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兮福兮 作者:八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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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兮福兮 作者:八珍-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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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语说得好: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我不管是男是女,都错了。心思豁然开朗,原来我左右不是人。
  
  乔以婉又说:“你说你那前夫,我曾还指望他能余情未了,帮你吹吹风什么的,现在看来你做人很失败。我劝你也不要在留恋你那个前夫了,这不是庸人自扰嘛。”
  
  “怎么可能,我和他这两年都没见过半分面。”我反驳。
  
  在我和叶容轩的战争中,叶容宽一直是以观察家的身份出现。纵然是我水漫了叶容轩的山头,还是叶容轩压我个金钟罩,他都认真地提供人道主义的援助。所以我能有恃无恐得采取三光政策,而叶容轩也日进益精得打着地雷战。毕竟叶容轩只是个盖房子的,造不出什么原子弹。不过在他父母面前,我们仨一直很志同道合地扮演幸福的吉祥三宝。 
  
  乔以婉把着方向盘,拿眼睛瞪我,心说,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回瞪,你是哪只眼看到。
  
  良久,乔以婉幽幽地说:“叶容轩那厮着实有趣,你说他不会看上你了吧。”
  
  乔以婉也是八卦达人,专业红娘啊。
  
  我深深吸了口气,吐字清晰:“其实我和他一直是好姐妹来着。”
13

  日子如白驹过隙。楼小强因为上次一千个马桶事件,一直对我心怀愧疚。所以他已经承诺把最近开发的几个经济适用房小区的马桶生意给我补偿。尽管不多,但也足以让销售三部的人认为我还是个能做点事的人。而叶容轩也没有怎么找我麻烦。楼小强如此知恩图报,让我一时觉得,养条狗也比叶家人强。
  
  新洲市作为海滨度假胜地,在十月黄金周又迎来如织人潮。这当中就有蓝胜雅。
  
  我没有千里眼,照妖镜。我知道蓝胜雅来了,是因为她实实在在的出现在六岛咖啡,坐在我面前。这年头,上等人都好玩罗马假日般的公主日记,所以她出现在六岛咖啡,而我正好被乔以婉又一次放了鸽子,我们就在茫茫人海中相遇了。
  
  蓝胜雅芜而一笑:“江米,其实我一直很喜欢你。你善良率真,如此玲珑剔透。叶容宽曾被你吸引也是有道理的。”
  
  能够获得蓝胜雅如此中肯而正面的称赞,不禁让我的虚荣心有些膨胀。
  
  “但是,他和你离婚我并不意外,” 蓝胜雅缓缓用小勺捣着咖啡,“你并不了解他。你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他的志向是什么。就连他喜欢喝什么咖啡,品尝什么红酒。每个星期去会所打几次球。你都难以为继。婚姻讲究的溪水长流,常此以往你们如何相处,而你又能陪他走多远。他有自己的抱负,他会孜孜不倦地去实现,而你注定只能是他的绊脚石。”说完,她直直地盯着我,眼中透过诚恳和坚定的光芒。
  
  我略微有些吃惊,她确定说的是叶容宽而不是叶容轩。在我看来,叶容宽在物质上并没有如此高港。大学一年级,是他带我混迹学校周围的所有摊贩和菜馆。哪家店铺什么东西打折,哪里菜便宜分量足,他比我更清楚。就连卫生巾这种东西,他也能丝毫不差的把握产品动向。之后三年我青出于蓝,成功地和小贩们缔结良好的多边关系。以至于,每次他来看我,路过门口,面摊老板一定会说:“小叶来了,你给江米带点小笼吧,这是刚出炉的。这丫头就爱吃新鲜的。”从此,我的外卖服务一般由叶容宽来完成,进而整个寝室的服务也捎上了。所以每次和叶容宽闹别扭,痛苦流涕的时候,上铺的谢芳总是会长叹一声:“叶容宽,这倒霉孩子。”在室友的监督下,我和叶容宽没有了隔夜仇,因为那样会严重影响室友的三餐食补。
  
  而且我把我家的革命老传统发扬给了他。所以当叶容宽有要享受一下高雅生活的意向时。我总是很惶恐,怕他走上犯罪道路。经常给他看一些反腐倡廉的片子,旁敲侧击。还不忘和他说,如果将来要买房, 怎么也要付个首期,以他的工资水平,不好好存点,三室一厅的房子很有可能泡汤。我这么为两个人的将来做打算,让叶容宽心悦诚服。而他也不负众望,成为一名节约而清廉的公务员。
  
