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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对了……你还不知道啊，”青年接近了无法动弹的鼬，低声在他耳边说道，“我给你看吧……木叶60年到木叶69年发生的事情。”
*
黑色的人生。
被斑鼓动着向木叶复仇的佐助。
只剩下憎恨的佐助。
拦在自己眼前的都是曾经的同伴。
最终打伤了追的最执着的那个樱发女孩子。
被懧定为丧心病狂的极恶分子。
妄想操控十尾的斑反而被吞噬而死。
最终败于漩涡鸣人之手。
然后是耻辱地活着。
不但被自己曾经看不起的吊车尾打倒、还要依附对方才能活下来的耻辱，憎恨着村子、却不得不为了自己的生命和少数自由而保卫它，被这可恨的村子里的忍者仰慕、可笑地过着暗部部长的生活。
——真的是这样的吗？
佐助在不断疑惑。
*
在报复村子的战斗中。
孤独的佐助。
无法控制自己的佐助。
不希望伤害到无辜。
自暴自弃不想让他们再想着带他回去木叶、让他们死心，于是伤害了小樱。
回去了又怎么样呢？
已经在憎恨的泥潭中陷得太深了。
对于斑的灭亡松了一口气。
在和鸣人的战斗中力竭倒下。
然后被带回村子，鸣人把他从最深的牢狱中放出来，木叶忍者护额被重新带上。
喜欢在火影岩上面看着村子里的景象、并且经常和鸣人一起站在鸣人的火影雕像额头偷懒，对于在自己手中重建的新村子的骄傲、熬夜处理公务直到自己在桌案上昏睡过去，对于新晋的冒失后辈无奈、有时也会去教导一下的自己。
*
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呢？
当年会呆在村子里做暗部部长，完全是各方面协调的结果，对于在大战中犯下许多错误的佐助来说，可以说，木叶村就是看守他的笼子，鸣人就是他的看守者，最开始他会乖乖待在那里纯粹是因为暂时还打不过鸣人。
但是随着他的实力不断增长、随着他越来越强，他的实力已经超过了鸣人。
怕自己总有一天会忍不住再度毁灭村子，怕自己总有一天会去找鸣人做生死决斗。
而且他实在是受够独自一个人的日子了。
——让被诅咒的宇智波血脉早点断绝吧。
满脑子都是这样的念头，越来越根深蒂固。
*
“呼……呼……”鼬从放开手的佐助手里抽回自己的手，因为强烈的精神冲击而感到呼吸困难。
“其实我一直很想再见一次你呢……宇智波鼬，”青年的嘴角挑了起来，“我想分辨出来，我的心情是怎么样的，但是你死掉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只是我没想到我死了之后会回到过去，回到7岁那年灭族的当夜，我终于能够再一次看到你！……现在，我感觉到了，”他右手捂住心脏处，缓缓叹息一样地说道，“……我果然还是恨你。”
“……！！”
佐助的脸逐渐扭曲了起来，“是的，你说的没错，我力量的来源就是憎恨！我憎恨所有的一切！！”
“——我憎恨木叶村，这个村子既然接受了宇智波的存在却又提防它，这个村子养育了你却又抛弃你，这个村子保护了我却让我失去所有的家人！我的同伴、我的 朋友、我的兄弟都是木叶的一员，会夸奖我、会赞颂我、会承懧我的也只有木叶村，在我输了第四次忍界大战、所有人都想我死，庇护我的还是木叶村！我越是曾经 爱着它，就越是会想起这个可恨的村子的存在是牺牲了多少人的生命和命运，会想起我的家人和你死去的样子！！”
“——我憎恨你，宇智波鼬。我憎恨你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意愿就擅自决定我的命运，我憎恨你为我而死。我为了走到你的面前，抛弃我的村子，抛弃了我的同伴，抛弃了走向光明的道路，抛弃了所有，你居然敢抛下我一个人去死！？”
看着眼前陷入狂乱的佐助，鼬的心不断抽搐着。
黑暗、憎恨、恶意已经成为了面前这个人的本能，是他生命的一部分，是他无法割舍的心伤。黑暗无法伤害他、令他弥足深陷，因为他就是黑暗；憎恨也无法伤害他、让他的心千疮百孔，因为憎恨就是他的生命；恶意不会诅咒他、让他悲伤，因为他已经成为了恶意。
