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惊悚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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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震惊悚故事-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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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次了,他想,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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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人生中,最精确的记录竟然是由一个梦创造的!
但他明显地感觉到,这件事已经大大超出了 “梦 ”的范畴。或许。。不,那一定蕴含着什么特别的意义!
而且有件事他不得不明确地告诉自己了。其实他早已发现了那个规律,只是一直不愿意面对— —梦的脚步在加快。第二
次在第一次的六年之后,第三次和第二次间隔了


五年,然后是四年,这次又是三年。也就是说,如果没什么意外,两年后他还会做那个梦,可是然后呢?再然后呢?再
再再再再呢。。  接着的两年,时间飞快。
送走了第六次梦之后,魏乔开始疯狂地查阅书籍和文章,了解一切与梦有关的学说、理论和轶闻。那些洋洋数万言的长


篇大论常常弄得他头昏脑胀,倒是有一桩陈年旧


事令他感触颇深 ——根据记载,一百多年以前,美国作家克。。吐温曾经做过一个梦。那时马克。。吐温还很年轻,只有二
十三岁。在梦里,他看见弟弟的尸体被放进了棺
材。接着,一些葬礼的场面涌入了他梦中。可怕的是,几天之后一切都变成真的了。马克。。吐温的弟弟因为意外而死


去,葬礼上的情景和他在梦中见到的分毫不差。
那击中了魏乔!


开始他还只是浑身发冷,接着,一个念头萌生出来,那念头在他脑海里迅速强壮,到最后他无比坚信了那个判断 ——那
绝不仅仅只是“梦”那么简单。梦只是它的外衣
!那不是单纯的梦,不是无端的骚扰,更不是无聊的重复。那是老天安排的神奇相见,否则该么解释它出离的情节、不


厌其烦的入侵和精确加快的脚步?
那是一个预言!
冥冥中一定有一只神奇的手,把一件日后将要发生的事提前放进了他梦中:在将来的某一天,有一个女人会在一个漆黑
的午夜、在一个点着烛光的餐厅里举枪向他射击


,子弹将穿过他的额头。他会倒在餐桌一端的地上,悲惨地死去!那是一个警醒、一个恩赐、一个来自未来的意味深长
的回眸。那眼神在他的人生中周到地了飘荡二十
年,不知道还会继续飘荡多久!


可是,到底将是怎样的纠葛,竟让那女人对他做出了如此疯狂的事?为什么在前一刻她还那么安静,但转瞬之间,当零
点钟声敲响的时候,她就像换了个人似的纵声狂

笑?
除此之外,那“预言 ”还有许多令魏乔困惑的地方。一个最突出的疑问是:如果他真的被那个女人杀死了,为什么在死
后他还会听到声音?如果那些声音是真实的,他

“死后 ”究竟又发生了什么?
一声枪响、一声女人的惨叫、门柄和门轴的转动声。

他想,如果那枪声是女人饮弹自尽的声音,那么那声惨叫就一定不是她发出来的,因为叫声和枪声之间有相当的间隔,
那说明又有别人在那屋子里对另一个女人干了什
么。除此之外还有两种可能:要么,那一枪是女人朝别人开的;要么是别人在开枪。总之不管怎么样,都说明那地方除

了自己和那女人之外还有另外的人,甚至不止一
个。但 “活着”的时候自己为什么没看见呢?或者另外的人是在自己“死后 ”进入餐厅的?
另一个疑团来自梦的最后 ——门柄和门轴的转动声。
显然,有一扇门被打开了。但那不可能是餐厅的门,因为餐厅是拉门;也不会是某个餐柜的门,柜门不会发出门柄的响

声。那响声如此清晰,肯定有人打开了一扇房门
,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可六次的记忆分明显示,餐厅中根本就没有那么一扇房门,那声音究竟是从是哪来的?
还有,如果那真是一个预言,将在何时应验?明年?后年?还是多年以后?

