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魂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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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魂眼-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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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啸风恍然大悟般,点点头,笑道:“由皇太子的贴身侍卫亲自护卫的姑娘,想必大有来头。啸风怎会这番讨人嫌,得罪咱敬重的皇太子?也罢,咱们就在你的官宴上再碰头吧。可记得让我瞧瞧那礼品有否破损。”

  啸风带领一众人扬长而去。

  见他们都离开了,冰儿推了梓煊一下,抱怨道:“你是王爷,他是贫民,这仗势,本末倒置啊。”

  “你,你,你又,又,又不是,没没没看见,他、他、他有多凶,一向嚣张,又得,皇帝的亲睐,还、要,招、招、招他做皇、皇室的驸马,驸马爷。”

  “啸风结婚?”冰儿低头一想,觉得自己好像见过啸风结婚的场面。

  “臭小子,看、看,他不顺。”梓煊呸了一声,“幸好,寒玉,一早,派来飞影,否则这回,你真要,破相了。”

  “飞影是什么人?”冰儿在梓煊的搀扶下爬上他的马匹。

  “皇太子,的首席侍卫,来无影,去无踪,高手,高手,高高手。”梓煊随后上马。

  冰儿低想,原来自己被监视着呢。

  两人再也没有了游逛的闲心,便溜达着回邢王府去也梓煊受封之日遭遇阴天,从清晨列队出发前往皇宫之时起,天便是灰蒙蒙阴沉沉的,天空聚集的乌云随时有大雨倾盆之势。家中为防万一,将官宴的地点由室外改回室内。下人们清空了所有闲置的房间厅堂,将宴桌改置其内。官高权重者安排于后院的观花亭预设了几桌,官职稍下的仅于闲置的花厅就席,其他普通官员与江湖地位高者于前厅,郓王府与亲戚的女眷则另作安排,宴席时不必露面。

  近午时刻起,郓王府的赴宴者便开始络绎不绝,幸得郓王府的家仆一向训练有素,虽主事主人不在,在管家的指挥下,从引座上茶到安顿车马,招呼事宜处理得有条不紊,妥妥当当,不乱不忙。

   不知是否刻意安排,冰儿所在的院子周边的建筑都没有被利用作为宴席的场所,因此,尽管外头尽管热闹纷繁,冰儿这边都如往日般寂静。身边侍奉的丫头都调了去帮忙,只留个年龄较小唤喜鹊的留在院子中使唤。兴许收到不许冰儿离开院子的吩咐,喜鹊随侍左右,亦步亦趋,只要冰儿走进院子的圆拱门,喜鹊就会急急将冰儿拉回去,说外头事多人杂,小姐们都不能随意走出去。由于不想为难了小丫头,冰儿只好打消了出外头瞧热闹的打算,留在院子那簇竹子下玩那从寺庙拾来的竹蜻蜓。

   午饭时,原以为仍旧一个人吃,当喜鹊将菜送上来时,雪烟却来了,说受不了家中突然来这么多的人。虽然各个院落都增派了侍卫把守,但她还是担心家中出事,尤其这一回,她的父亲郓王爷怎么劝都不肯回来参加这宴席。

   不过,当谈论到啸风的时候,雪烟就开始眉飞色舞,滔滔不绝,说啸风如何的俊雅,武功如何的出神入化,处理大事如何的雷厉风行,现如何讨得皇帝欢心。那陶醉神情,显然便是少女怀春的模样。冰儿忍不住放下碗,笑道:“我明白了,皇帝若然要在皇室血族内选一公主招他为驸马,人选必然非咱雪烟姑娘莫属。”

  雪烟俏丽的脸蛋铺上一层羞怯的胭脂色,嘴上却如是说:“放眼天下,能赶得上啸风的俊俏与才能的男子,找不出第二位了。能嫁这样的郎君,可不是天下女子的梦想?”

  “啊?难道你已经看遍天下男子的容貌了?”冰儿奇怪,梓煊也是这样形容文啸风,那天若非背光得厉害,她早就可以一睹其传奇般的容貌了。

  “哎呀,看你说的,你如果见过他就不会这样想了。”雪烟嗔了她一眼,噘嘴道:“若不是飞雪玲珑的传说,皇上就不会迟迟都犹豫不决,仍旧未下决定选哪一位公主下嫁啸风了。”

  “飞雪玲珑?”冰儿眼睛一亮,极感兴趣问:“我想听。”

