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迷失在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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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迷失在康熙末年-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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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不过天下统一之时。这就是毫无用处的交通障碍了。“
顾贞观看着关口等候通行的几千灾民,“大人。话可不能不能这么说啊。这种雄关其实还是有作用的,你看、这不就被湖北官员当作阻止灾民进入的好关卡和收缴税赋的厘卡了。”
凌啸看着这些衣衫槛楼地灾民。想到过关之后就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了。沿途刻意压抑的怜悯又冒了出来,拿不住把握地问道,“先生,您说。如果我凭着我的钦差关防。能够带着这些灾民进入湖广吗?“
“糊涂!“顾贞观猛地叱道,忽觉自己逾礼、连忙歉道,“大人尚请原谅则个。贞观日后定当注意礼仪。“”
“先生是拿我当子佳辈,爱之深责之切嘛。刚才先生觉得小啸哪里不是,还望先生不吝赐教啊。”凌啸来自现代,对这些当然很宽容。
“性德跟我讲过皇上给你的陛辞训示,我琢磨着,大人应该先放这些怜悯。“顾贞观见到凌啸地善听,当然毫不藏私“说句大人不喜欢听的,这些怜悯不过是妇人之仁!”
“妇人之仁?!”这是凌啸第二次听到这种评语了,前次是康熙么说自己,这次顾贞观又这样说,他十分的委屈和惊奇。
“敢问大人,这不许灾民进入湖广的命令会是何人所发?逃不过湖北巡抚或者湖广总督吧,你如果强行要求放入灾民。不仅仅是得罪了发令地衙门和主官,更加麻烦地是,你尚未踏进湖北,就得罪了大批的地方官员了!”
凌啸有所觉悟了,是啊。大批的灾某涌入,不仅会消耗地方的粮食。还会影响该地的治安状况,官员考桩里就有境内流民数量和治状况这两项,到时候,自己得罪的人将海去了。
“再问大人,进省灾民的日后生话您孩如何保障?你既不是施政主官。也不是方面大员,如何来筹来长达半年之需地赈灾款项?如何来安置灾民分布的区域?在湖广官员怕你抓辫子是真的,但要是谈到大人单独发布政今,贞观以为,不会有多少人听你的、除非和相关衙门合发令。否则更有可能会遭人弹劾!大人现在既不能为灾民做什么,又无法在将来保护他们,那么这就于事无补,还说不定会搭上自己的都程。“”
凌啸默然了,他想得的确太过于简单了,自己的官职并不是可以用来单独理政地,事情也的确不是空凭一腔热血就可以的。顾贞观继续道。“为今之计。大人只有保住自己的官位,在力所能及的方面给予黎民百姓一些福祉,同时谋取更大的权势。方可实现你的抱负。使得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所。”
一席话惊醒梦中人。凌啸现在忽然明白过来,从一种狭隘地怜悯里跳跃出来。
从繁华京城里出来的这些日子,他一直被老百姓尤其是灾民的悲惨遭遇所震撼,由此激起的同情心,使得他不得不想为老百姓做些什么,在兰芩的车上他就想通了一件事,自己其实已经找到了这半截人生的目标或者说是理想,那就是为老百姓做点民生的实事。此刻得到顾贞观的提点,他知道了权力的重要性,也明白了自己需要拿出出以前商场上的无耻了。官场是个比商场还黑的领域。“自我道德束绰简直就是在找死。
凌啸向顾贞观躬身一揖,连旁边的豪成和胡涛及胡骏也是一副受教的模样。这让顾贞观十分愉悦。连称孺子可教。如果他知道,凌啸理解得其实比他更加彻底的话。肯定会吓一大跳。“总之。无所不用其极。神档杀神佛挡杀佛!”
护卒们几乎和保定驻军一样。在皮鞭开道,穿关而去。
由于一路驿站的滚单传递,沿途官员早就得知观风使大人到了他们的地界。当德安府知府率领官员士绅列道相迎的时候、观风使大人却才本连车都没下。只是以一句身体抱悉的理由给打发了,德安府上下官员看着绝尘而去的队伍,都感觉到这位观风使并不好说话。而凌啸的心早已飞到了武昌城中,那里才是湖广的权力中心。凌啸不会做别的,但是搞些生意改善民生、捆绑官员利益他自认还是有些本事的。
凌啸等人到了吴家山。这才发现一大帮子的人在等候他呢。湖广督吴椣、湖北巡抚苏克济,布政使通古柯。按察使杨思谦、提学使宋文远及武昌知府枊铭,率领各司署衙门的主官都来为他接风洗尘。凌啸看到如此高的按待规格,吓了一跳。自己不过是一个五品官员。可以说除了两三个知县外。连知府都大他一级呢,叫他怎么不受宠若惊?
