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幼学记事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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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之夭夭(幼学记事 番外)-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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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丹哥一怔,笑不可抑:“臭小子,跟我耍花腔儿!” 
他捋起袖子,横眉忍笑,朝我扑过来,我笑着回头向台阶上跑。 
这一刻,原来的丹丹哥又回来了。 
无论他变化有多大,他终是我的哥哥,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 
“别跑!”眼前一花,扑进一个柔软的怀抱里。我抱着哥哥的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看绊着。” 
“又不是三岁两岁啊。”我挥挥手,看着丹丹哥停下来笑,然后慢慢走上来。 
真是步步生莲,摇曳多姿,我看得目瞪也口呆:“乖乖,哥,你从哪里修炼回来的,一身妖气。” 
他伸个懒腰,长身玉立,姿态美不可言:“就是在妖界混了几年呢。” 
“妖界也不是天涯海角,连封信也不向家里写么?” 
丹丹哥挥挥手,一派悠闲:“不靠家里难道我就混不出名堂来了?省得让人说是二世祖。” 
哥哥一笑,口气轻柔:“听你的意思,我这二世祖做得不光彩了?” 
丹丹哥睁大了漂亮的眼睛:“哎,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 
我看看大哥,再看看二哥。 
一个笑得不羁,一个笑得优雅。 
明明是都在笑,可是我后背的汗毛全体警戒竖立,不停的传达着危险信息。 
这个,那个,城门失火,我这小池鱼,最好赶紧躲得远远的。 
结果,拜丹丹哥这惊人的漂亮的亮相登场所赐,我那靠小符变出来的节目压根儿没有人看。他被爹爹抱起来转圈圈的时候,我偷偷溜眼去看淮戈什么表情。 
可是没等我的视线扫到他脸上,忽然间眼前一黑。 
我最沉不住气,啊一声跳起来。 
什么人?出什么事了?怎么灯会全灭了? 
伸手连手指都看不到,忽然手腕被轻轻握住,哥哥低声说:“别怕,是云爹爹搞的。” 
哦。 
松一口气。 
的确象他的作风,很不喜欢按牌理出牌。 

一点莹光突现,似真似幻,忽闪浮动。 
是淡淡的绿,又有些盈盈的嫩黄,象是一只纯真又胆怯的眼睛,羞涩而好奇,眨动不休。 
幽幽的一线笛声发于殿心,清脆而空灵。 
如晶莹剔透的晨露,滴落于水晶般的静湖,圈圈涟漪泛起灵动之音绵绵不绝,象在心中注入一线清泉。寂静 
的大殿,阒黑无际,莹光点点,隐隐叠叠。在这一片寂静的黑暗中,回响的天籁之声,清透宛转的笛声空灵 
而飘渺,虽然细致却也凝重,虽然摇曳不定,可又声声不绝,万籁俱寂中,只闻笛声幻美,音色清甜,旋律 
雅韵。 
点点流光飞舞,霰似光雾,蒙蒙的一片浅绿的光晕中,可以看到殿心伫立一人,横管就口,幽幽弄笛。 
笛声因爲这些流光的相伴而不显得孤寂。而流光也因爲笛声而有了方向和灵魂。 
笛声无迹,流光留痕。 
美丽却不忧伤。 
不是没有听过这笛声,没有见过那殿心伫立的人。 
一点多余的赘饰也没有,衣裳简练飘逸,优美的身形,象是一幕天造地就的风景。 
流光在身边飞舞不定,笛声幽幽绕梁清远。 
冷豔而张扬的眉眼,幽深而沈黑。 
这一双眼里,现在却全是温柔的笑意,与他吹奏的温柔的笛声一起,迁迁叠叠,随风而来。 
我痴痴的看,呆呆的听。 
爹爹他何其有幸,被这麽多人用心的爱著。我又何其有幸,成爲这些人的孩子。 
“静静?” 
哥哥的声音在耳边悄悄喊了我一声。 
“嗯?” 
“你猜,爹爹今晚会宿在什麽地方?” 
“嗄?”我愣然出声。 
这个,这个问题…… 
恐怕爹爹他自己都不知道吧,我又怎麽会知道。 
哥哥怎麽会想起来说这个啊……真是,真是,他,他好象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总是冷静淡然,自重身份的哥哥……现在好象随性了好多。 
不过,无论哥哥变成什麽样,我都……喜欢他到心痛。 
这一点,永远也不会改变。 
笛扬悠扬,流光点点。 
殿中的琉璃盏,渐次的亮起,又一一的暗去。 
笛声终于消逝。 
丹丹哥哥忽然拉一拉我的衣摆:“静静,过来,我有话问你。” 
我哦了一声,松开和哥哥相挽的手,小声说:“我很快回来。” 
哥哥笑著举杯啜饮,目送我站起身走开。 
“什麽事?是你朋友……”我四下里看看,并没有什麽啊。 
“他的事倒不急。”丹丹哥凑近我耳边小声说:“喂,我听爹爹说,今天要顺便决定你的成|人礼呢。” 
“啊?” 
