。
“你是说,没有毒物?”谢明明着急地订正。
那位抽雪茄烟的化验师,居高临下地说:“我只是说,未检出毒物。”
谢明明依旧不死心,“那言外之意是……”
   化验师很不客气地说:“请不要在我的话里,寻找言外之意。”这时,他感觉到江夏的目光,于是补充道,“毒物不外乎腐蚀性毒物、金属毒物、功能性障碍毒物、农药、有毒植物、有毒动物、细菌性食物等。凡是我知道的,我都一一查过。”他之所以说这么多,主要收取了江夏三千元不需要收据的检验费。
江夏不等谢明明再问,就拉着他走了。在车上,他问谢明明下一步打算如何。
谢明明尽量把靠椅往后退,将自己的身体舒展开来,“我在‘文革’的时候,看过西蒙诺夫写的一本叫做《最后一个夏天》的小说。其中有这样一个情节:集团军司令,派一名中校作战参谋去莫斯科汇报战役行动。中校原本以为会派给他一辆好车。谁知道汽车营营长,因为自己的座车坏了,想趁机到莫斯科修理,就派给了中校。因为集团军作战部的一个参谋,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官。当然,中校任务的重要性,他还是知道的。不过,他基于以下三种考虑,”他顿了一下,“第一,或许汽车不会出故障;第二,出了故障,也能修好;第三,或许修不好,但能对付过去。”
江夏调整了一下后视镜,看看谢明明的脸。虽然什么也没看出来,但他相信有些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华天雪的解剖结果,证明了邢天的推论:此人死于心脏病突发。
有此支持,邢天继续“描绘”,“这或许就是常说的:腹上死。他一旦腹上死了之后,他的情人,急于将其搬离现场,避免严重后果。”
   “她应该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更严重。”蒋勋不同意此分析。
“她或许知道,但她是女人。女人的分析方法,与男人是不同的。在她来说,家庭第一。”邢天挥挥手,“所以,我断定她有家。”他指指华天雪,“小华,你把咱们的分析,总结一下。”
华天雪简明地将图像画出:三十多岁的漂亮女士;就住在这个小区周边的小区内。不含此小区。最有可能的是B小区。有丈夫,但常不在。公司白领,收入丰厚。另外,或许还另有一位健壮的“性伙伴”非如此,无法移动这具九十公斤的尸体。
江夏给邢天来电话求见。“我是你的‘答应’。说吧,去哪?”当听到是办公室时,他有些诧异,“你破产了?没有?没有到我的办公室干什么?行,我等你。”他收起电话。
蒋勋问:“什么叫做答应?”
邢天笑着说:“我跟我这位朋友开玩笑呢。以前皇帝的太太们,分为若干种等级,皇后、嫔妃、常在、答应之类的。”
蒋勋想了一下后问:“常在级别高,还是答应级别高?”
“你说呢?”邢天反问。
“你傻啊?”华天雪笑着说,“常在就是老在。而答应是叫才能去。”
蒋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就是有点傻!”他晃晃手中的笔记本,“邢处应该把这东西拿到明天的案情分析会上去。”
“咱们三个人一起说。小华首先提出死因。小蒋分析情人。最后,我来补充。”邢天想了一下后说。
“我可不想贪天功为己有。”华天雪不同意。
“这样容易被接受。”邢天知道办公室自有其政治。这件案子,是刑警队主办的。如果自己开篇就说出结论,效果不会好。但这些,没有必要与自己的下属说。
   “为什么?”华天雪还是不理解。
“为什么,我不告诉你。”邢天打开门,“孔子有句话,你猜是什么?”
华天雪笑了,“惟女人小人难养?”
“不对。是惟上智下愚不移!”邢天也笑笑,“有些事情,你们还是不懂的好!”
