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的想象完全相反。
“部长一直对九处寄予厚望，但是这一次，我们太让他失望了！”扫视完全场，张泽他爸一掌拍在桌子上，“圣母教教主越狱！UFO目击报告！S。M病毒！你们都在干些什么？”
“S。M病毒我就不说了。先说UFO事件，破坏办公大楼可以不管，大庭广众之下，振翅而飞。你以为你是蝙蝠侠？虽然九处地位特殊，但我们也不能做得太过。幸亏这次的地点是监狱系统，上头下了封口令，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沈暮囧。有没有搞错？是飞船先飞起来的，相比闪闪发光的飞船，自己已经很低调了好不好……
“部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ACG峰会在即，知道什么最重要吗？稳定！稳定！能不能完成任务先不说，记住最重要的一点，低调！ACG峰会开始之前，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与你们有关的超自然事件报告！”张局说着冷冷扫了沈暮一眼，“你！会议结束，写一份三千字的检查给我！”
沈暮郁闷了。检查……自己面前一大堆破事，面前这位竟然要自己写检查？有没有搞错，又不是小学生！
脑海中浮现出跟飞船对决时的惊险画面，沈暮冷冷瞪着张局：“我拒绝！如果要写检查，最应该写的那位似乎是圣母教教主！如果你有能力让圣母教教主也写，那么这份检查我写。”
如果在平时，沈暮一定会乖乖去写检查，但现在，面对收割者的压力，面对地球上那股不知名势力的压力一股脑儿交织在一起，沈暮的心简直乱到了极点，此刻的她前所未有的暴躁！
沈暮的反应实在是太超出众人的预料了，九处众人愣愣地盯着神色不善的沈暮，目瞪口呆。
“对不起，责任我也有份，检查我写！”一片凝滞中，张平南同学弱弱举起了手。
沈暮皱眉。他不出现还好，一出现，自己更暴躁了！
明明拥有四阶星际联盟刑警的能力，却在面对飞船跟马教主时故意留有一手，明明拥有能够消灭S。M病毒的力量，却留有余手坐视病毒肆虐全球……
沈暮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就是，张平南跟圣母教有关。既然他喜欢伪装，那就继续让他伪装下去吧。沈暮甚至跟星际联盟刑警组织打了招呼，要他们不要泄露自己曾经跟他们联络过的消息。
先是收割者，接着林安业莫名其妙性情大变，然后圣母教咸鱼大翻身，再然后连老好人张平南也华丽变身了腹黑男……这世上难道就不能有一件让自己省心的事情吗？
沈暮越想越觉得自己悲催，越想越觉得委屈，拳头不由自主地拧了起来。九处众人惊恐地看着她将陶瓷杯盖捏成粉末……
“不！是我的错！这本来是我的任务，检查我写！”沈暮那交织着愤怒与委屈的表情让张泽一惊，他连忙站起来，将沈暮按回到座位上。
张局定力不错，看到杯盖化为齑粉竟然能面不改色。他轻咳了一声，语气一如既往的阴沉冰冷：“不错嘛！都挺勇于承担责任的嘛！检查就算了。我就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抓圣母教教主我不指望你们，给你们一个简单点的任务，一个星期内清除掉S。M病毒！”
“这个任务不可能完成！这个会议室里没有能对付得了S。M的人存在！”他的话音刚落，沈暮便淡淡开口。
此言一出，会议室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艾泽拉西亚拒绝出手，张平南又指望不上，普通人类想要对付S。M完全只能是浪费时间而已。沈暮生平最恨别人让她做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神母星的试炼无法反抗，反抗面前这个人的命令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压抑了太久，偶尔爆发一下，果然顿觉神清气爽。
不得不承认，张局的定力实在不错，虽然面色依旧阴冷，但他却没有半点要发飙的意思：“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静观其变。”沈暮语气淡淡。
张局眉头一皱：“什么也不做？那国家养我们做什么？”
“你觉得明知不敌，还飞蛾扑火一般去做自己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那才叫尽忠职守吗？”脑海中浮现出虚拟幻境最后的演习中，九处同僚惨死的画面，沈暮冷笑，“我们虽然拥有异能，但我们不是超人！与其在这里下达不切实际的命令，不如下次跟我一起去感受一下战斗的场面！我很想知道，面对同样的场面你会有怎样精彩的表现！”