  “就是两种武学的名称了。”雪烟喝了口茶,润了润口,细细道来。

   飞雪,原只是古时某一只巨鸟的名字,它属大漠雕的一种,却比一般的雕儿外形略为优美,捕食时动作姿态却更为凶狠迅猛,皇室邢姓的祖先因从那只雪白的巨鸟捕食时的姿态中悟出了一套武功路数,以双刃鸳鸯刀为武器,招式以疾、猛、狠为特点。邢姓祖先凭借该武功在武林中称霸,直到后来出现了玲珑武功。玲珑武功与飞雪武功恰恰相反,玲珑以轻、柔、无形为特点,不强调用固定的武器。没有人知道玲珑武功由何人首创,甚至有人认为那是妖仙所创。飞雪不敌玲珑,飞雪武功从那时起便沦为武林第二绝学,玲珑自然排名首位。后来,不知为何,两种武功在一段时间内忽然间在武林销声匿迹,飞雪心经,玲珑仙普两套宝典亦不知所终。也几乎是同时,武林中传出一种可怕的说法,说练飞雪武功的不可与练玲珑武功的结亲,否则,生下的儿子会弑父,女儿会累母,也就成为后人所传的:飞雪玲珑不结姻,生儿终弑父,生女母喂河。后来,也没有人知道,为何那两大武学宝典落回邢家与文家后人手上。

  “我明白了。皇室是飞雪的代表,文家是玲珑的代表。皇帝担心文啸风娶了公主后,传说会应验。”冰儿明了地点头,补充问:“你练了飞雪么?”

   雪烟点了点头。

  “那皇帝也许不考虑你了呢。”冰儿代她惋惜。

  “不过,啸风也没有练玲珑武功啊。因为,因为,早在他出世前,玲珑仙普就不为文家所有了。”雪烟连忙解释,“这个皇上是知道的。”

  “不为文家所有是什么意思?”

  “丢了啊,被盗了,反正就是没有了。也不知谁用了去,现在也没见江湖上有谁用玲珑武功。”雪烟的神色有些窃喜。

  “那感情好嘛。你们飞雪又成第一位了。”冰儿托腮笑道。

  “那也不对。其实这些年,江湖上出了许多的旁门歪道的功夫,比如:盘波弥功,噬龙玄功等等。若说真正的厉害,这些更有杀伤力的。只是,练成那些武功后,都不像个人了。你可不知道,练成盘波弥术的人最终会变得不男不女。而练噬龙玄的更惨,许多练这武功的,听说只在第二或第三重就被窜出来的龙息给啃噬而死,要么就是重龙息之毒,身体慢慢腐蚀而死。恐怖吧?”

  一听到盘波弥功与噬龙玄功,冰儿的脑袋嗡地响了起来,一直将记忆围住的那堵无形的墙好似突然间塴了一个小洞,流淌出丝丝的回忆。有人对她说过,练盘波弥功的人,练不成变死人,练成了变妖人。她好像抱起谁在大喊大叫着某个名字。

  “啸风?”雪烟忽然在耳边惊呼,让冰儿的心忽重重的跳了一下,她颤着声音问:“什么?”

  “啸风就快到了,我怎么可以穿成这样,不成,我要回去了。”雪烟话也不多说,一溜烟,跑了。

  啸风,啸风,冰儿捂住心口,不知是脑海中记忆的刺激,还是对这个名字的熟悉感,心跳来得特别快。

  雪烟走后,冰儿努力从那记忆的破洞中企图多挖一些内容,但空想似乎对她一点帮助也没有,干脆溜上床,睡个午觉,改由梦境着手。不知是否啸风的话题谈论多了,冰儿的梦竟真的出现了啸风的身影,只是依旧看不清其面孔,她梦见自己武功了得,并与啸风激烈对打中,在他的手臂上缠了金蛇,那一条金蛇冲她吐出红信子,朝她脖子上扑来。冰儿心中一惊,抬手一挡,却猛然觉着自己的手被捉住了。

  “冰儿?冰儿?”

  男子的呼唤声随之在耳边传来,将辗转不安的冰儿从激斗的梦中唤醒。

  “寒玉?你来了?”干涩的喉咙唤出的是初醒来沙哑却娇弱的嗓音,冰儿眨巴着双眼,一时间仍旧未能从梦境中完全回过神来,愣愣注视着坐在床沿的男子,一手仍在他的掌握中。

  “冰儿,做恶梦了么?” 寒玉摸摸她的额头,温和地安抚:“不要怕,醒来就好。”

  冰儿坐起身,不着痕迹地把手缩了回来,心里还为梦中那一招一式而震撼,诚如梓煊所说,她真的曾经是高手呢。

  “冰儿,见到我你不高兴么?”寒玉板过她的脸,语气有些失望。

  “啊?”冰儿终于对上寒玉的眼睛,问:“为什么不高兴?”

  “这么说,你高兴见到我。”寒玉双眸变得明亮。

  冰儿笑了,直说:“寒玉真是个好人。总是关注冰儿高不高兴。”

  寒玉拍拍她的脸,亲昵道:“只是好人而已么?”

