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诡录 作者:消失的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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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诡录 作者:消失的cc-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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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的关系似乎越来越疏远了,她对尹学军倒亲近起来。    尹学军不敢肯定,姜春梅是喜欢上了自己,还是感觉到他最近有些异常,出于女性的体贴,在照顾他。    两个人走在一片树林中,姜春梅说着一些逗他开心的话。    是个阴天,树林里有点暗,除了他俩,再没有一个人。    尹学军说:“下雨了。”     姜春梅抬头看了看,说:“没有啊。”    尹学军也抬头看了看,说:“有一个雨点落在我头上了。”    姜春梅伸手接了一会儿,说:“哪来的雨?”    尹学军迟疑了一下说:“咱们还是回去吧。”    姜春梅说:“你总是一个人憋在宿舍里,时间长了,心要发霉的。”    尹学军靠在一棵树上,淡淡笑了笑,说:“总出来,就不怕心风干了?”    姜春梅也笑了:“讨厌。”    尹学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站直身子,回头看了看。树干上除了干硬的皱褶,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    “没,没什么。”    姜春梅朝后望了望,说:“我买两瓶饮料去。”    “我去吧?”    “不用,你等我就行了。”    姜春梅说完,朝回走去。树林边上有一个售货亭。    尹学军慢慢朝前溜达。    他的眼睛闲闲地在树林中瞄来瞄去,突然瞪大了,路边的一棵树上,又出现了那行字——吴小美之墓。    他朝上看看,在阴郁的天空中,一根粗壮的树枝平平地生长着,正在等待什么。    尹学军似乎不再害怕了,他望着那根横生的树枝,眼中竟然有几分痴迷……    隐隐有个声音在叫:“尹学军——”    他回过头,看见一个女孩远远地走过来。她好像在笑。    他一时想不起这个女孩是谁。    很快他就回过神来——她不是姜春梅,是小小。    他死死地盯着她,她笑吟吟地一步步走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尹学军问。    “A说你俩到公园来了,我就来了。你们怎么不带我?”    “我们……”尹学军不知道说什么。    “刚才,你在这里傻傻地看什么?”    “没看什么。”    “我喊了你几声,你都没听见!”    小小一边说一边朝两旁的树上看去,很快她就看到了那行字,一下张大了嘴巴。尹学军一直盯着她的表情。    她转头看了看尹学军,惊骇地问道:“这行字又出现了!”     “是的,又出现了……”    这时,姜春梅跑过来,她的手里拿着两瓶体饮。    “小小,你怎么来了?”她的眼里明显有一种隔阂。    “你看!”小小指了指那棵树,目不转睛地看。    姜春梅看了看,也愣了,疑惑地看尹学军。    尹学军盯着小小,低声说:“她是来找我的。”    不知道他说的是树上的“吴小美”还是面前的吴小美。    小小转头问他:“你说谁来找你?”     尹学军朝那行字扬了扬下巴:“她。”停了停,他又说:“前几天,我在南山写生时,这行字曾经出现在我背后的树干上。”    小小说:“也许,这个叫吴小美的女人死前很犹豫,她一直在徘徊,先后选择了几棵树,又都改变了主意……”  尹学军突然说:“你对她太了解了。”    这天夜里,尹学军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在梦中,他又回到了那个恐怖的山谷,又看到了那棵密匝匝的树。    树上吊着一个人,勾着头,背对着他。    他转身想跑,可是,后面却变成了万丈深渊,他差点跌下去。    他在悬崖边上站稳了,转过身来,紧紧盯住那个人的背影——墨绿色上衣,黑趟绒裤子,看不出是男是女。    一阵大风刮过,吊在树上的人被吹得转动起来,渐渐把正面朝向了尹学军——是个女的。