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流年 系列+番外 by唯因- 第12部分

我什么也没说，只用一手支撑他的身体，一手按动遥控，关上电视。


然后，我的双手环住他，自己仰头靠在沙发上。


我知道他心中在想着什么，我知道我们之间存在问题。但，既然他选择逃避，选择在我怀中歇息，那我只有全心投入，配合他的表演。我不想谈，什么也不想谈，这样就好，他是我爱的人。如果可以，我希望他变成我的爱人，我情愿这样与他一生一世，忘了昨天，没有明天。



《似水流年————bobo篇2》
接下来我们又投入了与克罗地亚比赛的备战。


媒体铺天盖地的全是因扎吉即将迎来首发的新闻，队里没有明确的指示，但大家的情绪似乎被左右着。pippo依然投入的训练，mont和piero的状态并不好。


我不喜欢集体训练，那样他会离我很远，比如跑步的时候，他总是和托蒂在一起。我跑在他们后面，看着两人的背影，竟觉得他们的关系不单纯，无名的怒火会迅速蔓延。


那种气氛很诡异，我明显感觉到在队里所有的前锋甚至队员中，托蒂最喜欢pippo。本来，他们没有机会一起的，他们不是一个俱乐部，也不在一个城市，更没有我和pippo这种患难与共的经历。

也许，托蒂应该更喜欢piero、mont的，但我会觉得他和我一样不喜欢他们，我的原因很简单，尤其的针对前者，那个与pippo纠缠不清的男人。托蒂很少与他们说话，却总是如影随形的出现在pippo的身边。可悲，我除了胡思乱想，什么也不能做。


一对一训练的时候，我不会给别人机会，pippo也似乎很默契的站在我身边，并没有什么人搅乱这种局面，每个人都心照不宣。


那样的时刻，我是快乐的，可以和他在一起。我发现自己有些承受不了这种快乐，他漂亮的脸庞在我眼前晃动，一种太大的诱惑，我必须努力控制，才可以不去抱他、吻他。


与克罗地亚的比赛前，教练宣布了首发名单。出乎意料，他没有念到pippo的名字。宣布完毕，队伍准备出发。


身边的pippo迅速起身，我也跟着站了起来。


他的步子有些缓慢，也没有向往常一样招呼我同行。


“pippo！”我抓住他的手腕，发现那条银手链依然不在。



“没关系的，我们还有那么多场比赛不是吗，我还有机会的，你不必担心的。”他用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说道。

这场比赛，我的情绪不是很高。看着教练席上的trap，我有种想打他的冲动。


我极力克制自己不要想pippo的事情，但似乎不行，我甚至希望比赛马上结束，我可以将他抱在怀里，好好安慰。


想着想着，前场一个掉射传过来，我本能的跃起，把球蹭入门里。。。。。。此刻，边裁举旗，示意我越位。明明的一个好球？！


我本不想辩解，知道毫无意义，但望着场边暴跳的trap，无明火涌上心头，我冲到裁判面前，大喊大叫，结果，是理所当然的黄牌。


随后的比赛，我勇猛起来，不能罢休，pippo希望走的更远，我就是他理想的实现者。


不断的进攻果然有了成效，我在门前接托蒂的传球，攻破对方球门！


我的血液瞬间沸腾，夸张的在场边奔跑，我疯狂的奔向替补席，此刻，我只希望拥抱那个人！


pippo也迎着我跑了过来，我张开双臂，他一下子跳到我身上，双手紧紧搂住我，胸口贴住我的脸，我在合拢手臂的一刻，感到他的手在我的屁股上用力拍了两下，口中不停的喊：“克里斯蒂安！克里斯蒂安！”


我仰头，看到了他孩子般的笑。他竟然是这样的，在自己上不了场的情况下，依然可以为我全心的庆祝。他的拥抱是这样的温暖有力，带着我久久怀念的甜蜜。



“祝贺你，克里斯！”一个声音“不和时宜”的在我身后响起。是托蒂。


刚才我忘了向他表示感谢，竟然径直跑向pippo。我连忙转身，说道：“你的传球太棒了，弗朗西斯科！”


托蒂笑了笑，眼中的光彩竟飘向我身边的pippo。而pippo竟也笑意盈盈的望着他。


我没有来得及想更多，队友纷纷跑来向我祝贺，pippo被挤到了外面，他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回替补席。



