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在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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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在康熙末年- 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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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啸从门里看到他的样子十分着急,“胡涛。什么事?” 
  “爷,大营中有一个士兵报告,说他在香胰厂外围放暗哨地时候,看到了几个人在我们的香胰厂附近逡巡,其中有一个很像是韩维。但是他们很快就离开了。这个士兵回来之后,越想越觉得像他,就向我汇报了这件事情。” 
  “韩维?他不要命了,还敢到湖北来吗?”豪成大为惊讶。 
  凌啸也百思不得其解,这个家伙在湖北卧底多年。那么多人认识他,如此危险的地方,他也敢冒险前来?“小涛。这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胡涛垂手一躬身,“爷,小涛思量着,他韩维定也是知道自己处于危险,但是他还是出现了,定是有重大的不得已或者是诱惑。如果是不得已的情况呢,我们对他们内部并不熟悉,难以揣测。但如果是利益的诱惑,结合他到香胰子厂窥视的情况来看。怕是盯上咱们了。”胡涛向来是很用心的,分析的很是入理,“可是我们地香胰子厂戒备森严,工序又复杂,他应该不是来偷配方的,所以他的真实目的,小涛还没有想到。” 
  “他不是来偷方子的,而是来抢钱地!”胡骏在门外听得分明,接口向屋里道,“他是想趁我们的招商会,来抢劫那些携带了银子的客商们。黄大人他们在江南搞得天下皆知,准备来的客商定然不少,知无堂定也晓得了,就算他们不在乎那些银子,也很想把侯爷这个仇人的信誉稿臭!路上有广济水师护送,他们下不了手,所以才想冒险在武昌寻找机会,上次地何园一战,知无堂在湖北的势力可谓是消失殆尽,如今只得派了韩维这熟悉地形风俗的家伙来了。爷,属下以为,只要在武昌排查江南和福建口音地外地人,应该会有收获!” 
  “嘿!啸弟,想不到,真想不到,你把这两小子调教得这么出息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豪成大是佩服,直夸得两兄弟脸都红了。 
  凌啸却没有理会他们,自己的处子秀招商会,要是真的被知无堂插上一杠子,如果黄了,那可就真的是颜面信誉全无,对自己将来的名声和发展相当不利。他咬着牙道,“小涛,你去传令金虎,除了军营和厂子的守备以外,所有能够派出去的士兵,全部派出去。就算把武昌城翻转来,也要找到他们的藏身之所!” 
  “是!” 
  这边事情才了,凌啸正想和豪成接着谈那些可疑人的事情,就听到鲁桓地声音响起,“老夫人,侯爷在的,您先等一下,容小人前去禀报一声。” 
  “让开!”大母的火气显然不小,凌啸赶紧拉了豪成出来迎接。 
  看到凌啸,大母正待说话,忽地看到了豪成,登时一愣。她惊讶了一下,微微颤抖着嘴唇,问道,“你是猪猪?” 
  豪成大吃一惊,这老婆子如何晓得自己的乳名?忽见胡骏在一旁忍俊不住,凌啸也是怪异地看着他,顿时面红耳赤,“您老人家是?” 
  “猪猪!是你,真的是你?”大母一把抱住他,;老泪纵横,悲声道,“我是你婶婶啊!还记得抱过你的婶婶啊。”凌啸知道,豪成母亲难产而死,大母定是曾经在家里照看过豪成,说不定他的猪猪乳名,也是大母取的呢,当即说道,“大母,他大名叫豪成,是大伯的儿子。” 
  豪成这才想起她是那回了娘家地叔母。尴尬地由着她抱头痛哭,直到嫉妒的凌啸说话,才慢慢止住了她的悲伤。 
  “干什么?哼,你昨天说的血海深仇,老婆子就是难以入睡,今天来问你。猪猪他阿玛是不是真的是被人害死的!?” 
  犹如晴天霹雳,豪成大吃一惊,当场怔立当场。凌啸不理会她地诘问,拍拍已经傻呆呆的豪成,“哥哥,这其中的缘由实在是太过委曲,我们的仇人实在太强大,弟弟也是不想你一时间冲动,反误了性命,才暂时瞒着你的!” 
  豪成一把抓住凌啸的衣领。吼道,“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谁杀了我阿玛?说!” 
