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鼠情人(生子)- 第15部分

　　不过，假如俞然那小鬼真的死了，那不就既铲除了自己嫁给欧阳敬的绊脚石，又同时可以整垮俞氏医院，呵呵……真是一举两得！

　　“老头你讲理一点，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小孩根本就不是我们家阿敬的种。”

　　“哼！我才不相信！”欧阳修双手环插在胸前，对于老婆的话一点也听不进去。

　　欧阳夫人见自己的老公已全然被何丝倩洗脑，连和他相处了近三十五年的老婆的话都不信，气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跟在欧阳修的身后叨念着：“你老婆说的话你为什么不信，一定要等到你儿子不认你这个老子，你才要相信我们说的话吗？”

　　欧阳修的心里其实已经开始动摇了，但他之前实在被欧阳敬是个同性恋的事给吓到了，他想不通自己儿子明明那么受女性的倾慕，为什么偏偏要离经叛道，选择和男人在一起，他并不是真心喜欢何丝倩，但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么复杂的状况。

　　况且，他现在总不能跟他老婆坦白，自己两天前跑到研究室去辱骂俞然的事吧！

　　这样事情不就越弄越拧了！

　　“好了，你不要再念了，你如果可以证明何丝倩所说的话全都是个骗局的话，那我就不会再阻止阿敬和那男孩在一起。”

　　欧阳修走到冰箱前，弯下腰打开冰箱门从里面拿出一瓶饮料，背对自己的老婆，不让她看出自己是为了要找台阶下，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真是快被这个臭老头气死了，没想到他竟然比儿子还要鲁，两个人都一样是个牛脾气。

　　“臭老头，事实已经摆在你眼前了，你还要我提出什么证明！”欧阳夫人这下子真的抓狂了，气得随手拿起自己的皮包，转身走向门口，又开口道：“你儿子的脾气你应该比我还清楚，你如果再护着那个女人，阿敬一定会不惜和你断绝父子关系的。”

　　“碰！”听到门被老婆用力关上，欧阳修想转身去追，却又拉不下面子，只好独自坐在客厅沉思。

　　——老实讲，他也不是一个不开明的人，而且那天看到俞然的时候，觉得他长得还满讨人喜欢的，但是为了欧阳家的后嗣着想，他总不希望阿敬和孩子一辈子受人指指点点，不得已才会这样反对啊。

　　——唉！不晓得俞然现在怎么样，身体还健康吗？……他肚子里的小孩还好吗！我那天是不是把话说得太重了。

　　欧阳修坐在客厅自我反省了一整夜，却一直无法跨越自己心中“传宗接代”、“延续香火”的心结……

　　“阿长，先联络血库准备Ａ型的血浆，然后再准备……”俞杰一接获到俞欣的电话，就立刻吩咐王护士长准备救人的器具，随即两人共同赶到研究室，见自己可爱的弟弟已奄奄一息，欧阳敬却近乎痴呆、紧抱住爱人不放，为了救人，他不得不打晕欧阳敬，抢下俞然，赶紧进行急救。

　　手术房里都是他们最信赖的夥伴，像是王护士长、元皓……他们全力抢救着这个总是带给他们欢笑的开心果。

　　“快点输血……不行！血压脉搏开始往下掉了……”王护士长见俞然的生命征象下降，立刻告知。

　　“我看我们先将孩子取出来再说。”俞欣依然保持冷静，装备齐全地站在主刀的位子道。

　　“嗯，至少我们要保住其中一个，不能让阿敬一次同时失去两个心爱的人。”元皓回答。

　　“不行！我们要尽力保住两个，因为我们谁也不想失去。”俞杰对元皓的话非常不认同。

　　“别吵！必要时，小孩我们可以不要，也要救回小然。”

　　两个差一点争执起来的大男人听到俞欣的话，惭愧地闭上嘴巴，他们实在太沉不住气了，不觉　不如一个女人果断。

　　俞欣拿起手术刀在俞然的肚皮上快速划下第一九，接着继续一刀一刀割开脂肪层、肌肉，进而找到他们植入的子宫……

　　果然，她猜得没错！子宫因为找不到可以让小孩出生的产道，造成强烈的收缩、扩张，因而引发破裂，才会让俞然出现吐血的情形。

　　现在她已经找出出血的原因，只要他们动作快一点，先止住出血，再取出孩子，这样一来说不定两个都救得了。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他们虽顺利在短时间内抢救出孩子，但俞然的脉搏、心跳却逐渐微弱……

