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的遗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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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泣的遗骨-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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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一半,这说明尚未完全取得国民的一致支持。

    以上述舆论调查为后盾,改革派议员开始强调反对意见,在联合执政的在野党中,不排除女性议员的反对票,再加上持谨慎论态度而观望形势的议员,赞成派难以过半数,就这样,法案没能顺利通过,而审议也就常常中断。

    这其中最不可理解的是政府首脑特别是总理大臣对此问题所持的模棱两可的态度,作为总理本人及其他大臣对于内脏移植法案是赞成还是反对,是否认定脑死是死亡等等,都未做出半点反应。对于国民生死问题的重要法案,一国之首的总理大臣这样地沉默,这在在野党内部也有异议,出现了一股要强行突破这份“沉静”的势力。

    尽管如此,媒体的基本论调已明显出现向脑死亡认定的倾斜,医学界的势力尤其如此,反对或是持谨慎论的意见大有被抹杀的趋势。

    浅见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在操纵着世界,使舆论慢慢发生变化。
 


哭泣的遗骨 生死观 第3章
章节字数:963 更新时间:09…01…12 1130
    进入十一月后不久,浅见去了一趟板木县的足尾町。渡浪濑川溪谷的红叶已开始凋谢,冬季即将来临。

    一直对浅见敬而远之的高泽部长,这次却是个例外,一见浅见便笑着说道:“啊呀呀,正想着你该出现了呢,我往你家去过电话,刚一报完自己的姓名,对方便不耐烦地说不在家然后就挂断了电话。是你太太吧?”

    “哈哈哈,我还是单身呢,可能是我母亲或我家保姆,她们对警察都很过敏。”浅见边说边低头致歉。

    “呵,你母亲对警察过敏是什么意思?”高泽的问话中含有对“刑侦局长”胞弟的讽刺之意。

    “不,是这样,因我总爱管些闲事儿,她们担心我给警方添麻烦。”

    “哦,确实如此,看来,这是你的弱点吧。”高泽在浅见面前首次有了优越感似的痛快地笑了。

    “不谈那个,总之,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儿?”浅见催促道。

    “说不上什么大事儿,在当时分析案情时,你不是说过熟悉当地情况的很早以前的居民吗?我把这话告诉了发现遗体的那个叫秋野的大爷,他说那样的话,矿山那会儿的职工怎样呢,结果拿来了一些当时的名册,东西是借来了,可难为死了我,恐怕还得由你来收拾这些。”高泽边说边带着浅见来到文件柜前。

    “那位大爷可不一般,你在町政府那儿拿到一本本地历史的书吧,那上面有一篇反对古河矿业关闭矿山的请愿书,其起草者的中心人物就是那位大爷,因此他有很多有关足尾铜矿历史方面的资料。”

    高泽打开柜子,两个大纸箱里装满了确实不好整理的资料文献,那名册分几年订为一册,大概有三十来册,有的生了霉,有的则破损相当严重,最旧的有明治时期的。

    “你要查这个吗?”高泽看着浅见问道。

    “警方不查吗?”

    “只是大概翻了一下,主任说就这些破玩艺儿没办法,如果要一个人一个人地去跟踪调查的话,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总之,照主任说的我们只复印了一下封矿时即一九七零年的,如果浅见不要的话,我们就还给大爷。”

    “不,请一定借用一下,如果行的话,这就装上车我带走。”

    “好,我来帮你。”高泽帮着搬动纸箱。

    “怎么样,那以后的搜查?”浅见一边把纸箱放进车的后备箱里,一边看了一眼大门口贴的“专案组”几个大字问道。

    高泽不太感兴趣似的摇摇头后说:“一起去吃饭吧。”
 


哭泣的遗骨 生死观 第4章
章节字数:1117 更新时间:09…01…12 1132
    浅见把车放在警察署和高泽一起朝街上走去这一带看上去房屋密集,但却毫无半点生气,说不定空房居多呢。

    时值正午,从町政府方向传来报时用的八音盒音乐声,浅见不知道那是什么曲子,而高泽好像会唱歌词,随着音乐轻轻地唱起来。或许天生的五音不全,高泽的歌声全跑了调。

    “是什么歌?”