沈暮的话说完，会议室一片寂静。
张局站了起来。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你叫什么？”良久，张局终于开了口。
“沈暮。”沈暮淡定地迎向他的目光，等待他的审判。
“从今天起，你不再是九处的一员了！九处不需要逃兵！”
“多谢！”掏出证件放在桌上，沈暮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会议室。
对于自己即将面对的一切，九处帮不上任何忙。沈暮不敢确定虚拟幻境中最后那一幕会不会发生，她能做的最好的事就是趁早离开。当然，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张平南，见识过圣母教跟九处间的实力差距，卧底这样的猜测拿出来就让人觉得好笑。九处还没有强大到需要圣母教派卧底的水准，张平南的目标只可能是自己。离开，无论对九处还是对自己都好。
走出没多远，沈暮便听到了脚步声。回头，发现张泽追了出来。
“为什么？”
“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你跟我说的话吗？外星人在地球上留下的遗迹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多的多。我现在告诉你，外星人对地球的影响跟渗透也比我们想象的要可怕得多。有时候什么都不知道也是种幸福。”
张泽皱眉，几次欲言又止，最后终于还是没有开口。
“修好了通讯器，记得通知我。”沈暮朝他笑笑，然后转身离开。
沈暮到附近的餐厅大吃了一顿，接着直接回了军训基地。鉴于这一次，只需要保护赵心妍，并不是以捕获收割者为目标，沈暮也没什么准备工作可做。她所要做的不过是静待那一天的到来而已。
她本来以为那一天很顺利便能过去，没想到中途却接到了林安业的电话。
“暮暮，是我……明天就是《超级明星》总决赛的日子，我希望你能来看我的比赛……”林安业的语气很软，让沈暮恍惚间想起从前那个少根筋的笨蛋。
脑海中浮现出电话那头的家伙毫不犹豫踩坏喵喵的画面，她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对不起，我没空，明天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沈暮说着便毫不犹豫地挂掉了电话。然而，电话挂掉不过两秒，铃声便又再度响了起来。沈暮皱了皱眉，终于还是接了。
“暮暮……”那头的语气简直像极了曾经的林安业，沈暮重重打了个寒战。
“我知道你可能对我有些误会，这些误会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我希望你能过来。比赛结束，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满意的交代？沈暮愣了愣。
“你说真的？”
“当然！”林安业的语气急切，“暮暮，你来吧！我是因为你才会站上这个舞台！你不在，我唱歌给谁听？”
该死！又是那种语气！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沈暮揉了揉肩膀。明明听林安业用那种语气说话听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听这个林安业用这种语气说话，自己就会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好吧……我去！”就算再怎么害怕，再怎么恐惧，再怎么不情不愿，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沈暮长叹了一口气，“不过，我需要带几个朋友，你能替我搞到足够的入场券吗？”
听到沈暮的话，电话那头欣喜若狂：“当然没问题！”
挂掉电话，沈暮摸着喵喵的头，木然地盯着虚空。
交代？他会给出怎样的交代呢？
如果，真的如自己想象中那样，林安业已经不在了……
她重重打了个寒战，抱着膝盖在床上缩成一团。那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恐惧，就算虚拟幻境演习时，面对收割者的最后一战也不曾有过。
第二十九章 超级明星冠军夜
