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要在一起(网络版) 作者:容光(晋江vip2015-04-16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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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都要在一起(网络版) 作者:容光(晋江vip2015-04-16完结)-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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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直到遇见尤可意。
    直到拥有尤可意。
    可是那些东西因为不曾拥有过,所以感受不到失去的痛,而今,他终于尝到了失去的滋味。
    亲眼看见不知什么时候起被他刻在心上的人就要一步一步离开他。
    严倾站在门口没有说话,连眼睛都不想再眨。
    只怕眨一次,就会少看一眼。
    他们沿着来时的路离去,来的时候是一个夜晚,下着雪,天色阴冷,可沿途的路灯和心是暖的。而今是一个早晨,橘黄色的太阳已经出现在天边,暖融融地晒在人身上,可惜心却不再热了。
    他一声不响地帮她拎着一口袋她不愿意舍去的东西,那些都是他陪她买的,比如小熊香皂盒,比如哆啦a梦钥匙扣,比如印满黄色小花的浴巾,比如……他沉默地看着那一口袋很平常的小玩意儿,又怎么会不知道她之所以舍不得丢下它们,不过是因为它们都是他们一起买的?
    是这短短十来天里留下的美好记忆。
    只可惜她并不知道,即使留下这一切,它们的主人也不会再和以前一样了。
    有那么一刻,他真的很想留下她,告诉她那些被她的忘乎所以抛在脑后的东西,可是他一再退缩,以至于终于说不出口。
    他不能也不想把她变成像他一样孑然一身的孤儿,明明有家人却要活得形单影只,明明有家庭却想回也回不去……这些苦他都受过,所以深知这样的日子有多可怕,又怎么会让她重新走一遍?
    路灯一盏一盏被他们遗忘在脑后,连同那个回不去的童话小屋。
    严倾用摩托把她载回了她父母所在的家。
    在楼下的花坛前,尤可意回头对他说:“等我回去和妈妈好好谈谈,晚点再和你汇报结果。”
    她是带着笑意轻松愉悦地说着这番话的。
    严倾看着她嘴角调皮的笑意,顿了顿,也慢慢地笑了:“好。”
    哪怕他其实笑不出来,可是看见她开心的样子,就想陪她开心陪她笑。
    “那我先回去啦!”尤可意朝他挥挥手,从他手里接过袋子要往楼道里走。
    下一秒,手却被他一把拽住。
    她下意识地回过头去,“怎么了?”
    那个男人的表情在她回头的一刹那,从前一秒的惊慌又骤然安定下来,顿了顿,他镇定地笑着问她:“真的不给我一个离别拥抱?”
    尤可意哈哈大笑起来,又扑回来搂住他的脖子,重重地奔进他的怀里,用头发在他的下巴上乱蹭一气,“这么舍不得我哦?”
    他低头看她像个孩子一样,低声说:“是啊,舍不得你。”
    舍不得放开你。
    舍不得就这么让你走。
    ……
    他把她抱在怀里,感受着她的生机勃勃,感觉到身体里的什么东西正在被人抽丝剥茧一般拿走。
    然而最终是要松手的。
    他看着她重新离开他的怀抱,再次朝他挥挥手,“不用太想我,我明天还会来找你的!”
    他笑着点头,笑着看她一步三回头地走进楼道,笑着……直到她消失在视线里,终于再也笑不出来。
    他站在那里顿了很久,然后一个人离开了这个环境优雅的小区。
    来时曾人影成双,归去却只剩形单影只。
    这又好似是一个折射式的隐喻,将他的人生都折射出来,让他知道这辈子果然就不应该有太多的期待,没有什么会永远停留在他的生命里。
    ***
    尤可意回到家里的时候,妈妈正在床边收拾行李。她踏进客厅,只看见爸爸在窗边看报纸,见她回来了,放下报纸有些局促地站了起来,叫了一句:“可意。”
    “回来了吗?”
    她听见妈妈的声音是从卧室传来的,便走到了卧室门口,这才发现妈妈在收拾行李,顿时一愣,“你要去哪里吗?”
    祝语头也没抬地说:“你舅妈病了,说是哪里长了个肌瘤,要动手术,前几天就去了上海。你也赶紧收拾一下,我已经买好票了,今晚的飞机。”
    尤可意一惊,“舅妈病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她上个月还去给舅舅过了生日,那时候舅妈还好端端的,怎么一下子病到要去上海动手术?
