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黑曼巴打量着蝙蝠侠片刻，忽然又笑了起来，“这真是我听过最不可思议的话。”
端详了蝙蝠侠片刻，金发女人又缓缓放下了指着他的刀，努了努嘴说：“那就保护好那个女孩，别让她走向错路……好吧，我向你约定，绝对不会破坏你的城市。”
“多谢。”蝙蝠侠向她点点头。
黑曼巴收刀入鞘，又看了眼GOGO，这才头也不回地扭头走掉了。
目送黑曼巴离开，GOGO挣扎着想爬起来，但那一刀造成的伤口实在有些深，轻轻一动就牵扯着刀口周围的的身体都同时出现撕裂的剧痛。GOGO吃痛地呻吟了一声，蝙蝠侠不由用力紧了紧托着她的肩膀，压抑着情绪向她吼道：“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故意被刺一刀？！”
“我在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
GOGO低低喘着气，她伤口处渗出的血染湿了制服，她低着头吃力地回答说：“你是对的，也许我有其他选择……我想活下去。”
“我不懂你在想什么！”
蝙蝠侠的愤怒爆发了出来，他忍不住向GOGO低吼，可GOGO却一把推开他，艰难地掏出手机给尾莲播下了电话。
“对不起，BOSS，我失败了……那个女人现在正前往毒蛇总部……”
电话被沉默着挂断了，尾莲似乎对失败的报告没有任何兴趣。GOGO吃力地收回电话放入口袋，尽管黑曼巴避开了她的要害，但大量出血仍使她快要昏过去了。就在刚才独自面对黑曼巴的时候她忽然下定决心要赌一把，她想看看黑曼巴的复仇是否能转变自己的人生轨道。
“我送你去医院！”
蝙蝠侠将她抱了起来，转身走快步走向自己的蝙蝠车。
在蝙蝠侠双臂间的摇晃让GOGO越发觉得自己的身体更加虚弱了，她没力气回应蝙蝠侠的鼓励，一直到她被安放在那辆坦克一样的车子后座上。
“坚持住！”蝙蝠侠急迫地在GOGO耳边喊，“坚持住！”
这个男人驾驶着蝙蝠车一路加速，顺着公路笔直冲向医院。
今晚的警察可能实在是太忙了，压根无暇顾及这种不守交通规则的行为。蝙蝠侠一路狂踩油门，蝙蝠车持续轰鸣着笔直前冲。在疾驰中GOGO低头坐在座椅上，用手紧捂伤口，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尽管蝙蝠侠无法理解她这种近似自杀的行为，可她自己心里很清楚，如果被尾莲发现她的背叛行为，她也会像质疑尾莲血统的那个男人一样被砍下首级。现在这种程度的情况是尾莲所能容忍的，虽然失败能让尾莲产生怒火，但这种情况下她的错误也并非是不能原谅。
“……如果。”
蝙蝠侠的车在公路上横冲直撞之际，GOGO突然出声，引起了蝙蝠侠的注意。
“什么？”
“……我是说如果。”GOGO抬起头，微微皱眉望着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用到别人几乎听不到的声音问，“如果我离开了黑帮，我可以和你在一起么。”
“…………”
蝙蝠侠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完全没想过那个女孩居然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她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她想和他在一起？
“我可以成为你的搭档……至少变成像你一样隐藏身份的人，总比留在黑帮里杀人好……”
“……不，你这样想是错的。”蝙蝠侠这才知道自己险些误会了什么，他回过神，十分冷静地拒绝了GOGO的提议，“你需要去念大学，而不是成天做这些危险的事情。相信我，如果你离开了黑帮，一定会有人会赞助你……我一定会帮你。”
“慈善协会吗，别开玩笑了。”GOGO艰难地发出了一声嗤笑，伤口拉扯的疼痛使她忍不住咬住嘴唇，“你真是个怪人呢，不过别再管我的事了……如果你继续再这么出现在我面前的话，也许我会爱上你也说不定。”
“……不，你最好不要。”蝙蝠侠微微皱眉，他一下子提高了车速，穿过了一处立交桥。
GOGO微扯起嘴角闭上了眼睛，这个正经到极点的家伙，他的反应实在是太有趣了。
没多久之后GOGO就被送进了急救病房。当医生和护士们看到一名蝙蝠侠打扮的男人把女孩送进医院的时，这些人都惊呆了，但专业素养还是让这些人迅速对GOGO进行了救治。当GOGO戴上氧气面罩被推入急诊室的时候，神出鬼没的蝙蝠侠已经失去了踪影。