  
谢明明之所以采用拖延战术,是因为他刚刚得到一条消息:K牌董事会已经通过了他大中华区的任命。不日之内,将要发布。既然是不日之内,那么就没有必要节外生枝。一旦离开,这就是别人的事。更何况,这很可能是一场虚惊。
谢明明的想法,江夏自然不会知道。但江夏相信谢明明“定有隐情”。所以,他决定与邢天在“办公室”里面“谈一谈”。这样结构,自然是有深意的:如果隐瞒不报,将来事发,自己难逃其咎,闹不好还会获刑。这是其一。但如果无事生非,自己与谢明明的“交易”,就画上了句号。此乃其二。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通过“非正式的渠道”,通报警方。当然,他不会开门见山地将事情“捅”出来,他只是说自己有条狗死了,希望邢天协助,找出死因。因为,公安局的毒物检验设备是最全的。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邢天听完,沉默了一会儿后说,“有一个人,与自己太太打起来,报了110。谁料,警察来了之后,两口子已经和好如初。警察愤怒地说:我见过遛猫、遛狗的,从来没有见过遛警察的。懂了吗?”
“也懂也不懂。”江夏嬉皮笑脸地应付道。
邢天说:“公安局的高级检验设备,是用纳税人的钱买的。是为人服务的。”(敬请关注《巅峰对决》10)  

《巅峰对决》钟道新、钟小骏/著
(连载10)江夏说:“狗是人类最忠实的伙伴。或者可以说,是家庭成员。以前我看书上说,抗战时期,大撤退时,孔祥熙的四小姐抱着自己的狗上飞机,而不让伤员上,很不理解。等我自己养了狗,才懂了这份感情。当然,如果这伤员是杜聿明、孙立人等高级官员,自当别论。”
“还博士呢!美国宪法,开篇第一条就说,以下权利,神圣不可侵犯:人人生而平等!”邢天飞快地转动脑子,试图探知江夏的秘密。他知道江夏是个有分寸的人,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半夜里惊动他。
江夏不同意,“确实生而平等。但到后来,慢慢的就不平等了。”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你养狗。”
“我或许还养情妇呢?哪能都让你听说?”江夏不肯正面回答。
“别人的狗?”邢天探问。
“差不多吧。”
“别人的狗,我就不管了。”邢天威胁道。
“那你就当是我的狗。”
见江夏中了圈套,邢天追问:“既然是别人的狗,主人为何不出场?”
“他不想惊动很多的人。因为这狗也许不是被毒死的。”江夏语焉不详。
“谁有可能毒死他的狗?邻居?爱人?情人?仇人?”邢天一连串地发问。
江夏想了一下后说:“你先帮我检验一下。等结果出来了,我再告诉你原因。”
邢天断然拒绝,“谁也不能无理由地占用公共资源。”
江夏笑了,“我可以付给你钱。”
邢天正色说:“公安局不是牟利的企业。”
“你这是逼良为娼!”江夏苦笑一声后,说出了全部原委。
华天雪的检验,前两次都呈现阴性。蒋勋忍不住埋怨道:“真不顺利!”   “证明或者证否,都是咱们的目的。”邢天不同意这个说法,“不能基于‘罐头内一定有毒’这样一个假定。”他转向华天雪,“我想,这只一岁狗,不会无缘无故地死去。有没有这样一种毒药,进入体内后,导致中毒,随后迅速代谢,并且排出体外?”
华天雪瞪着眼睛看着邢天,好一会儿后,恍然大悟,“生物碱,应该是生物碱。”她站起来,“一种生物毒药。种类繁多,乌头属、曼陀罗、马钱子、秋水仙碱等等。”说罢,就要进入化验室。
“且慢。”邢天唤住她,“兹事体大,需要尽快,所以最好把方向选得准一些。”见华天雪有些迷惑,便说:“哪一种代谢最快,就先从哪一种做起。”他想了一下,又补充道,“而且是一种不用去药店,自己就能获得的毒药。”他深深相信,自己遇到的这位对手,一定是一个老谋深算之徒,必定会把痕迹隐藏至最小程度。
两点交叉,华天雪很快得出结论:“秋水仙碱!”
