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之路第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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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之路第四卷-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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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你已经毕业了。”达林嘟囔着。格里塔身材不算高,腿也不够修长,但她还算漂亮。他暗想也许确实在什么地方见过她,不过已经记不清了。她的手在他的手掌中是那样的凉。
  “格里塔最近才搬过来。下学期她将教现代艺术。我请她给我讲课,她已经答应了。”
  “格里塔·法雷尔。”达林口中念叨着,依旧握着她的小手不放。他们离开利,绕过敞开的窗户走到平台上,那里橘花飘散着浓郁的芳香。
  “格里塔觉得嫁给一个心理学家肯定是好到天上去了,”利的声音传过来,“你们两个在哪儿?”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呢?”达林问。
  “噢,当我想到您一定很理解女人,了解她的情绪,并且熟悉这些情绪的原因,我觉得您肯定就会知道去做些什么,什么时候去做,什么时候去做其它的事情……对,我就是这样理解您的。”
  他的手触到她的身体变得灼烫了,她的肌肤则是冰凉的,利那不耐烦的声音更加近了。他将格里塔搂在怀里,踏进水池,他们一直沉到池底,依然搂在一起。她并没有去过芭比学校。他的手感触到了她的身体,接着他的身体感触到她的身体。做爱之后,格里塔不无遗憾地撤回身子。
  “我真的该走了。你是幸运的,达林博士。不要怀疑你自己,弄清楚你工作的动力是什么。”
  他躺在那张皮椅上,两眼盯着天花板,“总是这样,博士。想象、梦幻、错觉。我知道是因为这次调查在纠缠着我们,但即使一切如愿,我还会无来由地像这样思想抛锚。”他停下来不再说话。
  达林在椅中微微起了一下身子,手指在胳膊上轻轻地打着鼓点儿,他的眼光落在时钟上,指针已停在那里。他问:“你在最近这次紧张的调查之前,是否有过同样强烈的幻想?”
  “我认为没有。”达林若有所思地答道,试图去想起什么。
  另一位并没给他时间,紧接着问道:“如果必要的话,你能马上从中解脱出来吗?”
  “噢,那当然。”达林说。
  他钻出汽车,笑着拍了拍那辆MG,随后走进房子。起居室里传出说话声,他记起来星期四利的确要上绘画课。
  莱西博士在达林到后五分钟就离开了。他含糊其辞地谈起利的远大前途以及未开发的才能,达林点点头表示确实同意。假如她有才能,那肯定是还未开发出来,可他并没有这么说。
  利穿着家居套装,暗蓝色的紧身连衣裤外套着一件镶有淡蓝色饰条的网状编织物。达林不知道她是否意识到在过去几年里她已经开始发胖。他想她肯定没有。
  “唉,这人希望不大。”利叹道,这时MG轰鸣着开出他们的房子。
  “两年了,他还不肯把我的画拿去展览。”
  达林看着她,心中暗自怀疑她还有多少东西可以拿去展览。
  “别再喝马丁尼酒了,时间都让你白白消磨掉了”,她说,“我们约好七点钟去瑞特家吃蛤蜊呢。”
  电话铃响了,他还在洗澡。是斯图·埃弗斯。听电话时他身上的水珠还在滴答地流着。
  “您看了晚报吗?那个胖女人口口声声说我们的实验场条件恶劣,动物还受到不必要的虐待。”
  达林小声地咕哝着。斯图继续说道:“她明天要带全部女会员来验证自己的说法。不管怎样她可是防止虐待动物协会的要人啊!”
  达林笑了起来。伍希斯太太的脸紧贴着一扇窗子,另一些穿着大花衣服的胖妇人们把脸贴着其它几扇。她们都屏着呼吸,一动不动。实验场内亚当将霍滕斯放躺下,然后转向埃斯梅拉达,又到希尔达那里……。
  “他妈的,达林,这事儿司不滑稽!”斯图骂骂咧咧地。
  “可这的确滑稽。”
  瑞特家的蛤蜊好吃极了。蛤蜊、一桶桶黄油,特大的色拉,啤酒,还有咖啡,里面加了大号的白兰地。聚会结束时,达林心满意足,仍觉兴致颇浓。瑞特去过地中海、英格兰、立陶宛,但他没谈起这些,倒令人遗憾。对于同防止虐待动物协会发生的纠纷他很同情。他认为科学家们没有想象力,达林同意这一看法。很快他与利就已驶在回家的路上了。
  “很高兴你没有决定再呆会儿。”利说,过黄线时她按了一下喇叭,“今晚要放部电影,我想看极了。”
  她说着,可他没在听,十二年的婚姻训练使他在恰当的时候偶尔咕噜一声,“瑞特太乏味了,”快到家时,她抱怨道,“好像你和今晚报纸上那条难以置信的报道有什么关联似的。”
  “什么报道?”