三强选手出马，入场券什么的手到擒来。于是，林安业的亲友团阵容里多了沈暮以及她的一干室友。知道沈暮拿到超级明星总决赛的入场券，室友们一个个简直激动得找不着北了，就连平时一脸清冷表情的赵心妍也难得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跟室友们那单纯的兴奋与激动一对比，沈暮越发感觉自己杯具了。难得看一场比赛，竟然还肩负着从大魔王手中保护公主的重任……
“暮暮，你怎么了？今天一整天，你一直盯着赵心妍出神。”杨玉玉凑到沈暮耳边压低了声音，“你的眼神很不对劲，你该不会是……有那种倾向吧……”
“噗——”沈暮正在喝果汁，听到她这句话，一口果汁全喷了出来，所幸前排现在还没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咳！咳……你说什么呢……”可怜的沈暮本来就已经够郁闷了，杨玉玉的这个冷笑话让她更郁闷了。
发现沈暮满脸通红，差点咳得背过气去，杨玉玉连忙轻拍她的背给她顺气：“好吧好吧，不开你玩笑了。你没有那种倾向。现在娱乐圈最炙手可热的两大帅哥可都在追你呢。”
她说着又再度俯到沈暮耳边，小声道：“你悄悄告诉我，北纬和林安业，你到底喜欢哪个啊？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说完，她冲沈暮挤了挤眼睛，一脸期待地望着沈暮。
“哪个都不喜欢！”
沈暮无语内牛。一个是女外星人，一个是疑似外星人，没一个靠谱的……
“切！不说就算了！”杨玉玉夸张地哼了一声。
沈暮摊手。
就在这时，一位身材高挑，戴着鸭舌帽的男子来到了杨玉玉的面前：“对不起，我能跟你换个座位吗？”
男子的帽檐压得很低，声音也是用手捂着嘴发出来的。不过沈暮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家伙是谁，嘴角不由自主地勾了起来。
自从知道收割者的存在之后，艾泽拉西亚就一直死缠烂打要当沈暮的助手，鉴于这次纯粹只需要保护赵心妍的安全，沈暮很爽快就答应了。当沈暮告诉他自己要去看林安业的比赛的时候，艾泽拉西亚脸上的表情那个叫精彩啊！因为就在不久之前，他刚刚为了配合沈暮的行动推掉超级明星总决赛的评审工作……
“换座位？你凭什么要我跟你换座位？”杨玉玉下巴微扬，一脸不屑，她的眼力显然没沈暮好。
沈暮也不拆穿，饶有兴味地看着两人的互动。
艾泽拉西亚伸手一指沈暮，义正词严：“因为我想坐在她旁边。”
为了保护方便，沈暮特意坐在了赵心妍的身旁，她的死党杨玉玉自然占据了她另一侧的位置。对于早已将自己视为沈暮助手的艾泽拉西亚来说，沈暮身旁的位置理所当然应该是属于自己的。
“偏不让！”杨玉玉这个活宝，听到艾泽拉西亚的话，非但没有让步，反而示威般地搂住了沈暮的脖子，一脸你能耐我何的表情。
艾泽拉西亚无语凝噎。
“杨玉玉，你坐在她旁边的机会有的是，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得到这次机会……”艾泽拉西亚说这话的时候那语气，简直像极了被恶婆婆虐待的小媳妇。自己只是想见见收割者而已，怎么就这么难……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杨玉玉一愣，上上下下打量了面前的男子一眼，然后犹如见了鬼一般瞪大了眼睛，“你……你是……”
“北——”
她的“北”字刚说出口，艾泽拉西亚已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嘘——”
杨玉玉刚刚的惊呼果然引来了众人好奇的目光，不过好在观众席光线昏暗，加上沈暮害怕八卦记者的骚扰，特意要了中间靠后的位置，而艾泽拉西亚又保护严密，倒也没有被人认出来。
一直到杨玉玉再三点头保证不会胡乱出声，艾泽拉西亚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经此一役，艾泽拉西亚成功占领了沈暮身旁的位置。
“这……这是什么状况？绯闻男友陪女朋友来看青梅竹马男友的比赛？”虽然下了保证，艾泽拉西亚一松手，杨玉玉还是忍不住喃喃了一声。
艾泽拉西亚连忙又“嘘”了一声。
艾泽拉西亚的反应实在太可爱了，沈暮忍不住开口逗他：“要是让大家知道，堂堂大明星北纬，好好的评审不做，却像做贼一样躲到观众席里，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嘘——”艾泽拉西亚嘘着就要来捂沈暮的嘴，好在沈暮反应够快，躲开了。
不打算再刺激反应过度的艾泽拉西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