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重微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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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重微笑天空-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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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毗格娜看见音的新发型,以及满身的绷带,忍不住扑在床上大哭,音拿起镜子照自己的脸,然后惊讶地说:“不是吧?我的发型有糟糕到让你嚎啕大哭的地步吗?” 
  他自认为这个调侃可以让毗格娜放松下来,可毗格娜还是哭个不停,一会儿抱怨说他不该单独行动,一会儿又欣慰地说幸好他还活着。 
  “噢,如果你死了,还有谁会弹琴为我的舞蹈伴奏,还有谁会变成狸猫来陪我玩?” 
  毗格娜悲伤地说,音觉得这个悲伤一点也不诚恳。 
  在音对连恩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的英勇事迹时,吉耐特帮助他的老师去检查小木屋周围的结界,他们尝试用复杂的多层结界术来保护这块根据地,并且使用一些特殊的手段,使屋子内变得宽敞。 
  亚丝太太总是那么喜爱创造,经过她的巧手施法,小木屋的内部已经变成了一幢三层楼的别墅。 
  虽然地窖和书房显得有点多余——目前他们既不会酿酒,也不会看书——但舒适的卧室和会客厅就有十分重大的意义了,因为他们很快就会有新的客人。 
  没过多久,迦奥先生来了。 
  他有一头独特、醒目的蓝色长发,以及端正俊俏的五官。在副团长之中,他永远是说话最少却办事最多的那一个,强大的封灭术以及稳重的处事风格,为他赢得了全体骑士团成员的尊重。 
  可是这样一位无可挑剔的副团长,居然遭到如此绝情的背叛,每个人都替他感到难过。 
  他走进来时,大家纷纷向他投去同情和关怀的目光,同时发现,他的脸上虽然呈现悲痛过后的迹象,但更多的则是坚强和决心。 
  “我来了,亚丝太太。”他只是简短的说了这句话,这使得毗格娜又忍不住掉眼泪。 
  和迦奥先生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位中年圣疗师,同样也是骑士团的副团长,在大家把注意力集中在迦奥先生身上时,他始终安静地在一旁等待。 
  直到亚丝太太走上前让他吻自己的手,并把他领到座位上时,大家才发现,原来他双目失明。 
  “这是我的朋友,班,希望你们别介意,”迦奥先生说,“我听说这里有位伤患,就请他过来看看。” 
  “我来看的不止这一些。”班先生微笑着说,把身体倾向音,开始动手为他治疗。 
  “我虽然眼瞎,却能看到许多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说:伤口的内部,黑暗中的光明,以及复杂问题当中的关键……坦白说,我来还想确定一件事,在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我会保持中立。” 
  “保持中立?”亚丝太太对这个说法感兴趣,“难道说,骑士团内部已经开始分裂了吗?” 
  “恐怕是这样。”迦奥先生说,“但是我是站在您这边的,亚丝太太。” 
  “我深感荣幸,”亚丝太太笑了,“我想更确切的说法应该是,你站在这些孩子这边。” 
  接下来的时间,亚丝太太分别为他们做了介绍。 
  吉耐特难过地向迦奥先生道歉,他不想为自己辩解,只希望把那一夜的事情经过告诉迦奥先生,好让他知道,汉萨是出于什么原因而被杀的。 
  “我错了,我不该把他单独留在那里。”吉耐特万般后悔地说,“我没有想到,多罗小姐和苔依小姐她们俩居然那样心狠手辣!” 
  “好了,吉耐特,我全都明白。”迦奥先生用力握住他的手,平静地说,“汉萨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封灭师,他在最后能依照自己的意愿死去,我很为他感到骄傲。” 
  吉耐特知道他已经得到了原谅。 
  下午的时候,妮蒂亚和洛韦斯也先后赶来了。洛韦斯因为公务缠身,最后一个到达,毗格娜见到他,立刻扑上去投进他的怀抱。 
  “噢,亲爱的,我来了!”洛韦斯拍着毗格娜的脑袋,以轻柔、令人安心的嗓音,显示出身为兄长的可靠。他还对大家表示,如果需要的话,他可以调动手下所有的皇家巫师。 
  “我也想出一份力。”妮蒂亚举起手中的大包裹,红着脸说,“我带来了实验室所有的毒药,但愿苏珊小姐不会因此剥夺我的学籍。”她的话引起一阵愉快的笑声。 
  “是的,我们每个人都出一份力,加在一起就很了不得了。”亚丝太太非常高兴地说,同时看着毗格娜,“我们不会把你交给谬夫人的,孩子,我们就是为此才聚集到这里来的。” 
  毗格娜看着他们,心里又感动又羞愧。连恩说得对,她不应该有那样消极的想法,有那么多人和她站在一起,为了帮助她这个秘咒师而努力,她自己怎么能那么轻易就放弃将来呢? 