重新开球，我的脑海里充斥着托蒂笑向pippo的画面。那是我一个人的pippo，没有人可以夺走，尽管他也许从来就不真正属于我，却也从来不属于别人，这一点我很清楚。


多年来，他为着足球奉献着一切，把脆弱的一面隐藏的不见踪影，即使在我面前也不显露。他会游移在很多情人身边，却疲惫的无力寻找归宿。。。。。。



一声惊呼，我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克罗地亚打入扳平一球。在我和队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克罗地亚已经将比分反超！


头一下子眩晕起来，我们希望走的更远，却表现的如此糟糕。教练在干什么？！pippo已经在场边热了半个小时的身，为什么不让他上场？


我发现自己再也不能保持清醒，不知道是因为那个笑容，现在的比分，还是在场边焦急等待的pippo。


终于，千呼万唤中，pippo上场了。


可以和他并肩作战是我不变的心愿，如今，他就站在我身旁，曾经为了爱他，而远离他，现在他可以这样贴近，就是一种幸福。



时间已经不多了，我甚至想到了放弃，还有下一场的不是吗？我知道，今天这样的情况，trap一定会让pippo在下次首发的。我看着他不断奔跑的身影，心中涌起酸楚，忘了多少年没有看到他在赛场上的狂热了，我一直和他纠缠着，希望自己活在他生命中的每分每秒，却忽略了那个球场上的因扎吉。

其实，只有在这样的时刻，我才可以感觉到他是完全真实的，不似私下时，他会有诸多的悲伤寂落，让人琢磨不透。

在这个时候，我选择后撤。那是对他最有利的办法，我希望他可以进球，确立自己主力的位置。就在我脑中不断冒出想法的时候，中场的一个过顶球飞闪了我的头顶，落到pippo的身前。于是，他奋力朝球奔去，那个克罗地亚后卫拼命的拉扯他的衣服，使他几乎不能移动。


当时，我只想冲上去揍那个后卫一顿。但pippo没有就此住手，他似乎忘记了身后拉扯的手，用尽了全力够到了球！那个后卫顺势摔倒的同时皮球应声入网！



pippo终于进球了！那是他的第一个世界杯入球！他展开双臂，狂奔着发泄多日来的郁闷。我没有迎上去，只是在旁边看着，他飘逸的发、他湛蓝的身影、他精致的笑脸。。。我开始眩晕，他怎么可以这么迷人？那一刻，如果他让我放弃生命，我想自己也不会拒绝的。



就在这时，一声嘶哑的哨音响起，pippo的进球背判无效。



在他身上飞扬的一切色彩忽然终止，瞬间，他垂下手臂，不可置信的看着裁判。他冲到裁判面前，开始解释什么，我也冲了过去，站在他的身边。望着他眼里的焦虑无助，我的耳畔是嘈杂的轰鸣，根本没有听到他说什么。


我也想揍这个裁判一顿，他可以吹掉我的进球，他可以把任何坏名声加注在我身上，无所谓的，我可以承受一切。但是，他不可以这样对待pippo，我知道他足够坚强，但只因为他属于我，所以，他不能受到伤害。

其实，争论没有用的。比赛最终以克罗地亚的胜利告终。赛后，pippo依然和裁判争论着那个球。他不是个爱计较的人，他活的安静，与世无争。在与我相处的日子里，他总是包容着我的所有猜忌、无理取闹，可一旦涉及到足球，他就变的那么无所畏惧，勇敢而坚定。



我们都知道，比赛的结果不可以更改。于是，他是注定低着头走回休息室的人，没有再与任何人交谈，默默的，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接受采访的时候，我毫不客气的大骂裁判水准底下，其实，我根本无心接受访问，只想去看看失落的pippo。

在回训练营时，刚上车的pippo走到我身旁停了下来。但没有转头看我，只是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我看着他，伸手一把将他拽到自己身边。车上还有其他人，我没有做更多的动作，只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眼底没有任何温度，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



