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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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天下-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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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一说,大家同时凝目一听,发现店中和店外果然有了人声和动静。
  丁倩文首先似有所悟地道:“这可能是要前去参观争霸打擂的英豪们,为了早些前去占
好地盘,正在招呼店家呢!”
  单姑婆立即傲然一笑道:“咱们都是特殊人物,而且都是大人物,用不着抢着先去占位
置,说不定咱们还会被请上两边的彩棚上去看呢!”
  许格非自己一夜也没睡,他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天明到了祥云寺,务需随机应变,见
机行事,无论如何也要把尧恨天引出来。
  为了精力充满,体力旺盛,他必须调息假寐个把时辰。是以,急忙含笑提议道:“既然
不愁没有好位置看打擂,咱们还是小睡片刻的好。”
  单姑婆也深觉有理,觉得述说许格非以往的种种事迹和经过,也不着急在这一时刻。
  于是,尧庭苇和丁倩文进入了西厢房,许格非进入东厢,单姑婆一个人留在小厅上。
  许格非走进东厢,匆匆包好金丝大锦袍,叠好面罩,不由愉快地笑了。
  他觉得这一次全盘经过是顺利的,完满的,手刃血海仇人尧恨天,就在此一举了,而且
绝无问题。
  他盘膝床上调息,内心的兴奋使他无法宁静下来。
  尤其使他高兴的是,连智慧绝高,冰雪聪明的尧庭苇都骗过了,尧恨天那老贼怎会错过
这个斩草除展杀他许格非的大好机会。
  一想到骗过了尧庭苇,心中虽然有些不安和惭愧,但他还能自我安慰。因为,待等明天
手刃了尧恨天,不怕尧庭苇不谅解他。
  那时,他将提着尧恨天的人头和心肝,带着尧庭苇和丁倩文,星夜赶回塞北山区,跪在
母亲的坟前恭祭。
  至于父亲许双庭和王武师以及老许福三人的灵柩现在藏在何处,只有将来逼出屠龙天王
来,再向他诘问了。
  他早巳想好了步骤,回到西北山区祭过母亲后,立即探听浪里无踪的下落。他知道,只
有找到了丁倩文的父亲浪里无踪,丁倩文才有兴致为他到沉羽潭中捞刀。
  他心里更清楚他不需要去找屠龙老魔,只要他不再去找老魔的仇家法胜大师等人,老魔
自会找他。到了那时候,他血仇已报,不计生死,在他要求交出父亲和王武师三位的灵柩来
之后,才去找法胜大师等人,不怕老魔不答应。同时,他也自信,屠龙老魔不会在大仇未报
之前向他下毒手,除非他已找到了能代替他许格非地位的人。
  任何人都知道,训练出一个人才,传授好一个徒弟,要花费多少精神,消耗多少心血体
力,丢掉一个再栽培一个,那是谈何容易的事。
  但是,许格非并非是没有良性的人,他只是觉得屠龙老魔不该诡秘欺人,挟质要胁,使
他既找不到捞刀的浪里无踪,又无法在父亲的灵前恭祭。
  许格非现在已经了解到,自己的功力较前的确进步了不止七八倍,但是,他清楚的明白,
屠龙天王仍有保留。
  这一点,他可以由老魔将他救出。放在山洞中的数张秘籍可以证实。
  现在,唯一令他直到现在还不明白的是,既然屠龙天王已将功力转移给他许格非,何以
老魔的武功依然如此高绝?
  据说,将功力用移功大法移植给别人时,他本人便会渐渐萎缩死去。但是屠龙老魔却依
然活着未死。
  这一点他在心里一直盘旋,总有—天,他要揭开这个秘密。
  他早巳想到,也敢确定是这样的,铁杖穷神是死在屠龙老魔的手里。
  但是,屠龙老魔何以不敢公然和他的仇人亲自动手,而要假他人?甚至要趁对方重伤之
际而不惜落个暗下毒手卑鄙无耻名誉,将人点毙?
