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圆玉隐+作者:是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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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圆玉隐+作者:是今-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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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词不发一言,猛地扑在他的怀里,手臂环上他的腰身,就这么紧紧抱着他。计遥猛的一愣,哑然失笑,却又突然想起那日在客栈中的一夜,心里莫名的一动。
  “计遥!”她低低唤了一声,把头抵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这才安抚了纷乱的思绪。呢喃着:“我害怕。燕军什么时候撤兵?”
  计遥笑了,清了清嗓子道:“快了。舒书不是说安王的前锋快到了么?燕军也不是铁人,听说前夜一场雨,已经有人得了风寒,现在燕主不过靠着悬赏来提高士气。”
  “我好想回定州,好想师父。”
  计遥心头一软,道:“我也急。”她在怀里紧紧地搂着他的腰身,似想将自己嵌进去一般。他血气方刚,她温香软玉。这样的肌肤相亲耳鬓斯磨让他顿时沸腾起来。
  月色不朗,万籁无声。鼻端是淡淡的处子馨香,从每一个毛孔往身体里钻,将原本沉睡着的所有感觉都撩拨地敏感起来。他情不自禁低了头去寻觅温软的樱唇。这一次,她似比前几次都热情,没有闪躲和羞赧,任由他采撷,还主动攀着他的脖子,将他拉的更近,陷的更深。唇齿间的亲昵不是望梅止渴而是火上浇油。身体的反应在暗夜里格外敏捷,一吻难以排解所有的渴望,他克制着隐忍着痛苦着。
  她被深吻到气息微喘,胸前起伏不定,浅波层层涌在他的胸上。
  “去睡吧。”他艰难到吐出几个字,生怕再晚些就要后悔。
  “我要睡在这里。”她这般说辞其实用意单纯,全然没有想到更多,更深。只是一场惶恐和惊惧之后想要一份安全感。她贪恋着他的气息,想在他身上寻求一种安全和依赖,以抹却刚才的惊惶。而听在他的耳中却是轰然一声,将他所有的理智都炸飞了一般。她就那么拘着他的脖子,不放手,似在迷途的漠海中寻到了甘泉,涤荡去心里的焦躁和不安。
  她的芬芳如一树鲜花,盛开在他的唇间和手上。他残存一丝一点的清明想要克制着蓬勃欲出的欲 念,隔着薄薄的衣衫,她的一寸寸起伏绵软都清晰地感觉着,刺激着他的感官,恨不得生出千万只手将她每一寸肌肤都细细揉捏抚摩。脑海里出现了她在安王别院里的如出水芙蓉的完美身子,惊鸿一见而刻骨难忘。
  他犹豫着是当机立断,还是留待花烛。天人交战之间,她仿佛不知道危险,一味地贴近和顺从,甚至有些主动。羞怯的手指在他胸前抚摩了一下,毫无章法毫无方向,触到一个小小的突起似想缩回却又停下,按在他的心口想感觉他的心跳。
  计遥似乎能听见自己的血脉在急流勇进,小周的那本册子里面的图画突然涌现了出来,如一把燎原之火将他最后一丝理智和克制瞬间烧尽,化为齑粉。
  单衣轻薄,不经一剥。
  她居然没有一丝的抗拒,任由衣衫褪下如化蝶之蛹,破茧而出。夜色如墨,没有光亮,只有手里的触觉和唇下的甘美。黑暗中的摸索却更是神秘诱人,他一贯无师自通,此次也不例外。手指轻灵,凭着直觉在她身上游走。高山湖泊无限旖旎,陌生的风景,极度的刺激。他醉了一般在她身上细细吮吸,一寸寸游移,仿佛她是最刚烈的美酒,全然让他失了理智。他只想醉了,在她身上。
  他的肌肤那么热,烫着她。将她身体里残留着的暗道里的阴冷悉数驱散。她紧紧搂着他,将腿放在他的腿间,想吸取他的温度。可是他却将她分开。