    “哦,是‘足尾的四季’,算是町歌吧。‘芒草苍苍的山峰,灰蒙蒙的脱硫塔,皓月当空秋已到’的歌词是第三段的,这脱硫塔,可是足尾町过去的缩影埃”

    “歌是不错,不过很旧吧?”

    “可能吧,我不是本地人,不大清楚,不过第四段的歌词最后是‘带篷马车奔驰在黄昏的街道上’,其歌词可能是明治或者大正时期的吧。”

    正如歌词所表达的那样,足尾这个小镇,不管它是否愿意,它都与铜矿山共荣共衰。

    在宇宙时代的当今,听到歌词里出现带篷马车之类的内容,总会浮起一片淡淡的哀伤。

    两人走进一家荞麦面馆。

    “这儿不大卫生,但东西却顶好吃。”高泽在掀开店门前的门帘时小声说道。

    这是一家较旧的店铺,那台满屏“雪花”的电视正在播放“尽情地笑”的电视节目。

    尽管已是中午时分,而店里只有两个像是建筑施工的年轻人,他们像是认识高泽似的边吃着荞麦面边朝着这边点了下头。

    一位板着脸的大妈走过来问:“要什么?”高泽也不问问浅见的意见,就要了两份野菜荞面。

    “春天的野菜,秋天的蘑菇,就这两种还过得去,”高泽小声地笑着说,“除此以外没啥好吃的。”

    “警方的调查目前毫无进展。”高泽喝了一口大妈端来的温茶说道。

    “无任何目击者信息,又探听不到任何消息,真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公司内部的调查表明他和任何人无怨恨关系,从工作上打交道的公司、个人都没什么纠缠,连被害人的家属也说简直无从想起。那么,究竟是谁,为什么非杀田口不可呢。”

    高泽随着电视的声音,尽量放低嗓门,但浅见仍担心让其他客人听见。

    “田口家好像在茨城县的藤代町吧。”

    “对,我也去过一趟,是一个周围环水的安静地方呢。”

    “家里有夫人和两个孩子吧。”

    “亏你记得也真清楚。”

    “纯属偶然,他家正好和龙满家一样。”

    “是吗?哪一家都蛮可怜的呢,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龙满家属于警视厅的管辖范围,我不大清楚,可田口家在经济上真是太麻烦了。”

    荞麦面端了上来,尽管高泽一再说不好,可荞麦面本身像是不错,以后即使不是野菜的季节,应该也挺好。

    “真好吃。”浅见真诚地赞赏道。

    “哦,我没说谎吧。”高泽也挺满意地说道。
 


哭泣的遗骨 生死观 第5章
章节字数:3662 更新时间:09…01…12 1216
    从高泽那儿也听说过田口家的事儿,浅见一直想去一趟。翻开地图一看,藤代町在取手市附近,从这儿去有点远,但时间上没问题。

    从足尾先到日光,然后从日光宇都官道进入东北车道南下,过川口立交桥,经由外环线往三乡,再从三乡上常磐车道,在谷和原高速路出入口进入一般公路,全程约15公里。

    虽然较远,但因几乎都是高速路,所以在傍晚前就到了藤代町。

    面向六号国道(水户街道)的藤代町是从前的古宿驿,地势低洼,一条叫小贝川的一级小河弯弯曲曲地围着它向东流去,其地名从前叫绿代。

    田口家住的高须一带,不远处就是农田。近年来,藤代町作为东京上班族的住宅城迅速发展起来。连河岸一带都建了许多住宅,田口家也是刚买不久的期房。

    田口夫人圆脸短发,以前可能性格较爽朗,现在却很憔悴。

    田口夫人接过没有头衔的名片,变得有些警惕。

    “我是GREEN制药龙满科长的朋友。”

    听了浅见的介绍,夫人好像放心了些,“请进。”便将房门打开。屋子里飘着淡淡的线香味,浅见请求让其点了一柱香。

    在日式客厅的侧橱上放着一个小小的佛龛。佛宪里摆着田口的照片,那是一张和家人一起拍的经剪接后放大的照片,虽然照片有些模糊,但田口的笑容很自然。

    “很温和的先生呢。”浅见刚说完,夫人眼里马上噙满了泪水。

    “是的,他是一个对家庭充满爱的人,可这样的好人为什么……”她无法再说下去。

    浅见强烈地感觉到了她那份遗憾,心灵受到震动。

    这时客厅里边的一扇门里,一个约莫十岁左右的男孩伸出头来喊道:“妈妈,过来一下。”那孩子穿着一身睡衣,脸色异常地苍白。

    夫人慌忙起身说“对不起”,像要把孩子藏起来似的消失在隔壁房间里,从门缝里传来少年的声音以及夫人哄孩子的声音,不一会再回到客厅来的夫人的表情更为阴沉。可以看得出她非常的悲哀。

    “那孩子有病吗?”