那 “预言”降临已久,第一次发声时他才十岁,如今他已到了而立之年。魏乔不禁打趣地想,如果那个女人真的在现实

中存在,那么早在二十年前,当女人自己都还对
未来一无所知的时候,他就已经见到了她成年之后的模样。这真的不能不说是一种特殊的缘分,冲这那女人也不该杀了
他。

魏乔反而轻松了。
他想,那个预言恐怕永远也无法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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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他开始格外留意身边的人和环境,万般小心地提防那个女人和那餐厅的到来。他无比警觉地观察着他所接触的每一
个女人、每一张餐桌、每座小楼、每扇拉门,甚

至每一缕烛光。。时间转眼过了一年,梦中的一切都没出现,女人也只在他的记忆中。
事情就在那年变得可怕起来。

那年魏乔做了两次那个梦,分别是四月和十月,间隔半年。然后,在第二年的一月、二月、三月,他都做了那个梦,间
隔的时间依次减半。进入四月份后,真正的噩梦
来了— —不再有间隔。

不再有间隔。他每天都做那个梦。
每天。。

只要一睡着,他马上就会坐在那个熟悉的地方,看见女人冲他笑;听见墙角传来钟声;发现笑声越来越疯狂;看见枪口
对着他的头。当他明显地感到视线中有个东西在
动,他意识到了那是女人放在扳机上的手指,然后子弹穿过他的额头。他倒在地上,耳边传来枪声、女人的惨叫、门柄

和门轴的转动声。

每次醒来他都大汗淋漓,不停地颤抖。
他心力交瘁。
无比纠结。。

当然,他还活着,但即便在梦中谁愿意天天被杀死?!
他恐惧睡眠,但抵抗不了困倦,而困倦就是噩梦的序曲,那可真让人绝望!他千方百计地想要逃开那个梦。他吃过安眠

药,让睡眠深入;把收音机放在耳边,用声音干
扰;把闹钟定在半个小时之后叫醒,让自己没功夫做梦。。全都无效。
那个梦无孔不入,格外顽强。

魏乔甚至想过,明天做梦的时候一定问问那个女人:这是哪?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不
能。他提不出那些问题,因为在梦里他并不觉得自
己在做梦。他的思维无法在梦境中前行,每个梦对梦中的他来说都是第一次。他只能在旧梦里不断地感受全新的死亡!

他一天比一天烦躁,已经无法正常地思考、行为、上班、处事、生活。
他问自己:为什么?如果那真是一个预言,好吧,他早已收到,不必再通过无休止的 “死亡”向他提示那个恩惠了!或
者,难道那个梦另有打算?有令他意想不到的邪

恶意图?

他要崩溃了。
担心那颗梦里的子弹哪天会让他再也醒不过来!
在连续做了十多天那个梦之后,他一天也不想再等了。

他决定去找李亚凡。
李亚凡是国内顶尖的心理学家,也是一位出色的心理治疗师,出版过很多专著,拥有独立的研究室,并主编着一本影响

广泛的心理学杂志。魏乔是在半年前知道这个名
字的,那时他读了李亚凡的一篇关于精神分析的论文,其中大量谈到了梦。
尽管名头非常响亮,但“亚凡心理研究所”只是一座不起眼的红砖小楼。李亚凡本人的办公室更让人惊讶,屋内陈旧不

堪,墙壁斑驳,沙发塌了一半,所有东西都是三

十年前的样子。没人能想到顶尖的心理学家竟是在这种环境里工作的。
那天魏乔进屋时,李亚凡正把头埋在一大堆资料里,直到魏乔走到了写字台前,他才抬起头来。
和照片上比,他更年轻,也更有风度。

“抱歉,在改篇论文。”李亚凡笑了笑,问:“到底是什么梦?”
“非常奇怪的梦,请一定帮帮我! ”魏乔说,语气充满了哀求。
因为学术活动繁忙,李亚凡最近两年已经不怎么接待患者了。昨天魏乔在电话里央求他的助手,说自己并非普通的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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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自己被一个离奇的梦困扰了二十年,整个经历

极富研究价值,这才有了今天的会面。
李亚凡请魏乔坐下。
接着是一个钟头的陈述。

那是煎熬。。魏乔坐在那个残破的沙发上。沙发早已没了弹性,僵硬的皮革让他身上更冰冷,但和心里的冰冷比起来不

值一提。开始他还保持着平静,接着慢慢提高了
声音。讲第五个梦时他站起来,颤抖着走到李亚凡的写字台前,就像那晚颤抖着来到临海的露台上。。剩下的叙述都是
在跳动的喘息中完成的。说到最后时魏乔双眼闪

着泪花,像在哀悼他夜夜的死亡。
然后屋里安静了一会。
“也就是说,这个梦已经开始影响你的生活了? ”李亚凡问。

“早就影响了! ”