我愣愣的看著丹丹哥,半天没回过神来。 

第 34 章 
“我?”半天才找回声音,我呆呆看着丹丹哥哥:“今天?” 
他笑着点头:“没错。我听的一清二楚。爹爹说你也差不多到了年纪,与其一直延后,不如早办早好。” 
我瞠目结舌:“可是,我都没想过……” 
丹丹哥眉飞色舞,一脸的快意:“现在你就好好想想,车到山前了由不得你不想。” 
我嘴唇动了几下,小声说:“我,我还是……” 
下面的话被他截了去:“小笨蛋,从小就一根筋。我知道你又想说,还是让你二哥替你作主是不是?” 
我愣愣点头。 
“真笨!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琉璃宫灯的穗子晃个不休,在他脸上投下细碎淡薄的影子,那张神采非凡的脸孔看来有些邪魅:“他说一你不说二,他说要走右边你绝不往左迈步。你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你什么时候能不把自个儿拴在他腰带上过啊?” 
我呆呆看着他:“可是哥哥他什么都做得好,比我好。他的决定总也是为我好的。” 
丹丹哥一拍额头,脸上一副受不了的表情:“你啊你,你这么多年自己在外面,不也过的挺好?没了他你也自己能行,干嘛一遇到他马上就变成个小白痴,让他搓扁揉圆的?” 
我莫名的觉得有些热,抓抓耳朵,又拉拉领子。 
“我……” 
丹丹哥一把拉住我的手,脸凑近了前来说:“这件事,你自己做回主,别再让他摆布你了,怎么样?” 
我浑浑噩噩:“可是我不想让别人……” 
“哎,没让你和别人……”丹丹哥邪邪一笑,凑近了说:“哥哥我可也不算别人吧?” 
我吓得差点咬了舌头:“啊啊,哥,你说,说啥?” 
“哥哥我一表人才,多经历练,难道还不能替你行个成|人礼?” 
我这次是真的咬到了舌头,痛得直吸凉气。 
“我?”半天才找回声音,我呆呆看著丹丹哥哥:“今天?” 
他笑著点头:“没错。我听的一清二楚。爹爹说你也差不多到了年纪,与其一直延後,不如早办早好。” 
 我瞠目结舌:“可是,我都没想过……” 
 丹丹哥眉飞色舞,一脸的快意:“现在你就好好想想,车到山前了由不得你不想。” 
我嘴唇动了几下,小声说:“我,我还是……” 
下面的话被他截了去:“小笨蛋,从小就一根筋。我知道你又想说,还是让你二哥替你作主是不是?” 
 我愣愣点头。 
“真笨!这麽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琉璃宫灯的穗子晃个不休,在他脸上投下细碎淡薄的影子,那张神采非凡的脸孔看来有些邪魅:“他说一你不说二,他说要走右边你绝不往左迈步。你怎麽就这麽没出息呢?你什麽时候能不把自个儿拴在他腰带上过啊?” 
 我呆呆看著他:“可是哥哥他什麽都做得好,比我好。他的决定总也是爲我好的。” 
 丹丹哥一拍额头,脸上一副受不了的表情:“你啊你,你这麽多年自己在外面,不也过的挺好?没了他你也自己能行,干嘛一遇到他马上就变成个小白痴,让他搓扁揉圆的?” 
 我莫名的觉得有些热,抓抓耳朵,又拉拉领子。 
“我……” 
丹丹哥一把拉住我的手,脸凑近了前来说:“这件事,你自己做回主,别再让他摆布你了,怎麽样?” 
 我浑浑噩噩:“可是我不想让别人……” 
“哎,没让你和别人……”丹丹哥邪邪一笑,凑近了说:“哥哥我可也不算别人吧?” 
 我吓得差点咬了舌头:“啊啊,哥,你说,说啥?” 
 “哥哥我一表人才,多经历练,难道还不能替你行个成|人礼?” 
我这次是真的咬到了舌头,痛得直吸凉气。 
“哥……” 
“行啦,等下你什麽也不要说,保证不让你爲难就是了。”丹丹哥拍拍我肩膀,笑得那叫一个,一个,嗯,别有用心。 
或者说是,不怀好意,也恰如其份。 
“哥,”我眨眨眼冲他笑:“其实你不是真想给我成年吧?这个大小之争你和二哥争了多少年了,他都让了你,那次你们登殿做了殿下的时候,他不是称呼你哥哥来著?怎麽还要争?” 