  “你难道没看到那篇文章?老天!怎么就没看到呢?大家都在谈论这件事……”她夸张地叹了口气,“有人据可靠消息说在不久的将来,只靠开发现在你所拥有的线索,你就可以培养出跟正常人一样聪明的猴子来。”她笑着,发出一声尖锐而毫无意义的声音。
  “到家后我会去看这篇文章。”他说。她没有询问关于这篇报道的情况,也不关心这是否是真的,是否他做过这样的事。他看那篇文章而她坐在电视机前。随后他去游泳。水温温的,和风轻拂在皮肤上,凉凉的。一旦钻出水池蚊子就找到他了,于是他就坐在阳台纱窗的后面。过了一会儿,卧室里淡蓝色的灯光熄灭了,只剩下这漆黑的夜。利睡觉时没有叫他。他知道她走得非常轻,关门也很小心,如果他在阳台上打盹儿,这样,插门的声音就不会打扰他。
  他很清楚自己为什么没有中断这婚姻。同情。对男人来说,这是最有害的自发的情感。她是习瞄种洋娃娃学校的产品,另阵种学校教她沿走廊走下去就是尽头,就是一个少女梦想的完成。‘意识到若是重新开始生活,她们会异常震惊和恐惧,有些人会永远难以恢复。生活中利从来没有经历新的开始,也将永远不会去经历。六十岁了,若碰到未曾开化的动物交媾场面的展示,她还会噘起嘴巴表示不满,不管有无人性,她都一样会厌恶,并且会为制定法律禁止这种活动去助一臂之力。很早以前他曾希望他们能因此而有个孩子,但那种学校在他们的体内似乎也做了手脚。他们没有怀孕或者若是怀孕了,却没有怀上这颗果实,假如怀上了,出生的也只能是一个死产儿。那些活下来的常常比在子宫里挣扎而最终被战败的那些小生命更应值得同情。
  一只蝙蝠突然俯冲下来,低低地盘旋在静静的池塘上,又飞走了,直飞向黑暗中那丛杜鹃花。很快月亮就会现出来,猴子们则不安地起来一阵儿,然后重新平静而安详地睡去。他们彼此紧紧地挨着,不会想到性别。只有夜间活动的动物和人类才会在黑暗中交媾。他不知道亚当是否还记得捕获他的那个人。几乎二十年前猴子们就开始在这个实验场生活,从那以后这里的猴子就没有见过人类。若有必要进入场内,晚上就会给这些猴子喂服麻醉药,确保它们处于昏睡状态。那时会重新改动道具,除了那些已被征服的旧障碍物,会增添新的障碍物。有时会挑出一只猴子做研究,通常最终加以解剖。但它绝不会是亚当。他是世界之父。达林在黑暗中微笑。
  亚当从众多动物中挑选出他的新娘,他知道她很可爱。她是他真正的新娘,是为了他而被创造出来;聪慧可与他那灼人的才智相匹配。他们一块儿用手刮着那光滑的墙壁,瞥眼望着花园外那硕大的世界。他们一起发现了通向那将属于他们的世界的出口,把那些劣等动物都甩在了后面。上帝寻找他们,却没有找到,诅咒着他们并封死了那出口,不让别的动物跟出来。因此就是那个亚当和他的新娘成为第一个男人和女人,从而繁衍出居住在整个世界的后代子孙。有一天亚当说,真羞耻!女人!你没看见你是裸着身子的吗?女人回答。,你也是,小子!你也是呀!于是他们用树叶掩盖住裸露的身体,从那以后在黑夜里做爱,这样男人看不见女人,女人也看不见男人。就这样他们被洗去了羞耻。永远,永远。阿门。感谢上帝。
  达林打个冷战。他还是打了瞌睡,夜风这时已是冷嗖嗖的了。他去睡觉。睡梦中利从他身边挪开。他碰到她使她感到灼热。于是他将身子转向左侧,背对着她,睡着了。
  “有潜在的X,”吃早饭时达林对利说,“我们不知道X到底在哪儿。打个比方,对猴子而言,X代表其最高的智能成就。我们测试所得到的每一批新来的猴子,并设想把它们分成X-1、X-2、X-3,然后繁殖更多的X-1类猴子,并给另两组猴子喂从起先的X-1类猴子身上提取的sDNA。最终我们可以得到一只比最初的X-1类还要高明的猴子,我们再沿着这条线重新分类,并重新开始,利用这只猴子的sDNA把其他猴子都提高到与他同等的水平上来。我们不断地检查以避免劣等品种与最好的品种混和起来。我们还有一批被控制的猴群,它们接受同一种训练,享用一样的伙食,通过相同的分类过程,但不注射SDNA。我们利用它们进行相互测试。”
