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老王之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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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老王之咒-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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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定了定神,慢慢收起小刀:“她没事,只是太疲倦了。”

 

  看到希薇并没有受伤,我的心情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可见王诗像很多年轻女孩子一样,只会叽叽喳喳地乱传消息,毫无根据,害人不浅。

 

  希薇扶起王诗,把她送回到卧室里去,再次回到客厅时,睡衣外面又加了一件白色的棉袍,将自己的身体严严实实地遮住,仿佛对我产生了某种戒心。

 

  “龙象女去了哪里?”她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我把沙发重新放好,仔细地检查着座垫。危月燕坐过的位置至少应该有一些血痕会留下来,但我什么都找不到,心情也变得越发沉重了。

 

  “陈先生?”希薇吸了吸鼻子,有点受凉的预兆。

 

  “今晚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但没法向你解释。希薇小姐,你不属于江湖和探险这一行业里的人群,所以很难理解这些事之间的内在联系。我只能告诉你,龙象女以一种极端诡秘的方式失踪了,并且有种种迹象表明,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地球女孩子。关于她的来历和失踪真相,我还会进一步探索研究,但是现在——你该回房间里去继续休息,毒虽然解了,还是不能大意。”

 

  对于希薇这样的都市白领来说,江湖、诡变、黑道枭雄、杀人噬血都是只在通俗小说上才能看到的情节。向她说清龙象女的异变,只会增添她内心的绝对恐慌,毫无实际意义。

 

  “那么,王诗呢?她又怎么了?”希薇皱了皱眉,忽然长叹,“陈先生,请原谅,其实我不该如此喋喋不休追问的,只是近几天来怪事连连发生,每一件都匪夷所思,弄得我几乎都神经错乱了。譬如刚才,我似乎做过一个古怪而恐怖的梦,然后梦游一般起身,站在门口跟你对话——”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既然危月燕的僵直状态与希薇从前的经历极其相似,他们的思想活动状态是不是也有近似之处?

 

  “希薇小姐,请坐下来慢慢说。”我指向斜对着沙发的一张安乐椅,同时起身走向酒柜,取了一瓶法国干邑和两只高脚杯出来。酒精有令人镇静的力量,更是人类倾诉内心秘密的催化剂。

 

  希薇并没有落座,而是举起双掌按在自己的太阳穴上,眉头越皱越紧。

 

  开罗的黎明已经来临,远处寺里的晨钟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即使是在二十一世纪的十八层华厦里,也无法忘掉自己身处的是一个具有数千年历史的沙漠小国。在历史学家眼里,过去的一切都随时间腐朽湮灭了,不再对现实社会有任何实质性的干扰,但我永远都知道,埃及历史上的某些东西是从来都没有消失过的,比如诅咒和预言。历代法老王长眠于墓地之下,但他们的灵魂将永生于这片神秘的土地之上。

 

  “我听到了法老王的诅咒声,来自极深极深的地下,带着震荡不休的巨大回声。陈先生,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已经死了,灵魂离开身体,要随着另一个人离去似的。那时候,身体犹如一只鼓胀的气球,而灵魂则是囚禁在球体内部的空气,随时都会撑破气球,自由逃逸而去。那个人拥有一双柔软如章鱼触须的手,看不见触须上的吸盘,但手指伸过来时,我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要被她吸走了,思想意识也越来越混乱——”

 

  希薇用力按着太阳穴,发出一声急促而嘶哑的呻吟。

 

  “你说的那个人是——龙象女?”我敏锐地猜到某些问题的答案。

 

  “是,是她。”希薇的呼吸声明显增大,困惑而无奈地用力摇头,然后在安乐椅上落座,虚弱地长吁了一口气。

 

  “然后呢?”我不动声色地打开酒瓶,斟满杯子。

 

  “她主动放弃了我,像一个聪明的惯偷放弃一只没有钞票的钱包一样,随即走向门口。陈先生,我有种感觉,龙象女的行走姿势如同一条昂着颈子的眼镜蛇,无声地在地毯上滑行着,危险而静谧。”希薇苦笑着,脸颊越发苍白,双唇也变得毫无血色。

 

  她的感觉并不十分贴切,在我看来,龙象女不是一条蛇,而是很多条蛇的合体,并且这种现象无法以应用科学来解释。

 

  “要不要喝一杯?”我把酒杯送到她身前。

 

  “谢谢。”希薇接过杯子,若有所思地问,“陈先生,我必须谈及一个奇怪的问题,它绝对是有悖于常理的,说出来请别见笑?”