她的脑袋上披着乱糟糟的头发,隐隐露出一张苍白的脸,是小小!    那阵风刮过去之后,她说话了,声音低低的,哑哑的,被绳子勒得透不出气来:“你…认…出…我…是…谁…了…吗…?”如果那块石头正巧是姚三文上吊时蹬落的,尹学军也许还不会这么害怕。可是,他们进北山的时候,姚三文已经吊死两天了。    那么,那块石头是怎么滚下来的呢?    想着想着,尹学军渐渐明白了——它是在为那个叫“吴小美”的女人寻找下一个目标!    他一直在执着地打听,到底有没有吴小美这个人。    他甚至通过一个人在公安局户籍科查过,除了小小,全县再没有一个叫吴小美的。    越找不到她,尹学军越恐惧。    他怀疑,有一天小小因为什么事想不开,已经吊死了,在树上挂了一夜,第二天蒙蒙亮,她自己解开绳索,跳到地上,一点点把舌头缩回去,梳了梳头,又回到了凤黄县城,回到了学校,回到了他们身边……    他提心吊胆,一天比一天神经兮兮了。    

恶鬼沼 第八十三章 采风11

    白天走廊里的电话突然响起来,天黑之后有人轻轻敲门,半夜里宿舍里的同学起夜……都会让他的心缩成一团。    这天,学校请来一个参加过圣保罗美术大展的画家座谈,还没有结束,尹学军就一个人离开了。    他刚刚走出梯形教室的门,后面就有人拍了他肩膀一下。他吓得一哆嗦。    回头看,是葛冬。    他神秘地说:“我知道姚三文是怎么死的了……”    “嗯?”尹学军马上盯住了葛冬的嘴,他希望听到这样的信息:姚三文之所以自杀是因为半个月前被班主任侮辱了一顿,或者是到医院检查发现染上了性病……    葛冬压低了声音,说:“因为他碰了一块不该碰的石头……”三个月前,葛冬带姚三文去过北山。这个年龄充满好奇,专门想去不该去的地方。    到了那个黑洞洞的隧道前,两个人谁都不敢第一个走进去。    葛冬首先打起了退堂鼓:“咱们……回去吧。”    姚三文说:“都走到这里了,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他朝里头看了看,又说:“咱们玩石头剪子布,谁输了谁走在前面。”    葛冬同意了。    第一次姚三文出的是石头,葛冬出的也是石头,不分胜负。    第二次,姚三文出的还是石头,葛冬出的也是石头,又一次不分胜负。    第三次,姚三文和葛冬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过了一会儿,他们同时伸出手来——姚三文出的还是石头,而葛冬出的是布。姚三文输了。    葛冬幸灾乐祸地说:“你三次都出石头,肯定要输的。”    姚三文说:“没什么了不起,我先走!”    说完,他一头就钻了进去。    葛冬知道,姚三文表面上勇敢,其实他胆子最小。    葛冬随后跟了进去。    两个人走出了那条黑暗的隧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从那时起,姚三文似乎有些轻狂了,他一直走在最前面。    他们下了那条羊肠小道,又爬上那个平缓的山坡。    他们看见了一块平地,后面的山势突然陡峭起来。    那块平地上,长着一棵孤独的树,看起来它年龄很大了,又高又粗,叶子密密匝匝,深不可测。    树的周围是茂密的荒草,还有一堆石头,好像有人曾经要踩着它们摘到树上的什么。  姚三文像猴子一样爬了上去,踩着那堆石头,去抓那根横生的树枝,却够不着。    葛冬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他。    他跳了几下,还是差一点。最后,他爬下来,四处看了看,终于看见荒草丛中扔着一块石头,他把它搬起来,摞在最上头,又一次爬了上去。    葛冬突然喊了一声:“别动它!”    这时候,姚三文已经爬上去了,他转过头来说:“怎么了?”    葛冬的眼里闪出恐惧的光,他说:“你快下来!”    姚三文左右看了看,好像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头,他麻利地爬下来,来到葛冬跟前,:“你一惊一乍的,到底怎么了?”    葛冬想了想说:“没什么……”    “那你喊我干什么!”    “我们还是离开这儿吧。”    “为什么?”    “我觉得这个地方有点丧气……”    “丧气?”    “你看——” 葛冬隔着姚三文,胆怯地朝那堆石头指了指。    “那是石头啊。”    “你看那像不像上吊的地方……”    姚三文的眼睛一下就瞪大了,嘴上却说:“我才不怕呢。”    然后,他径直走过去,围着树转了一圈。