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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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命1-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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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铃木全身哆嗦,彷佛全身堕进无穷无尽的黑暗里,他想张口大声呼救,却无法动弹半分。
 
  接着,铃木感觉到身体一下子浸泡在冰冷的泉水中,一下子被焚火包围着,忽冷忽热,宛如大病一场时的痛苦感觉。
 
  大男孩额头汗珠不断,黑色的风衣早已被大汗浸湿。
 
  慢慢的,大男孩的手掌起了奇异的变化,蜿蜒的肉线诡异地扭曲,血肉滚烫、甚至冒起蒸蒸白烟。
 
  碰!
 
  一个莫约一公尺气圆在大男孩与铃木中间缓缓震开,空气吱吱作响。
 
  大男孩紧紧握住右手掌,他知道此刻他的掌纹已经变成了一个红色的金元宝。
 
  「麻烦你了,绅士。」大男孩松了一口气,左手揉着黑猫额头,一瞬间,大男孩的掌纹化为乌有,倒是黑猫无奈地低喵了一声。
 
  「好了,铃木先生可以睁开眼睛了。」大男孩拍拍铃木的肩膀,微笑。
 
  铃木疲惫地张开眼睛,此刻他全身虚脱,有若大病初愈。
 
  「你的赌运已经被我拿走,所以记住了,明天银行一开就把支票存进去,四亿元足够你东山再起、过一辈子舒服日子了,别再想赌博的事,一天到晚把筹码丢来丢去,就算四百亿也会输光。」大男孩好心提醒铃木。
 
  铃木不知所以然地发呆。
 
  大男孩只好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铜板,抛在空中接住。
 
  「正面反面?赌一巴掌。」大男孩问。
 
  「反面吧?」铃木恍恍惚惚地说。
 
  大男孩摊开掌心,是正面。
 
  铃木还来不及反应,脸上就被甩了一个轻快的耳光。
 
  「跟你说别赌了。记住了啊!」大男孩叹口气,站了起来,往弯曲的路灯下一看。
 
  倒在不远处的杰特拓果然趁机逃跑了。看样子他的身子还蛮壮健的嘛。
 
  大男孩舒展了一下身体,看了看表,将失魂落魄的铃木扶了起来,指着一旁的小巷说:「别待在凶案现场,快走就不会有事。一定要记住我的话知道吗?」
 
  黑衣扬起,一手揽起一只叫绅士的猫,大男孩像一场怪梦般消失在铃木的生命中。
 
 
 
 
 
 
 
 
 
 
 
 
 
  「幸好还来得及躲起来,刚刚真是九死一生。」杰特拓的肚子还在痛,但他在新宿上空飞檐走壁,一下子就跑到距离出租车撞毁的地点三公里的高岛屋百货上。
 
  杰特拓心有不甘,赌输了一副牌就输掉了老板四亿,出来追支票又被年轻的猎人一掌打挂,真是没面子透了。
 
  像我这么优雅的人怎么会一直吃屎?他忿忿心想。
 
  「别跑了。」大男孩的声音就在杰特拓的右边。
 
  杰特拓大惊,踩在屋顶天台的脚步不停,掏出西格尔手枪就往右边扣下扳机。
 
  然后手枪就掉了。
 
  「可恶!你不是说给我五分钟逃跑的吗!现在才三分十六秒!」杰特拓愤恨地咆哮着,左手握紧甫被折断的右手腕,停站在一户人家的水塔上。
 
  大男孩的眼睛清澈明亮,就如同他的掌纹一样空白无暇。
 
  绅士从大男孩的左手怀抱中跳下,猫爪抠抠眼睛。
 
  「我想过了,如果我追丢你了怎么办?你一定会在心底偷偷笑我。」大男孩认真说道,左掌平举。
 
  杰特拓一愣。
 
  「混帐!跑得了是我的本事!你们猎人说话都不算话的吗!」杰特拓想用愤怒掩饰他内心的恐惧,他明白他一点机会都没有。
 
  杰特拓开始后悔这些年来太过倚赖枪枝,早疏于拳脚搏斗的锻炼。
 
  都怪东京是个吸血鬼安逸的天堂。
 
  「猎人说话要算话的吗?」大男孩总算露出一点笑容,说:「幸好我不是猎人。」
 
 
 
 
 
 
 
 
 
  杰特拓大吼,孤注一掷冲前,左掌成切斩下。
 
  银色的月光,震动。
 
  杰特拓双膝跪下,两眼被巨大扭动的压力瞠出眼窝,两排尖牙在嘴里崩脱。
 
  新宿的夜,终于宁静。
 
 
 
 
 
 
 
 
 
 
 
 
 
 
 