  感觉到陌生而滚烫的试探,她这才生出一丝恐惧。最后的关头,失去的惶恐和得到的幸福在心头矛盾的纠缠着叫嚣着。似乎这是天经地义水到渠成,而身体却不听使唤地紧张,这陌生的姿势,陌生的体验让她又羞又怕,期待着却又抗拒着陌生的入侵。他剑拔弩张地等待着,刺探着,箭在弦上,已经由不得她后退。
  她低呼一声,手指紧紧抠进了他的后背。长驱直入的凌厉如流光出手时的迅捷刚猛。一击即中,虽没有对手,却比征服所有的高手都要快意淋漓,吞吐回旋气势如云,是最凌厉的剑找到最合适的鞘,紧紧缠绕包裹,刚中有柔,柔以克刚。
  她的身子轻轻颤抖,合着他的旋律。层层的波澜壮阔将她淹没,象是海潮席卷而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无边无际的快 感包裹着他,象是海潮汹涌中的一叶狂舟,上下起伏,狂放恣意。从来没有一种得到可以这么幸福,幸福到心尖是一抹柔柔的痛。
  从来没有一种失去是这么心甘情愿,甘之若饴。她在他的身下急促的呼吸,每一次进攻的凌厉
  都让她感觉到自己的纤弱和无力,而每一次的侵占都是甜蜜的痛楚与甘愿。她已经是他的,他也已经是她的。
  时光,她觉得很久长,无穷无尽,何时是岸?他却觉得短暂,弹指一瞬,意犹未尽。
  黎明的第一道光射到窗上,半明半暗的光线里,他看清了她的疲倦和羞涩,脸色绯红带着雾气一般的薄汗,如晨光里带露的花朵,将将盛开,不胜轻霜。他清醒过来,暗暗懊恼自己过度沉迷竟然忽略了她的体力。
  他的头发纠缠着她的,有些湿。渗着她的汗。胸前如雪的肌肤上有淡淡的吻痕,象是一朵朵樱花点缀在华缎上。他在她颈间深深到嗅着,恨不能将她吸到心肺里。她娇羞地缩了缩脖子,有些痒。黑暗掩饰着的羞涩,在黎明的晨光里都爆发出来。她的脸上红云纷纷,侧过了身子,不敢看他赤 裸强健的胸膛和晶亮灼人的眼睛。他也有些腼腆起来,想起昨夜的疯狂。
  静静的辰光悄悄地流逝。她侧着身子靠着他的胸,累极想睡。他的手指轻轻插进她的发间,青丝如诗,如涓涓细流在手指间滑过。他在她的穴位上慢慢按着,她很快就在他的抚摩下睡着,眉头蹙着一个小小的圆窝,又累又倦又委屈的模样,撩拨着他的柔肠。夜间的一幕如刻在心里一般,缠绵悱恻荡气回肠。想要重温,想要加深的念头在心里膨胀着,可是晨光渐渐明朗,他不得不起身。
  幕色四合,计遥回来第一件事便是回房。撩开薄薄的床帐,她居然还在沉沉睡着。他哑然失笑又有点怜惜,身子这么弱么?他并不知道缠绵之前还有那么一段暗道里身心俱疲的过程,她近乎一夜未眠。
  一股欢爱过的甜腻气息萦绕在鼻端,顿时将战场上的惨烈与忧虑剥离抛却,拉开的弓回到起点,剑,只想收鞘。
  她已经穿上了衣衫,侧身而卧,一只胳臂放在胸前,领口松松,露出一抹裹胸,翠绿的颜色,如一块上好的翡翠,水亮温润诱人触摸。蠢蠢欲动的渴望呼啸着,如万马奔腾,如狂涛拍岸。他低下头,含着她的耳垂吮吸了几下,长了一天的胡茬将出未出,在她鬓角上摩挲。她有些痒,有些酥,清醒过来。一睁眼就是他脉脉的眼神,深邃而陌生,不是一贯的冷静淡定,炙热如火,一下烤着了她的脸颊。
  她不及闪躲不及羞涩就被他覆盖着,所有的触觉都敏感地感受着入侵,猛烈而迅速,没有还手之力。身子如一片云絮在碧空中浮游,如寒夜里落满了雪的枝桠被一夜春风催开新绿。
  他比昨夜更熟练更轻巧更放松,得心应手所向披靡。衣衫尽散,红锦被暖,纱帐轻漾。
  兵临城下,只待冲锋。
  突然,房门一响,小周闯了进来。“计遥,吃饭了!”
  他大大咧咧地吆喝着,突然看着低垂的纱帐和床前的两双鞋子,愣住了。
  计遥动作如电般迅速,将衣衫披上身。
  小词羞得只想钻到地下遁去。还好,纱帐里的情景他看不分明,她匆忙地穿上衣衫,又气又怨地瞪了计遥一眼。计遥强忍着悬崖勒马的苦楚,心想,要不是你昨夜突然跑到我的床上,夜半情萌而一发不可收拾,这生米好歹也熬到定州才煮熟啊。
  计遥挑开帐子的一角,面色绯红,道:“你先出去。”
  “你,你原来早吃上肉了?”小周指着他,瞠目结舌,神色愤然。
  计遥有点冤枉,很想说,我刚吃就被发现了。
  小周啧啧了两声,道:“我真是白操心了,还送你一本册子。”说完,贼笑着关上门。
  小词羞涩难挡,想起那天两人鬼鬼祟祟的样子,便问道:“什么册子?”
