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郎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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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郎的圈套-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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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姑娘顿时心安,道:“小女子名叫许惠心,原本和爷爷一起来寻亲,没想到亲人早已不知去向,盘缠用尽,爷爷又生了重病,不得已在嘉义楼卖唱,没想到、没想到……”话语哽咽,她抽泣着又哭起来。 

  话虽没有说完,事情却已经明明白白。周家少爷看上许惠心的姿色,调戏不成,半夜派手下抢人。 

  许惠心哭得伤心,孟千波将她揽入怀中,细细安慰。 

  白函情见到这一幕,心里十分不舒服,一把拎起那家丁。“带我去找你们周少爷!爷爷我唱歌给他听!” 

  那家丁哪里是白函情的对手,被白函情扭住手臂,痛得哇哇大叫:“大爷放手!小的带大爷去就是!” 

  “白兄弟!”孟千波叫住他。 

  “放心吧,我去教训那个周少爷一顿,不会闹出人命的!”他若不找人当沙包,心中的闷气哪里出得来? 

  * * * * 

  跟着几个家丁找到周家庄,白函情伸手点了他们的|穴道,藏在花园后。 

  按照其中一个家丁指示的方向,找到周少爷的屋子。 

  那周少爷长得圆圆滚滚,肥头大耳,倒是一个好沙包! 

  白函情伸手点了他的哑|穴,然后放开手脚,好一阵拳打脚踢,心头闷气才慢慢纾解。 

  再看那周少爷时,早已晕了过去,一张脸肿得好似猪头。他忍不住噗哧一笑,“哼!能做我白三少的人肉沙包,是你这只大肥猪几世修来的福气!” 

  拍拍手,最后一脚将周少爷踢到床脚,然后翻身跳出窗子,白函情如一只大鸟般跃出周家庄。 

  * * * * 

  回到了同窗客栈,孟千波正蹲在房门外打瞌睡。 

  白函情摇醒他,正要开口,孟千波却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别说太大声,许姑娘哭得累了,刚刚睡着。” 

  “你怎么把她带到这里来?她不是还有个爷爷吗?” 

  孟千波双手一摊,“我也没有办法!我送她回家的时候,看见她爷爷早已吐血身亡,许姑娘哭得几乎晕过去,我怎么放心她一个人待在那破房子里?我看……我看她挺可怜的,所以……” 

  “所以你就让她到这里来?那你打算怎么安置她?”白函情感到不安。 

  孟千波眼中满是怜惜之色,“许姑娘无依无靠,实在可怜,她求我收留她,我已经答应了。反正孟家庄多她一个人吃饭,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白函情无话可说,叹了口气,心中却七上八下。 

  孟千波转过头来,带着歉意的说:“抱歉,害得你也没地方睡觉,今夜只有在这里将就一下。” 

  白函情坐在他身边,孟千波伸手搂住他。 

  白函情有些诧异,却听孟千波说:“你累了吧,靠在我身上睡一会儿。” 

  孟千波说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扭过头去。 

  瞥见他关心的眼神,白函情心中一暖,像一只猫乖顺地趴在他怀中,缓缓闭上眼睛。 

  呼吸着孟千波身上的气息,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他的胸膛还是那么宽广、他的怀抱还是那么温暖,这一切都让他无比眷恋,睡着的那一刻,只想着:我不会离开你!大白痴,无论你记不记得我,无论你会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把你让给别人,谁也抢不走! 

  睡着的白函情,并没有看见孟千波温柔地捧着他的长发轻吻,像捧着价值连城的珍宝。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宠溺和怜惜,还有……一丝无人可以改变的决绝! 

  记忆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有时候你刻意去回忆,却什么都想不起;可无意中打开某个开关,就什么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了。 

  * * * * 

  第二天,孟千波帮助许惠心办理了许爷爷的后事。 

  许惠心一身白色孝服,乌发如云,只在鬓角插了一朵小白花,看起来楚楚可怜,好几次哭倒在孟千波怀里。 

  而孟千波也不知道避嫌,搂住许惠心柔声劝慰,直把白函情气得银牙紧咬,手指甲都戳进了肉里,也不觉得疼。 

  饭桌上,白函情试探着说:“许姑娘,我和孟大哥都有要事要办,我另外派人先把你送到我家好吗?” 