    听了浅见的问话,夫人只是“哦……”了一声,脑袋无力地左右摇了摇,仿佛不想再说什么似的。

    “刚才的孩子是小的吧?”

    “是的,大的在上中学,那孩子……”夫人如同老太太似的沙哑着嗓子说道。

    田口夫人看上去不会比浅见年长多少,或许在搬新家前生活本来就过得并不十分宽裕,又突然失去丈夫,平静的生活被打乱,一想到得拖着两个孩子过着艰难的日子,就十分难过吧。

    “龙满太太挺担心的,说是你们家孩子又小,这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吧。”

    “是的,我丈夫在时拼命地工作,可现在这房子的贷款,加上两个孩子,生活相当困难。丈夫死后,我才知道他还有借款,为了这个家,他是尽了力的,我从心底里感激他。一想到这以后,眼前真是一片漆黑。”

    浅见最怕听到这类悲惨的事儿,即便是想伸出援助之手,却又无能为力,浅见感到十分痛心。

    “冒昧地问几句,你丈夫没买生命保险吗?”

    “只买了一点,我丈夫不喜欢保险,他说加入保险只是让保险公司发财,一旦倒闭,就会全军覆灭,我也知道有保险公司破产的。”

    “哦,是吗?我还真不知道有这样的事呢。”

    “他就是这样想的,他说别相信保险,他会拼命工作,来年带儿子去澳大利亚,口气蛮大的。”夫人说着眼睛又潮湿了,她急忙用手帕擦了擦。

    “哦,去澳大利亚?”

    “那是让我们宽宽心,鼓励儿子的罢了,我们哪有那种运气哟。”

    “您丈夫爱开这种玩笑吗?”

    “哦?没有的。不管怎么说,绝对不可能去澳大利亚什么的,像我们这号贫困家庭……”夫人的口气有些不耐烦起来,丈夫生前瞒着她去借债,却在家里硬无好汉,其夫人恼怒的心情完全可以理解,浅见想如果只是去趟澳大利亚,也没什么“绝对不可能”的。

    夫人用不着那么生气。

    “哦,还想问问,有关龙满科长的事,您丈夫有说过什么吗?”

    “哦,这话警察也问过,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愤慨地说过‘真残忍,把人命都当什么了?’”

    “您丈夫出事儿的前一天,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吗?”

    “反常好像倒没有,只是像刚才说过的那样,说去澳大利亚什么的。”

    “咽,去澳大利亚是哪一天说的?”

    “是的,说这话的第二天就……或许是种预感吧。”

    夫人缄默了,但浅见不认为这只是一种预感。

    田口对家里人说去澳大利亚一事的前一天,龙满夫人曾打电话问他是否去常隆寺取过骨灰。对田口来说,盗用自己的名字是种令人恶心的事儿,一般情绪都不会太好。哪里开朗得起来呢?那么令田口感到宽慰的后面,有什么背景呢?

    “再问一下,您丈夫说去澳大利亚一事的前一天晚上,他情绪怎样?”

    “啥?前一天晚上?……”

    “对,前一天晚上至当天的早上,总之,您丈夫去上班前的情况。”

    “哦,这么说来,当时还真有些无精打采的,像是有什么心事。对啦,那一晚他回来得较晚,情绪也不大好……而后来说去澳大利亚时却相当开心.这前后的情绪相差蛮大的呢。”

    从接到龙满太大的电话至次日早上,田口也可能遇到什么比较棘手的问题。

    盗用自己的名片固然令他不安,但更主要的恐怕是在猜测那件事的特别意义吧。

    浅见想,如果是这样的话,田口说不定悟出了龙满被害的原因呢。

    到那时为止,田口一直相信警方的分析,即龙满的被害只是一个偶然,可得知骨灰盒一事的那一瞬间,便察觉到事出另有其原因。

    从田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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