他被树干挡住之后,却没有闪出来。    葛冬等了一会儿,小心地走过去。    他看见姚三文愣在了那里,突然惊恐地叫起来:“这里真的吊死过人!”    接着,两个人撒腿就朝山坡下跑。    他们气喘吁吁地跑下山谷,又顺那条羊肠小道跑到隧道前,这才停下来。这时候,姚三文的脸色已经像纸一样白了。    “那棵树上刻着一行字:吴小美之墓。”    “看来,那里确实吊死过人……”    “完了,我搬那块石头了……会怎么样?”    “老辈人总说,吊死鬼踩的东西不能碰……”停了停,葛冬又小声说:“刚才,你三次出的都是石头……”    姚三文烦躁地说:“闭上你的乌鸦嘴!”    那天回来,葛冬先走进了隧道,姚三文走在后面。他的脊梁骨一直发冷。    他俩在同一个宿舍。    当天晚上回来,姚三文的神色一直很难看,看见寝室里挂的衣服,显得极其恐惧。受他的暗示,葛冬也害怕那吊在半空的衣服了。    寝室里其他同学不知道怎么回事,赶紧把衣服摘下来。    夜里,姚三文把蚊帐挡得严严实实,藏在里面,没有一点声息。    葛冬好不容易睡着了,半夜里却被惊醒了。他猛地睁开眼,看见姚三文影影绰绰坐在蚊帐里,指着房顶,大声叫着:“把那件衣服摘下来!”    晾衣绳上根本没有什么衣服!    葛冬的头发都竖起来了,他急忙打开灯,说:“姚三文,没有衣服!你怎么了?”    姚三文隔着蚊帐盯着他,冷静地说:“别吵,是幻觉,是幻觉!”    “对了,是幻觉!”    姚三文似乎又清醒了几分,他低声说:“是做梦,我做梦了……”    就这样,每天半夜他都要坐起来,指着房顶惊恐地大叫:“把那件衣服摘下来!”……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三个月。时间长了,葛冬就不害怕了。    这一天夜里,没有月亮,寝室里一片漆黑。    大约半夜时,突然,葛冬看见姚三文的蚊帐慢慢撩开了,他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葛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紧盯着他,想看看他要干什么。    姚三文没有走出去,他一步步走到了葛冬的床前,停下来,慢慢弯下身,把脸贴在葛冬的蚊帐上。    那张苍白的脸在漆黑的夜里显得十分恐怖。    葛冬抓着被角,连气都不敢喘了。    突然,姚三文说话了,他的声音很低,似乎怕别人听到:“葛冬,走哇,咱俩去北山……”    葛冬抖了一下,说:“深更半夜,你去北山干什么?”    “……去找她。”    “她是谁?”    “吴小美,她在等着我。”    “不,我不去!”    姚三文失望地叹了口气,直起腰来,轻轻地说:“那好吧,我一个人去了……”    说完,他直着身子走到门前,无声地拉开门,走出去,又无声地把门关上……葛冬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想起昨夜做的梦,他依然感到不寒而栗。    寝室里安静极了。他忽然意识到,昨夜里姚三文没有叫,他第一次睡得这样踏实。想到这里,他朝姚三文的床上看了看,发现他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人却不在。    他从来没有这么早起来过。    最初,葛冬以为他上厕所了,可是,等了半天,还是不见他回来。    姚三文一直没有回来。葛冬以为,他一定是受了刺激,离开学校,回家了,到父母身边休养几日。    两天之后,还不见他的影子。    葛冬想起自己做的那个怪梦,渐渐明白了,姚三文就是在那天夜里出走的,他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中,看到姚三文出了门,于是才做了那个梦!    他对班主任说了这件事,班主任立即向学校领导反映了这个情况,学校领导马上给他家打电话……最后报了案。 第二天,尹学军没有去上课。    他发烧了,感到身子越来越轻,似乎飘了起来,最后,吊在了那根晾衣绳上。    那根晾衣绳一头系在窗户上,一头系在门框上。他吊在上面,居高临下,轻轻悠荡着。    门“吱呀”一声开了。    他感到自己轻飘飘地落了下来。A走进来,走到尹学军的蚊帐前,朝里面看了看,说:“你退烧了吗?”    “好点了……”尹学军说。    “给,泰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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