——是我错了吗？
鼬因为精神能量的急剧消耗，意识逐渐迷糊了起来，也因此，没有听到佐助最后一段话。
“但是我最恨的人还是我自己……我恨自己即使憎恨你也没有办法责怪你；我恨自己不够强，无法挽回这一切；我恨自己伤害了无数人，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但是已经无法回头。”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一切都还来得及。”
“鼬，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可以重新选择再来一次的机会。”
二十四
鬼鲛之所以没有插手鼬的行动，是因为他一直都信任鼬的实力。
所以他只是防备着自来也，还有闲心在看鼬“教育”弟弟的戏码，看着鼬在一天之内第二次使用月读，才出于“搭档”的“好心”不痛不痒地说道：“鼬……你真不懂得手下留情呢，但是这一招最好不要在一天之内用太多……次吧……？”
他停顿下来的原因，是因为他惊愕地发现；面对无往而不利的月读，这一次倒下去的不是那个鼬的弟弟，而是鼬本人。
佐助喘着粗气用手接住倒下来的鼬，他也并不好受，和鼬一样，再度回想起前世的事情的他同样受到了巨大的精神冲击，再加上为了用蛮力破解了鼬的月读而不伤害到鼬的精神力，他也耗费巨大。
但是，他的工作还没有完呢。
想要冲过来的鬼鲛第一时间被自来也缠住，自来也虽然不知道鼬和佐助那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佐助的样子就知道这孩子用了不知道是什么、消耗巨大的术放倒了鼬，这个时候再对上鬼鲛绝对会输掉甚至死。
佐助抽出手里剑对着自己的手来了一下，然后沾着血在鼬的脸上画上九道术式。
抽空看了一下自来也和鬼鲛……没有多余时间了，自来也毕竟还要顾及一边的鸣人，挡不了鬼鲛多久。佐助双手合起，开始结印。
——雷遁秘术．九雷影封！
沾着血的中指点上鼬的眉心，术式缩回鼬紧闭的双眼，最终不见。
再次对自己催眠以完成这个自己目前还不能独自完成的S级单属性封印术的佐助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感觉到双眼的视界有些模糊，脸上也感觉到了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是过度使用右眼后落下来的血液。
鬼鲛终于抓住机会差点砍到鸣人，自来也不得不缩回去保护鸣人，鬼鲛提起鲛肌直接越过那一瞬间的空隙向佐助和鼬这边跑去。
糟糕……自来也明白此时再追是追不上的，直接结印，双手支地。
“——忍法．蛤蟆嘴束缚术！”
狭窄的楼道墙壁瞬间变成了肉乎乎的样子，肉壁缠住了鬼鲛的鲛肌和昏迷的鼬的脚，并且逐渐向里面推进，再这样下去肉壁很快会把他完全吞噬掉。
“很可惜……你们已经在我肚子里啦！我召唤了妙木山．岩宿大蛤蟆的食道，反正你们都是被通缉的人，干脆就直接变成大蛤蟆的食物吧！”
“……干柿鬼鲛，你过来。”
鬼鲛高达的身躯挡住了自来也和鸣人的视线，因此他们都看不到佐助的样子，但是鬼鲛可是能够看到那双他无法产生一丝抗拒的眼睛，长期和鼬搭档的他自然知道那对眼睛的可怕。
……又一对万花筒写轮眼吗？宇智波家族的人……
“可恶！”鬼鲛把鲛肌从肉 壁中抽了出来，然后把它放回背上，一边扛起鼬，一边抓着佐助向转弯的走廊拐角跑去。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逃得出这个地方呢！”自来也为了维持召唤术不得不暂时呆在原地不断以双手提供查克拉，但是他对这一招倒是很有信心。
鬼鲛提着两个人，但是速度并不慢，拐过拐角之后却发现另一边的走廊也是之前肉乎乎的样子，他回头了一下，发现肉 壁在不断逼近。
“肉壁的速度比较快，这样下去的话……”
“……”佐助闭上左眼，然后看向前方。
——万花筒写轮眼．天照！
*
“……！！”查克拉的供给总算完了，但是同时自来也也感觉到岩宿大蛤蟆的食道破了一个洞。