  
秋枫别墅区,虽然位于S市近郊,但却难得的幽静:郁郁葱葱的树林中,隐藏着二十座风格样式各不相同的别墅。
十二号别墅,则位于整个别墅区的最里面这里所谓的最里面,指的是离大门最远,所以也是这个别墅区内售价最高的建筑。通常来说,离开门最远的位置,就是最好的位置。以饭店为例,离开包间门最远的地方,总是由最尊贵的人占据。
别墅的正式建筑只有两层,但加上阁楼、地下室,就成了四层。
地下室的面积,与建筑的面积一样大。且布置得像一个小型的实验室外加小工厂。
一盏德国产的台式聚光灯,将光拢在一张大理石工作台上一块很小的地方内。一双灵巧的手,正在将一只已经被打开的K牌狗粮罐头复原。  这双手,显然是矛盾的集合体:它白皙、修长、手段多多,按说应该养尊处优,可却有着钳工般的灵活这是一种必须经过严格训练才能获得的灵活。
这双手,将一听罐头复原后,双手将罐头端起,像欣赏一尊雕像一样地欣赏着它。并且不时地旋转,观察每一个细部。然后,他把这听罐头,放到了工作台旁的一个线条简洁的架子的底部。随之,又从架子的上部,取下一听罐头,用旋刀,慢慢地打开盖子。
从午夜十二点到凌晨六点,这双手一共只加工了三听罐头。
  
华天雪一步到位,从罐头和斑点狗的体内,分别检测出秋水仙碱的成分。
秋水仙碱是一种天然生物碱,在秋水仙中自然生成,含量为千分之一,毒性极强。口服六毫克即可致人死亡。
至于江夏委托的化验师,为什么没有检测出来,华天雪认为是选错了方向。因为毒物之海,浩瀚如烟,一般的毒物检测,都选用“常规毒物”来检测。秋水仙碱自然不在其列。在斑点狗身上,也无功而返的原因,她认为是因为秋水仙碱在体内的代谢极快,达到致命的浓度之后,迅速从尿内排出,剩余的含量极微。她把报告递给邢天,“我用的是微量分析法。每升血液中,才有五微克。”
“秋水仙碱能够自己提取吗?”邢天问。
“有普通的化学知识、设备就可以提取。”华天雪说。
“能有多大量?”邢天着急地问。
华天雪笑了,“伟大的邢处,提了一个幼稚的问题。”
“确实幼稚。”邢天笑不出来,“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他顿了一下,“如果提炼造成一百人死亡的量,需要多少水仙?”   “大约五百毫克,至多是一千毫克,也就是一克。”华天雪稍微计算了一下,“我估计,有一院子秋水仙足够。”
“秋水仙碱能够存放多久?”邢天知道遇到了大麻烦:如果是常规的毒药,可以通过获得途径入手。虽然很困难,但毕竟是一条途径。但此毒药是自产的。倘若不能存放,他就需要较大面积的种植,也不失为一条途径。
“秋水仙碱,是一种碱。”华天雪不敢再笑了。
邢天点头,“我立刻向李局汇报。”说罢出门,下了楼,他才想起江夏还候在自己的办公室,就用手机把他叫了下来。告诉他自己要到局里去汇报。
“汇报什么?”江夏赶紧问。
“这是公务。”邢天回答。
江夏看着邢天的公文包,“可以让我看看检验报告吗?”
“当然不可以!”邢天拉开车门,“你通知谢明明,在没有得到公安局同意的情况下,不得离开。”
江夏的嘴唇动了动,没有说出话来。等邢天的车开走很久,才慢慢地走向自己的车。
这是一个公安局内部最高级别的会议,所有在家的领导都来了。大家认真地听取了邢天的汇报。
“这人会不会是一个疯子?”分管治安的金副局长问。
“我从这封信里面,看不出任何发疯的迹象。”邢天肯定地说。
“如果他是疯子,你果真能看出来?”金副局长追问。
“精神病患者,或者说是有心理疾病的人写东西,往往没有一个中心意思。换句话说:一开始或者有意思,但随着句子的进展,这个意思逐渐被淡化。最终完全消失。”邢天指点着信,“而此信作者的阅读和写作水平,起码在平均水平之上,手段和目的都很明确。以‘投毒’威胁,获取十万美元。”  “K公司是一个跨国大公司。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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