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无双 作者:水墨惊鸿(晋江vip2014-06-12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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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无双 作者:水墨惊鸿(晋江vip2014-06-12正文完结)-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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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才好。”

    想到过去,扶玉的目光更加柔和:“那次也害的阿姐被罚跪了三天,最后还是夫子为阿姐求情。”

    “若是一直能像小时候那样,你永远都是那个在阿姐身边乖巧的扶玉,该多好。”扶兮收了手,负在身后,眸低尽攒怅然之色。

    扶玉盯着她,静默不语,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向来都是舅舅和母亲为我准备好一切,其实这次入主前朝,舅舅原本是极力反对的,他说我太嫩,不是阿姐的对手。可我不服啊,舅舅拗不过我,便允了我。我多么希望我能靠自己是双手去赢阿姐。阿姐还想我是从前那个傻瓜一样的扶玉,可我,怕是要让阿姐失望了。”

    扶兮面不改色:“东宫之位并非你想的那么容易,阿姐本不觊觎,可惜有些人欺人太甚。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宝座究竟鹿死谁手,我们,拭目以待。”说完,拂袖而离。身后,扶玉的声音遥遥传来,他说:“阿姐都要嫁人了,何必这么劳心费神的,做弟弟的,先恭喜姐姐了。”

    踱步回宫之时,已接近正午,桃偃健朗的身子立在寝宫门外,扶兮一见,立刻迎了上去:“夫子。”

    桃偃拍了拍她的手背:“公主要嫁人的事,老臣已知。”

    二人一同入了寝宫,屏退宫人,只留了子卿奉茶伺候。

    扶兮端着茶喝了口,这才抬起头,淡淡的望着桃偃,眼神空茫,辨不出感情:“我竟然算漏了这一点,扶兮本是女儿身。若是父王能稍稍有一点偏袒于我,或许我会有更多的时间。”

    “公主与穆家小子从小一起长大,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就算楚王现在不提,这婚事也终究避免不了。”桃偃摸着胡须,抿了口茶,忽然话中有话的问扶兮:“虽说嫁人于你报仇不利,可你也算能嫁给自己心爱的人,为何老夫,在你脸上看不到一丁欣喜之色?”

    “这一赐婚,也叫我看清了父王,他的心,到底在那一方。关于立储,不过有人提到了我,父王就迫不及待的要将我嫁人。我如何能开心的起来?”杯盖浮了浮茶末,她冷笑:“我现在总算明白了,有些东西,不是你不去争,就会与你无关,就像那东宫之位。我原本只想除了孟家为母亲报仇,可扶玉又插/了进来,我已不能置身事外,既然做不到,倒不如把它夺到手。”

    桃偃摇了摇头,目光凝聚在扶兮恨意满满的脸上:“公主,你长大了。老臣知道,你再不是从前那个咬牙受人欺负的小女孩了,宸夫人在天有灵,定会欣慰,公主变得坚强。不过公主,一旦嫁了,你就是穆家的人,再争夺东宫之位,已经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了。”

    “就算我嫁了,我还是大楚的公主,我身上留的,是楚国王室的血。我知道父王打什么主意,可这算盘到我这,就是打错了。”修长的手指很有节奏的在桌上打着拍子:“这几次早朝不难看出,礼部、户部、工部都已经归了孟家。兵部尚书与穆家世交,向着我,早就不是秘密。至于吏部,舅舅尚在的时候,与吏部尚书也是至交,此人虽不爱多言,倒也算是衷肯。另外,加之舅舅留给我的绸缎庄,和从孟家赢来的钱庄,如今我身后的势力刚好与孟家抗衡。只是……若能多了刑部,便如虎添翼了,到时以我的势力,就是嫁了人,又有何患。”

    桃偃略有所思:“刑部尚书苏放似乎已有多次不上朝了。”,扶兮点头道:“早些年我一直在战场上,回来也极少上朝。这几次,从未见刑部尚书。说来惭愧,非但这几次,我根本就没见过这个人。”

    桃偃微侧头:“苏放是三年前金榜题名的状元郎,得王上亲赐刑部尚书一职。此人放浪不羁,一向是随心所欲,朝堂若无十分重要的大事,他是想来则来。王上念他却有才华,便也随他了。”

    扶兮皱眉:“这种人最为难缠,自命清高。不过是个小小的尚书罢了。”

    桃偃的杯盏已触到了唇,听她这么一说,手一滞,又将茶杯放了下来:“讨好他人,务必投其所好。要他为已所用,更要大花一番心思,刑部虽不是六部之首,却也是六部之一。况且苏放年仅二十五岁,就能担当尚书一职,自然有他的两把刷子。”

    “二十五岁?”扶兮眉头微敛:“到是少见。”

    桃偃朗笑,声如洪钟:“自古以来,性情古怪,又有才学的人,都不简单,公主若要收他为己用,恐怕真要下点功夫了。”

    扶兮眼中一亮:“夫子难道有主意?”

