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宅噩梦婴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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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宅噩梦婴怨-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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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母亲盯着这朵小绒花,好像认识它一样,眼睛睁得大大的。钟墙把花递给母亲,她却惊恐地向床里退缩,好像钟墙手中的不是小绒花,而是一个什么可怕的东西。   
  〃妈,你要是不喜欢它,我扔掉好了,反正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钟墙说着,走到窗前,把窗子打开,随手把它扔出窗外。   
  母亲更深地往里面退缩,眼睛巴巴地看着他。钟墙又开始觉得母亲不是看自己,而是看自己身后的什么东西,不,不对,好像是看我身体里面的什么东西!   
  钟墙打了一个轻轻的寒颤。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钟墙跑出去开门,是刑警小米和卢大器。   
  〃早上你们不是来过了吗?应该告诉你们的我都说了。〃钟墙有些疲倦地说,〃你们不会是以为我干的吧?〃他看看卢大器,忽然想起死者是他的母亲,就闭上了嘴,把他们往里面让。 
      
  〃你们先坐一会,我给我妈做了晚餐再过来,我妈今天都没吃午餐呢。〃钟墙说着就要走开。   
  小米和卢大器对视了一下,都觉得钟墙有些怪怪的,仿佛今天中午可怕的凶杀案全然没发生过一样。还有,他刚才说的是〃早上〃的口气中好像认定他们只是因为早上问他的事来找他。 
  
  〃钟墙,我们不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来找你的。〃小米叫住他。   
  〃那是因为什么事?〃钟墙迷惑地站住。   
  〃中午的事。〃   
  〃中午发生了什么事?〃钟墙不解地问。   
  天,他把中午的事给忘了!小米看看卢大器,又看看钟墙,难道他是故意装作忘了吗?〃中午你在复国路419号的事。〃   
  〃中午我去了复国路419号?〃钟墙大吃一惊。   
  〃不但你去了,我也去了,还有一个人也去了。〃卢大器说。   
  〃谁?〃   
  〃市委副书记吕书记。〃   
  〃我不认识他,他去干什么?我真的去了吗,我一点也没想起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钟墙敲敲自己的脑袋,可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出来,他只记得自己早上起来就出门了,至于出门干什么,他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可是他知道小米和卢大器绝不是跟他开玩笑,因为他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里,而且护士说他的衣服全是血,要不得了。难道,复国路419号又杀人了! 
  
  〃你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吗?〃小米问。   
  钟墙摇摇头,他突然问,〃是不是又死人了?〃   
  〃是的。吕书记。〃小米回答。   
  钟墙目瞪口呆,〃他死的时候我也在吗?〃   
  〃是的,趴在复国路419号二楼的婴儿室里,你昏过去了,他死了,而且死的样子跟苏医生一模一样。〃卢大器说。   
  钟墙觉得自己快爆炸了,为什么每一桩杀人案都与他有关,这次好了,他还跑去跟死人趴在一起。可是他完全想不起来。见鬼,这复国路419号到底跟我有什么渊源,为什么我要跑到那里去?难道我知道那里会死人吗?可是这次那个该死的午夜准时在线并没有告诉我要杀人哪。 
  
  忽然他想,难道这些都是自己做的?做为心理补偿,自己就出现一个午夜准时在线的幻觉,在灵魂深处掩饰自己杀了人的真相?如果,如果这是真的,那太可怕了,我杀了人,却毫无知觉。钟墙感觉自己的头发都竖起来。不,不,不会的,我怎么去杀人,毫无道理,我跟那些人全都是无冤无仇的,怎么会平白无故地把他们杀死呢。 
  
  〃好吧,我们就不打扰你给伯母做晚餐了。如果你记起一些什么事的时候,记得给我们电话。〃小米看见钟墙在发呆,便给卢大器使了一个眼色,站了起来告辞。   
  钟墙愣愣地站在冰箱旁边,对小米和卢大器的离去浑然不觉。过了好久,他才猛地清醒过来,记起原来是要给母亲做晚餐的。他记得冰箱里有一些牛肉和面条,自己完全不饿,想着给母亲做些牛肉面。 

        

  第二十九章 冰箱惊魂   

  钟墙打开冰箱,心不在焉地伸手往放牛肉的地方摸去,眼睛虽然也看着冰箱里,可他的心全然没放在这冰箱上,所以什么也没看见。他一摸,全身的神经又开始绷紧:他没摸到牛肉,而是摸到了一个条状的硬梆梆的奇怪东西!他拿出来一看,吓得差点昏了过去,没有什么比这更恐怖更恶心的了:他的手中分明是一根冻得硬梆梆的男人阴茎!这东西被冻得发黑,像一个发黑的毒蘑菇,上面还有冻成冰的血块! 
  