“可是,”李亚凡审视着他, “你真的认为有必要这么紧张吗?那毕竟是梦,虽然有点恐怖,你还被人杀了,但都不是
真的。 ”
“对,不是真的,每次醒来我都发现自己还活着,但那比真正死了还要痛苦!你能想象吗?那就像个幽灵,开始还离你

很远,但越来越近,最后终于来到了你面前,时
刻在你眼前晃,冲你挥手,冲你笑!你不知道它要干什么。你躲不开也逃不掉,连闭一下眼睛的权利都没有,只能眼睁


睁地看着它。。”魏乔说不下去了,他用力喘着
,看着李亚凡的目光充慢了愤怒,好像他是那个梦。
“这是你第一次对别人说这件事吗?”李亚凡问。


“对。 ”
“这么说。。”李亚凡笑笑, “除了你和那个女人之外,我是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人? ”


魏乔点点头。他不喜欢那个笑话。
“你想让我干什么呢?”
“让它消失!”


“还有呢? ”
“我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它总缠着我。在医学上、心理学上,或者。。有什么说法吗?您是这方面的专


家,我希望你能解开这个谜团,把那个梦赶走,花
多少钱我都。。”
李亚凡摆摆手,打断了魏乔的话。然后他低下头,沉默着。


那时屋里能听见心跳的声音。


过了一会,李亚凡说:“好吧,我可以帮你,保证让你的愿望能够实现。”
魏乔愣在那。。
他甚至忘了惊喜。


他呆呆地看着李亚凡 ——他刚才的语气就像点一份午餐那么轻松。
“不用那么惊讶。”李亚凡走过来,在魏乔身边坐下,“事情也许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复杂。坦白说,梦是个诚实的家


伙,心直口快,从不隐瞒任何东西。之所以有时
候人们觉得他高深莫测,是因为他说的话人们没法听懂,这时需要一个翻译。”李亚凡看着他,“正好,我就是。”
魏乔涌起一股巨大的激动!李亚凡胸有成竹的目光让他仿佛看到了重生的希望。


“我会尽最大努力让那个梦离开你。”李亚凡接着说,“同时也让你知道那一切究竟是如何发生的。但这需要时间。 ”
他走到写字台前,拿起张表格看了看,告诉魏乔
: “明天一天我都很忙,这样,明晚八点你准时到这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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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乔连连点头,快步走到李亚凡身边,压低了声音,好像怕那个梦会听见— —“你要用什么方法? ”他问。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
“真的能。。”
“能。 ”李亚凡说。他声音不高,但非常肯定。


他们又聊了几句,然后李亚凡送魏乔出门。走到门口时,魏乔忍不住站下,问: “那真的是一个预言吗?”


李亚凡笑了笑。
“别人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吗? ”
李亚凡拍拍他的肩。


“今天晚上。。我还会不会做那个梦? ”


“我不是灵符。 ”李亚凡说。
“可是,如果可能的话,能不能先用点什么药物之类的东西,我一天也不想再忍受了。”
“那不是药物能解决的问题。 ”李亚凡告诉他。 


。。


第二天晚上八点,魏乔准时来到了李亚凡的办公室。
第三天晚上八点,他又来了。
第四天也是。


第五天亦然。
接着是第六天— —连续五天晚上,李亚凡都在办公室等着魏乔。他笑容可掬地把魏乔迎进屋里,请他坐下,开始 “治


疗 ”。
魏乔失望透了。
原来所谓的治疗,就是一遍一遍地讲那个梦!
他们一谈就是一个多小时,期间李亚凡不让魏乔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女人、餐桌、小楼、时钟、漆黑的枪口和飞舞的子


弹。。天天如此。头两天魏乔还非常认真,卖力
地描绘那个梦,以为那是神奇的疗法,效果会在当晚的睡眠中体现。后来果然体现了 ——梦醒之后他出的汗更多!他不
明白,如果李亚凡没记住那个梦,为什么不把他

的话录下来,自己回去慢慢听,偏要一次次挑战他的脆弱的神经?他也小心翼翼地问过:还要讲多少次?但李亚凡只是
冲他微笑,笑容依然自信,魏乔却倍加沮丧。这
几年因为大量阅读,魏乔也几乎成了半个心理学家。他知道在心理学上有种 “疏泄疗法”,说白了就是倾诉,把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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