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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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的悲剧-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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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行脚印当然有去和来的不同印迹,一直联到立在院子一个角落外面的路灯灯杆,后又与公路联在了一起。 
  “原来这样。” 
  中里也产生了一种感慨,口中念叨了一句。他马上来到院子里,仔细观察那两行脚印。但积雪足有50厘米深,从脚印的深度来看似乎也是足有80公斤的人踩过的,而且这个人行走得非常急切。当然,这个人的脚肯定是被雪漫过了脚面,从现场来看一点儿没有被破坏。中里看着这雪白的积雪仿佛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是一大块奶油蛋糕,被人踩上了脚印。 
  中里回过头看了一眼鸣海股长,让他叫有关人员勘察一下这些脚印的特征,并拍一下照片。 
  然后他和鸣海来到了院子里。鸣海有六十二三公斤的体重,但积雪也埋到了膝以下的地方。他们沿着这两行脚印一直转到院子的边缘那里才停了下来。这时他们看见了从那根水泥电线杆上垂下的一条粗粗的黑色电线。 
  “我想这是那个凶手爬上电线杆剪断了电话线。” 
  由于屋外的寒冷和紧张,鸣海的声音有些僵硬和颤抖。 
  “切断面上有没有血迹?” 
  “没有。” 
  ‘雪上呢?” 
  “也看不见……好像什么都没有嘛!” 
  那就是说,这是凶手在作案之前干的了。当然也可以认为是刺死与兵卫的同一把匕首。也就是说,凶手在潜入与兵卫家之前先割断了电话线。难道说这名凶手坚信自己肯定能潜入与兵卫的家吗?难道凶手知道那扇门的销早已经坏了,而且这天别墅的主人带了大量宝石和金钱住在了这里? 
  中里那颗比例大于身材的脑袋里在迅速地分析着、转动着。 
  从凶手潜入别墅后直奔与兵卫的卧室来看,应当认为这是一名熟知内情者干的。 
  而且这些血迹一直滴到了连接房门的走廊一带,可雪上却一点儿都没有,是不是偶然呢? 
  “足迹的特征?”中里又问道。 
  正在院子里拍摄脚印的鉴定人员从口袋里取出一只卷尺,横竖把脚印量了一下。 
  “26厘米长,是一双橡胶底的运动鞋。” 
  “步幅正符合脚的尺寸大小。”鸣海看了看后又补充了一句。 
  “所以大概是一名1米7以上的男子。” 
  从目前看来,这个身高是大多数男子的高度。 
  中里回头看了看一直跟在身后的道彦和钟平问道:“这个别墅经常都有什么人来?” 
  “啊,几乎没有外人来。连我们也只是在夏季的旅游季度来那么两三次呢!每年的新年所有的亲戚都要来这儿聚一聚,不过也有选择其他的别墅的时候,所以一到冬天这儿就没人来了。”道彦答道。 
  “在这次你们聚会之前谁来过?什么时间?” 
  “啊……是实子夫人还是我太太我记不太清了,大概是去年的夏天吧?” 
  这样说来,这里已有四五个月没有人来过了。不知道凶手是什么时候发现门锁坏了的,也许这家伙(目前认为是男性凶手的可能性极大)已经窥测这儿有很长时间,一直在寻找着作案时机吧?而且他特意选择了这么一个大雪之夜,从积雪的后院潜入作案,不这样不会留下鲜明的脚印。 
  中里的脑子里似乎已经描绘出了这个凶手的图像。 
  “你们有没有这样的线索,有人一直注意这栋别墅?” 