  “我发现,砂糖守护团的成员又增多了!” 
  毗格娜快乐地跟连恩说。 
  圣疗师班先生这时站起来,宣布音已经痊愈,可以下床走动了。 
  于是音穿好衣服下床,活动手脚,他不敢置信地叫:“太神奇了!我以为至少要躺一个月。你们无法想像,追着要杀我的卫兵多得像蚂蚁一样,我的身体几乎被戳成了马蜂窝,能恢复到现在这样真是奇迹。 
  “噢,说起来,你们骑士团的卫兵也是一个奇迹,他们居然能躲在城堡的每个角落而不被发现,然后在需要的时候,又仿佛凭空钻出来似的,一下子把大厅围得水泄不通。” 
  “你是说,那些白色面具卫兵?”亚丝太太翻了翻白眼说,“噢,谬夫人还在玩这些小把戏吗?” 
  “小把戏?我可不这么认为!”音叫道,为了不让别人看轻他的英勇行为,他对那番情景进行了夸大性的描述,还特意提到了谬夫人那可怕的威慑力。 
  “你们知道的,她就是有那么恐怖,当她把冰凉的爪子搭在我脖子上时,我差点以为自己已经断气了!幸好她还没来得及察觉我的身分,我就逃走了,她没有亲自来追我是个错误,她太低估我了,还以为我是某个偷懒的卫兵……” 
  说着说着,亚丝太太渐渐露出困惑的表情,迦奥先生也是。 
  他们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不太确定地问道:“谬夫人把手放在你的脖子上?” 
  “没错,指甲还嵌进我的皮肤。” 
  “这么说,她能感觉到你的体温啰?”迦奥先生问。 
  “当然,既然我能够感觉到她的,她当然也能感觉到我的。”音看了看大家,“有什么问题吗?” 
  迦奥先生皱着眉不回答,亚丝太太迟疑着说:“呃……我想,也许是我们多虑了。” 
  “不,假如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希望您说出来,亚丝太太。”连恩警觉地说,“哪怕是很小的地方。” 
  亚丝太太说:“噢,好的。事实上,这是副团长才知道的秘密,骑士团里所有的面具卫兵,全都是用邪气制造出来的人偶,操纵他们的主体就是谬夫人,她用白色面具和厚重的衣服来掩饰它们的身分,并赋予它们简单的语言能力。 
  “唔,你们知道,这样的人偶,根本不会有体温……所以我猜测,谬夫人在搭上音的脖子时,或许就已经知道他不是卫兵了。” 
  “而且,我不认为谬夫人会仁慈到放开已经到手的猎物,她做任何事都有她的理由。”迦奥先生说。 
  “这样就可以解释,我在刚才那段描述中,所感觉到的不自然——如果谬夫人想要杀你,为什么她没有亲自来追你?如果她不想杀你,为什么又派了一大堆卫兵围堵你?” 
  音变了变脸色,诧异道:“你的意思是……她是故意放走我的?” 
  “很有可能是这样。”亚丝太太忧虑地说。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紧张起来。吉耐特甚至跳出窗外,去查看他的结界有无被入侵的迹象。 
  “谬夫人的身体,已经非常虚弱了。”一直沉默寡言的班先生突然说,“神圣和暗影两股力量在她体内相互牵制,相互影响,对她造成很大的负担,我认为,她恐怕已经等不及了。” 
  “等不及什么?”连恩追问。 
  他还没得到回答,音的一声尖叫打破沉寂,随后是一排花瓶被砸碎的声音,所有人都从座位上弹起来。 
  音倒在地上,双手捂住脖子后方,耀眼的蓝光从他的指缝照射出来。 
  起初,这些蓝光满屋子乱窜,接着慢慢凝聚起来,形成一股扭动、跳跃的光线,集中照在连恩身上。 
  连恩为自己竖起巨大的冰盾,洛韦斯奔上前拉开毗格娜,迦奥先生发动封灭魔法阵,班先生则俯下身查看音的伤势——令他惊讶的是,音脖子后方有一团模糊的影子,那既不是疤痕,也不是伤口。 
  “谬夫人在他的脖子里放入了什么?”迦奥先生问。 
  “种子。”班先生回答。 
  “什么东西的种子?” 