  许惠心恋恋不舍地看了孟千波一眼,摇摇头,“多谢白公子的好意,只是……孟公子对我有大恩,我……我早已经下定决心此生定然追随孟公子,哪里都不去。”说着,她的脸微微红了,更显得面若桃花,娇艳欲滴。 

  白函情暗叫糟糕。这个许惠心这么说,分明有以身相许之意,真是大大的不妙啊! 

  他再看看孟千波。这个家伙居然偷偷看了许惠心好几眼,脸上露出微笑,虽不答应,但也没有拒绝,说不定心里已经想着和美人儿洞房! 

  白函情气得七窍生烟,心中烦闷,放下筷子,“我吃饱了,先走一步。” 

  他站起来,回头一看,孟千波正笑眯眯地为许惠心夹菜,连叫住他的意思都没有。看这样子,他倒像是个多余的人! 

  心闷得隐隐发疼,白函情咬紧下唇,翻身上马,猛挥马鞭;马儿长声嘶叫,狂奔而去。 

  风从他耳边掠过,几粒沙子忽然进了眼,一阵刺痛。 

  他停下马儿,揉揉眼睛,泪水流出来,连忙用手背擦去。 

  谁知眼泪越擦越多,好像总是擦不干净;擦到最后,他心中酸楚,索性放声大哭起来。 

  旷野中,只有风儿伴随着白函情的哭声,说不出的寂寥凄凉。 

  白函情哭了一会儿,才收起眼泪,心想:哼!孟千波,你别得意!我白三少岂会没人要?你不理我,我不会另找别人吗?到时候,你不要后悔! 

  调转马头,白函情想返回白家堡。 

  走了两步,他又想起孟千波从前纠缠自己的情形── 

  你是我娘子,我要一辈子对你好,一辈子照顾你、保护你,不让别人欺负你,就算我死,也要护得你周全…… 

  一字一句,那么清晰地印在他的脑海,可是……如今都已经烟消云散,人家什么都不记得,只留下自己还念念不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可是,万一……万一孟千波又想起自己呢?白函情一时之间犹豫不定。 

  他又想起自己曾下定决心要跟在孟千波身边,要让他记起所有的事。 

  遇到这么个小挫折,他就溃败而逃吗?这实在不是白家的风格! 

  可是,难道非要自己和许惠心争着讨好孟千波吗?别说自己不想对孟千波献媚,就凭自己是堂堂男子汉,怎么能和一个女子争风吃醋?这不是自己看不起自己吗? 

  白函情左思右想,烦恼不己;不知不觉,时间已经悄悄溜走。 

  他却依然拉着马,坐在路边一块大石上,拿不定主意。 

  * * * * 

  风中,依稀传来女子银铃般的笑声。 

  白函情抬头远望,看见孟千波和许惠心各骑一匹马缓缓走来。 

  孟千波似乎说了什么笑话,逗得许惠心咯咯娇笑。 

  看见孟千波的目光瞧过来,白函情赌气地转过身去。 

  孟千波早已看见,笑道:“白兄弟,原来你在这里,你可别走得太快!” 

  白函情翻身上马,没好气地道:“你孟大少爷有美人相伴,还会记得我吗?” 

  孟千波脸一红,“你胡说些什么呀?”他回头对许惠心笑道:“惠心,白兄弟最爱开玩笑,你别放在心上。” 

  惠心?还叫得真是亲热!白函情心中更是恼怒,回头看许惠心时,她脸上竟然有一丝得意之色,看向自己的目光中,也隐藏了一份挑衅。 

  这下子可激起白函情的怒火。他向来吃软不吃硬,若许惠心一直低声下气、柔弱堪怜,他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现在许惠心居然对他隐约有敌意,那反而不能轻易退让。 

  白函情昂起头,跨上马背,笑道:“是啊!许姑娘,我是开玩笑的。我和孟大哥是生死与共、情同兄弟的好朋友,说话没遮拦,你不会介意吧?” 