GOGO有点担心尾莲那边的反应，但她已经无心去想这些事了。对于黑曼巴的复仇她实际上不抱任何期待，但内心仍觉少少不安。仰望着无影灯，GOGO在麻药的效力下很快就睡着了，至少这种程度的麻醉不会做梦。
当GOGO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仍暗着，手机无未接来电，暂时没有尾莲的消息。GOGO尝试着动了一下四肢，立刻感觉到有一道撕裂的疼痛又从腹部开始向四周蔓延。
GOGO皱了皱眉，她感到一阵虚弱，连续的奔波和失血过多让她的身体负荷快到了极限。
支起双腿从病床上下来，GOGO发现现在已经是凌晨时分，整个医院都静悄悄的。GOGO左右看了看，除了仪器工作指示灯还在跳动之外，周围都安静极了。拔掉正在往她体内输液的吊瓶，女孩决定走出病房去找水喝。
在医院走廊的尽头一般都有自动贩卖机，GOGO从身上摸出一张还染着血的纸币，跌跌撞撞地走出病房，在自动售货机上正要选择想喝的饮料，借着机器的银白色金属外壳反光，她看到了一个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人。
手里还攥着那张染血的钞票，GOGO猛然转身，面无表情地盯着双手插兜站在住院部走廊中央的那个男人，他身穿深蓝色旧西装，身材中等，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和浓重的油彩。
小丑？这家伙为什么会在这里？
看到GOGO盯着自己，小丑裂开嘴无声地笑了笑，歪歪头走过来，拿腔拿调地出声道。
“让我来猜猜，女孩为什么还活着——？”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看到小丑突然出现，GOGO不由得提高了戒备之心。面对这个性格极度疯狂的男人，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摸向大腿，却想起武器已经没了。当然即便如此，她对这个几乎没有战斗能力的小丑并无惧心。
“你想说什么。”GOGO冷冷地看着小丑反问道。
或许是很清楚地知道这个女孩有多危险，小丑歪着头走到离GOGO几步的距离就停下来，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看看女孩的伤势。啧啧，伤得既不轻也不重。哦哦哦，我不认为那位金发甜心会手下留情。那么只有一个答案可以来解释——那就是女孩背叛了她的老板。”
“我没有！”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脱口而出了回答，GOGO表现出了一瞬间的惊愕。这个表情在她的脸上转瞬即逝，少女的眼神赚得变得阴冷：“哦？真如你所说的话你又打算怎样呢？向尾莲告密？”
不管小丑的回答是什么，GOGO都做好了杀死他的准备。就算现在手里没有武器，她也能轻易折断小丑的脖子。
大概是GOGO没有丝毫打算掩饰自己的杀意，小丑很容易猜到了GOGO的意图，他连连摆手：“不不，我可没那么打算，比起向女孩的老板告密，似乎有更有趣的事情值得去做。”
“什么？”GOGO微微皱眉，她不明白小丑是什么意思。就在这犹豫的的瞬间，她忽然感觉身后有人接近。
GOGO立刻转身，她看到一个穿着精神病号服的男人正举起手里的枪，他的眼神很空洞，对着GOGO的胸口扣下了扳机。
“砰——”
枪声在安静的医院走廊里回荡，黑发少女的身体犹如凋零的树叶般缓缓倒地。那个向她开枪的男人露出了痴呆一般的笑容，小丑摸着头发往前走了几步，用手指指倒地的女孩，对穿着精神病号服的手下命令道：“把她抬走。”
把GOGO送去医院后，布鲁斯•；韦恩不得不回来面对被那些人破坏的一塌糊涂的募捐会现场，以及警察没完没了的取证盘问。是的，作为主办人的韦恩少爷受到了惊吓，所以剩余事宜都交给了公司里的公关来应付就对了。
今晚造成的骚乱是布鲁斯始料未及的，所幸的是作为小丑的目标哈维•；登特本人无事。如果昨晚不是黑曼巴突然出现的话，小丑必然会在登特的募捐会上做出什么。不过既然黑曼巴扰乱了小丑的计划，布鲁斯认为那家伙绝对不会就这么简单放弃。在这之后的几天里，他一定会有其他新的行动。
正如布鲁斯所预料的那样，情况比他预估的要更糟糕一些。第二天一清早，难得早早起床的布鲁斯韦恩在新闻里看到了重要讣告，哥谭法院的最高法官在昨天夜里被炸成了碎片。新闻里给出了具体的案发视，正是在哈维•；登特的募捐会进行的时候。
