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王陵·血玉释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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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王陵·血玉释比-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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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云纹和神面相。
  “小白,这是什么东西?”花生在大缸口大叫,因为大缸有一个半人高,上去颇为费力,黄白踩着花纹让花生拉他上去,花生一个踉跄,重心不稳,直愣愣一头栽进了大缸,“花生!”黄白焦急地叫起来。
  只见缸底黑糊糊一片,隐隐还泛着油光。花生闷哼一声,伸出只手来,黄白慌乱中没有多想,抓着那只手往上一拉,只觉得用力过大向后栽了下去,落到地上定睛一瞧,这哪里是花生?分明是一截小孩子的断肢。黄白大骇之下,将断肢远远抛开,听到缸里振动声传来,黄白来不及害怕,又一次跳上大缸,花生这才冒个头出来,仿佛呼吸困难,一下子就沉了下去,黄白看的真切,似乎缸底有什么东西正把花生往下拖去,“我操他大爷的!”黄白把飞爪装好,一头挂在缸沿,一头扣在腰间,缓缓坠落下去,这才看清原来缸里是一片黑色的油汪汪的污水。此时,花生又跃了出来,黄白立即抛下半截绳子,花生抓了几次才抓到手里,黄白不敢耽搁爬上大缸沿把花生吊了出来,绳子那头其重无比,不论黄白怎么使劲也拉不出分毫,黄白急了,跳下缸去,把绳子缠在腰间,背对大缸,拼了老命往外扯,终于听到花生咳嗽一声,重重从缸上跌到了地下,一阵恶臭立即弥漫开来。黄白转过头一看,花生万分狼狈地靠着大缸坐着,身上还缠着几条残肢断臂。
  “你真变成千手观音了。”
  “屁!我没力气了,你赶紧把那些东西从我身上搞下去。”黄白走过去,用匕首把缠在花生身上的胳膊和腿挑下来,有的还缠的颇紧很是麻烦。花生从头到脚湿漉漉的,臭不可挡,黄白伸手在他衣服上捻了一下,油腻得无法沾手,“这是什么东西?”
  “这你还问我?你成心恶心我是吧!”
  “难道是尸油?”
  “你这不是废话!”
  “你喝了没?”
  黄白此言一出,花生马上捧着肚子呕吐起来,等他吐完,黄白问:“里面是什么?”
  “应该是人殉之类的。里头那叫一个惨啊,全是缺胳膊断腿的,奇怪的是那些东西好像有意识一样,我一落下去就全冲我来了,抱得真紧,甩都甩不掉,还好我闭气功夫好。”
  “真他妈的邪门,还头一回遇上这种事情。”
  “那是,以前看那些盗墓小说都觉得是他妈的瞎吹,我还是刨土的呢,怎么从来没遇过,这回我算是信了。”
  花生和黄白无力地靠在一起,都不想动弹,过了许久,花生指着那半截被黄白丢下的胳膊问:“这白花花的是什么?”
  “一条断了的胳膊。”
  “那我怎么看着还动弹呢!”
  “怎么可能!”
  黄白走过去,盯着胳膊看了一会,果然那胳膊轻轻弹跳一下,黄白没有防备之下被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了地下,“这怎么回事?”
  “我刚掉进大缸就觉得奇怪,你说这都死了一千多年了,肢体不可能有那么饱满,而那些东西就跟刚被砍下来的一样。”
  “就算是在福尔马林里泡上个一千多年也不会有这效果啊!”黄白又仔细地看了看花生身上的黏液,“这黑色的渣子是灯芯草吧!这东西这么难闻,除了尸臭应该还有贡和砷之类的东西。”
  “我靠,真要是古代的防腐液,我也算洗了个代价昂贵的澡啊,不是说古代防腐液里面有麝香、冰片和木香那些东西么。”
  “别瞎扯了。”黄白踢了那断肢一脚,“你先坐着,管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先捞上来再说。”
  花生坐在缸底看着黄白撅个屁股站在缸沿上,时不时丢出一两条断肢来,浸泡液溅得四处乱飞,整个耳室奇臭无比。
  “你看这是什么?”黄白从上面扔下一个黑糊糊的东西下来,花生拧亮电筒,一个小孩子的头颅正微笑地看着他,而且黑瞳白脸,还带着斑斑污点,表情鲜活,眼神妖异,那瞬间花生觉得头皮发麻毛骨悚然,脑门像炸开一样,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憋死,他飞出一脚踢开小孩的头,指着黄白大骂道:“有你这么吓人的吗?”
  黄白挺无辜地说,“瞧你那操行,我让你看看那小孩子的头有什么不同?”