  计遥支吾道:“内功心法的册子。”
  小词不信,在被子里拧着他的腰。
  “拿来我看看。”
  计谣头大:“扔了。”
  “内功心法的书你怎么舍得扔?”
  计遥无语以对,他的确舍不得扔。
  “你不说,我一个月都不理你。”
  这种威胁对一个刚刚吃上肉的人来说实在致命。他招认了:“女人不能看的书。”
  小词看着他扭捏别扭的样子,不依不饶道:“春宫图?”
  计遥嘴角一抽,恨不得捂上她的嘴。
  “你昨夜是不是照着哪个做的?”
  计遥怒:“你!不是!”
  小词不信:“那你怎么都会,你以前做过?”
  苍天!计遥穿上衣服,落荒而逃。小词噘着嘴道:“哼!晚上再问你。”
  小周好整以暇地在屋子外等着,见到计遥,嘿嘿笑了两声,意味深长道:“兄弟,这么昼夜奋战,辛苦了。”
  小词在门内,一听这话,羞的步子也迈不出去了。在屋子里听见两人的步声远去,才慢慢跟在后面。
  席间,小周殷勤万状,给计遥碗里添了许多的肉:“兄弟,补补。”
  计遥忍无可忍,在桌子底下猛的踩了他一脚。
  小周一声惨叫。

  二度春风开

  饭后,计遥一反常态没有早早安歇,在小周的卧室里下棋,小周连输了七盘早已恼羞成怒,再加上白日在城里随着舒书也是忙前忙后的辛苦一天,早已困顿不堪。催了几次,计遥没有走的意思。
  小周恼了,恨道:“兄弟,你不必这么掩耳盗铃了,去睡吧。”言下之意,男人吃肉那是早晚的事,有什么磨不开脸的,难道吃到了肚子里被人看见就吐出来不成?
  计遥横他一眼;落下一子:“下棋!”他倒不是磨不开脸,他是头疼一会应付小词的“拷问”。以他对她的了解,今夜不问出个子丑寅卯,她必定不会去睡。
  小周张开嘴打了个极夸张的哈欠,就势往棋盘上一趴,软着嗓子道:“计遥,我都等急了。”娇滴滴地学着小词的样子,兰花指伸到计遥的胸前挠了一把。
  计遥一身鸡皮疙瘩乍起。逃出了屋子。
  进了卧室,果然,小词粉着脸正在等他。虽然见到他容颜顿起羞色,却是一本正经地来了一句:“计遥,你过来,我有事要问你呢。”
  计遥嘴角一抽,眼前发黑。挪到她跟前,捂着嘴轻咳了一声。
  小词半是羞赧半是探究,眉下一汪眼波流光溢彩,满是好奇与寻根问底地迫切:“你还没告诉我呢。”
  装糊涂:“什么事没告诉你?”
  小词一噘嘴,一横心:“自然是那件事。”说着说着,声音就低的近乎呢喃,不过她羞归羞,问归问。不能因为不好意思就饶过他,小事可以不计较,大事却不能糊涂。
  他继续装糊涂:“到底什么事?”
  她明说了:“小册子的事!”
  他信口就说:“真,真扔了。”
  她抬了头,又羞又恼:“那你怎么都会,你以前是不是这样过?”她的脸色马上委屈伤心,眼睫如远山含雾,立刻便要山雨欲来。想起昨夜他的骁勇与傍晚的熟练,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血管里流的不是血,立马换成了醋。
  计遥十分痛苦,十分头疼,却又有点高兴,似乎很乐意见到她醋海翻腾的样子。虽然这醋来的莫名其妙,莫须有。不过小醋怡情,乃是浓情密意之中的别有风味。
  “流光剑法我也是无师自通,难道这件事比练剑还难?”终于找到一个合理而有说服力的解释。
  不料没通过:“那有剑谱可参照。”
  计遥头疼,算了,招认了吧:“啊,这个不是也有小册子可参照么?”其实,真是有些屈打成招。想他堂堂英猛男儿,天资过人,用得着如此启蒙么?他恨不得咬了小周一口解恨。
  “那你为什么早些不承认,哼。”
  女人若是胡搅蛮缠起来,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堵上她的嘴,再让她分心。
  解释不如行动。
  “呜、呜……”反抗之间又蹦出几个字:“以后,不许,骗我。”
  其实她就是故意找茬,然后说出这一句话。她心里明知道他不会骗她,不过有些事总是不喜欢让她知道,怕她担心。这样的一番心思彼此都明了,可是她却觉得能和他分担乃是幸福的一件事。
  红烛一摇,被他掌风扑灭。
  “不、许、骗我。”断断续续艰难地从唇齿间找个空隙又重申一遍。看来心分的不够,嘴堵的也不够。他更买力些,加强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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