　　“放开我，让我进去……”欧阳敬一醒来就在外头大吵大闹，可是手术已经进行到一半，他们怎么可以让他进去。

　　“啪！”欧阳夫人从饭店赶到时，见俞爸爸已经快揽不住狂啸的儿子，立刻走向前甩了欧阳敬一巴掌，“你闹够了没！如果还不够的话，到外面去闹，或是自己有本事的话，去把那个女人抓出来啊！小然现在还在危在旦夕，你在这里闹什么闹！……”

　　欧阳敬被母亲甩了一巴掌，情绪比较镇静下来，抬起用，用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母亲，突然在她面前跪下，所以然着母亲声嘶力竭地哭诉：“妈，我不想失去他，他是我的最爱啊！为什么我这么没有用，不能保护他，给他安心、幸福的日子过……”

　　“都怪我……本想反将何丝倩一军，没想到却让她有机可趁，再次伤害小然……，都怪我不好，都怪我不好……我应该二十四小时都守着小然的……”欧阳敬像是要泄恨一般，不停用手敲打着自己的头。

　　欧阳夫人立刻制止他这种自残的行为，摸摸儿子的头，忍不住跟着他一起哭，“孩子，这不是你的错，你就是因为担心激怒那个贱女人，怕她做出伤害俞家或小然的事，才会选择先跟她虚以委蛇，会出现这样的意外，不是我们任何一个人能料得到的……”

　　她知道他们爱得很深、很辛苦，也知道俞然为了生下欧阳敬的孩子，不惜赌上自己的性命，而自己的儿子何尝不也是一往情深，当然无法接受失去至受的痛苦。

　　“阿敬，不要担心，小然是个连老天爷都疼爱的孩子，所以，它不会把他带走的，你要相信小然，他一定会撑过的。”俞爸爸走到欧阳敬身后拭去自己眼角的泪水，相当心疼地拍拍他的背道。

　　俞爸爸和欧阳夫人扶起濒临崩溃的欧阳敬，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他陪着欧阳敬一同等候，他们一直都相信在里头奋斗的人，俞欣和俞杰一定可以把小然救回来的……

　　　
　　第十章


　　手术终于结束了，俞欣他们终能在最后一刻将俞然救回来，而孩子也送进医院的小儿加护病房。

　　在细心的看护下，孩子非常健康。

　　但俞然虽是捡回了一条命，却没有那么幸运，因为之前服药而引起的脑波不正常放电的状况，再加上在何丝倩家因大出血而造成脑部缺氧过久，导致他一直处于昏睡状态，何时能醒过来，他们没有一个人敢给欧阳敬一个肯定的回答。

　　面对俞然被折磨到如斯境地，欧阳敬委请征信社找到了之前那名向他们能报的小李友人，在欧阳敬对他晓以大义，并承诺提出一笔为数不少的安家费后，男人同意担任证人。因此，他们立刻向法院提出刑事诉讼，而检察官在侦讯过后，除了收押该名男子，更对何丝倩和小李两人展开通缉。

　　何丝倩和小李回到家后，却不见原已奄奄一息的俞然，便知事迹已败露，连忙收拾些简单的家当，驾车逃跑。

　　落荒而逃的两人，还是在逃逸的路上遭到警察临检，一时情急，两人加速驾车逃亡，在快车躲避追逐的过程中，他们的座车拦腰撞上分隔岛，何丝倩因车祸而造成流产，大出血而当场死了，而受伤的小李被抓，欧阳敬眼见为非做歹的二人受到制裁，成其是面对何丝倩的死，大夥都觉得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而欧阳修当然在小李上庭全盘托出之后，彻底了解到何丝倩是如何蛇蝎心肠的可恶女人，之前经媒体批露这个“袋鼠男人”的计划，虽引起社会一阵沸腾，但随着何丝倩的死亡及小李被叛刑而画下尾声，俞欣因进行未经核准之人体研究，被停牌一年，但这个事件却意外地引发妇运团体的声援，她科呼吁政府单位能尽速修正人工生育法，让男人也分担怀胎十月之苦，好让女人从“母职”这个紧箍咒中解脱。

　　而医院也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各大部门的人员一个也没有离开工作岗位，展现他们对俞氏医院的忠诚度和超强的向心力。

