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将 +番外 by :水虹扉(宫廷虐身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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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将 +番外 by :水虹扉(宫廷虐身心文)-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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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娃自思平常做事小心,没有什麽错处,不知为何会如此。 
      於是把自己这几年攒的月银、年节赏赐拿出来,打个小小银弥勒,找只红锦盒装起来,给马厩的管事太监送了份礼,试探口风。 
      太监最重的是财,马厩又是个没什麽油水的衙门,这份礼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管事太监心情舒畅之余,就神情骄矜地提点了阮娃一句,让他不要再见柏啸青。 
      阮娃素性聪敏,立即明白整他的人是谁,出了一身冷汗。 
      吟芳宫那个女人的手段,宫里谁不知道。他拣了条命,就该千幸万幸。 
      当下什麽都不敢想了,只有每天勤勤恳恳做活,生怕被人逮了半点错处。 
      就是这样小心,还是免不了受欺侮,克扣吃穿用度、打骂和干重活都再平常不过。有事没事,还常常被人呼来唤去,取笑取乐。 
      他一无靠山,二无背景,又被正得宠的姜娘娘嫌恶,宫中太监最是势利,人人把他当烂泥踩在脚下。 
      阮娃心中的恨意与怨气,在这样的生活状态下,慢慢如毒草般滋生。 
      他恨姜娘娘和她的儿子,也怨著柏啸青。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他这条命,是柏啸青在姜娘娘门前跪了三天三夜,才求回来的。 
       

      叛将番外之夭爱(3) 
       

      穿著补丁撂补丁的衣服,干著最重最脏的体力活,每天都吃不饱饭,还经常挨打。 
      姜娘娘虽然表面上没要阮娃的命,实际上是深知宫中那些太监的习性,等著慢慢让人把他作践至死。 
      因为总是饿著肚子,阮娃从十四岁开始,就没再怎麽长高。 
      真要找自尽的理由,几百次都有了。但他心里憋著一股恶气,支撑著他在困境中苦苦挣扎。 
      就这样过了两年,到了建纯六年的盛夏。 
      那天正午,热得不能再热,在屋里还好些,出门就一身的汗。有禁卫军的兵士来要马,负责牵马的太监懒待动,就支使阮娃去做。 
      这御马监内,大夥儿都习惯了任意作践支使阮娃,反正他不能反抗,也没个靠山告状申冤。 
      阮娃不敢怠慢,连忙去马厩找了匹马出来,套好鞍缰,牵到门口处,来到那一身鲜亮衣甲的禁卫军兵士面前。 
      他天天洗刷马匹,给这些马喂草料、捡粪便,马儿们倒还听他的话,所以并没有费太大的事。 
      〃官爷,您的马。〃 
      阮娃低眉躬身,生怕言辞举止间做错了什麽,大气都不敢多出。 
      那兵士却伸出手,抬起他尖瘦的下巴,笑道:〃你这小太监,长得倒是干净秀气,跟女孩子似的。叫什麽名儿?〃 
      〃回、回官爷的话,奴婢叫阮娃。。。。。。〃阮娃战战兢兢,不知道那兵士要做什麽。 
      兵士打量了他一番,宫里的人,眼睛向来最毒。 
      他一眼,就能看出阮娃是没什麽靠山,总受欺压的小太监。 
      〃嘿嘿。。。。。。阮娃吗?〃兵士笑了笑,松开他的下巴,牵过马匹,声音戏谑中带些威胁,〃今儿入夜後,哥哥就在门口等你,不来的话,有你好瞧的。〃 
      说完,兵士便牵著马走了。 
      阮娃站在原地,不知自己哪里得罪招惹了他,平常又被欺负的怕了,细细发著抖。 
      他回到马监後,就这样一边干活,一边提心吊胆的过了半天,熬到入夜。 
      这宫里的人,他谁也得罪不起,没奈何,只有按照那兵士的话,来到御马监门口。 
      门口处,不止是白日里来的那个兵士在等他,而是足足来了四五个兵士。 
      他们一见阮娃,便齐齐朝白日里来过的那个兵士,哄的笑出声:〃小章,这货色确实能解闷,亏你找得出来。〃 
      说完,就将阮娃围在中间,勾肩搭背的朝深深夜色中走去。 
      阮娃被带到了他们的住处。四五个身强力壮的青年男人,扒光了他的衣服,足足折腾了他一夜。 
      阮娃第一次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间,也能做那种事情。 
      直到天朦朦亮,阮娃才跛著脚,忍著後庭撕裂般的疼痛,蹒跚著离开了那个地方。 
      不过,也不是没有半点好处。 
      那些人折腾完他以後,给他端来了一些剩饭和糕点。两年来,他第一次吃上了顿饱的。 
      在那些人的面前,他没有流泪。但在回御马监的路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 
      他知道他人轻命贱,却没想到会变成连妓都不如的东西。 
      这一夜,他看清了很多东西。 
      兄弟、朋友。。。。。。什麽兄弟朋友? 
      他和柏啸青之间,一在云端一在泥潭。。。。。。处境遭遇完全不平等的情况下,怎麽可能有真正的兄弟朋友? 
      他竟还希冀著,能在柏啸青身上得到那一点点温暖慰藉,真是痴心妄想。 
      但他怎能甘心?无论如何,他还年轻,一定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够熬到出头的那天。 
      或许。。。。。。今天晚上的这种事,可以当做与别人交换食物,以及庇护的筹码。 
      阮娃想到这里,慢慢止了泪,摸了摸自己的脸。那是副清丽姣好的相貌,他一直知道。 
      像他这种人,一旦进入纷繁复杂的皇宫,就是将命运与未来全部押在了赌场上。如今,他全部的赌资,也只有这副皮相而已了。 
       