  难不成还有别的?冰儿难堪笑了笑转移话题问:“梓煊面圣回来了么?”

  “与我一同回来的,正招呼客人。”寒玉拉过她的手柔柔看她,问道:“想我么?”

  “想的,也想梓煊。”冰儿心慌慌,不习惯与这个人独处。

  寒玉见她闪避的眼神,端详了她半日,忽下定决心般,趁她不注意,啄了她的脸颊一下,说道:“等过了这两日,我便带你回宫见母后。我已经在她面前提起你,说你是我最中意的女孩,她同意我先纳你做偏房,待形势稳了,一定给予封号。”

  “啊?”冰儿错愕,刚想反对,却被寒玉以手指止住了唇,从未有过的威严神情此刻浮现在他的脸上,他说:“此事就这样定夺,冰儿,不要违抗我。”

  见冰儿的表情清冷下来,寒玉吐了口气,消去严厉的姿态,改回温和无害的模样哄道:“总把你放在梓煊这里,我怕那两兄妹古古怪怪的把你骇着。况且,我想你了,不想再与你分开。难道你不明白我的心意么?”

  冰儿低垂着眼帘,搅动着手中的被角,心里却对寒玉的一厢情愿及擅自决定感到烦恼。

  寒玉正想继续哄冰儿说话,下人却来请他移步正堂,他只好亲亲冰儿,说道:

  “今晚,我让雪烟陪你用餐,宴后,我便来看你。”

  待寒玉的身影消失后,冰儿越想越感到不妥,越想越恼火,个人的事情还未完全水落石出,这个寒玉又来参一脚的话,事情便有可能一发不可收拾了。只是那寒玉似乎开始摆出强人所难的姿态了,若然再不躲避,进入皇宫便哪里也逃不脱了。冰儿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便将被子一甩,猛擦被他亲过的地方,跳下床,在梳妆台上翻起来。她记得寒玉送过她许多东西,可以考虑把那些名贵的东西变卖了做旅费,暂时离开这里再说。

  就在她搜寻梳妆台上的宝物时,冷不防从镜子中看到门口喜鹊身影,头脑立刻降下温来。她慢慢坐下,装作搜寻某一饰物,随意找了一枝珠钗,拎在手上发怔,脑海中其实在高速运转中。不知寒玉在她的身边安插了多少眼线‘保镖’,若不躲过这些人的视线,恐怕她连这院子都出不去。离开这里,晚宴时是最好的时机。难不成要给梓煊家里添添麻烦,转移一下那些人的注意力?放火?她又拿控制不来尺度,万一不留身把梓煊的身家财产都烧了去,她岂不罪过?教唆下人打群架?这倒是可行,只是,现在人人忙得焦头烂额的,谁还有空听她教唆去?剩下的闲人,也好像只有雪烟与她一众女亲戚,没有多大作用。

  忽然,冰儿眼睛一亮,将钗丢回盒子去,回头冲喜鹊露出甜美的微笑,道:“喜鹊儿,现在已经是什么时辰?”

  临近傍晚,天果然下起了雨,并无滂沱之势,到官宴开始时变成细雨。由于早有所准备,郓王府上下仍旧灯火通明,热闹非凡,每一处都有歌姬舞伎献艺助兴。丫鬟小厮上菜传酒,络绎不绝。

  冰儿的院子依然冷清,喜鹊连连跑到院子门口张望,显然非常渴望出去见识一番。雪烟虽来路一阵,凳子都未坐暖便又一溜烟跑了。冰儿随意扒了几口饭,假意略有不适,把参汤让了给喜鹊品尝,便早早宽衣入眠。喜鹊见冰儿似乎已经入梦,便要退出外室。过了半晌,外室传来微弱的呼噜声,冰儿悄然起身,换上喜鹊的暗色衣裳,将长发梳成喜鹊那样的羊角髻,装扮得像个丫头,便悠然走入夜色中。

  各个院子,都安排了侍卫把守,院子与院子之间,只有统一服饰的丫鬟奴仆可持牌贯穿,客人都只能在各自所在的院子中活动。冰儿虽穿上了喜鹊的衣裳,一张天仙的容貌却并不能曝露在灯火之下。无奈之下,她只能寻黑暗隐蔽的通道撤离。一个不经意间,便又闯入了老王爷的院落。她记得自己曾经在这院子的竹林睡着过。老王爷的院子再过几个回廊,穿过那一片花园,便是客人们休息的院子了,待宴席散时,她便可趁机与客人一起离开。

  冰儿挨着墙壁走,尽量地避免灯火的照射,走着走着,冷不防撞到一具人体身上,她急忙低下头,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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