  “头就是头,还能有什么不同啊?”花生一脚踢开头颅,看都不想再看。
  “那头顶上开个洞,据说有一种秘术要寻到一个至阴之人,然后在成年以前在头顶开洞,连同九十条断肢一起埋进古墓,不知道多少日月以后,头颅会选择最配的肢体复生,传说是墓主的来世。”
  “复生?要多久才能复生?”
  “这我怎么知道?还不是听瞎老五随口说的,不过瞎老五说这种墓一定有出口,是给复生的墓主留的。”
  “唉,真想看看什么叫复生。”
  花生话语刚毕,只听到如猫叫春一般凄厉的声音响起,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黄白立即跳下来站在花生身边,两人双双握枪环视四周,只见那被黄白丢下的头颅开始旋转,越转越快,也看不出是什么地方发声,夜枭一般的尖利叫声直戳耳膜,转着转着居然向着花生和黄白的方向冲了过来,同时那头颅开始腐烂,只是瞬间就成了一个白得刺眼的骷髅头,“我贼!莫非被你说中了?”黄白惊诧地看着花生,花生一脸严肃对准那骷髅就是两枪,没有打中花生愕然。
  骷髅开始旋转,地上的残肢竟然也似得到指挥一般,有节奏性的弹跳起来,缩成一个圈圈将黄白和花生包围起来,“你有黑驴蹄子么?”黄白问。
  “驴你个头,你他妈的不把话说清楚,我以为就是随便应付下的事,没带那么正经的东西,这几年都没碰过这么邪乎的东西了!”
  说时迟那时快,几条断肢受力一般腾空而起,全落在黄白和花生身上,半截胳膊上的指甲飞快的生长起来,同时出现了点点尸斑,黄白焦急地大喊:“花生,别让那指甲抠到你,小心尸毒。”断肢犹如蚂蟥,紧紧吸附在两人身上怎么甩也甩不掉,黄白灵机一动掏出ZIPPO在断肢处一烧,果然有一条掉了下来,趁着间隙他立即把打火机抛给花生,然而就在他们把断肢解决得差不多的时候,骷髅发出的声响越来越刺耳,大缸也隐隐振动起来,黄白心想不好,那里头可有N条胳膊和腿呢,这一拥而上的非把我们抓成马蜂窝不可,但一时间又想不到化解的办法,“小白,跑啊!”大缸振率频繁起来,可看到几条攀在缸沿上的手臂,花生见状不妙绕着墓室四周没命地奔跑起来,果然骷髅自转速慢了一点,跟着他们在原地打溜。这时,忽听石头发出轧轧的响声,接着就是一阵密集的枪声,黄白和花生立即抱头蹲下,子弹从身边掠过去打在墙上,溅起的石头末打在身上生疼。西边墙上缓缓露出一个门来,黄白一看这形势不管三七二十一拖起方脸强就冲那门直冲过去,刚到门边就被硬物顶住了脑袋,刘安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映入眼帘,“是你?”两人惊诧不已,花生从后面神神叨叨地赶上来,肩膀上还搭着一只断手,黄白一枪托砸在那只断手上,把它丢进门里,“赶紧关门!”黄白大叫着,刘安在三人出来后立即扭动绞盘,门缓缓关上,依稀看得见里面争先恐后从大缸里爬出的断手和疯狂旋转的骷髅头。
  黄白和花生靠在墙上喘着粗气,眼睛适应了灰暗后发现这只是一段墓道,和先前他们掉落的地方很是相像。
  “刘荣呢?”黄白迫不及待地问,刘安一撇嘴,黄白这才看到刘荣卧在墙边。
  “她怎么了?”黄白急切之下,激动地揪着刘安的衣领问。
  “受伤了,是皮外伤,不过可能是因为霉菌感染了伤口,所以发烧了。”
  黄白这才注意到刘安也是衣衫褴褛,看来这一路只怕也是走得不易。这下子倒好五个人两个重伤一个轻伤,只有花生和刘安是完好的。黄白走到墙边抱起刘荣,她发烧了,一张带泥的俏脸绯红欲滴,薄唇娇艳,她带着高烧的炙热气息无意识地凑过来,把脸贴在黄白的胸膛上欲寻求片刻的清凉,黄白看着怀中的娇人,她这又是何苦呢?为了玉统万城抛弃了他们原来的幸福生活,“小白,小白。”刘荣喃呢着。黄白暗叹一声,如若和刘荣一起死在这幽无天日的地底是否也算是相携一生呢?年少往事里闪亮的微笑又岂能在这霉菌滋生的地方熄灭?“花生,拿两片消炎药来。”花生递过两片阿莫西林,没有退烧药,黄白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苦。
  “黄哥,你身上有生姜吗?”刘安问。
  “有。”黄白隔空抛了块生姜过去,地下太寒,因此他和花生身上都带着生姜,寒气来袭时可以抵挡一下。刘安把生姜嚼碎了喂进方脸强嘴里,“瞧他的样子像中了乌头碱,这是古时的标准军用毒药,配置火药,涂抹器械,三国里关云长刮骨疗伤就是治这种毒,生姜对这种毒有点效果。”
  花生听了此言,由衷地赞叹道,“你娃懂的可真多呐!”刘安也不谦虚,淡淡地说:“您也知道我们做这行的懂得多没坏处,有时候一个小小的常识就足够活命了。”虽然只有18岁,刘安的口气却出奇沧桑,黄白点点头,“只有我们仨有活动能力了,休息一下顺便商量怎么出去吧,线索没找到,两个人伤成这样,还是保命要紧。”
  “线索已经找到了,荣姐说不用瞒你们,你看这个。”刘安从背包里拿出一块玉牌,黄白看后二话没说把它递给了花生,花生不由叫道,“这不是干爹带了多年的蟠龙牌么?”
