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摘花(虐心,HE~)作者:黑木黎子追风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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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摘花(虐心,HE~)作者:黑木黎子追风绝地-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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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绝群笑著伸手,替他擦掉从眼眶滚落下来的眼药水:“那当然──一个女孩坐著一个男孩的车兜风,突然撞到了一条狗,如果男孩无动於衷,那麽他不值得依靠。如果他送它去兽医站,并且流泪了,说明他是个可以托付终身并且有爱心的人。这是去年夏天,你给我讲的。” 

         
        西门显出一副市侩的笑容:“那我去年一定忘了告诉你,他是在为他花去的医药费而哭。” 
         
        齐绝群猛地沈下脸来,继而哈哈大笑:“那他真是个可爱的男孩!” 
      房子的门就这样被两个人同时伸手推开来,眼前正是一片狼藉,让西门几乎说不出什麽话来。出门的时候只顾著逃,全然没有发觉这里已经被糟蹋成这样一副惨状。 
         
        齐绝群显得比较尴尬,不安地问道:“很乱吧?” 
         
        西门淡淡地提议:“一起来收拾吧。” 
         
        齐绝群耸了耸肩:“我无所谓。”可能他对自己的破坏行为也感到羞耻,所以他没能坦然作答。以西门的眼光辨析,并不是任何人在任何情况下说一句“无所谓”就可以被当作坦然。像他们这样的情况,只有齐绝群接受他的提议,那才称得上是坦然。 

         
        但是齐绝群毕竟还是在西门的带动下,不由自主地开始整理这个屋子。直到晚上,他们已经整理出了十公升的废物,打算拖出去扔掉。齐绝群刚拉开门,就看见门口站著一只四眼田鸡,男性,正准备按他们的门铃。见有人恰巧出来,那人冲绝群弓背点头笑笑,问:“请问,‘碧玉’住在这里吗?” 

         
        “碧玉?”齐绝群不禁皱了皱眉头,才想起那是西门豪竹的笔名。连忙冲屋里大喊:“豪竹!有人找你!” 
         
        “谁呀?”西门问著走出来,让那四眼田鸡大跌眼镜:“你……你就是‘碧玉’?” 
         
        “嗯哼。”西门点点头,反问道:“你是?” 
         
        “我……我是《××报》的编辑……曾经给你写过邀请函,被你拒绝了……我……” 
         
        看著他语无伦次的样子,齐绝群万分纳闷,西门豪竹却好想狂笑,他知道这个编辑一定上了作者的当,以为“碧玉”是个妙龄少女,因为以西门的小说来看,谁也不会认为他会是个男的。他和气地请编辑进屋坐坐,编辑那是一个失魂落魄,连连推辞,摇摇晃晃逃离这个尴尬场面。 

         
        齐绝群看看他,又看看西门,咕哝道:“这什麽人啊?来了又不说话,莫名其妙。诶,他是不是你的铁杆读者啊?居然问‘碧玉’是不是住在这里?哦,好恶心……拜托你以後不要用这麽恶心的名字了好不好?” 

         
        西门笑著将原委告诉齐绝群,绝群才转而哈哈大笑:“看吧!我看大概连他也觉得恶心了!你就换个名字吧!” 
         
        “如果我换,你会答应我不出卖自己的色相吗?” 
         
        “我……”齐绝群果然被击中要害,抗议道:“你以为我想吗?可是我不露点的话,哪来的赞助费?我靠什麽赚钱?没钱怎麽过日子?难道让你养我吗?” 
         
        西门狡黠地笑笑:“那我若换了笔名,以前的名声都离我而去,没人再读我的小说,我靠什麽赚钱?没钱怎麽活?难道靠你养我?” 
         