  道彦认真地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至少在1月2日以后如果有可疑的人我应当注意到了。” 
  钟平也否定了这个线索。 
  大约1小时后,也就是上午11点前,从甲州县警察总部又派来了搜查一科的特别搜查组、机动搜查队、勘察小组等10多名刑警。 
  他们会同富士五湖警察署的刑警,再次从头至尾将现场搜查了一遍。 
  负责现场勘察的县警总部的刑事调查官也来了,他一边指挥着部下四处调查,一边用一个小时的时间进行了尸检。然后他将现场的主要负责人叫到一起,说明了他的大致看法。 
  “凶器是一把像水果刀那样的细长匕首,直刺胸骨稍左,第三与第四胁骨之间,而且是一刀就刺中心脏导致死者致命的。” 
  他的警阶是警视,一头的银发显示出很绅士的样子。他口齿清晰地说道:“心脏及心脏外侧的冠状动脉均被刺及,出血后瘀积于心包之中,造成心脏压迫,心脏无法跳动导致死亡。也就是说,心脏的血液输出障碍,一般情况下1分钟就可使人致命。再一个就是死亡时间……” 
  中里警部和县警特别搜查组的组长鹤见警部神情紧张地竖耳恭听。 
  “由于死亡后全身几乎全都僵直,我认为极有可能超过了12小时以上。尸斑是否有移动,已经辨别不清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着躺在床上的与兵卫的尸体。与兵卫的颈后、耳后和小腿肚子处都在灰白的皮肤上呈现出了紫红色的斑点。 
  “如各位所知道的那样,尸斑是血液由于重力学的原理积存于尸体下面而出现的特有斑痕。如果在死后四五个小时内挪动尸体,尸斑就会发生移位。也就是说,旧的尸斑会因此消失,新的部位又会出现尸斑;而如果在死后八九个小时再改变尸体的体位,尸斑就会发生部分的移动,旧的尸斑还会存在,同时还会出现新的尸斑。而经过了10个小时以上,无论怎样变化尸体的体位旧的尸斑不会消失,而新的尸斑也不会出现。” 
  “再有一点,尸斑在指压之下可以褪色,但经过了一段时间之后,由于尸斑的固定,指压也不会发生变化了。一般说来,死后6一12个小时指压时会有一定的褪色,但如果超过了12小时,就基本上不会褪色了。主要的是第三点,死后24小时之内还可看到这些显著的尸体现象,但千万不要忘记由于死者的年龄、体格、死因以及尸体放置的环境因素等等,上述的特征会有极大的不同。” 
  “比方说在室内……” 
  鹤见警部插了一句,但立即被刑事调查官用眼睛制止住了。 
  “一般说来夏季比冬季、高温多湿比低温干燥的场所,上述尸体现象要进展得快一些,特别是尸体开始腐败的时间也有很大的差别。另一方面,失血死亡者因其死亡原因,尸斑现象不太明显;还有尸斑特别容易受气温的影响;也就是说,温暖的环境中指压时褪色要快一些。比方说现在,虽然指压也不褪色,这是因为肯定是死亡了12小时以上,死亡了10小时以上室温再高也不会发生褪色了。因此至少可以判断,这名死者已经死亡半日以上了……” 
  “那您认为准确地讲他死亡了多少小时?” 
  鹤见看上去有些性急,他急切地问道。 
  “是啊,他的尸体现象与肛门内的温度不太一致。这是为什么,目前我也说不清楚……啊,可不可以反着推算:从我验尸的11点半开始算起,是死亡了11一14个小时?” 
  “也就是说是昨天1月3日晚9点至12点之间死亡的了?” 
  “嗯。从解剖来看,大体上是这样的。” 
  这时中里记起来道彦曾经说过,昨天夜里11点半左右与兵卫吃过夜宵。 
    
3

  从中里警部一行人开始现场勘察之时起,富士五湖及县警总部,就沿山中湖周边和通向富士吉田和御殿场国道布置了调查站。在交通路口和公共汽车站也布置了刑警,对可疑的车辆和行人进行盘查。 
  旭日丘得的核查扣织生相浦署长的指挥下全力以赴进行的。幸好后来没有再下雪,天气渐渐放晴,搜查工作才得以顺利进行。同时也请电话局修复了和江家被剪断的电话线。 
  另一方面,中里和鹤见两名警部在别墅的餐厅里,对和江的家人—一进行了详细取证。 
  开始叫来了实子。和江实子,62岁。出身贵族家庭。与被害者结婚达41年之久,是此事件的第一发现人。 
  “昨天夜里我丈夫也和大家一起在起居室里吃了奶汁烤菜。是‘湖南亭’送的外卖。啊,临睡前我丈夫还喝了些肉汤、白色酱汁和通心粉,后来就去睡觉了。那会儿大概是11点40分或45分吧?” 
