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捻花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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捻花辞-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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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要来的始终是无法抗拒的。
  刘老?
  应该就是面前的男人了吧!
  花语站好了身,刘业勋并没有放开花语的手,相反手腕一转同时翻开了花语两只手腕的内侧,看到茉莉花藤上那暗红的三个肉包后,面上的笑意更浓了。
   
                  第二卷 情劫 第一百二十七章
  “你还好吗?”
  很普通的一句话,应该是关心的意思。可是听在花语的耳朵里却引起背脊一阵渗凉。甩开被握住的手腕。花语直视那带着笑也带着审视味道的眼睛。明明满是笑意的眼却给人好冷好冷的感觉,冷的连毛发都有些战栗。
  抿了抿唇,花语僵硬的闪出一朵笑花:“刘老。”
  “身体不太舒服?”又是一句关心的话,可是那眼神却愈发的冷了。明明是慈眉善目的表象,可是那重重的压迫感却让人不能呼吸。
  笑!花语不知道除了笑还有什么可以应付面前的人。他是“东靖盟”的长辈,那么相对的他也是耿于怀的长辈。说话重不得,可是只怕也不能轻了。
  “人老了,想找个说话的对象都不容易了。年轻人都嫌唠叨。”自嘲的口吻,可是他的身体却正正挡住了花语回屋的角度。
  推!推不了!逃!似乎也无路可逃!那仿佛只剩了面对一途。
  “耿小姐很漂亮。”
  这是开场白吗?他想要自己什么样的回答呢?只怕羞涩的微笑和简单的“谢谢”都不是他要的。所以花语干脆沉默。以不变应万变吧。
  “耿小姐喜欢美丽的事物吗?”是问句。那就是不可以再沉默了?
  “美丽的事物毕竟是值得珍惜的。”
  “是啊。人到老来,才发现繁华散尽,很多应该珍惜的美丽事物都没有好好的去把握和珍惜。很多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尽力去保护。可是世间什么药都有,独独没有长生不老的药和后悔的药。你说是不是?”转过头来,刘业勋又丢出了一个问句。
  皱了皱眉,花语不太明白他话的意思,似乎并不是要为难她的意思,可是好像也没有赞同的意思。
  这次没有要花语回答,刘业勋自顾自的把话接了下去:“耿小姐对于怀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只怕这才是他来的目的吧。花语慢慢蹲下了身子,长久的站立让她有些无力,不过最主要是不想和刘业勋这样对峙着。他给予的压力是莫名的让人窒息。手指轻轻碰触着茉莉花枝,花语回应了一句答非所问的话:“我母亲很爱我的父亲,从嫁给我父亲开始就在家里种植各种各样的花朵。而我母亲最喜欢的就是玫瑰和茉莉花。因为玫瑰的花语是爱情,茉莉的花语是唯一。”
  “后来你的父亲死了,母亲就坠楼自杀了。死在那满是玫瑰的誓言中。”原来他知道,花语有些苦涩的笑了,她父母的这段情在N市并不是秘密。不过既然他能那么准确的接下话,看来她是花语的秘密他也一定是知道的。可是他却叫她耿小姐?他该是调查过她的一切了。也对,既然要来相见必定该做些准备的。
  轻轻端起面前尚留有几朵白色茉莉的小盆,花语续道:“这是他为了我种的。一种三年。”
  “那你呢?你为他做了什么呢?”
  “我?”淡淡的几乎带着抹悲凉,花语的眼慢慢抬了起来。看着远远有些火烧云的晚霞悠悠的说:“我很贫穷,我什么也没有,所以我只能把自己给他,只能把我的心给他,把我的幸福给他。”
  “幸福?他和你一起幸福吗?”
  “我不知道。我想应该会幸福的。如果没有阻碍,我们应该幸福的。”
  “幸福是什么样的定义呢?他就算得到了你,却失去一切……”
  “一切!?”花语打断刘业勋的话:“对他来说什么是一切,什么重要,什么应该珍惜只怕并不是其他人可以下断言的。”强硬的态度让刘业勋微微怔了一下,他看着她,冰冷的眼神终于划过一丝异样,却是淡淡的悲悯。
  “你最近头昏的厉害吧。”
  很平淡的一句话,花语却真正的凉透了身子。他怎么知道的,这事只怕全世界只应该有三个人知道,庞雅媛,李力和自己。可是他却知道。
  “你手上的那三个肉包里是‘非洲血蚂蝗’,现在还不严重,可是到了春天,血蚂蝗就进入繁殖期了,它的食量会增大,你身体里的血会迅速流逝。如果在春天以前没有拿出来,那你死的时候会很痛苦,也会很难看。”淡淡看了一眼花语,刘业勋续道:“我可以帮你取出来。”
   
                  第二卷 情劫 第一百二十八章
  “你要什么样的承诺呢?离开他?”身体终于完全的僵硬了,明明应该愤怒,明明应该伤心,明明应该害怕的。可是花语却笑了,好老套的剧情,怎么不是用钱来砸她呢?原来现实和戏剧还是有些区别的是不是?