  谈这些的时候,利有些兴致地望着他的脸。差不多他认为说完了,她这才开口说:“你有没有发现你两鬓的头发几乎全白了?一下子都白了。”
  小心地,他将茶杯放回到茶托上,朝她笑笑,站起身,“晚安。”他说。
  他们还拥有两个相:巨隔离的实验场,两场同时进行实验。这些年来两场中的猴子都未接受任何训练,它们被相互隔离,并与人类隔绝。亚当那群每天注射sDNA,这些sDNA是从他们发现的最聪明的猴子身上提取的。被控制的那群什么也不注射。它们得对付冰冷的喷泉水这样“复杂”的事,从实验场流过的小溪水成为它们的饮用水。这群被控制的猴子要学会懂得——若用可伸缩的木棒敲打那高高的细枝,就可以得到枝上的果实。到下雨时,它们蜷在一起,毫无遮拦,‘或躲在勉强够遮雨的棕榈树下,屋顶是敞开的。亚当很早以前就已带着他那群猴子建起一间粗糙但又颇有用处的小屋,在那里,下雨时他们可以躲在一起。
  达林停车时看见那些妇女委员们正排成纵队穿过实验场。他径直走进办公室,来到控制盘前,轻按开关,并控制按钮和键盘,引导人们穿过小路,打开一条,关闭另一条,直到把她们引到最新的那个实验场。打开大门,让她们进去。然后他迅速地关上大门,看着她们疯狂地设法出去。接着他把猴子放出来涌向她们。当他看到这些新的人类蹂躏这些老妇人时,他的笑容更深了。后代中一些是黑皮肤,多毛;另一些粉红色皮肤,没有毛;还有一些居中。他们长得飞快,排队站好伸出手臂去接每天要服的药;站在一台机器前,眨眼工夫他们就会被测试好,并分好类。他们中一些要送进解剖室,另一些被送出去踏人这个世界。
  汽车喇叭声在他耳畔鸣响。他关掉点火装置,钻出汽车时斯图刚好把车停在他的车旁,“我看见那些老蝙蝠已经到了。”斯图说。他与达林一同走向实验室,“那个德里斯科尔怎么样了?”
  “很糟。”达林答道。斯图了解他们曾试图用人身上的sDNA注射在那男孩身上,但实验:还是不断地失败。对于那孩子的身体承受力来说,这已跨出了很大一步,“目前为止他还完全排斥A-127,几乎马上就会把它扔掉。”
  斯图表示同情,但并没明确说什么。其他人不会对达林的实验如此信任。A-127也许是进了一大步,达林想。巴西网特拉斯猴太聪明了。
  他从办公室叫来凯利,询问新到的蛛猴情况,它们前一天才被测试过。血已经过处理,并有一个样品。他浏览了一遍笔记,选看了笔记中与实验任务比较投合的一项,而没有看完其它的。凯利答应下午一点准备好注射。
  与这项计划有关的人都不会再怀疑——那些猿猴还有那些被注射了从德里斯科尔身上抽取的sDNA的人实际上已经具有了学习能力,有一些表面上看将会永远拥有这种能力。
  如果德里斯科尔太太了解到他们是如何利用了她的孩子,那时她将如何反应,达林不愿去想。雷坐在桌角上,慢吞吞而又颇有些无礼地说:“达林博士,我会告诉她。我会说,很抱歉,女听,你不得不把你这傻儿子带走,他脏了的血已经在毁坏猴子的大脑。可以这样说吗,达林?”
  “上帝!你又在干什么?”
  “试验,”她说,“就这样,只是在试验。”
  斯图要他来观看这次亚当猴群所面临的挑战,四十分钟后就将开始。达林忘记了他是要在场的。夜里他们在每个实验场里砍倒一棵树,枝干横跨小溪,挡住了流水。十一点时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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