  蓝胜雅这个金三顺似的人物,永远是励志小说里的主角。只是我一般热衷于什么言情小说,在不济也是玄幻修仙类的。所以对她那样的不太感冒。为了捍卫自己的品味,我有必要站起来和她对抗。况且,她还是我手下败将。她曾经多次破坏我和叶容宽的关系,只是我好歹君临天下,在我还没开口时,小叶子已经把她挡在三步开外。如今她还是死心不改,那我只能勉为其难了。
  
  “蓝妹妹。”我柔柔地唤她,不管怎样,她也只是个续弦,我是明媒正娶的大房,叫她妹妹合情合理。尽管我后来才知道她比我还大着半个月。
  
  “我和叶容宽其实就是凑合着过。你不知道,他太难伺候了,他不喜欢吃葱,但是做菜时一定要放,所以你在上菜前最后挑一下葱。他喜欢吃辣,无辣不欢,所以我建议你买老干妈。他每天都要泡澡,而且喜欢用不同的泡泡液,所以建议你多买几瓶不一样的。他绝对是个大闷骚,衬衣喜欢粉红色,如果买不到就买鹅黄色好了。但是内裤一定是五彩的。裤子最好是Lee 牌低腰牛仔,多带点口袋没有关系。最重要袜子一定要有横条的。你别嫌我啰嗦,现在终于有人能悉心照顾他了,我也好放心了。” 
  
  我整不死你,我就不姓江。我太婉约了,说得太慢,以至于没来得及说些关于叶容宽床上特殊癖好,比如喜欢用哪种TT, 制服秀,MS,功受联盟之类的。而蓝胜雅本来一直面瘫的中风状,突然之间有了回光返照。这引起了我的好奇心,难道她借尸还魂了。 
  
  事与愿违,我看到了身后站立的叶容宽。我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要是能听到我如此颠覆,涂鸦他,是不是会为我的鬼斧神工,感动流涕。不过应该没听见,因为我见他神色如常。
  
  “容宽,你来了。” 蓝胜雅欣喜地站起来挽住叶容宽。 
  
  “嗯,走吧。不然该迟了。” 叶容宽拿过蓝胜雅的挎包,沉沉地说。
  
  两个人完全忽视我的存在。
  
  临走,蓝胜雅似乎想起了什么,优雅转身和我说:“江米,我家叶容宽在这次省人大会议后会有新的任命。等会议结束,我们的婚礼也会马上举行。到时希望你能来,不过你这么忙,估计也不一定有空。心意到了就好了。”
  
  原来两年以后,我还在疯狂地卖马桶,叶容宽却马上要升迁了。正是同人不同命。我笑容可掬,声音中特意带了点雀跃:“那真是双喜临门,恭喜你们了。那今天这顿,你们非请客不可。要不然就是看不起我这个朋友。”
  
  我在打击敌人的时候,还不忘省点钱。我的确非常贤惠。
  
  望着玉人远去,我确实有点五味杂陈。叶容宽从头到脚都没看我一眼,早知道今天穿身亮片装,晃死他。叶容宽又要被蓝家圈养,这个消息让我无比感慨。我与他不出意外的渐行渐远。
  
  我史无前例地关注起本届省人大会议日程。我在床前贴了时间表,看着闭幕的日子一日日临近。我的心情无比沉重。
  
  我问乔以婉如何能彻底打倒叶容宽,她很睿智地说,早日爬上叶容轩的床。而这严重我违背我作人的原则。被我一脚踢开。
  
  我私底下觉得,剑走偏峰不足以震撼到刀枪不入的叶容宽。以我对他的理解,最好是下毒。只是那样的话,自己风险太高。我翻阅了三十六计,又熟读了孙子兵法,最后看了两遍无间道,和无数遍色戒。我决定使用美人计。虽然不一定能打垮对方,但至少能够让他心神混乱。
  
  我连剧本都想好了。在一个高朋满座,有无数政界要员,社会名流的婚宴上。
  
  我隐迹在服务员队伍中,当叶容宽和蓝胜雅走上主席台时,我夺过司仪的话筒,朗声道:“叶容宽,你这个负心汉,我有了。可笑我很傻很天真。不过你放心我不用你负责,我只是让你知道,我会独自一人抚养她。”
  