  “你和他一起不会幸福的,他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太了解他的脾气了。他爱你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要多。”花语高高的挑起了眉,突然发现刘业勋讲的话有些矛盾,他承认耿于怀与自己相爱,却不认为她们两个人在一起会有幸福。这不是笑话吗?
  刘业勋停顿了几秒,似在思考,半响才续道:“于怀十岁的时候杀了第一个人~那是他的父亲。他的父亲爱上了其他的女人,被他的母亲捉奸在床,他的父亲在羞愤之余错手杀了他的母亲。而他亲眼看到了整个过程,所以他拿了刀杀了自己的父亲。”
  花语震惊的瞪着刘业勋,这是耿于怀的故事。可是耿于怀没有和她提过半个字,现在却由刘业勋的嘴巴里听到了。十岁!那是怎样青嫩的岁月,却已满手沾了血腥。而且是他父亲的。在亲眼目睹了他的父亲杀了他的母亲之后。眼前刹那光影晃动一阵眩晕。
  “于怀后来满身是血的昏倒在野外,是况烈把他抱回帮里的。然后自闭了两年,不与人交谈,不和外界沟通。他不相信任何人,连父母都相互背叛,夫妻都可以反目成仇,他不相信世间还有什么感情值得信任的。直到十三岁……他和况烈他们几兄弟经过了一些事后……才开始相信况烈和其他几个兄弟,慢慢的才有了言语上的交流。这样的他在帮里师傅的教导下,已经习惯了冷静和理智,已经学会了把所有的情绪都藏在心底。可是他对你却轻易投入了信任和感情……在前几天,‘蟒帮’让鸠尾送了你和他的……孩子过来,他当时就气得吐了血。”
  吐血!
  没人告诉她。
  他居然还笑着抱她说:孩子在没出生以前是没有灵魂的,他们的孩子还活着,只是在等一个身体而已。
  一个不稳,身子连打了两个晃,手扶住旁边的墙壁才站稳了脚步,心却狠狠的纠在一起。
  “你明白我为什么说你和他在一起,不会幸福了吗?只要你在他的身边,就是他的弱点,他的软肋。只要他有敌人,那敌人都会抓住这点来打击他。他痛苦,你也痛苦,这样的一辈子会幸福吗?不要妄想他能退出这个圈子,他愿意,他的兄弟,他的仇人会愿意吗?没有‘东靖盟’的庇护,他只会更危险。”
  “我离开他,他就幸福了?”声音是发抖的,身子也是发着抖的。好冷,为什么阳光下,身子却仿若寒冬腊月里赤裸的迎着寒风,浑身的肌肤都被风刀划开了口子一般,生生的疼着。
  “他可能不会幸福了,可是最少成全了他不再活在担惊受怕和随时要承受撕心裂肺的疼痛之中。”
  担惊受怕?撕心裂肺?
  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手指捂住了嘴巴,可是那呜咽怎么能够咽得下去。黑压压的乌云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压在了头顶上。原来她的天空里从来没有阳光和温暖,原来她只是带来了伤害和折磨。身子靠在墙上,仿佛没有了这个支持,就只能瘫软在地上一般。刘业勋是什么时候走的,她不知道,只知道最后那墙壁终于也没支持住她的身体,她只能瘫软的萎缩在墙角,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双膝,任眼泪放肆瓢泼而下。
  原来眼泪初时是流在脸上的,当流进心里的时候,悲伤已经成了汪洋,当泪水干透,只是终结了她向他伸出的手。
  黑暗和寒冷!