那个晚上，队中的气氛沉闷。人人都怀着心事。我们没有更多的说笑，早早回房间休息。



一进门，我便听到pippo打电话的说笑声。


“我想你。。。当然。。。我很快就回去了。。。是呀。。。我也相信一个愉快的假期正等着我们呢。。。ok。。。宝贝儿再见。。。”他的语气甜蜜温柔。


我心里似打翻了五味瓶，难受的要命。他在和谁通电话？为什么那么轻松？他是真的无所谓，还是在逃避？


“pippo，”我试探，“你没什么事吧？”


“我？”他笑，“没什么的，也许，我一直把自己想的太好了，其实根本不是那样子的，我是个无足轻重的人，就算我提前离开，大家也没有什么损失的。”


“你怎么这么说呢？”我焦急道，“你是意大利的9号，谁都知道9号意味着什么，你是很重要的，别那么贬低自己。”


“那你让我怎么想？在场边傻傻的热了35分钟身，最后10分钟让你上场。进了球也无效。我不是神，不敢保证10分钟可以挽救球队。一切就如计算好了一样，我的上场根本没有为大家带来什么变化，相反，每个人都承受了巨大的压力。真正的9号应该是bobo吧？别那么看着我，你根本不需要在这里看着我愁眉苦脸。”


“笨蛋，”我怒到，“你怎么会说这样的话！我本就没有纠缠你，是你硬拉着我住什么鬼219号房间，我也没有强迫你呀，你完全可以离开，没必要留在日本，现在的意大利可是气候宜人，你最好和电话那头的‘宝贝儿’一起渡假，好过在这白痴的天气里和我待在一起。”


我想自己的怒气完全来源于他打电话时的柔情似水而不是刚才他的一番话。我妒忌电话那头的人，我知道那一定是个女人。pippo从不会对任何男人用那样的态度，包括我，他也从没在我面前对女人温柔，所以，我一直认为他是我的，我是他生命的最重。


听完我的话，pippo，先是惊讶，忽然安静起来，再愣愣的看了我一会，便再也没有言语。


我坐在沙发的另一端，在心底说了无数的对不起，，望着他微微颤抖的唇、没有波澜的眼瞳、箍在头顶的苍白的双手，我想应该做些什么，但又能做什么呢？


从来没有这样对待他，如果我没有拥抱过他，没有吻过他，甚至没有遇见他，我们一定过的更好，不会迷乱。但，一切就这么发生了，无可挽回。即使如此，我也感谢上天让我们相遇，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挂牵，不管他是否待我如一，我都会用一生来爱着他。



之后的几天，我们没有说话。队友们也感觉到了。队中的气氛更加诡异。totti更加肆无忌惮的找pippo聊天，piero也开始和pippo做一对一练习。



除了睡觉，他很少回房间。或是在健身房，或是与totti、nesta一起在他们的房间打电动。而以前他是不喜欢的，他说哪天不踢球了，空虚的时候也许会玩。

trap已经确定让pippo下一场对墨西哥的比赛首发。等了4年，他终于获得了这个机会。


我看的出他的眼中的兴奋。当教练正式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在比赛出发之前。坐在我身边的pippo溢出了一抹微笑，转头向身后的totti做了一个鬼脸，对方回了一个深深的笑。我想当时自己的脸色一定很差，他们之间暗涌的亲密气息越来越浓烈。

也许是感觉到我掩饰不住的情绪，pippo扭过脸，给了我一个疏远的微笑。就象对所有陌生人一样，他在他们面前总保持着那样的笑容，今天，他把它给了我，那说明他不愿明白自己的心事，并掩饰着真实的想法。


我宁愿他不理我，那说明他也许还在生我的气，我依然在他的心里。可现在，我们莫名其妙的没有解决事情，却想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准备上场了，我希望可以和他站在一起，很久没有与他分享这样的神圣时刻了。但，那都是奢望吧，我们现在的关系，他宁愿选择totti吧。我正烦躁的时候，感觉到背后有人在笑。转身一看，是pippo！


他精亮的双眼看着我，纯真的如孩子。


“这是我第一次世界杯首发，我曾告诉自己，这样的时刻一定要和bobo并肩。”他缓缓说道。


我望着他，没有说什么。也许我的眼睛湿润了，他还记得少年时的一句玩笑。那么他还记得我们的诺言，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吗？不想了，至少现在，我是他思想中的一部分。



奏国歌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