其实早在五月底,康熙第一次明发俞旨,通告天下重赏凌啸的救驾之恩的时候,这些官员就商量好了。对于凌啸这么一个可巡能查的观风使大人。就是要把他当成一个菩萨给敬起来。只要他不要没日没夜地上下找茬,他们就颔首相庆了。
正是因为凌啸的权力可以对谁都踢一脚,全湖广的官员都在打听凌啸的生肖属相,直到得知凌啸不是属狗的,都在大松一口气,这观风使应该不是疯狗一条。谁知道六月七月这位凌啸大人竟在京城玩起了彩票。一时间湖广官场人心大定。彩票的形势越好。凌啸来湖广的可能性越小。但是上月中旬康熙再次任命凌啸湖广观风的时候,整个官场又震动了。屁股干净的恨不得用香汤来洗洗,不干净的就恨不得把屁股切掉。
倒是总督吴椣镇定,他是湖广老人、前任湖北巡抚。也许是得到了康熙的密旨,又也许是得到了京中的消息。他知道了康熙给凌啸的辞京训示,明白凌啸遭流放的成分多些。心里安定了很多。本来可以等在门的他。提出了高规格接待的主意。把这个年轻侯爷安抚得舒舒服服了,他才不相信凌啸会胡来。于是就出现了高官迎低品的奇事。正二品总督、从二品巡抚和布政使、正三品按察使和提学使、四品的道台知府。这些人一起出马。想那凌啸尽管是个钦差侯爷。怕也是不得不见情吧。。
凌啸下得丰来,一身的黄马褂。甚是扎眼,吴椣知道凌啸的钦差身份。这第一次的礼不可马虎。这五十八岁的老总督打头一甩马蹄袖。带头跪下。
“臣等恭请圣安!、“”
凌啸看到这白发芩芩的总督和年纪都老大不小的官员跪下。连忙句“圣躬安”。结束了这让他不太习惯的跪拜礼节。
见到众人起身。凌啸也不是愣头青。笑容满面地对着吴椣和苏克济行了平礼,对其他人仅仅一拱手。就在地位上给了大家一个暗示。因他是超品的侯爷。又是钦差。这个地位他也当得,礼节也说的过去,只是在一群早生华发的家伙面前,略微有些不敬老罢了。
吴椣用带着山西胜的官话笑道。“侯爷远道而来。更钦定差事巡查倘广。老夫吴椣未能远迎。尚请侯爷恕罪啊!”
“老制台,这么说就把凌啸不当成湖广人看待了吧!这吴家山里的总督衙门不下于六十里地,还要越江踏波的,这份心。凌啸可是心知盛重啊。今日凌啸表一句。我不是来找诸位麻烦来……
凌啸尚未说完,就听得远远的官道前处传来大叫声。
“冤狂,冤狂啊!“”
卷二 不问苍生问鬼神 第七十三章  全世界的猪都笑了

一声喊冤声叫得在场官员
大为心烦,是哪个不长眼的刁民在这接钦差的地方鸣冤啊?臬台杨思谦和武昌知府柳铭的脸腾地红了,一个是湖北司法主官,一个是地方父母官,在观风使下车伊始就鸣冤叫屈,岂不是显得他们的治下法治不彰,刑名不顺吗?不只是他们两个觉得羞臊,其他湖北官员也大感无趣和惶恐。
吴椣看到凌啸惊讶的神色,索性发令将鸣冤人叫上前来,今天处理好了还能给凌啸一个好印象,办得不好,恐怕凌啸这年轻人的面子上也不好下台。
凌啸看到这个老总督办事很是麻利干脆,倒也不急,今天的事情其实他根本可以置身事外的,他倒是想好好看看这些地方官吏如何接案办案的,同时也想借此来了解一下相应的官员。向两个督抚告罪一声,啸到车上给兰芩打声指呼后。就小声地叫顾贞观等人仔细旁观。
鸣冤告状的是一个老头。七十来岁的样子。牙都似掉光了。风烛残年的破落老书生样儿。可能是看到吴椣也是年长之人,加上慈眉善眼的和善,他颤颤巍巍地一头就跪在了这位总督的脚下。口中加劲叫喊。却是一口的河南口音,“冤狂啊。草民冤狂!求青天大老爷给草民作主啊。。”
凌啸不得不承认、吴椣身上有着他所不具备的威严,尤其是当面对百姓的时候、凌啸暗自警惕自己。这种不怒而威地品相自己一定要学会。否则以后会使得自己的下属嬉恬不畏的。
“你是何人?状告何人何事?”吴椣持着花白的胡须问道。
“草民是河南开封府童生。名叫鲁贵庄,草民的家乡遭遇了洪灾,和乡亲们乞讨流落到此,草民代表乡亲们状告那汉口赤香楼的东家源。告他强抢我等灾民地女孩儿!“