  “是的,刘荣没有骗我,我爹来过,想必那盗洞和塞石就是他的手笔。”黄白一时百感交集压抑不住眼中泪水长流,花生的手覆在他的手上,“干爹活着就好,我们总能见到他的。”黄白点点头,分别十年的老爹,不知再见之日会是何处场景,生死边打滚之后,黄白冷静许多,地下两天的历练堪比世上20年。刘安对他俩的话并不感兴趣,他清清嗓子继续说:“这玉牌是在一块浮雕上挂着的,明显是故意丢弃,因此我和荣姐留心观察了那副浮雕,是军队押财物往大山走去的场景,时间仓促,我大概描了个样子下来,奇怪的是浮雕上有两个新字,刻痕不如以前旧,但也是算比较久远,而且是小篆字样,我不认识黄哥你来看看。”黄白一看那张图纸,画的似是而非,他四个角转着看了几次,有些迟疑地说,“我只认识其中一个字,是个‘圣’字。”花生接过来只瞥了一眼,得意洋洋地丢回给黄白,“我以为什么字呢,剩下一个是‘地’字,干爹有次心性大发的时候还教我写过的。合起来就是圣地!”刘安拿回画,小心地折起收好,“这个出去再讨论吧,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上去,我查看过四周这是一段墓道的底部了,唯一通向的地方就是你们逃出来的那个耳室。”
  “你刚才也看到了,那地方肯定不能再进去了,你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黄白问。
  “和方脸强失散之后,我和荣姐一直沿着墓道走,中间那些飞箭之类的机关很多,后来有个岔路口,我们走了靠左的一边,然后进了一间耳室,接着向上出来才走到这里。”
  刘安一边说,黄白握着匕首一边画,如此说来这墓是正方形的分上下两层,“我们可以回到分岔路的地方去探一探。”
  “好!”
  稍事休息,刘安在前掠阵,黄白和花生一人扶一个重伤号跟在后面,墓道里一片狼藉,一地的小飞箭、碎石块和飞铁排,以及对应相插的长枪。花生感叹道:“你们能活着走到这里还真是不容易啊!”
  穿过墓道,回到刘安所说的岔路口,“你是说你走到这条过来的?”
  “对!那现在走这边试试看,我和花生先进去,你留在这里照顾他们吧!”
  “还是一起去吧!”
  “如果出了事,连个活口都留不下了。”黄白拍着刘安的肩,“听我和花生的哨声,我们吹了你再过去。”
  “好!你们小心!”
  花生潇洒地打个手势,大言不惭地说:“哥哥浪迹江湖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话没说完就被黄白扯住衣服后领拉进了墓道。
  中国有文字记载的历史就有五千多年,在这么长久的时间中,任何一种行当都达到了辉煌的顶峰,墓葬也是如此,从构筑到机关无一不精,黄白和花生每次下地都感觉是和自己的老祖宗PK心智,一个不小心就死在墓室里连棺材钱都省了。
  一般墓道中的机关多见的是门口流沙,墙内飞箭和忽然冒出的长矛以及墓道底下的箭壕等等,而这类机关通常是一触即发的,最常用的方法就是投石探路,丢出一枚石子以45度斜角扔上去,有技巧的行家可以凭一块石头四面墙都打到。黄白当初为了练着一手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石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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