  班先生俯下身,想要进一步“看”清那粒种子的真面目,音却急忙把他推开,口中大叫:“别靠近我!它就要出来了!” 
  但他的警告根本没用,就像迦奥先生说的——谬夫人做任何事都有理由,她之所以掐住音的脖子,是为了要把这粒种子嵌进他的皮肤,而既然她这么做了,也就会确保事情进行得万无一失——种子在一瞬间发芽了! 
  确切来说,从种子里抽出来的并不是植物的嫩芽,而是一种粗壮、富有弹性的橡胶触须,黑漆漆的,共有七根,每一根的顶端都附有一个巨大的胶质吸盘,一收一缩,发出“咻、咻”的声响。 
  这些触须一接触到空气,就从音的脖子上脱落,然后藉由蓝色光线的指引,飞速扑向连恩。 
  “连恩,当心!” 
  毗格娜尖叫。 
  然而连恩却仿佛失了魂似的,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吸盘……蜘蛛……”他喃喃自语,脸色苍白,痛苦和震惊一下子占据了他的全部意识,他甚至都感觉不到触须缠绕在身上的疼痛。 
  在大家惊慌失措的时候,橡胶触须把连恩牢牢捆紧,吊在天花板上,洛韦斯和妮蒂亚尝试不同魔法攻击触须,却全被反弹回来。 
  连恩的脖子、腰部、四肢,以及心脏,分别被吸盘覆盖住,此时他的脑子里反覆出现一些淩乱的单词,那些写在标签上、他曾经十分熟悉的细圆字体:吸收,暗影类魔法。 
  “毗格娜……”连恩艰难地从嗓子里挤出声音,“快……逃!” 
  他的话音刚落,毗格娜倒在地上,全身冒出黑色的烟雾。 
 
 
 
  
 ~第六章 崩溃与蜕变~
 
  一切都发生得那么突然! 
  就好像在火灾现场,人们还没来得及熄灭大火,却又发生了一场大爆炸一样,对于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大家都震惊地叫起来。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音捂着自己仍在隐隐作痛的脖子,害怕的看着地上的毗格娜,“她为什么在冒烟?” 
  “毗格娜!”洛韦斯抱起她,发觉她已经失去意识,整个人了无生气,黑色的发丝将她的脸色衬托得更加苍白。 
  “醒一醒,你还好吗?”他摇晃她的肩膀,焦急地说,“噢,那该死的鬼东西究竟把你怎么了?” 
  “冷静,冷静!小伙子们,我们必须要搞清楚,那粒种子到底是什么东西。”亚丝太太提高嗓门叫嚷,设法让他们都安静下来,使得场面不至于太过混乱。 
  “首先它到底是不是植物?你们经常同植物打交道的,有谁见过它吗?圣疗师?” 
  班先生摇摇头。 
  “调毒师?” 
  妮蒂亚也摇摇头,轻声发表她的见解:“从外形上看,我判断这不是一种植物,它更像是橡胶做的。” 
  比起毗格娜,她更担心被吊在天花板上的连恩——他虽然没有失去意识,但是双眼无神,看起来十分虚弱,几乎听不见呼吸声,她很害怕那些黑色触须会把他的脖子勒断。 
  “等一下……我或许知道些什么,我感到似曾相识。”洛韦斯尝试回忆他在五岁以前的记忆,“要知道,我的母亲也是一位秘咒师,她身上也出现过相同的情况,浑身无力,冒黑烟,但她当时可没到昏厥的地步。” 
  “她曾经告诉过你,这是怎么一回事吗?”迦奥先生问。 
  “没有。”洛韦斯说,“不过假如我没猜错的话,这一定和我的父亲修依有关,修依曾经上了谬夫人的当,被迫和她签订契约,在他留下的影像中提到过,谬夫人利用他的身体来吸取秘咒师的力量……” 
  “等等!”盲眼班先生打断他,“你说修依是你的父亲?” 
  “是的。” 
  “上一任秘咒师的索布里特?” 
  “没错。” 
  “噢!”班先生发出一声类似呻吟的叫声,然后悲伤地说,“修依是我的朋友,可是我害了他。”顿了一会儿,他接着补充道:“我知道他饱受那个契约的折磨,可是我不知道他缔结契约的对象是谁,他似乎不得不为那个人保守秘密。 
  “我很想帮助他,所以我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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