    “没有没有。”桃偃摆手:“听说他是个两袖清风的清官,家中尚未娶妻,为人作风还算正派。这种人,钱财美人恐怕都入不了他的眼。”

    “哦?到真是个奇怪的人。”袖中的手缓缓收紧,扶兮叹道:“恐怕,要我自己走一趟了。”

    说话间,子玄匆匆走了进来,二人对望一眼,立刻止了交谈。子卿轻声责备道:“做什么莽莽撞撞的,也不支会一声。”

    “不是啊,子卿姐姐。”

    子玄一脸委屈,将手递到扶兮面前:“奴婢是瞧这胖鸽子又飞来了。”

    顺势看去,子玄的手中正抱着一只体态丰腴的鸽子。

    扶兮伸手将它接过来,挥退了子玄,才将鸽子脚上的物什取下,无信,只有一个装着一枚药丸的瓷瓶,扶兮大喜,将瓷瓶递给子卿:“你把这个送去将军府,见了少将军后,务必叮嘱他吃下去。”

    子卿点点头,接过药品转身离去。

    桃偃看着他的背影,悠悠道:“老夫许久没有见过公主这发自内心的笑了,究竟何事叫公主如此高兴?”

    “墨言把黎岁所中之毒的解药寄来了。”扶兮面露喜色,嘴角情不自禁的扬起。

    桃偃却含笑的摇了摇头:“我方才瞧你,见到那只鸽子时就十分欣喜,那时,你并不知道有解药。”

    扶兮未曾听出他话中之意,摸着花花的毛笑道:“墨言答应我会把解药给我,见到花花我就猜到了。”

    “哦——”桃偃意味深长的点点头,瞥了眼那胖鸽子:“既然解药拿到了,公主也无需受墨言之辱,去为奴为婢了。”

    扶兮低了低头:“墨言也算说话算话,我还签了卖身契,既然答应他的,总归要做到。一国公主,也不必欺负他一介瞎眼可怜之人。”

    桃偃饶有兴趣的顺着胡子:“据老夫的了解,公主性子刚烈,从不会受人摆布,这个墨言,究竟是何能人,竟然让楚国心比天高的西平公主,也甘愿为他遵守诺言。”

    “夫子莫要取笑。”扶兮干笑了声:“一人不服,何以服信天下。”

    “好好好,老夫不取笑公主。”桃偃再看花花,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灯月如血如妖,深红软轿停在西市。

    西市多为贵胄府邸,因为是官僚宅邸聚集之所,与南北摊肆林立的街道相比,着实安静。

    皓月高悬,洒一地清辉。

    “喂!干什么的?”

    一袭鎏金滚边的黑色素袍裹身,扶兮抬头,瞥了眼匾额,摇了摇手中的扇子赔笑道:“这位小哥,我特来拜见苏大人。”

    “滚开滚开,苏大人不见客!”门口的守卫上前,对扶兮就是一阵驱赶。

    扶兮巧妙的用扇子挡开那两只推他的手,笑着摇摇头:“都是斯文人,两位小哥别这么动手动脚,多伤了和气。”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本名帖:“在下姓傅,单名一个夕字。”

    其中一个守卫夺过名帖,冷笑一声:“我不管你是谁,苏大人有命,任何人来访都不见。”

    “我知道苏大人是忙人,只求小哥将名帖送去,让苏大人知道有在下这个草芥之人来贵府拜会过,便可。”说着重新展开扇子,悠然道:“小哥若是有怀疑,不如……将名帖打开看看。”

    守卫将信将疑,借着灯光,展开名帖一看,只一眼,扶兮见他脸上变了变,又重重合上。

    扶兮正欲静待下文,却见那名帖又稳稳的扔回自己面前,她低头一瞧,又抬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两个人:“你!”