  只是我未能如愿。因为多日恍惚于省人大会议,让我从楼梯上滚下,直接造成左腿骨折。
14

  当我裹着厚厚的石膏,昏昏沉沉地醒来,我妈已从四川汶洲赶来了。正是华灯初上,望着妈妈的身影,我感动地呜咽。到底是世上只有妈妈好。
  
  我妈与我爸从事着地震勘探工作,从几年前的泰国南部海啸到去年四川汶洲地震,都有着他们忙碌的身影。两人为了科学事业,倾尽一生。
  
  在他们夫妻俩,携手共游天下时,我却早早地被踢到外婆家,尝尽吃百家饭的艰辛。一年到头我也难得见上几面。春晚上雷打不动的八方贺电节目,是我的最爱,因为那里有他们的影子。我曾不无愤恨,心酸地问,“你们为什么要生我?!”我妈一脸镇定:“江家总得有后!”直接把我拍死在沙滩上。形容我妈只要四个字,女皇神慧。
  
  我的啜泣声,惊醒了一旁闭目养神的妈妈。
  
  “孩子,是疼得厉害?”我妈心痛地说。
  
  “叶容宽要结婚了。”我低声哀告。
  
  我妈显然没有听清,说:“哦,那孩子也快30了,该结婚了。他不及他哥,整天花里胡哨的,终于有人要他了;是件好事情。”
  
  老太太果然眼光毒辣。叶家四口除了赵允芝,就属叶容轩和我妈最不对盘。所以在我和叶容轩战争中,我妈是忠实的粉丝。我妈会当着叶容轩的面,娇嗔地看着我:“ 江米,你也是长辈了,不要老是和小孩子一起胡闹。”说完,对比我还大两岁的叶容轩抱歉一笑:“ 小叶,你别和江米一般见识。这孩子打小就习惯这样,我们家一直养着不少小狗小猫,她天天和它们逗着玩。” 老太太一番“逗你玩”的话噎得叶容轩够呛。所以叶容轩如此百折不挠地毁灭我,也是被逼的。
  
  “你说叶家两个孩子,怎么会如此良莠不齐呢。还好你嫁的是叶容宽,要是叶容轩的话,我非跳楼不可。”事情已经朝着不可思议的方向发展。
  
  我只能生生地打断我妈的“获奖”感言 。 重复道:“妈,不是,是叶容宽,他要结婚了。”说完我的左脚隐隐传来阵痛。
  
  老太太有一刻的哑口,良久,才缓缓道:“你们不是办过喜事了吗?难道……”
  
  突然; 老太太眼光流转; 透着犀利的光芒; 向我刺来。我浑身不住战栗, 左脚更痛了。老太太厉声道:“江米,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啥时候离的?我们怎么不知道!按理叶容宽不会如此轻率,一定是你。可你啥时候有过大主意。难道是叶容宽有外遇,搞出孩子来了?”
  
  妈妈果然与时俱进,连外遇这种时尚她也知道,让我一时无语。
  
  “不对啊,你来新洲那会儿,叶容宽还打电话说你要转行干销售,希望我们支持。而他要去西部支边,没时间时常照顾你,和我们说抱歉。这两年我们也没少见过他,每次他还带海鲜来,说是你让捎的新洲特产。这孩子比你有良心多了。咳,也是,夫妻到底不能长时间分居两地。所以我那时才防患未然,一直跟着你爸跑东跑西。”
  
  妈妈才思敏捷地推论,让我觉得事情已经到了无法解释的地步。离婚的消息我是让叶容宽代为传达给他们的,如果是我,一定会死的很惨。不过离婚后我每次打电话都匆匆结束,他们也没有问东问西,让我觉得他们太体贴我一个离异青年的心声了。原来事情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叶容宽去了西部,又去看望我爸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竟然一无所知。
  
  “难怪年前给赵允芝打电话,她口气平淡的仿佛和我不认识一样。我当时就觉得奇怪。按道理赵允芝的表面功夫不至于这么差。”
  
  我妈和赵允芝不对路和叶容轩是两个范畴。前者是新旧势力的更替,而后者是代沟。赵允芝和我妈在一起是一道亮丽的历史风景线。赵允芝绝对的旧时官家大小姐般养尊处优,而我妈就是倡导废四旧的五四青年。两个老太太在一起时,赵允芝一定会回忆一下旧时上海,坐洋车,住洋楼,开开舞会,弹弹钢琴的资本家生活,而我妈一定会极力推崇大西北的辽阔,蒙古草原的浩瀚。两个人鸡同鸭讲,但也能奇迹般聊上很久。搞得其他人严阵以待,唯恐硝烟四起。
  
  这个其他人其实只有我。我爸此时肯定会执著的与叶仲修对弈。叶容轩一定上演罗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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