小丑的手段不止这些，还有哥谭现在的正职警察局长，戈登唯一的顶头上司，也在昨夜被毒杀。
布鲁斯皱着眉头看完了新闻，他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明白了，小丑的目的好像是想扳倒蝙蝠侠，他不满于哥谭被蝙蝠侠带来的影响渐渐改善的秩序，看样子他想重新带来混沌。
若是这样的话，还是优先把小丑抓到比较重要。
梳洗完毕之后，布鲁斯吃了些阿尔弗雷德替他准备好的早餐，他一直在想昨晚被他送去医院的GOGO，也许他是不是应该去探望一下那个女孩，但是……
犹豫了一番，布鲁斯决定还是先去医院。
“阿尔弗！有没有适合在白天开的低调点的车？”
换完衣服后打算出门，结果韦恩少爷发现阿尔弗雷德又把他的车更新到兰博基尼今年出的最新限量款了，那个概念车的样子太扎眼了。布鲁斯没办法，只得在屋里呼喊他的老管家。
阿尔弗雷德匆匆从楼上赶下，他看了布鲁斯一眼，努努嘴，把车钥匙丢给了他。
“我的保时捷借给你，记得回来的时候加满油。”
一路开到昨天的医院，却发现医院的门口停着数辆警车。布鲁斯顿时产生了一种不太妙的预感，他快步进入医院，走上前向接待台上东张西望的护士打探：“这里发生了什么？”
“抱歉，恕无可奉告……等等，您是韦恩少爷？”
护士立刻认出了布鲁斯•；韦恩，这就是这个城市最有钱的人，一下子让态度很不耐烦的护士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您为什么会来这里？呃，因为从刚才开始有太多记者过来询问，院长命令我们不能吐露出任何东西。”
“嗯，是我的一个朋友昨晚住院了，所以我过来探望她……”布鲁斯贴近护士，笑眯眯地望着她问道，“我不是记者，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吗。”
“好吧，当然可以，只告诉您一个人。”护士咯咯地笑了，她贴近布鲁斯耳边，轻声说：“其实是昨天晚上有一个病人被绑架了……真可怕，我们当时都听到了枪声……”
“等等，你是说有病人被绑架了？”布鲁斯微微皱眉，不好的预感越来越严重：“可别告诉我是一个东方女孩？”
“是啊，您怎么知道？啊，难道……”护士原本还像是在讨论八卦一样轻松，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收起笑容，“哦，我很抱歉。”
“没关系。”布鲁斯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可以给我看看监控录像吗？”
金钱有时候可以买到特权，布鲁斯很快就弄到了一套医院监控录像的拷贝。并且他果然在录像里看到了GOGO，那个女孩步履蹒跚地走到自动贩卖机旁买水，接着镜头里出现了小丑的身影。
为什么他要对GOGO下手？布鲁斯感到很诧异，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看到那个小丑走近女孩。从两人的交谈内容来看，小丑似乎发觉了GOGO的背叛。就在两人在交谈之际，有一名身穿精神病号服的男人从背后偷偷接近GOGO，并给了躲闪不及的女孩一枪……
布鲁斯不由捏紧了拳头，被击中后GOGO没有出血，他们用的多半是盐弹。小丑命令那人把女孩抬走，随后他自己慢慢面向镜头。
“看到这个女孩了吗？蝙蝠侠，如果你想救她的话，就赶紧摘下自己的面具然后自首，如果你没自首的话，就会继续有人因你而死。哦别担心，我会把这个女孩留到最后，哈哈哈哈哈……”
“为什么这个疯子会把目标放在GOGO女孩身上？”
与布鲁斯一同看完视频录像的阿尔弗雷德不由轻轻感叹，布鲁斯摇摇头，神情很严肃：“这次他们真的越界了。”
“恕我直言，韦恩主人，越界在先的人是您。”阿尔弗雷德在一旁看着他说，“你步步紧逼，把那些黑帮打击的走投无路，只能让他们求助于一个疯子来对付你。但是你完全不了解这个敌人，有些人不按逻辑行动，他们不会被收买，不讲道理，也无法谈判，他们只是想带来破坏而已。”
“我会抓到他们。”布鲁斯把注意力停留在视频中小丑的脸上，坚定地回答道。
“我觉得您差不多应该收手了。”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说道，“他们在寻找你的弱点，你在GOGO女孩身上消耗了太多精力……您真的只是想拯救她吗？”
阿尔弗雷德的话仿佛突然点醒了布鲁斯，他愣了愣，随即把目光从屏幕里的小丑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