“怎么了？”
自来也没有回答鸣人的话，冲到拐角，看着另一边的走廊瞪大了眼睛。
鸣人跟上来，看到了破了一个洞透出外面光线的食道，“啊！他们不见了！”
*
“咳咳——”
再度吐出淤血，佐助感觉好受多了，毕竟鬼鲛带着他的时候可不会考虑什么他的感觉，那样高速的移动怎么会好受呢。
“咳，你带着鼬走吧，把这个卷轴给他。”佐助掏出一个卷轴，看向鬼鲛，双眼仍然保持着万花筒状态，“转告【晓】的首领，如果他再敢让鼬的身体恶化下去，我就彻底搞垮他的月之眼计划。”
等到鬼鲛带着鼬离去，一直跟在佐助边上的兜从树后显出身形。
佐助拿掉头上的木叶忍者护额，泽在了地上，双眼恢复了黑色。
“……我还以为你会带走你哥哥呢。”
“现在不行，”佐助别过脸，用手指着自己的心脏，“……我没有信心控制好自己……从刚才开始，这里就一直在叫着……”
——杀了他，在他还没有再次丢下你之前。
——杀了他，在他还没有再次背叛你之前。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佐助从忍具袋里抽出苦无，狠狠地对着自己颤动的右手扎了下去，感觉到心中不断叫嚣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他不敢把鼬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怕自己随时会控制不了自己，尤其是在自己这种精神能量高于身体能量许多倍的特殊情况下。
——佐助实在不敢想像，如果这一次，他真的失手杀了鼬的话，会变成什么样。
“……走吧，我们回音忍村。”
二十五
不管怎么说，自来也和鸣人最终还是带回了第五代火影纲手。
纲手接管这个村子的时候完全可以说是内外交困，因为大蛇丸的木叶崩溃计划——即使它并没有完全成功——木叶许多地方的建筑物被毁，受伤的村民无数，而忍者更是折损了不少，所有这一切，都让包括纲手本人在内的医疗忍者忙得不可开交。
更何况，还有其他三大国的趁火打劫。
雾隐、岩隐和云隐三个村子一直被木叶压在底下，再加上还有前三次忍界大战的新仇旧恨，尽管他们知道就算以木叶现在的实力他们也讨不了好，但是联合起来恶心一下木叶也是好的，对于元气大伤的砂隐更是恨不得放到地下狠狠踩上几脚。
砂隐因为三大国的压力和这次战败的影响，不得不和木叶结盟——这对木叶来说虽然是件好事，但也是多了一个比木叶更烂的烂摊子。
砂隐比不上木叶的根基深厚，自从第三次忍界大战战败后，军备更是被风之国大名一减再减，逼得他们不得不走精英路线，虽然同等级下砂隐的忍者确实比其他国忍者强上那么一分，但是常规忍者部队的稀少和缺少影级实力者也是事实。
这次让大蛇丸这么一搅和，唯一的影级高手第四代风影的殒落更是给了他们重重一击——因为他们连一个实力到达影级、可以继任风影的忍者都没有。
相比之下，木叶的三代火影虽然也殒落了，但是却又多了一个纲手，一个影级的医疗忍者可比一个普通影级高手顶用多了。而且木叶的最精英的上忍部分无一受 损，受袭击之后的处理也做的很好，即使是在三代死亡、纲手上任之前的这段空白期中，各种政令也经由两位火影顾问而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切战后处理事宜， 让各大忍者村对木叶的实力又有了新的懧识。
等到纲手上任几天后，木叶彻底稳定了下来，自来也开始盘算如何带着鸣人走人，只是他没想到，他还没去找纲手辞行，纲手倒是先来找他了。
*
“你来看看。”纲手带着凝重的神色，把自来也带来尸体处理班专门处理尸体的房间，正中躺着一具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黑发少女尸体，眼皮被翻开，露出一对金色蛇瞳。
“这是……”
“音忍村的杰作，前天刚刚送到木叶的，同时送来的还有二代音影的文书。”纲手似乎露出了一丝冷笑，在这场景中显得格外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