 第十五章

    守卫冷笑:“这位公子,我瞧你仪表堂堂,来拜会我们大人无非是想升官或者发财。只可惜,你这种方法巴结,在我们这可行不通。莫说大人不屑,就连我们,若是贸然收你的钱财,被大人知道了,后果不堪。请便吧。”

    名帖里夹着数十张银票,被他这么数落,扶兮也不恼,弯腰捡起名帖,弹了弹上面的灰尘,干脆直言了当:“实不相瞒,在下却有要事要见苏大人。”

    “要见苏大人的人每天都有很多,下午才送走了一个,晚上又来你这一个,要是来求见的,大人都要一一见一番,我们大人岂不是忙昏了头。”

    “下午才送走了一个?”扶兮疑惑,不等守卫说话,又豁然开朗:“既然如此,再下改天再来好了。”

    “不管你来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心机了。”

    扶兮笑道:“那是在下的事。”

    “那随便你吧。”

    扶兮抱拳道:“告辞。”

    月色却照不到阴沉着的俊颜上,扶兮敛眉沉思,如今朝中众臣多以表明立场,唯有苏放,他成了抢手的饽饽。

    她扶兮能来,并不代表,孟家就不能来。只是听方才守卫的语气,孟家应该也是碰了一鼻子灰。只是想不到,苏放的家奴竟也不会被金钱所或。

    就这么踱步,便走出了萧条的西市。四周又恢复了人气,扶兮的目光穿梭在人来人往之间,不知谁家小孩路过她身边,她一时看出了神。

    楚国人丁兴旺,反观自己孜然一身,只觉得有些可笑。不过比起儿孙满堂,承欢膝下,自己更甘愿把才华和命运与楚国兴衰紧紧相连。

    冷语斜风扑面迎,扶兮一个哆嗦,这才恢复思绪,忽然发现,仲夏的夜风也掺了一丝凉意。

    信步在街市上,倏地,目光一凝:“墨言?”

    她方才瞧见不远的前方那座槐古桥上,有一抹青衫素衣缓缓走过。那背影与墨言极为相似,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异议,扶兮看人无数,绝不会识错。

    他竟然没有走。

    扶兮愣了愣,快步追了上去。

    “墨言!”跑过槐古桥,扶兮在穿梭的人群中呼唤了一声,只是入眼的颜色中,丝毫看不见那一抹素雅的青衫。

    扶兮的目光穿梭着,最后定格在人群中央,半响,才摇了摇头。

    是她亲口吩咐人送他回丹阳城,墨言怎么会出现在帝都。

    夏风浸淫人流密集的街道,微弱的灯火在孤清中瑟瑟发抖。

    此地多条繁华的街道毗邻,扶兮转身,却被身后一家梨园吸引了住。

    遥遥传来的一阵咿呀唱腔和众人的鼓掌高喝声,让扶兮忍不住赞叹:“一家梨园,竟有这么多客源。”

    “客官”小二招呼了客人进去,又忙着出来接待下一个,见扶兮站在外边,笑意相迎:“客官听戏吗?今日这戏班子,是从齐国最有名的戏院楼小楼请来的。”

    扶兮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难怪店里的客人这么多。”顿了顿,她又笑道:“如今战事连绵,齐国人倒也不怕死,胡乱的跑到异国来。”

    “嗨——”小二摆了摆手:“生意人,只管银子赚饱,哪顾的那么多。再说,国家大事,有王上和他的良将大臣们。我们小老百姓,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若命都没了,要再多银子,又有何用。”扶兮展开扇子摇了摇,对那不知道怎么接话的小二道:“走吧,进去瞧瞧,齐国的戏班,与楚国,有何不同。”

    梨园是一幢八角大屋,入门的大堂颇为宽敞,能容下二十多张桌,挤进来百来人。

    店内已是人群密集,放眼望去,皆是攒动动的人头,扶兮跟着小二在人群里走了一圈,小二才抱歉道:“真是不好意思公子,没坐了。”

    扶兮摇着扇子挑眉道:“可惜本公子不喜欢站着看。”

    “这……”小二为难的巡视着四周,忽然目光一亮,摇手一指前排:“那位公子的一旁还有一个空座。因着是前排,价格高点,寻常老百姓岂会花钱享这福。只盼公子不要嫌弃才是。”

    顺势望去,最前方的右边角落,有一位紫衫男子端坐着,背影挺拔,看不见脸。扶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出门在外,少不了迁就。”

    小二重新露出喜色,引着扶兮边走边说:“那位公子常来我们这儿听戏,每次都坐在那,鲜少见他说话。说来也奇怪,他出得了那样的价钱买一个座,喝的茶却都是自己带的。小的不知是说他富贵呢,还是小气呢。”

    扶兮打着扇子轻笑道:“或许人家身娇肉贵的,喝不惯你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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