 

  她轻啜了一小口干邑,双颊忽然飞起两朵红云。

 

  “请说吧,我洗耳恭听。”其实事情到了今天这种地步,一切问题都被系在无法解释的死结中,再多一个也无所谓了。

 

  希薇斟酌沉哦着:“我感觉听到的诅咒声是……女声,从一个女人口中发出的,你知道,女声与男声绝对不同,只要是听觉正常的人,都能很简单地区分开来。那些音符字节跟咱们在斯芬克司石像前听到的完全相同,只是……埃及历史上是没有女性统治者的,法老的力量来自上天,如同中国古代的皇帝自称为‘上天之子’一样,只会在男性身上得到体现——”

 

  我轻轻点头,但暂不发表自己的意见。

 

  “所以,我现在手握着悖论的两个极端,历史上没有女法老,但我却听到了女声的法老诅咒,而这些诅咒和预言都是埃及古代男性统治者专有的。陈先生,我说了这么多,你能听得明白吗?”

 

  希薇困惑地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满脸都是深沉的无奈。站在一个学术专家的立场,她会时常被自己的专业知识所束缚,在“可能”与“不能”之间受煎熬。

 

  ?
 


  正文  第四部 剑拔弩张 5别有用心的王诗
  ( 本章字数:10803  更新时间:2009…7…16 22:40:17)

  “你以前有没有听到过那个声音?它是完全陌生的吗?”我试着寻找答案。УUnxuAng,c

 

  希薇有着女孩子特有的细心与敏感,马上反问:“陈先生,难道你以为法老王的诅咒会从一个普通人口中传出来?不,那是不可能的,那种寓意复杂、力量强大的诅咒,是人类所无法理解的,更无法复述,只有这片大沙漠的唯一统治者才可能代代承继——”

 

  我微微一笑,郑重地点了点头:“是,我理解你的想法。”

 

  希薇松了口气:“不好意思陈先生,我有些太紧张了。埃及人对法老王的诅咒崇拜从古至今都没有间断过,上至当今总统,下至平头百姓,都虔诚地相信诅咒的力量无所不能。我虽然只是华裔过客,耳濡目染,对这一点也深信不疑。”

 

  我再次点头:“明天,你方便不方便再陪我去金字塔?王诗说的话非常玄妙,整晚我都在思考冷馨的下落,也许发生在‘大长廊’石壁上的怪事,只有你能解释清楚,所以希望你能一起过去。”

 

  希薇毫不迟疑地点头:“当然,如果能为冷小姐做什么事,我愿意竭尽所能。”

 

  她的眼睛里似乎掠过一阵难言的荫翳,声音也变得冷淡了些。

 

  希薇曾在沙漠里遇险,若非形势逼人,我是不会再请她进沙漠去的。司空摘星和蔡小佛下落不明,我身边没有一个可以商榷倾诉的对象,什么事都憋在心里,这种情况长期延续下去,只怕会影响自己思考问题的准确性。

 

  我打开窗户,让晨曦与朝霞同时涌入,精神随之一振。

 

  “新的一天开始了,它会给我们带来好运气的——”希薇低声叹息着。

 

  太阳之于地球人类的意义,并不在于仅仅是个发光发热的巨大星球。更重要的是,每次从漫漫长夜中跋涉而来看到它冉冉升起,所有人的希望和勇气就全都回来了,能够坚定不移地奔向自己的既定目标。

 

  “对,它一定会带来好运气。不过,你好像有话要说,何必吞吞吐吐的?”我看出她有极为凝重的心事,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在王诗醒来之前,最好我们两人之间能够开诚布公地说出所有的心里话,然后彼此信任,共同面对一切。

 

  希薇又是一声长叹:“陈先生,你真的应该去见一下洛琳馆长,或许她能帮咱们解开一些疑惑,比如——”她欲言又止,走到我身边来,凝神望向远处的尖塔。

 

  我侧身望她,霞光在她鼻梁上镀了一层优雅的金黄色,毫无瑕疵,挺括完美。

 

