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 by 子默 [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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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 by 子默 [年上]-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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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堆垃圾,乃是宇宙的耻辱。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曾经有过那黑暗的一刻,有的人忘了,有的人克制了,有的人吓住了,如果没有人在一边提示在一边引诱,那些属于黑暗的欲望,可能永不见天日,甚至永不被他的主人意识。 

  可是凌晨遭遇魔鬼。 

  那魔鬼温柔地轻柔地,无限容忍又有无限耐心地,在凌晨耳边说:“来,做我的狗吧。” 

  凌晨掩住脸,心里狂叫:“好啊!好啊!我愿意,我愿意!!!”真的愿意。 

  不过,曾杰不是圣人,这个人又喜欢不断探索凌晨忍耐的极限,如果真有一日到达到极限,或者凌晨再受不住,或者曾杰厌倦了,凌晨又怎么办呢?一个人,先得做一个独立的人,然后才可以谈牺牲与放弃,然后才可以选择做一个什么样的人,在无权选择的时候,那不叫选择,那叫屈服。 

  你知道什么是对自己残忍吗?晚上只睡四个小时,早上命令自己爬起来,是其中一种。 

  明明爱着那个不该爱的人,命令自己冷冷地离开,是另外一种。 

  无法离开那个爱着自己的人,也无法克制自己的爱恋,却拒绝表露也拒绝承认,也是一种。 

四十七 燥热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皮肤很热,可是内心与周遭都很冷,你可以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孤伶伶存在于天地之间,你有没有存在感?你知道什么叫存在感?如果你全身器官都工作正常,你是绝不会感觉道他们的存在,反过来,你感觉到他们的存在,最让你感觉到身体存在的方式,莫过于痛。牙痛让你知道牙齿的存在。 

  灵魂的痛,让你知道意识的存在,原来天底下真的有意识这回事,它不仅存在,还他妈的能左右你的身体,不饿不冷没受伤,都是每一个细胞都闹别扭,连指甲尖都会发痒发酸,让你想狂叫并且宁可这可怕的身体是痛的,痛也比这种酸痒好。 

  凌晨瞪着眼睛,一个人躺在床上,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他灵魂高贵纯洁,可是肉体--比如后背那块皮肤,在轻轻哼:“我需要抚摸,我需要抚摸,我需要有一双手,在上面轻轻地轻轻地爱怜地抚摸,给我吧,给我,我就住口,不然,我就要饥渴至死,死了,也会缠住你,一直地对你说,我要抚摸要亲吻,要要要,我痒得要命。” 

  凌晨觉得胸口好闷,他轻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不但皮肤在狂叫,连每一寸内脏都在狂叫:“抱紧我们,勒紧我们,压着我们,揉搓我们,救命,快快,我受不住了,快来吧,这么酸涨这么痒,我们受不了了。” 

  曾杰不在家,凌晨只是觉得有点情绪低沉,做什么都不起劲。 

  现在他回来,他爱的那个他啊,终于回来了。可是却闹起了别扭,独居一室,把凌晨抛在一边。 

  凌晨挣扎起来,抓起桌上的矿泉水瓶,一气灌下半瓶水。六神归位,好象好一点了。 

  可是五分钟之后,皮肤再一次燥热。 

  凌晨掀开身上的被子,空气冷冷的,皮肤凉下来,可是所有内脏仍在热。 

  凌晨赤身躺在床上,冬天,窗外飘着雪花,气压低得让人难受,卧室里吊灯不够亮,昏黄而暧昧,全身冰凉,冷得快要发抖的凌晨心里仍有火在烧。 

  凌晨慢慢爬起来,灵魂技穷,肉体要做主了。 

  赤脚踩在地毯,柔软而温暖,搔着着了火的皮肤,凌晨轻轻用手搓脸,手指冰凉,面颊却火热。 

  冰凉的地板似乎能感觉好一点。 

  凌晨在地上走几步,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推开门,大厅里无人,推开曾杰的的卧室,还是没有人,凌晨转回身,书房的门已打开,曾杰站在门口。 

  只穿了一件白色平角内裤的凌晨,有着一个优美的后背,平直的肩,滚圆的肩头,光滑的后背有着优美的曲线与色泽,曾杰看呆了。 

  凌晨向曾杰慢慢走过去,站在曾杰面前,用沙哑的声音说:“抱我。” 

  曾杰愣了一会儿,张开双臂将凌晨紧紧抱在怀里,怀里的那个小小的漂亮男孩儿身子是松软的,曾杰在那一刹那儿,有点想哭。 

  第一次,他来向他索取,而不是拒绝。 

  凌晨被那双臂一搂,一颗心忽然平静,温暖的怀抱,宽厚的身体,他不再冷,也不再焦燥,忍不住把头也放到曾杰怀里,他说:“抱紧。” 