      ********************** 
       
      御马监这地方,还是过於引人注目。之後,阮娃为了在姜娘娘手下保命,又主动下调到了香坊。 
      他白天干著分内的活路,夜间却并不住在香坊里面,而是辗转於侍卫之间,甚至寂寞宫闱娘娘们的卧房。 
      每个夜晚降临之前,以及天亮之前,他恨不得把自己洗得脱层皮才好。 
      夜晚降临之前,是害怕侍卫或者娘娘们嫌弃身上的臭气,从而失了依靠;一夜交媾後,在天亮之前,又会觉得自己从内到外脏污不堪,比香坊最臭的地方,还要恶臭。 
      日子就这样慢慢的挨著,灵魂似乎也渐渐麻木。 
      柏啸青十六岁,即将从军那年,偷偷来香坊看过阮娃,带著一包银子,叫阮娃赎了身价,离开皇宫。结果被阮娃吼了一顿,把银子扔了出去。 
      阮娃这些年来,没有得到过别人真正的关心,内心对爱的渴盼到了极点。虽然知道柏啸青眼里只看得到姜娘娘,心底的最深处,其实还是隐隐期盼著。 
      但柏啸青的这一举动,令他对柏啸青的怨,变成了恨。 
      姜娘娘整他,柏啸青是知道的,一直知道。但柏啸青最後,却选择了让他离开,让他消失在柏啸青的生命中。 
      他怎能不恨?他怎能遂了那些人的心愿? 
      不,他不走。他就是死,也要成为梗在柏啸青心里的一根刺,让柏啸青永远记住他。 
       

      叛将番外之夭爱(4) 
       

      阮娃二十岁那年,柏啸青叛变,天朝帝後殒命,举国搬迁至江南。阮娃盼到了第一次转机,并且将这次转机牢牢地握在手中。 
      二十六岁那年,他成为了当今天子周元渭的枕边人,宫中无人不争相攀交奉承。 
      他想方设法,将当年和他交媾过的侍卫们,除了个干净。至於被他侍候过的那些娘娘们,在先帝死後便纷纷被送到寺庙出家,短时间内,莫名其妙就疯的疯、死的死。 
      他曾一度认为,岁月是可以冲淡一切的。 
      噩梦般的过去,所遇到的事、所认识的人,都已经消散无痕。他不需要回想,也不再会和过去有任何联系。 
      他有富贵荣华,他有人人都羡慕的位置。 
      他从年幼时就想要得到的东西,全部都有了。 
      直到三十一岁那年,天下再度倾覆,他随驾又回到了京都。是年夏末秋初,再度见到柏啸青。 
      没有见到柏啸青之前,他不知道,自己有那样恨一个人,那样想得到一个人。 
      少年时的期盼渴望,那点念想,竟如附骨的毒,从未被拔去,反而随著时间的流逝,渗入骨髓心肺。 
      他想起了少年时做过的梦。重重叠叠、全部被柏啸青占据的梦。 
      柏啸青被带进武瑶宫的那夜,阮娃一直守在门外,守了整夜。 
      里面挣扎、撕打、交媾的声音,虽然隔著厚厚的门,却还是能够隐隐约约听见。 
      阮娃闭上了眼睛,想像著压在柏啸青身上,与他肌肤相亲的那个人是自己,而不是元渭。 
       