  凌啸见他如此冲动,对胡骏命道,“发集结令,让亲卫把这个院子封了。任何人不得靠近在三十步之内,否则,格杀勿论!”胡骏识得轻重,马上出去召集警备事宜。 
  豪成却管不了那么多,扯着凌啸。泪流满面地死死追问,倒把大母给吓了一跳,她赶紧把豪成扯开。一阵像是哄小孩子般的劝慰,“猪猪乖,先听这逆子有什么话说,等知道了仇家,婶婶和你手刃仇人去,也不枉你阿玛的在天之灵。” 
  凌啸知道现在不可再隐瞒了,当即把事情的原委讲了一遍。豪成哭得软倒在地,在地上痛苦地翻滚,抓着自己地头发哭诉。“阿玛啊阿玛,你死得好惨啊!孩儿不孝,直到今天还蒙在鼓里,孩儿哪里还是个人啦,阿玛,孩儿这就去给你报仇去!”他眉眼裂嗔,几近疯狂,一蹦而起,却被凌啸狠狠地一拳打在后颈上,“胡骏!过来把大爷绑起来。” 
  大母怒立而起,一个耳光打得凌啸口齿见血,“你这个畜牲,自己不报此深仇大恨,还不让他去报仇,你还是我们格尔楞家的子孙吗?” 
  凌啸舔舔嘴里的血,感觉着那种咸涩的味道,恨恨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此仇,孩儿一日未敢或忘,但是当此之时,老四身为皇阿哥,背后站的是皇帝父亲,手下有地是杀手谋士,凌啸只能隐忍不发,卧薪尝胆,暗中壮大自己。”他盯着冷笑不已的大母,“就这么找上门去,大母,不要说你们很难接近他,即使你们暗杀成功,皇上也会彻查此事,豪成必将性命不保,大伯这唯一的血脉就会断送!” 
  大母暴怒起来,“难道就这么算了不成?好,你为猪猪着想,我不怪你,我老婆子去!” 
  凌啸冷笑道,“即使你有把握全身而退,豪成还是难逃一死!而且我也会被他们玩死,咱们家就会灭门绝户了。” 
  “屁话!就算老婆子我深陷敌阵,也会自尽而亡,绝对不会连出豪成,更不会耽误你的锦绣前程和荣华富贵!” 
  “老四已经派人来了,跟我谈讲和的事情。”凌啸挡住她要走地身前,“他已经发现自己瞒不住了,这次就是来告诉我,他已经有了提防。孩儿猜,他甚至连遗书都写好了,要是被人暗杀,定会在遗书里告诉皇上,试问亲生皇子被做奴才的杀了,皇上是不是会以大逆罪,凌迟我们全家!” 
  不管她的武功有多高,大母毕竟是个女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想起了德隆多地和善,忍不住从仇恨中转到悲伤上来,顿时间无奈地痛苦起来,兼着自己的悲苦命运,哭得凌啸都闻之伤心欲绝。 
  豪成也醒了,发觉自己被绑上,更是怒不可遏,竟然没口子痛骂凌啸起来,凌啸不得不详加解释,好久才把他给说通了一点,谁知道豪成不再骂他,竟是破口大骂老四起来,凌啸气急,狠狠地甩了他一个耳光! 
  “君子报仇的道理你懂吗?越王勾践的故事你忘记了吗?这样宣泄,你还是个爷们吗?难道你硬是要逼得人家斩草除根,方才满意吗?拜托你成熟一点,用点脑子,拿出点恒心行不行!”见豪成兀自梗着脖子,凌啸吼道,“胡骏!把他给我关到屋子里去,他哪一天不再满口胡言了,再放出来!” 
  豪成被拖出去了,凌啸见大母已经哭得没有了声气,上前搀起她,扶到书房坐好。跪在她地身前,对天起誓道,“大母,人死不能复生,您还请节哀。孩儿今天没有多的话,杀了大伯的人。凌啸上天入地,也绝对不会放过他的!但是,这个仇要是抱得灭门绝户,就划不来了,所以,孩儿必须要能发展自己的力量,务必做到一击毙命,且无后患。民不与官斗,何况皇子,这个过程。或许会很漫长,但是孩儿还是有信心地。现在孩儿想问大母两个问题,请大母解惑。” 
  大母为黛宁绸缪报仇多时无果,懂得和皇子斗地艰辛,早知道他说的有理。见他起誓,知他诚心,“你要记得这仇就好,你阿玛与大伯兄弟同心,他在天之灵也会保佑你的!你说。什么事?” 
  “黛宁和太子是什么仇?可有转圜的余地?” 
  大母一听,立刻怒目园瞪,“是奇耻大辱。是血海深仇!”凌啸登时愣了,要对付有了超级谋士的老四,不讲究连横合纵可不行,势孤力单如何成事? 
  “长公主一生凄苦,遇人不淑,嫁个额驸却是沉迷娈童,夜夜独守空房,好容易有了骨肉,额驸却被小厮们喂多了春药。力竭而亡。本准备守着孩子过一生,谁料到太子觊觎黛宁的美色,硬是下药要侮辱她,虽是被老四一搅和给挡了,却在挣扎中流掉了骨肉。你说,那畜牲如此悖逆扒灰,还是个人吗?” 