        他们都没有不承认对方有理,他们都被对方问住。齐绝群靠著身高的优势与突来的冲动,一把将西门抱个满怀:“豪竹,豪竹,我好喜欢念著你的名字。我的豪竹……你是这麽美,让我一看到你被这些俗人糟蹋,就觉得心痛。我多希望,你能像冰凌中那片树叶,与世隔绝,只有我看得到通透高洁的你,没有任何事物能够沾染你,什麽都不能把你弄脏……我……我在说什麽呀?就算……就算豪竹变成和我一样,你在我心里,仍然是最纯洁的……” 


      齐绝群说著,窝在西门肩头轻啜起来。 
         
        “绝群。”西门的话音低而柔和,似一股被阳光照射的暖流,他知道绝群爱恋他的温柔,他知道绝群离不开他的怀抱──“你难道不明白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吗?我也舍不得你这样作践自己……我也总想对你说,一定还有其它什麽办法的。这些你都知道吗?” 

         
        “嗯……”齐绝群哽咽著点头,将双臂箍得更紧:“豪竹,我答应你,我以後会好好工作,再也不理会那些富婆的利诱。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再用女性的笔名去误导别人了。一定……一定有什麽人是真正欣赏你的。” 

         
        西门自嘲地一笑:“我不过是个顽固不化的……” 
         
        绝群打断他:“不,别这麽说,我不许你这麽说。我觉得你很好,不像我,除了当模特,就什麽都不会。” 
         
        西门浅笑:“绝群,虽然我是个爬格子出身,不过我的涵养没有你预期的那麽高尚,说不看中钱是假的,我想让你过得舒适,我想让你脱离那些被人辱骂的生活,那我必须比你那些赞助人更有钱,如果不是这样,我用什麽来维系我们的幸福?” 

         
        “豪竹……” 
         
        西门打断了绝群,他知道他接下去要说什麽,因此他先发制人了:“不要相信小丫头们看的言情小说,相信什麽患难与共。人一旦穷了,相爱的人就会因为生计,为哪怕几毛钱而争吵不休。长久下去,什麽爱情,都付诸东流了。何况你的开销不是一般老百姓可以承受的。” 

         
        齐绝群的心里像噎了一个苍蝇,说不出是什麽怪滋味,他勉强而故作镇定地笑出来:“豪竹你怎麽……你是来做我的说客的,专门来治我的心病,怎麽我没被你治好,你却反而被我传染了?” 

         
        西门又笑了,问:“绝群,你想要那种虚幻的美丽,还是真实能伴你一生的美好?” 
         
        绝群嗔笑著瞪了他一眼:“你在强词夺理。” 
         
        西门走到沙发边坐下,说:“我也没那麽赖皮,既然你愿意放弃过往的荣耀,那我也不会留恋声名。” 
         
        “真的吗?”齐绝群兴致勃勃地凑过去,又问了一遍:“你真的愿意按你的本意去做事,而不是讨好某些人?” 
         
        “如果说到讨好,无论我讨好多少读者,最根本的目的只是为了讨好你一个人。” 
         
        齐绝群开心地笑起来:“那你完全不需要再讨好谁了,因为我已经非常地爱你。” 
         
        西门撇嘴一笑:“但是我想让你每天爱我都更深一点。” 
         
        下一瞬,他的嘴唇已经被绝群轻轻咬住。相互接触的唇间是一股炽热的温度,看著绝群下意识地慢慢闭上眼睛,忘情流连於自己的唇舌,西门却依然张著双眼。他稍稍开了个小差:他嘲笑某种毫无根据的说法,什麽接吻张著眼睛的人很危险……他觉得自己一点也不阴险,没有城府,他只是喜欢这样静静看著这个说爱他的人究竟如何爱他。只是忽然,他觉得舌头被咬住了,他张大眼睛,齐绝群松开牙关,冲他责备地笑笑:“你在想什麽?难道因为我工作忙,没有时间照顾你,你就连接吻都不会了吗?真是过分啊……” 

         
        辨出他话中的玩笑,西门也婉然一笑:“我想这样你就会觉得我很笨,然後就有保护欲。” 
         
        “可惜啊!这恰恰说明了你很聪明。”齐绝群笑著,伸手抚弄几下西门的头发,注视片刻,却叹了口气:“但有时你真的很笨。明知道我会伤害你,却还不懂得保护自己。” 

         
        西门似笑非笑地安慰他,也安慰自己:“算了,被你打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齐绝群更是觉得内疚:“可是这次……我差点把你给杀了……” 
         