    祝语说:“具体情况我也不好说,总之你收拾东西跟我去一趟吧,你舅妈一直对你很好,这时候你也该去伺候伺候她。”
    尤可意脑子里一片空白,但这时候还想到了严倾,她有些着急又有些不安地说:“那,那妈妈你能把我手机还给我吗?我想……”
    祝语收拾衣服的手忽然间停下了,然后抬头看她一眼,“想给他打电话?”
    尤可意没说话,只点了点头,恳求似的看着她。
    像是费了很大力气思索了一会儿,祝语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有些不情愿却又妥协地从抽屉里拿出她的手,一声不吭地递给了她。
    尤可意没能打通严倾的电话。
    没有人接。
    她不死心地又打了三次,可是还是没人接听。祝语催促她快回房间收拾几件衣服,下午的时候就要往机场赶,她只能先听话地回去收拾行李。
    而她并没有看到,祝语从茶几上拿走了她刚才用过的手机,低头检查了一遍她刚才拨的那个电话……屏幕上的备注是“住在对面的男人”。
    难怪找了很久也找不到严倾的名字。
    原来是这个名字。
    祝语低头念了两遍那个号码,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一个一个地按下号码键,回卧室关上了门,拨通了电话。
    ***
    午饭的时候,家里只剩下尤可意和爸爸,祝语说中午要和朋友吃个饭,所以拎着手提包出了门,说是吃完饭就回赶回来,然后开车带尤可意去机场。
    她出了门,走进地下停车场取车,系好安全带以后又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连称呼都省略了,只有一句简简单单的:“你可以出来了。”
    时间是二十分钟以后,地点是二环路的一家咖啡馆。
    祝语挂断电话,面无表情地开车驶离小区。
    同一时间,那头都严倾挂断电话,一声不吭地走出酒吧。
    陆凯在他身后叫他:“喂,严哥,不是说好了中午一起吃饭,晚上还要喝酒喝到不醉不归吗?”
    严倾头也不回地说:“有点事。”
    陆凯叽叽喳喳地在那里碎碎念:“喂喂喂,有你这么不够意思的吗?你说说你自从有了老婆以后,夜不归宿不陪我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放我鸽子——喂,你别走啊!靠,我话还没说完啊……”
    严倾没有搭理陆凯,只是骑上了摩托,在轰鸣声里离开了酒吧。
    该来的始终会来,他躲不开。
    一个小时以前,他接到了三个尤可意的电话,却迟疑地没有接起,十分钟以后,另一个陌生的电话打来。
    他走出酒吧大门,接起了那个电话,“喂?”
    他听见那个女人用冷冰冰的语气在那头对他说:“严倾吗,你好,我是尤可意的妈妈。”
    他在这头没有说话,对那个所谓母亲一点好感也没有,唯一的印象便是她歇斯底里像个疯子一样朝他乱砸东西,最后砸中了自己的女儿。
    祝语说:“我想和你谈谈,见个面吧。”
    严倾这才说:“谈什么?”
    那头顿了顿,然后笑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说:“谈谈你的身份,谈谈我的女儿,谈谈你想把她的人生毁到什么地步,谈谈你打算怎么毁、花多长时间去毁掉,你觉得可以吗?”
    严倾在原地停顿了片刻,然后轻声问:“在哪里见面?”
    骑着摩托在路上一路疾驰时,狂风吹在脸上,他并没有带安全帽。
    这一次,他有一种非常清晰的预感,完全驱走了之前的侥幸念头。
    他和尤可意大概是真的完蛋了。
    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第52章 
    从家里到机场,从下午到晚上,尤可意给严倾打了无数通电话。
    直到乘务员微笑着提醒她:“小姐,请关上您的手机,飞机马上就要起飞,谢谢您的配合。”
    尤可意这才慢慢地关了机,靠在座椅上一言不发。
    祝语侧过头来看她一眼,轻描淡写地问了句:“怎么了,他不接电话?”