  许惠心低头一笑,“白公子客气了,惠心怎么敢?小女子孤苦无依,全靠孟大哥收留,孟大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还请白公子不嫌弃小女子才好。” 

  许惠心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同时认识白函情和孟千波,却称孟千波为孟大哥、白函情为白公子,明显和孟千波更亲近几分。 

  白函情心中气恼,眼珠子一转,不再理她。 

  他快马加鞭,与孟千波平行前进,开口和孟千波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所谈论的话题全是各地风土民情或者武功门派,许惠心半点插不上嘴。 

  白函情看许惠心沉着一张脸,默不作声,心中暗暗得意。   不知不觉过了中午,三人又渴又饿。 

  孟千波见前面有一片树林,笑道:“我们干粮也吃得腻了,不如今天中午就打两样野味烤着吃,算是换换口味,怎么样?” 

  白函情和许惠心没有异议,三人策马进了树林。 

  许惠心三两下生起一个火堆。 

  白函情和孟千波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不一会儿就捉了一只野兔和两只野鸡走来。 

  孟千波把猎物往地上一放,笑道:“烧烤野物我可不太在行,就要劳烦惠心你了。” 

  许惠心笑着接过野味走到溪边,用孟千波的短剑剖开清洗。 

  白函情不甘示弱的说:“我也会烤,我去帮忙!”说完,他也走到溪边,拿过一只野兔剥起皮来。 

  许惠心看看白函情,忽然道:“白公子,你喜欢孟大哥吗?” 

  白函情手一抖,差点割伤自己的手,期期艾艾的说:“你……你胡说八道!” 

  许惠心低头一笑。“你不要否认了,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无论脸上怎么掩饰,可是一双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白函情有些羞恼交加,“那又怎么样?” 

  许惠心耸耸肩,笑道:“不怎么样呀!孟大哥英俊不凡、文武双全,你喜欢他,我也喜欢他;只是你是一名男子,你们两个如果在一起,未免为世俗所不容;而且,孟大哥是孟家庄的继承人,以后终究是要娶妻生子、传宗接代,你既然喜欢孟大哥,就应该为他着想,让孟大哥过正常的生活才对!” 

  讦惠心看似天真,这番话却说得白函情心中一寒。 

  他一向风流潇洒、任性妄为,只知道喜欢的东西用尽千方百计也要得到,不喜欢的就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开;他从来没有想过什么未来,虽然也知道这份恋情不合世俗眼光,但是他从来不在乎这些,却没有想到孟千波会不会介意。 

  许惠心的话好像给了他当头棒喝,愣了半晌,心中着实闷得难受。 

  白函情回头看看孟千波,他正坐在石头上看着火,烟雾中,他挺拔的身影、英俊的面容似乎距离自己越来越远,远到几乎看不清楚。 

  他曾经对自己的深情告白,难道真的再也不能听到? 

  他宽厚温暖的胸膛,难道真的再也触摸不到? 

  想到孟千波的怀抱里将会搂着别的女子,也许终有一天,会把自己忘得一乾二净、会把他对自己的誓言忘得一乾二净;忽然之间,白函情心痛如绞。 

  这样的疼痛,在白函情十八年的生命中从来不曾有过。 

  他痛得手微微发抖,连剑都握不稳,脸色苍白如纸,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许惠心看着他的神色,微微叹了口气。“白公子,我言尽于此,你自己再想想吧!”说完,她拿着洗好的鸡转身而去。 

  白函情紧咬下唇,想了片刻,回头见许惠心和孟千波两人有说有笑的在火上弄了架子准备烤鸡。 

  孟千波看着许惠心的目光,不但温柔怜惜,而且还带着几分爱意;那样的目光,他是如此的熟悉! 

  从前的孟千波,就是用那种满是诚挚爱意的目光看着他,可惜那时候他并没有放在眼里。 

  不行!就算我是男子又怎么样? 

  孟千波,你说过要一生一世照顾我、保护我,不让别人欺负我,你怎么能再移情别恋,置我于不顾?你怎么能再用那种目光看着别的人,而把我抛诸脑后? 

  我白函情爱就爱了,不会再管别人说什么! 

  * * * * 

  白函情打定主意,仿佛松了口气。他迅速洗好野兔,回到火边;也学着许惠心,拿干净树枝穿过野兔,烤了起来。 

  许惠心坐在孟千波的身边,一边烤着野鸡,一边和孟千波说说笑笑,眼神有意无意的瞟过白函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函情坐在两人对面,也不抬头,只专心看着兔子肉,似乎世间除了烤兔肉,就再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 

  可偏偏有一面兔肉烤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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