  “比如……你应该听说过金字塔内部发现‘史前电视机’那件事,对吗?”希薇的语速渐渐放慢,可见对自己叙述的内容并非持全部肯定的态度,嘴角也带着一抹淡淡的苦笑。

 

  我挑了挑眉毛,沉着地点头。

 

  “金字塔内发现电视机”的怪事共发生过三次,后面两次最终查实属于别有用心的人故弄玄虚策划出来的,唯一第一次的那台,查无出处,成了与金字塔有关的十大谜题之一。

 

  “你看过那台电视机图片吧?我指的是第一台——”她的眉头渐渐紧皱。

 

  “是,我看过,很多考古学家都被它的外形误导了,以为只不过是一块方方正正的石头,但无意中碰触到了它的启动开关,原先平滑的四个立面上出现了雪花信号噪点。它不是被珍藏在国家博物馆里吗?难道洛琳馆长有了新的发现?”

 

  整夜没有安睡,我的思维能力有了些许迟钝,暂时还没弄清希薇话里的意思。再过几个小时,我就要出发去沙漠了,分心他顾的话,绝不是什么好想法。

 

  “陈先生,你的心有些乱了,所以听不出我的弦外之音。不过,我知道你是为了冷馨而心乱,这是很正常的——不多说了,从沙漠回来咱们再探讨吧,我会替你约洛琳馆长的,而且冷教授曾在她面前大力赞美过你,她对你很感兴趣。”

 

  希薇悒郁地转身走向卧室,脚步迟缓而沉重。

 

  现在恰逢多事之秋,我希望她能给我更多有用的建议,而不是时不时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所以,我很想叫住她,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王诗已经用力拉开卧室门,大呼小叫地跳了出来——“喂,陈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头发足有两米长的怪物呢?”

 

  她夸张地瞪圆了眼睛,把客厅里的角角落落看了个遍,才放心地长出了一口气:“谢天谢地,那怪物不在,真是要把人吓死了!”

 

  “什么怪物?”希薇回头,疑惑地皱皱眉。

 

  我苦笑一声:“她指的是龙象女,今天我会打电话给大降头师麦爷,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不必担心。”

 

  希薇突然脸色一变:“陈先生,我觉得龙象女替我祛毒时的手法很是古怪,等到去沙漠途中时咱们再慢慢聊。”

 

  蜀中唐门下的毒非常顽固,往往深及腠理,令疗伤者表里难以兼顾。麦爷说过,龙象女一定能解得了唐门剧毒,我应该相信他,但希薇的表情却让我吃了一惊。

 

  “希薇,你感觉到了什么?”我立即追问。

 

  希薇仰面长叹:“等一会儿说吧,千头万绪缠在一起,我们只能一步一步来,不是吗?”

 

  王诗不甘寂寞地强行插嘴进来:“陈先生、希薇小姐,我饿了,咱们能不能先叫早餐进来,吃饱了肚子再说?”

 

  她的存在,无疑给我和希薇间的交流添了不少干扰,但在搜索冷馨这件事上,她却是“山重水复疑无路”之处的唯一光明线索,惹不得也气不得。

 

  月光大酒店的西式早餐非常丰盛,只是我满心里都是乱麻一般的疑问,仅仅喝了一杯牛奶就感觉饱了,一个人走到阳台去。

 

  “冷馨是在什么情况下与王诗通话的?以她的武功,打破一面石壁冲出来,应该不是难事——她真的在‘大长廊’出现过吗?还是王诗的自说自话?”我不动声色地观察过王诗数十次,她的身上带着很明显的江湖气息,对金钱和酬劳看得很重,几乎每隔十几分种就要摸一下钱包所在的位置。

 

  再多的金钱也无法与冷馨的性命相比,假如王诗提供的情报属实,我愿意在之前的赏格上多加一些钱给她。反之,米兹警官会让她知道行骗的下场究竟如何。

 

  我展开双臂,用力呼吸着埃及的自由空气,阳光仿佛带着沙漠里飘来的细碎沙粒,提醒进入开罗城的每一个人,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属于法老王眷顾的,他才是唯一的智慧主宰。

 

  “陈先生,该付给我的钱什么时候能拿到?”王诗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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