      ********************** 
       
      柏啸青寻了一次死,元渭大费周折,将他救回来以後,就开始喂他吃一种药。 
      柏啸青吃了那种药,渐渐变得痴傻,过去的事情都不记得了,每天不说话,连动也不大动。 
      阮娃再也没有去见柏啸青。 
      一方面是因为元渭专宠著柏啸青,没有机会;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无需再见。 
      那个阮娃惦念著的柏啸青,已经不在了。如今在宫里,被皇帝夜夜拥抱的人,只是徒具外貌的皮囊。 
      明明知道这世界之大,再没有地方可以去寻找那个记忆中的人,却还是忍不住一寻再寻。 
      甚至在尽可能的情况下,近乎贪婪的,在这个世上搜刮他留下的一切痕迹。 
      少年时代,柏啸青来看阮娃的时候,曾经说过,他的娘就葬在北郊某处,他每年都要去上坟,再亲手培土修整一番。 
      阮娃去北郊找了几次,终於根据柏啸青从前描述的特征,找到了那座坟。 
      并不是心存怜悯,只是不想柏啸青的存在痕迹就这样消失。阮娃给了附近一个老太婆些银子,让她帮忙看坟上供。 
      如果柏啸青有半缕魂魄未湮,那麽,总有一天会来到这座坟前。 
      几年也好,几十年也好,总有一天。 
      至少还可以等,阮娃不在乎等待,他只害怕,没有人能够再让他等。 
      明明知道这种想法近乎疯癫,却不能停止。 
      搜寻柏啸青过去所有痕迹的同时,他渐渐开始怀疑。姜娘娘在柏啸青心目中有多重要,他是知道的。无论如何,他不能想像柏啸青会为荣华富贵杀了她,投靠敌国。 
      如果是阮娃处在那种境地,倒有可能这麽做。但柏啸青和阮娃,不是一样的人。 
      回想再回想,杏花楼上的那幕,更是隐隐佐证了这点。 
      自此,阮娃发了疯般,不放过半丝可能的,寻找著柏啸青无辜的证明。 
      其实,证明了又如何?什麽都不会改变。 
      阮娃没有想过为什麽要这样做,几乎完全是靠本能去追逐关於柏啸青的所有。他想要比任何人都了解、接近柏啸青。 
      再难的事,努力也会有回报。最後终於被他找到了,从前在姜娘娘身旁侍候的金宝太监。 
      姜娘娘一死,人事全非,金宝太监也失了势,就在皇陵那儿给先帝和姜娘娘守坟。虽不能大富大贵,倒也清闲自在。 
      阮娃找来金宝太监,施手段整治了一番。 
      宫里整治人的办法,恐怕比天牢那些酷吏刑罚还要狠毒几分,金宝太监虽然还算有些忠心,却终究多年养尊处优,哪里挨得住,便将过往全盘向阮娃托出。 
      此事干系重大,阮娃明白真相後,便立即命人堵了金宝太监的嘴,以偷窃罪名乱棍打死。 
      如果让金宝太监活下去,难保他不出去乱说,难保他那些话,不传到当今丞相和太尉耳朵里。 
      金宝太监活著,只会对阮娃造成威胁。 
      平时对待别人,施些小恩小惠无妨。面临大事,就应该狠绝毒辣,不留半丝对自己造成伤害的可能。阮娃生活的环境,就是这样教他的。 
       

      叛将番外之夭爱(5end) 
       

      成复十一年。 
      就这样,转眼间到了皇家冬季狩猎的时候。柏啸青趁这个机会,离开了元渭。元渭隐疾复发,开始通缉柏啸青。 
      阮娃得知这个消息後,心内是无法形容的喜悦。 
      柏啸青半年蛰伏,是为了从元渭身旁逃走。一想到这里,阮娃就觉得十分高兴。 
      那对母子,再也不能占据柏啸青全部的生命。 
      皇帝在明地里通缉悬赏柏啸青,阮娃就在暗地里拿出大笔银钱,著人探访。 
      成复十五年的春天,皇帝到底比他先寻到了柏啸青,带回宫中。 
      阮娃心里虽然想著惦著柏啸青,但元渭并不是能任意被宦官下人瞒过的君王,为人又喜怒无常,天威甚炽。在这宫里,阮娃难以放开手脚。 
      从认识到年,阮娃已经不知道自己对柏啸青,究竟是怎样的感情。 
      不似爱也不似恨,比爱还要浓烈,比恨还要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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