  凌啸这才明白,扒灰强奸都不是死结,那个流产掉的遗腹子,才是仇恨的根本所在。 
  “那您为什么要救那黄玲?她可是天地会的反贼啊!” 
  大母摇摇头,“我也知道她肯定不妥,但是,有一年我行刺太子未果,被大内侍卫追杀,他祖父黄宗羲先生曾经救过我一命,百家求到我的名下,这个恩情,我不得不报。” 
  凌啸大讶,“她是黄百家地女儿?”“是侄女,为何问起她?”大母很奇怪。 
  “老四已经承认,大伯是他的人杀的,但是他坚称自己手下是擅杀。姑且不论他是否推卸责任,但是这件事情里面透着玄。”凌啸当即把这几天的事情告诉了大母,讲到自己如何悲愤欲绝,如何杀人嫁祸,大母看凌啸的样子已经开始柔和起来,不时赞一句,“杀得好!栽赃得更好!” 
  “究竟好不好,就要请大母来看了。”凌啸苦笑一下,然后拿起那个木匣,递到大母地面前,“这是豪成在杜家台抓到的奸细那里搜到的,这些东西显示,那块我看到的玉佩是假的,很有可能那小婉地遗物全是假的。知道大伯有一块玉佩的人,除了我豪成和大母你以外,就只有凶手了。但是凶手应该有一块真地玉佩,犯不着急切间弄块假的来假冒啊!无论如何,黄玲难脱干系!” 
  大母悚然惊起,“你是说,黄玲她做了一个局给你钻?” 
  凌啸摇摇头,他也很混乱,“所以,大母,我才想和您打听一下黄玲的事情啊!” 
  大母一下抓住他的胳膊,“打听什么啊,现在就去抓她回来问,她在汉阳静慈庵等我救她叔父呢!” 
  听到这个消息,凌啸大喜,当即命胡涛点起亲卫,随大母去抓那黄玲。 
  看着大母指挥若定的样子,凌啸忍不住感慨一番,果然是养移气,居移体,大母见过世面,做事颇有麻利果敢。不过凌啸却没有一同去抓人的时间,他要赶紧提审那些可疑人。事情越来越复杂,怎么解释都难以说通,黄玲是天地会的密探,应该没有错,这从黄百家等人辗转来救她,就知道了。可是那些遗物里面却放着假玉佩,还是现做的,如果所有的遗物都是黄玲安排地,那么天地会为什么要给自己提供这些东西,还自己暴露出一个优秀特工的身份? 
  当凌啸赶到大营,要提审那些可疑人的时候,金虎赶紧把人押了进来。五花大绑的人是五个,除了一个有些猥琐的老头外,其余都是清一色的青壮汉子,凌啸一眼就认定,这老头是玉器工,他的中指上的茧子很能说明他的手艺人身份。凌啸笑了,尤其是当他看到那些汉子紧绷的嘴唇,他就笑得十分阴冷,不怕你们不开口,老子有满清十大酷刑呢! 
  凌啸慢慢走到老头的身边,简单问了一下他的姓名,京片子,标准的京腔。凌啸一挥手,“把他押到后帐去,本侯单独问话,这几个站的笔直的家伙,先给他们上枷锁,进站笼,一块砖都不要垫!” 
  底下一个笔帖式惊呼道,“侯爷,那他们撑不住一个时辰,就会颈骨脱节而死啊!” 
  凌啸嘿嘿笑道,“哪能呢,脱节了也不一定死,还能喘个三天三夜的气,只要到时候把舌头割了,想早一个时辰死都不行啊!”说罢,他扭头就进了后帐,留下面色渐渐发白的那四个汉子。 
  看着一言不发的凌啸,老头微微有些发抖,他不知道这个侯爷要把他怎么样。凌啸掏出那块玉佩,在他的眼前晃了一下,那老头就面如死灰,说不出话来。但是说不出来,也要说,因为凌啸已经说了,“老先生,家中还有亲人吧!要是你敢隐瞒半句,本侯就杀光他们。你已经是被土埋了半截的人了,后人们不能受你的拖累吧?” 
  对于自己威逼一个老人家,凌啸没有半点的愧疚,他相信,要不是自己的兵进驻的快,这老头怕是早被人灭口了。 
  不过,当老头说出了他知道的东西时,凌啸就知道了,对于一个一无所知的生意人,灭口毫无必要,是的,谁会知道,豪成会在微小的玉石小脚料上起了怀疑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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