  钟墙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把那玩意儿扔出去老远,发出咚的声音。他吓得喉咙发紧,右手的关节好像也被冻僵了,弯不过来,他的心跳得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这颗心,咚咚咚!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战战兢兢地向冰箱里看去,果然!冰箱的上层冷冻格里整整齐齐地排着两个暗红色的乳房,一根阴茎,都带着黑红色的血块,就好像是超市里卖的冻肉一样陈列着! 
  
  钟墙的胃顿时翻江倒海。他把手放在喉咙上,冲进卫生间,不管不顾地吐起来,真吐得天昏地暗,两眼发黑,趴在马桶上不住地喘气。上次的蟑螂都没有让他恶心到这个地步,简直恶心得想马上死掉,天哪!那些东西,苏医生和吕书记的那玩意儿,卢母的两只乳房,竟然陈列在他的冰箱里!钟墙一想,立刻又吐起来,他有气无力地看了看马桶,怀疑自己的肺呀胃呀心呀什么的都浮在马桶里面。 
  
  钟墙趴在马桶喘了半天,才拿起手机,拨通了陈剑飞的电话,用微弱的声音说:〃陈队长,快……快来……〃   
  〃钟墙!怎么了!声音大点!〃陈剑飞的男低音,有一点着急。   
  〃我……我在我们家的冰箱里……发现了……〃听到了陈剑飞宽厚的声音,钟墙的觉得安心了一点,不禁大大地喘了一口气。   
  〃发现了什么!〃陈剑飞说,〃你别急,说清楚,我们会马上过去的。〃   
  〃发现了……发现了那些被割掉的生殖器……和乳房……〃钟墙说到这里,不禁又是一阵恶心。   
  〃你等着,别紧张,我们马上就到!〃陈剑飞挂断了电话。   
  钟墙觉得这等待是他一生中最漫长的等待。他坐在马桶旁边,没有力气爬起来,就算有力气爬起来,他也不敢走出卫生间。他宁愿面对任何恶心的尸体,也不愿意对着那些人体上被割下来的零件,何况它们在他家的地板上和冰箱里! 
  
  终于有人敲门了,钟墙想爬起来开门,可是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也叫不出声来,他绝对地往外瞧着,唯恐陈剑飞他们以为他在开玩笑,拂袖而去。   
  只听见小郭说:〃陈队,没有人应门,该不会是钟墙恶作剧吧。〃   
  〃钟墙应该不会是这种人。再说,这种时刻谁还有心情恶作剧!〃陈剑飞说,〃再不开,我们就破门而入了。〃         

  钟墙暗暗祈求:快,快踢门!   
  小米上去,试着一推,门竟然轻轻地开了!〃这门没锁。〃小米回头对小郭和陈队长说,大刘有事没来,陈剑飞没告诉卢大器,那毕竟是他母亲的乳房。   
  〃钟墙,你在哪里?〃小米叫。   
  听到他们进来了,钟墙骤然有了力气,也没多想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勉强站起来,扶着墙壁走到门口,红着眼睛看着他们三人。   
  站在门口的小郭连忙上来扶住钟墙:〃你怎么了,那些东西在哪里?〃   
  钟墙指着刚才他扔阴茎的地方:〃在那……〃他大吃一惊。那里什么也没有,地上干干净净的,连一点渍子都没有。大家也顺着他的指头看过去,什么也没看见。   
  钟墙着急地说:〃真的,我就扔在那里。不信,你们看看冰箱里……〃他一回头,也说不出话来。冰箱像刚才一样打开着,可是里面上层放着一块冻硬了的牛肉,下层放了几个碗面,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大家看看冰箱,又看看苍白得像个幽灵一样的钟墙,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尤其是小郭,他看钟墙的眼神,就好像看一个疯子,充满了〃真是不可思议〃的神色,而小米的眼睛则流露出同情,陈剑飞只是静静地看着钟墙。 
  
  钟墙环视了一下他们三个人的脸,明白没有人相信自己说的话。他要不就是个疯子,要不就是没事干逗他们玩。   
  〃陈队长,你要相信我!〃钟墙几乎要扑上去,仿佛陈剑飞是他的救命稻草。   
  〃你怎么不锁门?〃小郭忽然问。   
  钟墙迷惑地看着了:〃我明明锁了呀。对了,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你没有锁门,我轻轻一推就进来了。〃小米温和地说。   
  〃不,我锁了,我记得很清楚!〃钟墙固执地说,他被他们语调里的同情和不信任弄得烦躁起来。   
  小郭看了看小米,小米看了看陈剑飞,陈剑飞点点头。   
  〃要不要我们留下一个人陪你?〃陈队问。   
  〃不需要!〃钟墙赌气地说。一说完就有点后悔了,都什么时候了还逞强,可是他的话已经说出来了,就不能收回去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三位刑警转身走了。   
  今夜,又会是一个怎么恐怖的夜晚呢?         