  曾杰抱紧。 

  凌晨说:“用力。” 

  曾杰再次收紧双臂,凌晨“恶”地一声,连肺子里的空气都被挤出来,他仰起头,笑。 

  就是这种,被紧紧拥抱的感觉,他想要的就是这个。 

  灵魂想要什么?不知道。 

  肉体想要,这紧紧的紧紧的拥抱。 

  曾杰勒紧凌晨,他埋下头,嗅到凌晨身上淡淡的香味,他禁不住问:“凌晨,你终于明白了吗?” 

  你终于明白了吗? 

  凌晨慢慢仰起脸,露出一个苍茫的笑,我明白什么?我应该明白什么?我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为什么会向曾杰要求一个拥抱?凌晨仰起脸来,黑白分明的眼眸里两个闪亮的光点在轻轻颤抖:“呵,是。” 

  曾杰轻声道:“凌晨,你爱我。” 

  凌晨呆呆地,是的,现在不能否认了,他爱这个人,他在被胁迫被凌辱被毒打之后,居然会爱上他,天底下所有的爱都是好的伟大的,只有他的爱,他对曾杰的爱是卑曲的变态的可耻的,让人作呕的! 

  凌晨笑,慢慢说:“是的,我爱你,如果没有你,我不可能活下去。我习惯了你的怀抱你的爱,你是我的毒品,如果我要离开,后半生都会同自己挣扎。曾杰,我爱你,我爱你,同我恨你一样多。” 

  曾杰再一次抱紧:“凌晨!” 

  凌晨回过头去,看见曾杰的脸,没错,曾杰的脸上,是明白的爱。 

  凌晨看自己的心,自己的心里象孙悟空一样只装了一滴眼泪,可是,如果他离开曾杰的怀抱,内脏会因为庞大的生存空间,而不知所措。 

  如果不爱,虽然这几年会痛苦,可是苦难总有结束的一天,可是,一旦爱了,这一辈子就完了。 

  他永远不能再过正常的生活,不能离开这个让他屈辱的地方与驯服了他的人。 

  曾杰伸手给凌晨擦去眼泪:“别哭。” 

  凌晨才感觉到自己哭了。 

  眼泪一直流下来,无论做何选择,身体里的另外一半都会疼痛到渴望死亡。 

  凌晨慢慢握住曾杰的手,然后慢慢把那只手放到自己嘴里,就象那天,他得到快感的那个姿势,然后他狠狠咬下去。 

  曾杰只是轻轻地“恶”了一声,可是身子整个弯向凌晨,那只手忽然间开始剧烈的震颤。 

  然后慢慢地,凌晨感受到曾杰不由自主的抵抗,他爱他容忍他,愿意忍受他,可是肉体的承受能力是有限。曾杰的手抖到凌晨咬不住,他终于开口:“凌晨!”低弱的声音,然后另一只手臂收紧,紧到凌晨快要窒息。 

  凌晨松开,曾杰颤抖着收回自己的手指,凌晨的嘴唇上沾着血。 

  曾杰沉默一会儿:“还是不甘心?” 

  凌晨扑过来,曾杰后退:“凌晨!”痛,实在是痛,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那种折磨人的痛,而是伤人的痛,他的牙齿在他身上不仅留下伤痕,而且留下伤口。 

  曾杰不喜欢流血。 

  凌晨抓住他的衣袖,一脸固执地扑过来,他的表情好似一个情急的孩子要得到一个拥抱,可是微微迟疑的曾杰抱住这个扑进怀里的小东西,肩头却再一次留下带血的牙印。 

  曾杰忍不住推开他。 

  凌晨不肯放手,曾杰用手支开他。凌晨似条疯狗般,张着嘴扑向曾杰的手臂身体,任何他可以够到的地方。曾杰一边推他一边躲:“疯狗,疯狗啊你!” 

  可是凌晨不肯罢休,他居然找到绳子,固执地要把曾杰绑起来,曾杰这次可忍不住笑了,那孩子,试图把他两只手抓在一起,然后一只手抓住曾杰的两只手,另一只手去拿绳子。 

  那个孩子,两只手未必抓得住曾杰一只手,竟想用一只手抓住曾杰两只手,而且试了一次又一次,曾杰让他抓着自己的手腕,把两只手交到凌晨的左手里,看着他右手去拿绳子,然后一只手一挣,凌晨就放下绳子再一次去抓他的手,重复三次,凌晨竟象得了强迫症一样,不会从失败中学习到那是他不可能做到的。 

  曾杰笑了。 

  再也忍不住,明白知道小凌晨已是恼了,这一笑,只会火上加油,还是忍不住笑了:“你能用一只手抓住我两只手?” 