    她点点头,不想让妈妈看出她的失落,还故作大方地笑了笑,“大概是有事吧,晚点会回我电话的。”
    祝语没说话。
    飞机缓缓起飞,升空以后很快进入云层,将故乡变成了小黑点,然后彻底消失在视线里。
    祝语拿着本杂志在看,偶尔回过头去看看尤可意,看到她默不作声地拽着那只已关机的手机望着窗外的云层,顿了顿,说:“他上午送你回来,到现在也不过才八个小时,怎么,就分开几个小时而已,已经想他想到坐立不安的地步了?”
    尤可意低头看了眼黑漆漆的手机屏幕,摇了摇头,“不是。”
    “那是什么?”
    尤可意没说话。
    她只是担心严倾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因为自从两人在一起后,他唯一一次不接电话就是上次和方城谈判的时候,等她赶去医院,只看见他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那一刻她真的是吓得心跳都快没有了。
    而这次……她很快喝止了自己,不许再胡思乱想这些有的没的。
    祝语笑了笑,重新拿起杂志:“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妈妈不逼你。”
    尤可意侧过头去看了看,妈妈的唇边还留有一抹浅浅的笑意,像是对现状感到满足而愉悦。
    她觉得心头好像有些不安,因为这并不是她所熟知的母亲,她印象里的母亲是不会轻易妥协的,更不会在妥协之后还有如此轻松愉悦的笑容……
    这样想着,她试探地叫了一句:“妈妈……”
    祝语侧过头来,“怎么?”
    她说:“舅妈不是生病了吗?你怎么……”
    怎么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担心?
    祝语的笑容消失了,摇了摇头,只说:“下了飞机再说,现在操心也没用。”
    尤可意的心头被三件事情牵绊着:第一,舅妈要动手术;第二,严倾不接电话;第三,妈妈暧昧不明的态度。
    她觉得事情好像有哪里不对,可是说不上来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她只能毫无头绪地捏着手机坐在那里,期盼着一切都朝好的方向发展。
    可是不安了很久,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低声问了句:“妈妈,你是真的同意我和严倾在一起了?”
    祝语的视线并没有离开杂志,只是语气如常地回答说:“当然,只要你愿意和他在一起,只要他想和你在一起,我又有什么立场阻止?”
    就这么轻而易举得到了妈妈的谅解与同意,那阵最初的狂喜过去以后,尤可意才觉得不可思议。
    她小声说:“你不问问我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祝语笑了笑,“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那都是他的事情,我问与不问也改变不了什么,何必去管那么多?”
    尤可意迟疑了片刻,“那如果他……如果他不是你想象中的普通人,你还会不会同意我们——”
    祝语好像不太喜欢这种小心翼翼的试探,于是打断了尤可意的话,似笑非笑地转过头来问她:“你是说他是小混混这件事?”
    尤可意的小心翼翼就这么凝滞在了脸上,随之而来的是一个震惊的眼神。
    这一刻,她好像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
    那个强势又雷厉风行到要把所有细节都掌控在手心的母亲为什么破天荒地对她和严倾的事情不闻不问?这一天以来她都不曾想过这个问题,而今一想到,答案几乎立马浮出水面。
    那是因为妈妈早就知道了。
    飞机就要降落,尤可意的心也跟着一起坠落下去。
    她呆若木鸡地坐在那里,半天才问出一句:“你怎么知道?”
    祝语微笑着说:“尤可意,我一向很不喜欢你的那个室友,但我现在好像没那么讨厌她了,因为她至少还懂得怎么做才是为你好。”
    一句话暗示出了她的消息来源。
    尤可意浑身的力气都好像被人抽走。
    这是什么意思?
    她茫然地问:“可你说了你不会阻止我们在一起,只要我愿意和他在一起——”
    “只要你愿意和他在一起,只要他想和你在一起。”祝语把杂志放进了手提包里,从容不迫地打断她的话,“当然,前提是只要他也想和你在一起。”
    “……”什么意思?尤可意并不明白。
    祝语看到了她的迷茫,于是好心地解释:“我的意思是,我可以让你们在一起,前提是你们郎情妾意,而不是你的一厢情愿。”
    尤可意接口便说:“我们怎么不是郎情妾意了?我什么时候一厢情——”话到这里,戛然而止。
    她的表情从下意识的反驳变成了呆滞。
    因为严倾不接电话了。
    一瞬间,很多被她遗忘的细节忽然之间浮上心头。
    从她接到妈妈的电话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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