  现在想来,这其中必然也包含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到在历城小河沟,一扇敲碎了天南秀士的左肩骨,这时想来,虽觉后悔,但也总算给
屠龙老魔一个交代。
  当年围攻他的那些武林侠义高手中已有两人一死一伤,其他几人,还不知将来有何下场,
也许倒在血泊中的是他许格非自己。
  现在,他虽然仅仅伤了两人,已经是轰动武林的人物,但也成了侠义道上的众矢之的。
许格非越思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前途堪虑。但是,如何才能使侠义道上的英豪们所谅解,这
也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
  许格非就在这种苦思深虑的心情下恍恍惚惚地睡着了。
  恍惚中蓦然听到一个男子声音,急声道:“单奶奶,擂台已经开始了。”
  许格非悚然一惊,急忙睁开眼睛,满室大亮,窗上已有朝阳。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挺身跃下床来,飞身奔出门外。
  转首一看,一个店伙正站在小厅阶下,向着单姑婆、尧庭苇以及丁倩文三人低声地报告。
  丁倩文一见许格非奔出房来,立即愉快地道:“好了,许少侠已经醒了,你快叫他们送
早饭来,越快越好。”
  说着,并向报告的店伙挥了一个手势。
  店伙回头看了一眼许格非,恭声应了个是,转身走出院去。
  许格非则一面走上厅阶,一面迷惑地问:“怎么回事,为何不去喊我?”
  尧庭苇则关切地道:“你功力深厚,倦意消失,自会醒来,日上三竿,还没睁开眼睛,
你多天来的疲惫,也就可想而知了,所以要你多睡一会儿。”
  单姑婆则呵呵笑着道:“去早了也没啥意思,除了介绍各门各派的掌门长老和精英高手,
就是宣布一些死规矩,咱们既不打擂,也不争夺霸主,早去迟去,都无所谓……”
  说话之间,四人已进入小厅,依序坐下。
  侍女小梅随即匆匆送来一盆净面水。
  许格非一面走向面盆,一面解释道:“在下自丧失记忆力后,庙中一片空白,非常希望
多见识一些事务,多认识一些武林豪杰,这对我将来恢复记忆,也许有很大的裨益。”
  单姑婆呵呵—笑道:“许少侠,您放心,认识那些掌门长老的事,包在我老婆子身上,
待会他们出来一个我介绍一个,保你比他们介绍的还仔细……”
  话未说完,突然传来一声隐约可闻,直冲霄汉的如雷彩声。
  匆匆洗完脸的许格非一听,立即提议道:“早饭免吃了,咱们这就去吧。”
  说话问人影一闪,两个店伙各提一个提篮,匆匆地奔了进来。
  单姑婆立即道:“饭菜既然来了,好歹也得吃一点。”
  许格非坐在饭桌上,听着阵阵传来的疯狂欢呼声,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赶到祥云寺,
口中嚼咀的饭菜,真是食不知味。
  他担心的不是擂台上的打斗结果,而是怕尧恨天绝早到达,由于找不到他许格非而先走
了。
  他心中虽然有这份烦恼,却苦于不便说出来,因为,他一直是一个丧失记忆力,而不知
血海仇人是谁的人。
  匆匆饭罢,立即走出店来。
  四个人匆匆前进,俱都一致地东张西望,神色紧张。
  他们四人虽然目的不同,心情不一,但所要找的人却是一致的,那就是尧恨天。
  许格非急切地希望马上发现尧恨天,立时挥剑杀了他,祥云寺根本就不去。
  丁倩文和单姑婆则是希望能早—步发现尧恨天,免得他暗施煞手杀了许格非。
  由于街上行人稀少,而通向祥云寺的山道上,几乎行人绝迹.因为大家早巳赶到了祥云
寺,是以,四人并未因东张西望而影响前途。
  登上山道尽头,即是祥云寺前的琉林广场,高大的山门,在林隙间清晰可见。
  山门外拥挤着进不去的武林英豪,沸腾韵喧哗声,挟杂着朗声喝好。
  由于好一会儿没有冲霄的烈彩,想必是还没有人再被打下擂台。
  丁倩文一看这情形,不由忧急地道:“看情形,我们恐怕进不去了。”
  许格非心中更是懊恼,不由暗怨单姑婆和丁倩文没有早一些喊醒他。
  就在这时,蓦见尧庭苇目光一亮,脱口轻啊。急忙紧张地伸手将许格非和丁倩文拉住,
同时,慌急的道:“站住,站住,你们先不要过去。”
  许格非被拉得一愣,循着尧庭苇的震惊焦急目光一看,也不由心头猛地一震,顿时有如
焦雷轰顶
  因为,山门前的群豪之中,正有—个身着素衣的绝美少女背插宝剑,翘首向寺内张望。
  那个身着素衣少女不是别人,正是铁杖穷神的女弟子,被许格非掌伤呕血的司徒华。
  司徒华在际云关出现,在许格非来说,确是大感意外,不过,对尧庭苇来说,却是意料
中的事。
  是以,她一路行来,东张西望,不仅注意尧恨天,同时也提防着司徒华。
  因为,司徒华和尧庭苇同师学艺,俱都拜在铁杖穷神座前为徒,而司徒华经常前去西北
总分舵找尧庭苇,两人的关系,乃是人尽皆知的事。
  正因为这样,司徒华伤愈后,必会寻向尧庭苇的去向和行踪,侍女们不知就里,必然照
实相告。
  是以,尧庭苇早巳料到,所以才时时提防注意,免得许格非猝遭毒手,因为司徒华的心
性是极端狠毒的。
  尧庭苇虽然早已料到,但没想到司徒华会来得这么快。
  现在既然碰上了,她必须设法让许格非和丁倩文不能和司徒华照面。
  因为,许格非记忆丧失,根本不认识司徒华,但司徒华却认识许格非。在这样的情形下,
吃亏的当然是许格非。
  至于丁倩文,当然也不能让她和司徒华照面。因为丁倩文还不知道司徒华有意陷害她,
故意将地诱进九曲谷将她置死。
  但在丁倩文的心目中,她仍认为司徒华是因她坠崖,后虽听到尧庭苇的呼叫,却以为是
司徒华在营救她。在这种阴错阳差的情形下,司徒华为了怕丁倩文报复,必然先下毒手,吃
亏的当然是丁倩文。
  而丁倩文哪里知道尧庭苇心地善良,代司徒华隐恶?