  实子夫人依旧用她那宛如金属般的声调、唱歌般地说道。她那圆圆的如同孩童般的脸庞,此时几乎呈灰白色,双眼布满了血丝,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看上去她在强打精神回答警方的提问。中里非常惊讶这位性格坚强的老人。 
  “我上床睡觉时,大概是1点钟多一点儿。当时,他们在打着扑克呢。我说最后让年轻人收拾,就先去睡觉了。” 
  “夫人的卧室是在会长的卧室隔壁吧?”鹤见警部问道。 
  “啊,自从我们搬进这座别墅以后就各自睡各自的了……”实子答道,她收了收嘴角。 
  “那么,您在1点多钟睡觉之前没有去看一下会长吗?” 
  “嗯,去过了。我只是轻轻地看了一下我丈夫的卧室,屋里只开着床头灯,静悄悄的,我觉得他睡得很沉,就又轻轻地关上了门。因为年纪大了、眼神不太好,那么暗的房间里也没能看清里面的情形。不过,我即使走到床边也不一定会发现异常情况呢!也许那会儿我丈夫早就死了呢?” 
  实子说罢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您是否注意到从客厅到卧室、走廊的地上的血迹?” 
  实子顿了顿答道:“没有,因为走廊上也比较暗。” 
  鹤见沉默了,中里又接着问起来。 
  “现在能够查出有凶手作案痕迹的地方还有您丈夫卧室里的橱柜。据说放在里面的钻石、祖母绿宝石的领带夹和纯金袖扣一对,以及文件包丢失了?” 
  这是在县警总部的大队人马来到之前中里打听到的。 
  “是的。” 
  “我可不可以问一下文件包里都有什么吗?” 
  ‘详细的我也记不住了,但我只知道有百万日元的现金、以我丈夫名义购买的电力公司的股票;其中干股的50张,大致是5万元的股票吧。那是年底送到公司的新股,打算过了年存到银行的,所以暂时拿到家里来了。” 
  和与兵卫被害一事已经由富士五湖警察署和和江药品公司的东京总社进行了联系,关于被盗的股票一事也问了秘书室主任,他也承认是有这么回事。 
  “虽然凶手不会立即将股票出手换成现金,可其他的钻石、宝石价值也不菲呀!” 
  “是的……领带夹上的宝石至少有1克拉,钻石也非常值钱,全部加起来怎么也得在1000万日元以上呢!” 
  这样算起来,被盗走的实物折合和现金,要有1100万日元哪! 
  “对不起,我再问一下,在您的这座别墅里还有绘画、版画和陶瓷艺术品。这些也都是很值钱的东西吧?” 
  “嗯,啊……我丈夫从不允许家里摆放不值钱的低档货。” 
  “很是失礼,全部的价值有多少?” 
  “这可让我为难了……” 
  实子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似乎在数着数儿。 
  “如果说全部的话,有2000万日元,或者3000万日元哪!” 
  “原来这样…邓阿,还要冒昧地问一下……” 
  这次中里满脸笑容地看着半空。这名知道东走廊的门锁坏了的凶手,应当在这座别墅没有人的时候偷偷进来过,他应当偷走那些价值连城的艺术品。但他为什么却要在有人的时候冒这个风险打劫呢?要不就是他认准了这家主人在时手中带有大量值钱的东西? 
  “您有没有恨和江会长的人的线索?”中里直截了当地问道。 
  于是实子再次抬起头,沉思了一会儿,又看了看两名警官,然后十分肯定地说道:“我不认为有人恨我丈夫。和江药品公司是创建于明治时期的药品销售商店,是一家马上就迎来创店100周年的老字号了。我丈夫是第四代社长,第二任和第三任都是养子,就算是亲生儿子,也都没有什么才干。从我丈夫就任社长以来,素以家风严谨著称。我丈夫是在40岁之前年富力强的时期担任社长的,所以他工作勤奋、热心,而且近年来又积极开拓了海外市场,不断研制新的药品。可以这么说,和江药品公司有了今天的规模,全都是我丈夫的功劳。周围的人对我丈夫尊敬还来不及呢!所以不可能有一个恨我丈夫的人!” 
  “那么,他对继承人有什么想法?” 
  “我们命不好,没有亲生儿子,年轻时我们收养过一个养子,但也因病去世了。我们只是认为下一任的社长要从最优秀的人中选拔出来。而且由于我丈夫一直认为他自己还很能干…谁知道他突然这样死于非命,我想他本人也会非常遗憾的……” 
  实子说到最后渐渐地含混不清了,她低下了头。中里认为这个现实对她来说的确太残酷了。 
  但是,实子在低着头的时候,张开嘴,打了一个哈欠! 
  与实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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