 
   「我是乌拉拉。」
 
  大男孩将绅士抱起,愉快地抚摸着牠的颈子。
 
  「一个藏在中国四千年历史背后的,猎命师。」
  
  

    猎命师传奇.不知道叫什么之卷 
 
  

    宫泽一大早就收到了一个大箱子,里面的资料又重又繁,如他的要求。
 
  「老婆,今天我要在家里办案。」宫泽抱着纸箱走楼梯,对刚刚送完孩子上学的妻子奈奈说:「这箱子里头有很多资料跟照片都很血腥,妳跟孩子都别进书房,很恶心的。」
 
  奈奈没有反对,但露出好奇又可爱的表情。
 
  「我是说真的。」宫泽苦笑:「别吓坏了孩子跟妳自己。」
 
  「遵命,宫泽警官。」奈奈回了个举手礼。
 
 
 
 
 
 
  三个小时后,宫泽的小书房就被布置成标准的、干练的、经验老道的刑事组研究室,血腥的现场照片黏贴在墙上,上面标记了吸血鬼凶杀鉴识专家的意见。
 
  十五吋的电视反复播映着杀胎人掠出地下停车场的画面。
 
  桌子上的剪贴簿夹满了凌乱的笔记数据,还有一本阿不思特别提供的禁断宗教仪式考,超厚的古书,里头夹了一张纸,是阿不思写的:「我想这本书里头提到了三种杀婴的宗教仪式,但没有一种符合这次的情况;如果你想要保存这本书,尽管收下。用功的阿不思敬上。」
 
  宫泽对阿不思的见解没有反驳,也很有兴趣收下这本似乎不存在世界上任何一间开放图书馆的怪书。
 
  抛开宗教仪式方面,宫泽的确理出对「杀胎人」的一些了解。
 
  杀胎人身高约一百八十五公分,体重在七十五公斤左右,长发,骨架宽大结实,黑色风衣是一种可能的穿著,善气击,熟悉中国古老的内息武术,但从脚印的步距与深浅来看,杀胎人的肌肉力量也同样惊人,进行三度空间运动时的速度不亚于顶级的皇室吸血鬼,直线奔跑可能有百米八秒的实力。
 
  但杀胎人的残忍似乎很有节制。
 
  他在杀害孕妇怀中的畸形儿之前,他不只没有滥杀「非目标之外角色」的兴致,这点显示杀胎人具有「仪式杀手」的人格气质,同时拥有高度的自信可以排除仪式之外的障碍而不怕被警察查缉或身分败露。
 
  更重要的,杀胎人还会使用气击攻击孕妇特殊的穴道,促使孕妇瞬间晕倒,并分泌大量的类吗啡腺素,暂时阻断中枢神经意志。也就是说,他在撕开孕妇的肚子之前,孕妇是处于深度昏迷的状态。
 
  杀胎人居然颇有仁慈之处。
 
  宫泽可不认为先麻醉孕妇再撕开肚腹是这项「仪式」必要的一部份,因为世界上各项宗教仪式都强调用痛觉经历神秘的个体经验,产生痛苦之外的幻觉,以求接近神启,而不是麻醉。
 
  「杀胎人到底是为了什么猎杀畸形儿呢?还是他正在创生另一个新宗教?畸形儿是祭品,所以母体反而没有必要使之痛苦?」宫泽摸摸下巴,刚刚的三个小时内似乎让他长了不少刺刺的短须。每每宫泽全力以赴的时候,他的胡渣就会劈劈啪啪冒出来。
 
  宫泽凝视桌上的一些访谈田野,背叛吸血鬼组织的宁静王的背景资料与传言都很丰富,也帮助他更了解吸血鬼在日本的势力与组织。
 
  宁静王,本名中岛建司,并非纯种吸血鬼,但他勇猛绝伦、冷静果敢,加上牙丸精兵大多于二次世界大战入侵中国东北时遭到毁灭性的反屠杀,猛将一时耗乏,所以宁静王在二十年前获选加入牙丸禁卫军,担任地下皇城东门守将,达到他生涯最顶尖的时光。
 
  然而日本吸血鬼的体系很僵硬,稀有的纯种吸血鬼一方面藉由快速的「咬噬」增加后天吸血鬼以扩充战力,一方面却在意识形态上保持无可救药的优越感,不断打压后天吸血鬼在体系内的发展,所以无法进入皇族体系的后天吸血鬼时常与人类合作,共同经营赌场、担任帮派老大的保镖、甚至组织地下的吸血鬼帮派等等。
 
 
 
 
  宁静王也不例外,虽然他战功彪炳,却仍一直饱受牙丸直系的冷漠对待,终于有一天与皇族正式发生冲突,独一人杀了一小队牙丸禁卫军巡逻小队后,终于展开了为期七年的藏匿、逃亡。这七年中有三位「叛徒清洁者」陆续搜寻到他、并交锋,都反被他格杀。
 