  大滴大滴的雨点发了狠的噼噼啪啪的砸在地面上,砸在她卷缩的身上,然后摔的粉碎,直疼到心里。却是已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只能就任它这样疼着,任身体就这样承受着。疼到极致了,不自觉去摸心口,却也是一手的凉意,一手的空茫。
  原来爱一个人真的很难。
  原来要幸福真的很难。
  放下不能放下的,却依旧无法成全自己,也无法成全幸福。
  好苦!好苦!
  不知道忘掉一个人会不会还那么的疼,那么的苦。
  手旁的茉莉花就算没被风吹散,也被这突袭的暴雨打得一片狼藉,真正是葬花了无痕。眼角一闪突然就见自己身子旁边还有一盆摇曳的半残白色茉莉。许是自己的身体帮它挡了风雨,居然还开放着两朵洁白纤柔的花朵。身上不知哪里突然就来了力气。爬起身子,花语捧起花盆大步朝屋子里跑去。怎耐脚上麻了,一个门槛生生的看见了,却就是没有迈过去,脚下一绊,整个身子就跌了出去。
  “哐”的一声,花语眼睁睁的看着那花盆坠了地,眼睁睁的看着那花盆碎裂了一地,眼睁睁看着那泥土洒了一地,眼睁睁看着那纤柔的洁白终于也碎裂在泥土中。
  看着!眼睁睁的看着~终是痴了!
   
                  第二卷 情劫 第一百二十九章
  耿于怀把车子停进车库,熄了火却没有马上下车。身子靠进座位里,手指揉了揉眉角,重重的嘘了一口气。似乎意外总是在人没有防备的时候突然闯入。是啊,早有所料也就不是意外了。
  白天接到的神秘电话牵引出的神秘人物其实也没多神秘。一年前也交过一次手,就在“多农”拍卖场,她的目的很简单~那个银制的罗盘!只要给她这个东西,她可以帮忙打压“庞氏创业”,否则就是敌人。其实这对耿于怀来说,不算什么威胁,他拉这个网花了那么多的心思,如果只是让人随便几个铜板就可以改变原来发展的轨迹,那么他也白作“东靖盟”的朱雀了。
  他去见面,只是想看看什么人在作怪而已。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对于下面的计划有利无弊。很奇怪,一个罗盘居然让对方的人花了那么大心思,甚至不惜以他作为突破口。或许该给青龙况烈提个醒。对方似乎也是势在必得的。
  傍晚一场暴雨拖延了回家的时间,不知道耿茉有没有吃晚饭。给她打电话没打通,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有了关机的毛病。幸好刑离在她身边,打不通她的,可以打给刑离。
  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快9点了,真的是有些晚了。下了车,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买好的礼物装进了自己的口袋。本来想二十天以后耿茉二十四岁生日的时候再给她,可是他实在等不及了。有些孩子献宝的心态,他一直记得那夜在月光下,她在他怀里如月光仙子般的嫣然笑颜。他要她在自己身边一直如此开心。
  锁了车,耿于怀快步朝主屋走去,没走两步却突然停住了脚,转身他朝反方向走过去,脸上的柔软笑意收敛成凝重的寒霜:“出来,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暗影里呼吸渐重,终于轻轻移动着脚步走进斑驳的明暗光影间。清汤挂面的直发,黑色的皮革紧身衣,妖娆的眉目,沾染着琉璃亮彩的红唇。不是幽夜舞是谁?
  “是你。”已经吩咐了刑离弄走她,居然还是让她在他的视线里出现。他不想杀她,可是也不想和她无谓的纠缠。
  “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挑起眉,耿于怀不言语,等待她的下文。
  “你不在的时候,刘业勋去看过你的宝贝。”
  “为什么告诉我这个,”
  “我想,你愿意知道。”声音有些低沉,不见他的时候想着,见了却没勇气与他对视。她和她始终是不同的是不是?就算她曾经有一张和她一样的脸,他看她的眼神也永远不会有阳光般微软的笑意。
  “我不会感激你,不要再回来了。我现在没有杀你。并不表示以后不会。我讨厌一直纠缠不清的关系。”耿于怀转身朝主屋走去,幽夜舞的声音却在背后凉凉的响起:“你那么信任刑离吗?你就那么肯定他不会背着你做其他的事?已经有了鸠尾的前车之鉴,你仍然那么相信你身边的人吗?”
  信任?
  耿于怀的心隐隐纠结,世上他从来不信任任何人。可是他没有选择,他一早就知道鸠尾的心思,一早就知道刘业勋的不满,一早就了解刑离的动摇。可是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没有更好的选择。他只能尽力维持各种平衡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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