　　唯一遗憾的是，俞然从术后到现今已经三、四个月了，仍然没有清醒的迹象。

　　欧阳敬抱着沉睡了数月的爱人，把他送进脑外科专属的加护病房，将瘦如排骨的俞然轻放在床上，让他平躺在上面睡着，并细心地为俞然检查点滴、鼻胃管和人工呼吸器是否有误。

　　其他的人也很有默契地在病房外地沙发上等着，他们之中有的默默掉泪、有的只是安静地坐着，只有俞欣抱着他们的另一个宝贝哄着。

　　宝宝也像是知道自己的爸爸、公公、婆婆、阿姨和舅舅们正心情低落，乖乖地待在姑姑的怀抱，不哭也不闹，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

　　欧阳夫人见日渐消瘦、疲惫不堪的儿子从病房走出来，“敬，你要为你们的宝宝振作起来啊！别忘了小然之前交代过的话，他要你代他好好照顾宝宝和你自己的啊！”

　　“老妈、爸、妈、杰、欣，你们放心！过了今天，我会振作起来回到工作岗位的，至于宝宝，我会连小然的份一起爱他、照顾他的。”一脸疲惫的欧阳敬勉强露出微笑，对着在座关心他们一家的家人保证着。

　　“阿敬，你自己是脑外科方面的专家，小然目前的昏迷指数并不低，换句话说就是他随时都可能醒过来，你一定要有信心，每天按时帮小然进行复健，或许……小然很快就会醒过来了。”欧阳夫人用手帕拭去眼角的眼泪，柔声安慰欧阳敬道。

　　“我知道，妈，从明天起，我会将小然最爱听的音乐带到医院来放给他听，我还会每天帮他按摩、擦澡……在他耳边和他说话，告诉他我对他的爱是永远不会变的。”

　　“嗯，不枉我们把我们最爱的宝贝交给你，现在我以俞家家长的身份，将这一大一小都托付给你了，希望你要珍惜他们。”俞爸走到欣的面前，抱过孙子转向欧阳敬。

　　虽然说，俞爸这种做法有点自私，自私的将一个可能永远沉睡的人，和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孩交给一个大男人照顾，但是，他相信这么做却是安慰欧阳敬最好的方法。

　　欧阳敬接过他和俞然的宝贝，眼眶瞬间又红了，泪水也跟着流下，抱起手中的宝宝，低头在他额头亲吻，“宝贝，从现在开始我们就一起陪着他，直到他清醒的那一天……”

　　四年了——

　　欧阳敬依旧亲自照料着爱人的一切，从不假他人之手，就连自己病了也从不间断，因为他怕如果有一天俞然忽然醒来，见不着自己会害怕、惊慌，那样他会很心疼的。

　　今天是他们爱的结晶——欧阳焕的生日，所以欧阳敬已先帮他打扮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现在，欧阳敬正细心地用毛巾为沉睡的人擦拭着，然后为他换上一套轻便大方的服装，扶起他只剩下些许肉的身躯靠在自己的胸膛。

　　“好了吗？我们要进去罗！”待在门外等待的一群人，听到欧阳敬的呼唤后，才牵着小寿星走进。

　　欧阳敬伸手招招和俞然如同一模子印出来的儿子，“焕，过来爹地这里。”

　　“爸爸，为什么爹地一直在睡觉？为什么爹地都不睁开眼睛看焕呢？”欧阳焕睁着水汪汪大眼，坐在两位父亲的面前，用着稚气的声音问道。

　　“焕，因为爹地为了保护你把你生下来，所以很累了需要休息，等到爹地休息够了，他就会醒过来抱抱他最爱的焕了。”欧阳夫人走到孙子身边，拍拍他的肩膀，细心地说着他能懂的话。

　　欧阳焕对着奶奶点点头，爬向俞然，伸出小手摸着面前的睡脸，他这样的举动看得大家忍不住又落泪了，欧阳敬欣慰地伸手揉揉儿子细嫩的头发。

　　“爸爸，爹地笑了，爹地不用休息，要醒来抱抱焕了……”欧阳焕又惊又喜地摸着俞然的脸颊，见他嘴角微微扬起像是对着自己笑，不禁兴奋地大叫。

　　“有吗？”大夥异口同声，往床边靠近一探究竟。

　　欧阳敬惊讶地将爱人放平在床上，俯趴在床边，牵起俞然的手和欧阳焕的手握在一起，在心中大声呼求“奇迹”。

　　仿佛睡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俞然终于有点感觉，他感觉到有一只温暖的小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庞，有一个稚气的声音在耳畔唤着自己，那是他的宝贝在叫他吗？

　　因为心里感到甜甜的，所以嘴角微微上扬，表示自己的欣喜，只是他全身疲惫、眼睛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