  是以,这时一见司徒华心中大喜,不自觉地脱口兴奋地道:“那不是司徒华姑娘吗?她
为什么不穿七彩霓裳而换了素裳?”
  尧庭苇听了大吃一惊,心知要糟,再想阻止己来不及了。
  丁倩文的话未说完,尧首向寺内张望的司徒华已闻声向进边望来。
  只见司徒华的神情一呆,娇靥立变苍白,接着眉宇间罩煞地向这面迎来。
  但是,丁倩文在说话间,已满面原笑,神情兴奋地当先向司徒华迎去。
  尧庭苇大吃一惊,知道出言阻止会把事情弄得更糟,是以,急忙望着单姑婆,焦急地叮
咛道:“你和许少侠在这儿待一会儿,我过去看看。”
  说话之间,早已急步跟了过去,同时,向着娇靥罩煞的司徒华,欢声招手,道:“师姊,
师姊……”
  但是,迎向司徒华的丁倩文,正待亲热地伸手去握司徒华的玉臂,却被司徒华身形一闪,
嗔目怒叱道:“不要碰我,闪开。”
  丁倩文神情一愣,急忙将手缩回,同时迷惑地脱口低呼道:“司徒姑娘你……”
  但是,满面罩煞的司徒华,却怒目瞪着许格非,径向许格非面前走去,对奔至近前,口
中不停呼着师姊的尧庭苇,理也不理。
  尧庭苇一见,大吃一惊,不由急忙跟在司徒华的身后,同时惶急地道:“师姊,师姊,
他的记忆完全丧失,师父的死一定有问题……”
  司徒华哪里肯听,依然向许格非身前走去。
  但是,目光发愣的许格非,却突然恍然道:“噢,我想起来了,她就是和在下在西北山
区交手,无理取闹,被我一掌震伤呕血的那个彩衣霓裳女子……”
  话未说完,司徒华已嗔目怒叱道:“不错,正是姑娘我!”
  我字出口,飞身前扑,玉腕翻处,呛的一声同时把剑撤出来,照准许格非的天灵砍下去。
  单姑婆一见,顿时大怒,抢先跨前一步,鸠头杖一式“拨云见天”,径向司徒华的宝剑
迎去。
  司徒华没想到单姑婆会出手,再想撤剑换式已经不及,只得加劲向铁杖砍下。
  只听铮的一声,火花飞洒,司徒华娇哼一声,趁势飞退五步。
  司徒华拿桩站稳,立即嗔目怒声问:“你是什么人,要你在此多事?”
  单姑婆冷冷一笑道:“我是什么人你没资格问,不过我老婆子看不惯你这种貌似西子,
心如蛇蝎的女人……”
  司徒华一听,只气得一身颤抖,娇靥铁青,指着单姑婆,久久说不出话来。
  许格非则趁机道:“你这位姑娘也未免太无理取闹了,当初在西北山区遇见了在下,张
口就骂,举剑就杀,现在也是一样,真令人感到莫明不解。”
  尧庭苇这时才再度向前握住司徒华的左臂,惶急地解释道:“师姊,师姊……”
  话刚开口,司徒华已猛叱一声闪开,立即把尧庭苇甩开了,同时,怒声道:“师仇不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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