  凌晨这才发现那是个不可能的任务,可是小家伙并不笑,他的目光仍是那么冷,他问:“你爱我吗?” 

  问得那样认真,那样有威胁性,曾杰不得不停止嘲笑,点点头:“我爱。” 

  凌晨说:“你别动!” 

  曾杰到:“我不动,就能让你明白吗。” 

  凌晨道:“我早就明白,不过,你可以一直表达。”然后又冷笑一声:“当然也可以不。” 

  曾杰沉默。 

  凌晨轻轻抓住他双手,把他的双手合到一起,说:“不要动。” 

  曾杰的双手交叉在身前,是有一点滑稽的,凌晨松开双手去拿起绳子,没有人束缚曾杰,是他自己的欲望束缚他。 

  凌晨以笨拙可笑的手法用绳子将曾杰的手腕一圈一圈绕起来,可是,那个庞大的绳结却也十分结实,他拉着曾杰,把曾杰的双手绑在床头,这在曾杰不肯配合的情况下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是他并没有遇到什么反抗。 

四十八 我心深处


  绑住双手,如果几十天前,他刚刚设计逼凌晨回来,他绝不敢。 

  绑住双手,你不知道对方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不管他做出什么事来,你都无法反抗。 

  可是现在,曾杰把自己的命交到凌晨手里,而且十分安然。 

  是信任吗?不完全是。 

  这个年轻孩子的眼睛有一种决绝与冰冷的神情,他还看得出。那个孩子固执地要把他绑起来,当然不会是象他一样,喜欢稍微刺激一点的Zuo爱方式,即使那孩子真的喜欢,他也不会这样做。他要绑上他,想必不会有什么好事。 

  他伸出双手,让凌晨绑上,是因为爱。他爱这个孩子,这些天来,他同这个孩子在一起,那样亲密,曾杰坚信自己不会看错,凌晨爱他。这一场爱人养成游戏,被调教的只是凌晨吗?任何恋爱都必得是双方的。 

  凌晨说:“你爱我,就不要动。” 

  曾杰决定,把他的一切,交给凌晨处置。 

  凌晨命令:“你趴下。” 

  曾杰面向床,趴下。 

  趴着,是一种很舒服的姿势,曾杰喜欢这个姿势,他自小用这种姿势睡觉。可是,在凌晨的目光下趴着,让他觉得有一点异样。 

  凌晨没有走近曾杰,他拿起曾杰的钥匙,寻找着要打开曾杰床头的柜子。 

  曾杰一惊,支起身子:“凌晨!” 

  凌晨目光绝冷:“趴下。” 

  曾杰挣扎,伸手去解系在床头的绳子,凌晨站在那儿:“绳扣在床腿那儿呢。”曾杰够不到,他跪坐在床上,看着凌晨打开抽屉,他觉得事情正在往他不愿看到的方向发展。 

  抽屉里,有一根皮鞭,一副手铐,有一捆绳子,若干瓶瓶罐罐。一根水晶般透明的假棒棒,几个带着电线的看起来是电动按摩装置。再拿起一个小瓶子,上写激|情二字,凌晨问:“这是什么?” 

  曾杰涨红脸,半晌答:“春药。” 

  春药?凌晨轻轻抚摸自己滚烫的脸,心里有一点明白了。 

  还有一样古怪东西,那是一个皮带似的东西,可是比腰带短得多,扣起来,只得人脖子粗细,这东西,凌晨现在已经很认识,他微笑:“你并不是开玩笑,对吗?” 

  曾杰跪坐着,沉默,慢慢闭上眼睛。 

  凌晨问:“你是否打算某日给我带上狗项圈,拉着我出去溜狗?” 

  良久,曾杰道:“我并不敢。” 

  凌晨道:“这是你爱我的方式?” 

  曾杰道:“每个人,心底都有黑暗的渴望,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把锁,锁着见不得人的东西,凌晨,我并不敢那样待你,我怕失去你。今天,我已经吓破了胆,凌晨,别走!” 

  凌晨呆呆地坐着,他害怕。 

  曾杰象牵一条狗一样牵着的画面让他恶心,可是,他确实喜欢曾杰把那项圈扣在他脖子上,轻轻对他说:“我要拴住你,凌晨,做我的狗吧,别离开我。”他喜欢听曾杰说:“你是我的。”他也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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