  
  第三十章 今天晚上吃什么  
 
  钟墙往冰箱里看了许久,确信那是一块牛肉,而不是一根阴茎后,迟疑着伸出手把它和面块一起拿出来。他走进厨房,把牛肉泡在一个大碗里解冻,这需要好一会儿工夫。钟墙忽然想起了母亲,外面闹这么大动静,会不会影响了母亲。 
  
  他转身走出厨房,临走还回头不放心地望了望那块泡在碗里的牛肉,仿佛他一走,它就会变成发黑的阴茎一样。牛肉还是牛肉,没有变成任何东西,妈的!我简直生活在聊斋里,聊斋也没这么恐怖,里面怎么说还有美女相伴。 
  
  推开母亲的房门,钟墙发现母亲侧卧在床上,面朝里,已经睡着了。他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叹了一口气,把门轻轻带上。就在关门的一瞬间,钟墙听到了一声冷笑,这冷笑就从母亲的床上发出来的,可这绝对不会是母亲发出来,他从来没听过母亲发出任何声音。 
  
  钟墙大惊,又推开门,走了进去,啪地把灯按亮,受到灯光刺激,钟母猝然从床上坐起来,动作僵直,仿佛是一个木偶,被人用线一牵做出来的动作。她睁大眼睛,像往常一样呆滞地看着儿子。 
  
  〃妈,你没事吧?〃钟墙问,他总是把母亲当成一个正常人来对她说话,有时候在他心里,母亲就是一个正常人,只是她不愿意说话罢了。   
  钟母盯了儿子一会,头一偏,眼睛闭上,又忽然躺下去了,动作一直僵直,好像又被一牵,拉倒了。她也许只是在梦中被惊了一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过,她早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 
  
  钟墙关上灯,母亲梦中如此不安,但愿那个该死的午夜准时在线不要来惊扰母亲。他回到厨房,那块牛肉已经泡得差不多了。他拿下砧板和刀,把牛肉放在砧板上开始切,牛肉的心还有点硬,切起来哧哧轻响,不像平时切泡得够软的牛肉时那么韧,他切着切着,总觉得自己不像在切牛肉,而是像一个刽子手,在剐人。他使劲摇摇头,把这种怪诞的念头甩开。 
  
  切好牛肉,他在汤锅里放上水,放在炉灶上,一点,呼地一声,淡蓝色的火焰升起来,这往处喷着热气的火焰使他觉得一切都是真实的,并没有那些像恶梦一样的事。   
  钟墙很快地把牛肉面煮好了。他把面盛在一个又大又厚的碗里,倒入一些冷开水,这样就不会烫着母亲了,他把面端往母亲的房间。   
  〃妈,起来吃东西。〃钟墙把面放在母亲床前的小桌子上,坐在床边,轻轻地拍了拍母亲的手臂。   
  钟母坐起来,先是双眼向窗外看了一会,然后把目光移到桌子上的碗。她的目光退缩了一下,钟墙也随着她的目光看着碗里的面,他的全身不由地发冷:碗里哪有什么面条,而是满满一碗白色的虫子在蠕动,那是蛆!钟墙一阵恶心后就是愤怒……她连母亲也不放过! 
  
  这只是一眨眼的事情。再一看,碗里还是面条,冒着热气,喷着牛肉的香气:〃妈,你看到什么了?〃钟墙坐下来,轻轻地搂着母亲的肩膀,〃你要是不想吃,我把它倒了,再给你买面包去。〃 
  
  钟母还是在退缩。她的眼睛很木然,退缩只是一个本能的害怕,钟墙拍着母亲的背:〃妈,别害怕!啊,我这就给你买面包去。〃他把面条端出去,一古脑全倒入马桶。他冲水的时候,低头看见了密密麻麻的蛆被水冲了下去。 

王八蛋!        
 钟墙咬牙切齿地咒骂了一句,这几天他把一辈子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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