  「叛徒清洁者?以前倒没有听过。」宫泽心想,叛徒清洁者应该是吸血鬼组织的暗部或菁英,能够反过来杀了追杀者,宁静王应该是个很强的家伙。
 
  但他死了。
 
  被杀胎人用压倒性的重手法给杀了。
 
  阿不思给的鉴识报告中,显示杀胎人先是将高速运动中的宁静王的两腿胫骨迅速用足尖踢断,而且是从小腿肚后踢断,表示宁静王一开始就打算逃跑,也就是说,杀胎人的实力高出宁静王太多,依宁静王的战斗经验就足以判断。
 
  然后是肩胛,整个被怪力折断,并非气击。
 
  紧接着是长达十七个小时的、接近凌迟的虐待,宁静王的双臂遭到怪力扳折,只剩下皮连骨,再来是大腿复杂性骨折,应该是软气击造成的伤害。
 
  最后才用强烈的气击将宁静王的胸膛整个轰翻,头颅败破。
 
  阿不思认为,杀胎人与宁静王必有深仇大恨,所以建议可以从宁静王的人际脉络中探询杀胎人的动机,甚至是谁。
 
  「不,不像是仇恨的虐待。」宫泽笃定地说。
 
  杀胎人之所以对宁静王施以十七个小时的囚禁与攻击,一定有原因。
 
  宫泽感觉到杀胎人是个行事干脆的凶猛大汉,不可能花那么久的时间做婆婆妈妈的虐杀。
 
  因为,以杀胎人认识穴道原理的能力,想要一方面杀死畸形胎儿一方面保住孕妇的生命,只要细心花时间必然可以做到,但杀胎人只是迅速痲痹孕妇,然后发狠将胎儿撕出。
 
  有仁慈之心,但有做大事行大恶、「不拘小节」的觉悟。
 
  何况真要虐杀,可以让宁静王零零碎碎地受尽折磨而死,但杀胎人只是凶暴地、却相对爽快地断折宁静王的四肢。
 
  「所以说,是刑求。」宫泽自言自语,似乎很满意:「杀胎人想要问出什么?想要从宁静王的口中问出什么?」
 
  一定要问宁静王吗?
 
  还是只要是吸血鬼都是杀胎人询问的对象?宁静王不过是碰巧倒霉遇上了有个问题要问的杀胎人?
 
  什么问题要问吸血鬼?
 
  还是,什么问题要问宁静王?
 
  这个问题跟谋杀畸形胎儿有没有关连?
 
  不,一定有关连,但应该如何思考起?
 
  「看样子,杀胎人在执行什么计划。」宫泽闭上眼睛,脑中浮现出一个高大宽实的背影。
 
  背影模糊,黑色大衣浸溶在惨暗的夜。
 
  强壮,孤独,霸道,一意孤行。
 
  摆荡在善恶之间的脸孔。
 
  「线索不足,如果连阿不思这头吸血鬼也没办法联想的话,这个地下世界也不是我可以理解的。」宫泽的手指抠着下巴的胡渣,但话虽这么说,宫泽却隐隐认为,只要杀胎人再犯案,再犯不同的案件的话
 
  「我可以知道你想做什么。」宫泽自信满满,他的眼睛已经很久没有绽放出这样的光芒了。
 
  书房光线昏昏沉沉,宫泽站了起来伸个懒腰。
 
  眼睛瞥看着桌上宁静王惨不忍睹的照片,宫泽彷佛可以看见他死前面对一个比他恐怖万分的对手,霸道地坐在他面前,不言不语,只是单调地等待宁静王将答案说出。
 
  当时的宁静王,是觉得很害怕呢?还是很不服气?
 
  就算是活了五十几年的吸血鬼,也懂得恐惧的吧?
 
  宫泽的思绪本想就此打住,因为他内心抗拒着同情吸血鬼这件事。但,宫泽脑中的对峙画面却没有消失。
 
  黑衣人,冷冷地看着双腿俱断的宁静王,气氛凝重。
 
  黑衣人抓起了宁静王的右手臂,嘴巴慢慢张开,像是要问什么。
 
  要问什么
 
  宫泽张开双手,身子摇晃,不断地想从嘴巴里吐出一个似是而非的问句。
 
  书房的黄色灯泡摇曳着。
 
  黑衣人的眼睛没有一丝同情,百分之百的坚定。
 
  「皇城」宫泽右手突然握紧,大叫:「皇城!是皇城!」
 
  宫泽灵光乍现,大叫:「杀胎人!原来你想知道地下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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