丹丹哥笑出声来:“小样儿,天天装傻,其实你心里也明白著。好,我就跟你直说。你成年我是没什麽兴趣,可是让那个天天一脸道学的家夥露露本性,我是兴趣十足的。等下你不要出声就行,我也不要你给我帮什麽腔。静静,我们两个都是你亲哥哥,你不能厚此薄彼。你对你二哥掏心挖肺,对我也不能太薄了是不是? 
我摸摸鼻子,有点不大好意思。虽然,虽然不是有意的,可是我眼里的确只有笙笙哥哥一个。对丹丹哥,的确关心不够。 
丹丹哥明显和以前不同。从前他虽然也不是粗枝大叶,可是人情细节他从来不关心。这会儿看我不吭声,凑近来小声笑语:“喂,那就说定了,不要你帮忙,只要你不帮倒忙就好。” 
他还真是打蛇随棍上啊。 
丹丹哥看我瞅他,顺手在我鼻子上拧了一把:“小静静不乖,现在居然长这麽瘦了,小时候圆圆胖胖香香软软不知道多好抱。”他顺手抱住我的腰:“好,我们回去吧。席都过了一大半了,估计爹爹他们也会开说你这件事了。” 
我不自在,微微向外让了一下。哥哥别过头来瞥我,一副哀怨状,看得我差点爆笑出声来。然後老老实实不再动来动去,让他这麽暧昧万端的把我抱回去。 
我记得我听说过,当年的帝都双璧是月爹爹和云爹爹。 
而现在的帝都双璧,则是相貌气质都肖似他们的,笙笙哥哥和丹丹哥哥。 
刚听说这个的时候,我还愤愤不平,爲什麽是帝都双璧而不是帝都三璧?凭什麽没我的份?後来发现哥哥们因爲这个名声所累,总是桃花烦事不断,才庆幸,这个人怕出名猪怕壮,真是至理名言,不枉它千古流传,硬就是有道理! 
歌歇舞残,席的确是已经过了一半。好在这是爹爹做生辰,没请什麽外臣,大家不太拘束。我记得辉月爹爹做一次生辰,那种繁华场面真叫人印象深刻,我可实在不喜欢和一大帮子不认识的坐一起说些言不由衷的话。 
我们回来的时候,差不多所有人的目光都移了过来。 
我不敢看哥哥脸上什麽表情,垂著头侧著脸,但是没忘记偷看淮戈那边。 
他的目光落在我和丹丹哥的身上,顿了一下,脸上那种表情我说不上来,反正是挺怪的。 
他和丹丹哥……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 
席上静了一静,我听见行云爹爹笑著说:“哥俩好久不见,跑去说体己话了是不是?这麽半天不回来,各罚三杯。” 
我不敢看哥哥那个方向,跑过去扑进云爹爹怀里面:“爹你欺负人。刚才那麽好看的舞乐也不先通知我一下子,我离近好看个够。离的那麽远,光知道好看,可是到底怎麽好看就说不上来了。” 
云爹爹爱怜的捏捏我的脸:“回来我单吹给你一个人听好了。你吃了东西没有?我看到有你最喜欢的六合酥,给你留了一碟。” 
张开嘴吃了云爹爹递到嘴边的点心,我含含糊糊的说:“爹,你们都不显老的啊。一起走在街上,你也顶多象是丹丹哥的哥哥呢。” 
感觉到好象是有道目光落在背上。我有些不安,动了动身体。云爹爹顺手揽住我:“好啦,这麽多天没见小静静了,今天晚上跟爹爹睡好不好?” 
我脆脆地应了一声:“好!”说完又想起来:“我,好象不能外宿的。爹,你也知道啦,我得回神殿。” 
云爹爹懒洋洋抱著我,在额角轻轻吻了一记:“跟你月爹爹要张手札,在我这儿住一晚再走没什麽要紧的。” 
我睁大眼,惊喜之集:“真可以?”马上转移目标往主座上扑,月爹爹微笑,我腻在他腿上连声撒娇,跟他要手札。 
月爹爹只是笑,转头说:“这会儿还写什麽手札?跟你知会一声不就完了,今晚让静静在帝宫住吧。” 
我擡起头来。却看到笙笙哥脸上从容淡然,说道:“好,就此一次,下不爲例。” 
明明月爹爹怀里安全温暖,我却突然觉得背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我从小和哥哥一起长大,他说话,脸色,举止我不知道看得多熟。 
现在说话这麽淡,可是……可是根据经验,後面往往跟著…… 
我刚才和丹丹一起形迹亲密的进来,是不是惹他不高兴了? 
轻轻打个哆嗦。月爹爹低头看我,伸手摸摸我的头发:“吃饱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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