        西门又说:“你别变著法子唬弄我了,想认错就直说。不过哪次你真的得手的时候,别忘了给我上柱香然後再殉情,不然我会去找你。” 
         
        齐绝群出神地望著他,“豪竹,我的性格也许真的配不上你。可我又不甘心失去你。如果一定要有个什麽人和你在一起的话,我是不会让给别人的。外面的人怎麽说我,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们毕竟不是天天相处的人,可是豪竹……我害怕……连你也看不起我的话,我该怎麽办?我们是要生活在一起的,我最在乎的当然就是豪竹的眼光。虽然彼此十分了解,但因为我所做的事情……仍然令我忐忑不安。有时即使你在开玩笑,我也会当真,会非常难过。因为……因为……因为我是这麽自卑……这又只能对你说……” 

         
        这下轮到西门去抱他了,像母亲呵护著孩子:“好了,我都知道了。你应该相信我对你的爱。如果被你当作一个不值得信任的人,我的伤心程度不会比你低吧?”西门顿了顿,微微松开自己的怀抱,正视著齐绝群,问:“绝群,说心里话,在你眼中,我美吗?” 

         
        齐绝群郑重其事地宣称:“豪竹,你是我见过最美的人。如果没有你,我无法再活下去!” 
         
        西门扑哧一下笑了:“别逗了,那你认识我之前是怎麽活过来的?” 
         
        “认识你以前,过得并不快乐,认识你以後,就再也离不开你。” 
         
        “可我总觉得自己对於你一点用处也没有。” 
         
        “豪竹,你怎麽会这麽想呢?我一直爱你的自信,可是每次我做了不该做的事,你就酸溜溜的,这叫我很难过。我这麽混蛋,总是伤害豪竹,可是为什麽你还要爱著我呢?你究竟爱我什麽?还是……豪竹只是玩我?” 

         
        西门温婉的面孔上挂起一层白霜:“你认为我会浪费精力玩一个自己认为只是可以玩玩就算的人吗?我西门豪竹是大手笔,要玩就玩一辈子的!你要理由?可以啊,告诉你,我天生犯贱,因为有人对我说我很可爱,所以我就爱上了他!於是就将全部的关心都给他,想试试死心塌地会有什麽结果!” 

         
        齐绝群见西门突然动怒,急忙举双手投降,断断续续叫著西门的名字,试图稳住对方的情绪。 
         
        西门确实生气了,他气绝群,也气自己。绝群的自卑让他十分刺痛,他担心这样下去,绝群甚至不敢坦然接受自己的好意。他也气自己的虚伪,他明明比绝群还要自卑,但为了支撑著绝群,他不得不自欺欺人,装出自信的样子,这种掩饰,令他自己都觉得恶心。他确实是因为绝群的那句话便恋上对方,因为只有他,让自己还有被关注的感觉,他不想失去这唯一的观众,所以他去争取了。他接受绝群,倾注著自己全部的关怀,他是个完美主义者,不愿意半途而废,他要看看自己精心营造出的爱会有多长久,多美好。每当绝群冲他微笑,他就觉得自己获得世上最大的成功,他终於给人带来了快乐!然而他看到更多的,却是绝群悲伤欲绝的面孔。他深深体会到,自己的命已经和那个人连在一起,他们已经成为一个整体,所以,绝群的任何自责,他都感同身受,他痛苦、失望、怜惜、懊丧……所有不愉快的心绪都上来了。 

      绝群不明白他,他也不明白绝群,只有两具躯体默默抱在一块儿,两颗困倦的头颅搭在对方的肩膀,谁也看不见对方的脸是在哭还是在笑。谁也没有考虑接下去该怎麽办,似乎都默认保持著这份状态,不急於打破寂静。 

         
        而有个人却格外“热心”地代劳了──这是一声门响,而後没有等待主人开门,那人已经来势汹汹地冲了进来,劈头就叫:“绝群!现在几点了?掉进温柔乡就乐不思蜀了?刚才还要死要活的!别说我没提醒你,你那个该死的经纪人身体不舒服非要我代替,我才答应他盯著你两三天的,你别趁机摸鱼!我又当你的摄影师又当代理经纪人,我容易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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