一石激起千冲浪。所有人都把眼光集中到一个人身上,凌啸也看此人。这个中年的文雅官员留着三绺青须。一副儒雅。显得很吃惊的样子看着那老头。激愤的眼晴都红了,怒吼道。“你,你血口喷人!”看来这个人与那曹源有着众所周知的关系。凌啸不禁多看了他两眼。
吴椣同样很吃惊,“哦?鲁贵庄,你可有状子?“”
”草民读过两年书、会写状子、无奈滚落飘零、已是身无分文。不曾备得了状子。“”
老总督点点头,看了凌啸和巡抚苏克济一眼、和他们一颔首,沉声道。“老苏,侯爷,依老夫看。就先将这个案子发给武昌府审理,再由臬司衙门复查,你们觉得如何啊?”凌啸可有可无地点点头,案子经过两道审理,按照后世地说法,基本上就是到了省高院的终审了,应该不会有失公正的。苏克济也点头同意。凌啸却在余光里看到。那个刚才有干系的官员似松了口气。
接下来就是介绍低级官员和凌啸的随从了,凌啸这才知道这个官员是盐道朱敬盟。苏克济看出了凌啸的疲倦,连忙邀着大家上了汉江边的官船。沿汉江下入长江再横渡过去就到了蛇山下的武昌城了。凌啸这短暂的乘船却没有呕吐,倒是胡涛兄弟这两个北方人吐得一塌糊涂。
汉阳门巍峨耸立、造得十分厚实坚固,城墙上黑洞洞的几门火炮正对着江面。凌啸后世的时候。这城墙早就拆除了,不禁多看了几眼,孰料立即就有一个武官拍起他地马屁来了,“侯爷,卑职忽然记起来了,侯爷当日扬威科尔沁草原,以几百御林军打得上万葛尔丹骑兵丢盔弃甲。屁滚尿流,功劳直追图海周培公,乃是我朝第一青年勇将啊!如今侯爷虽然是文职、但是英勇蒙武不改,难怪侯爷拜我们的红衣大炮这么感兴趣的。“凌啸看着吴椣微微一笑,看到他也对这吹过头的马屁莞尔一笑,身看看那名武官,却是十分年轻。问道。“这位大人如何……”
卑职是吴制军麾下唐江,现任职武昌守备。”
“这些就是当年我朝威名远扬的红衣大炮吗?”凌啸一指那伸出墙的炮管。
唐江连忙点头,又是摇头,“侯爷,这是红衣炮,但是却是十五年前南怀仁大人在京师所造。”凌啸忽地心中一动。问道,“类似小型械和火器制造难道都是在京师吗?”
我们武昌也有军械修备司的。可以修理和购买一些简单地军械。
唐江的回答让凌啸升起了一丝欣喜。这里应该也有一些简单的自己这个机械本科岂不是有了用武之地?
武昌官员给凌啸安排的行辕是位于藩署街南的何园,这本不是衙门建筑,原是当地首富何家的大宅。何家受到文字狱牵连后就没收成官产了。但是胜在园林雅致。倒也挺合凌啸和兰芩的性子。
安顿好兰芩她们,总督衙门地人就来请了,专为凌啸所设的按风宴设在黄鹤鹤楼上。带了豪成和顾贞观,凌啸来到了蛇山之鼓的黄鹤楼前。这古色古香的八角重檐六层N仆。让凌啸禁不住有了“睹古思今”的怪异感觉。老总督率先迎了出来,把凌啸几人请上顶楼。按风宴就在这里。
看到这楼上满满的四桌酒席。凌啸吓了一跳,这三十几人不会把楼板压塌了吧。历史上黄鹤楼虽然毁了几次。但是如果是因为为凌啸接风宴而被压揭,他就有些不可接受了,会留下千古笑名的,自己也会成为腐朽官僚的代表人物。
巡抚苏克济、藩台通古柯和江夏绿营指挥使克萨给都是满人,看到凌啸格外亲密些。他们又是除了吴椣以外的头面人物,于是都在首桌上拉着凌啸小弟长小弟短地亲近,吴椣一边劝酒。一边猜测。本来这里地三位就是京城里三派的代表,不知道这位新来的侯爷又是哪一派的。
如果破坏了湖广官场的平衡,那可就够他吴椣喝一壶的了。
凌啸一边应酬着饮酒,也是烦闷不已。看来天下始终无净土啊,这三人对自己都是亲近。但是其中亲疏有别。苏克济对凌啸最为热情,像是老八一党地。藩台通古柯显得玲淡,还总是偷偷拿眼暗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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